燃烧的莫斯科-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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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我都是友军嘛。为了确保坚守住高地,别说一个女子通讯班,就算您想要我一个营,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支援您。”
听到杜比扬斯基同意将女子通讯班留下,我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上校的手使劲地摇晃起来,连连向他道谢:“谢谢,谢谢,谢谢您,杜比扬斯基上校。”把他的手松开时,我忽然想起那个通讯班长斯图卡洛娃下士还要一个书面命令,于是又为难地说:“不过上校同志,您可能还要给我一个书面命令,我才能正式接收女子通讯班。”
我的话,让杜比扬斯基感到很奇怪,他不解地问道:“奥夏宁娜上校,这到底又是在怎么一回事呢?”
“我来的时候,女子通讯班的班长斯图卡洛娃下士亲口说的,必须要一份由近卫第35师师长亲自签署的书面命令,这样才不会违反条例。”
杜比扬斯基爽朗地笑出声来,“没想到一个下士,居然还敢为难独立师的师长。奥夏宁娜上校,您放心,我马上给您写一份书面命令。”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便签本和铅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半页后,在右下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那页纸撕下来交给我,笑着说:“好了,奥夏宁娜上校,您只需要把这份命令拿回去交给斯图卡洛娃下士,那么通讯班便正式归独立师指挥。”
我再次向杜比扬斯基道谢后,转身回到了吉普车上。一上车,坐在车上的拉祖梅耶娃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师长同志,怎么样了,拿到书面命令了吗?”
我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手里的书面命令,得意地对拉祖梅耶娃说道:“那是当然,只要我出面,还真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拉祖梅耶娃接过书面命令仔细看了一遍,兴奋地笑着说:“师长同志,真是太好了,有了这道书面命令,女子通讯班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们独立师的一员。这样一来,我的通信连的实力就能得到加强。”
我们的吉普车回到山坡脚下后,我下车时,专门叮嘱司机:“司机同志,想办法把吉普车隐蔽起来,不然被德国人飞机发现的话,就只能摆在外面让他们当靶子炸着玩。”说完,我向拉祖梅耶娃一摆头,潇洒地说道:“走吧,少尉同志,我们回指挥部去。”
我们沿着南坡向上走的时候,看到二团的战士正在坡上挖工事。拉祖梅耶娃好奇地问道:“师长同志,我们的阵地都在北坡,为什么还要在南坡挖工事呢?”
我指着只长着灌木丛和带刺植物的山坡对拉祖梅耶娃说:“拉祖梅耶娃少尉,你看看,整个高地上都是灌木丛和低矮的植物,根本就没有可供部队隐蔽的树林,把这么多部队抱在高地上,德军的侦察机飞行员又不是瞎子,只要他把侦察到情报一上报,铺天盖地的飞机就会对马马耶夫岗进行轰炸,那时我们师的兵力就是再多,在德军的饱和轰炸下,也会损失殆尽的,所以必须要想办法把部队都隐蔽起来,这样一来,既不让敌人发现,也可以在前沿兵力吃紧的时候,及时地进行增援。”
说着话,我俩不知不觉来到了指挥部的外面。三架敌机从高地的上空掠过,向东北方向飞去,我摇头看着天空中的敌机,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安的感觉,连忙掏出公文包里的命令交给拉祖梅耶娃,同时吩咐她:“少尉同志,你立即把命令交给斯图卡洛娃下士,同时让姑娘们抓紧时间在附近挖防空洞,以防备德军可能进行的空袭。”拉祖梅耶娃答应一声,接过我手里的那纸命令,向山沟里跑去。
拉祖梅耶娃离开后,我举起望远镜向东北方向的伏尔加河望去。只见紧靠马马耶夫岗的河边有一个码头,上面挤满了逃难的平民,正在向一只刚靠近岸边的汽轮挤了过去。
敌机飞临码头的上空后,便下降了高度,向聚集在码头的人群俯冲下去,同时开始扫射投弹。数以千计的平民挤在狭小的码头上,除了离船近的人可以向船上挤以外,剩下的人群躲也没处躲,逃也没处逃,只能站在那里成为德军飞机射击的靶子。三架飞机先后拉起后,拥挤的人群中,已经被密集的机枪子弹犁出了三条血肉胡同。
当敌人在空中盘旋一圈,准备再度俯冲时,码头上的高射炮、高射机枪阵地次第开火,我们的防空战士准备用密集的火力,将这三架来犯的敌机全部打下来。
但地对空作战,地面防守的一方始终是处于劣势的。由于高射炮阵地和高射机枪阵地各自为战,在倾泻无数的弹药过后,敌机毫发未损,还相继摧毁了我军几处防空阵地。一处被炸弹摧毁的高炮阵地上的炮弹发生了殉爆,横飞的弹片又削倒了不少附近的平民。
看到码头在敌机的轰炸下成为了人间地狱,我的心紧缩起来,喉咙好像被一团苦涩的东西堵住了,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却码头上所发生的一切,我却无能为力。
不过防空阵地的牺牲,为平民的躲避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码头上的那只汽轮不等载满乘客,便冒着敌人的扫射和轰炸慌乱地驶离了码头,向东岸驶去。那些没有能够登船的平民们,也失望地躲回了原来藏身的避弹壕、弹坑和掩体里。
这三架敌机在扔完了炸弹打光了子弹后,又在码头的上空盘旋了两天,才向远处飞去。码头的人们见敌机飞走了,又纷纷从藏身处走出来,寻找自己死伤的亲朋好友,一时间,码头又陷入了一片混乱。
“师长同志,码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拉祖梅耶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到我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看看吧,少尉同志。”我气呼呼地将望远镜塞进了她的手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地记住法西斯匪徒对我们的祖国和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早晚有一天,我们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拉祖梅耶娃举起望远镜看了没两分钟,空中又出现了三架敌机,依旧是从高地上空掠过,向东北方向的码头飞去。这帮该死的德国人,没等我们救治完死伤的平民,他们第二波的飞机又过来了。新来的三架飞机,像刚才那批敌机一样,一到码头的伤口,就对码头上活动的人群进行毫不留情的轰炸和扫射。
不过这次我们的防空部队早有准备,他们不间断的射击,终于取得了战果,一架敌机被高射炮弹的弹片削断了一侧的翅膀,翻滚着向伏尔加河栽了下去。很快空中就绽放出一朵白色的伞花,看来是飞行员及时地跳了伞。
看到被击落的德军飞机,我不禁兴奋地狠狠一挥拳头。而剩下的两架飞机,将自己的同僚被击落后,不敢再肆无忌惮地俯冲,只能在空中盘旋一阵后,灰溜溜地调头飞走了。
我看到远去的敌机,心里暗想为了轰炸码头上的平民,德国人的飞机已经连续出动了两次,他们不会再来第三次吧。刚想到这里,天空又传来飞机马达的轰鸣声,接着有几个黑点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看到这一幕,我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暗骂自己真是个乌鸦嘴,刚想到敌机要来,没想到他们还真来了。
看到敌机离高地越来越近,我和拉祖梅耶娃还站在原地没动,我已经清楚地看清了这次空中出现的是六架飞机,不知道又会给码头上的平民们造成多大的伤亡。
正想着,飞临马马耶夫岗上空的飞机没有再往码头方向飞,而是向着我们俯冲下来。这一刻,我就吃惊地发现这波的敌机,根本就不是冲着码头去的,而是来轰炸马马耶夫岗的。我连忙扯开嗓子冲着在山坡上忙碌的指战员们大喊:“空袭警报,空袭警报,快隐蔽!”
但是我的命令被炸弹的巨大爆炸声所掩盖住了,接着我被一个人猛地扑倒在地上。我趴在地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感受着微微颤抖着的地面,心里不禁一阵发慌。德军的这次空袭来得太突然了,他们的飞机两次飞越高地的上空,对满山满谷忙碌的指战员们视而不见,却去攻击伏尔加河边的码头,让我们的指战员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以为德军空袭的目标只是码头,而不是马马耶夫岗。所以指战员们在敌机来袭时,依旧在山坡上忙碌着,压根没有想到隐蔽,这次轰炸结束后,我的一团二团还不知道要伤亡多少人。
我试探抬起头来看看附近的情况,但视线却滚滚的黑烟遮挡住了,我根本无法看得更远,甚至连附近的那些挖工事的战士如何了,我就无法知道。
敌机对高地的轰炸和扫射持续了十分钟,但对我来说,却如同十天那么漫长。等敌机扔完炸弹打完机载机枪子弹,扇扇机翅大摇大摆飞走后,压在我身上的人才站了起来,并伸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刚刚把我压倒的是拉祖梅耶娃少尉,此刻她的脸上已经被硝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我冲她赶紧地点点头,转身就往指挥部里跑,我要去了解一下在这次空袭里的损失。
我掀开帘子冲进指挥部时,发现站在里面的普加乔夫和另外一名战士已经变成了土人,炸弹的爆炸把屋顶的泥土都震了下来,落了他们一头一身。我抓起桌上的电话,摇了两下手柄,正想呼叫,却发现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普加乔夫摇摇头,遗憾地说道:“师长同志,空袭开始后,电话就打不通了,也许是线路被炸断了吧。”
我急吼吼地问道:“派人去查线了吗?”
普加乔夫再度摇摇头,回答说:“没有,跟着我们过来的通讯兵,都被拉祖梅耶娃少尉叫走了,我不知道她们现在哪里。”
听到拉祖梅耶娃的名字,我就想起在女子通讯班的帐篷外遇到的那几名女兵,连忙接口说道:“我知道,她们都在山沟的帐篷里,我这就让拉祖梅耶娃通知她们去查线,尽快恢复师指挥部和前沿的通讯。”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自己目前最想了解的事情,连忙追问道:“在刚刚的空袭中,你们团的伤亡情况如何?”
普加乔夫哭丧着脸说:“我看小不了,德国人的空袭来得这么突然,部队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况且绝对多数的指战员都在山坡上修工事,是最好的攻击目标,我估计全团的伤亡至少在三分之一。”
“师长同志,师长同志。”没等我说话,拉祖梅耶娃忽然哭哭啼啼地冲外面跑了进来,抓住我的手臂就往外来,边走边哭着说:“完了,全完了,我的女子通讯班全完了。”
我一头雾水地被拉祖梅耶娃来到了山坡顶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山沟里看去,只见原来有两个军绿色帐篷的位置,只有几个大坑,坑里有燃烧着的帐篷布碎片和破碎的通讯器材的零件,在旁边冒着青烟的弹坑里,有不少血淋淋的残肢断臂。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全明白了,我的女子通讯班全完了。这该死的德国人,我刚到马马耶夫岗,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想到这里,我只觉喉头发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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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三章 雪上加霜(上)
看到女子通讯班所在的帐篷变成了弹坑,我怒火攻心,在感觉到喉头发甜的同时,我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接着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往后便倒。幸好被站在旁边的普加乔夫及时地扶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拉祖梅耶娃也过来搀住我的手臂,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后,关切地问道:“师长,您没事吧。”
刚刚看到德军的飞机肆无忌惮地轰炸扫射那些云集在码头上的平民时,就让我义愤填膺,接着对马马耶夫岗的轰炸,又把十几名正值豆蔻年华的女通讯兵炸得尸骨无存,我一时急火攻心,才会意外地吐血。不过吐了血后,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对拉祖梅耶娃的关心,我感激地冲她笑了笑,轻言细语地说道:“拉祖梅耶娃少尉,我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说完这句话,我又瞥见了山沟里的那几个触目皆新的大弹坑,刚刚好转的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我声音低沉地吩咐普加乔夫:“上尉同志,你带几个战士,去把女兵们的遗体收敛一下吧。”当普加乔夫答应一声,准备离开时,我又在后面叮嘱他一句,“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后给她们找几口棺材。”
等普加乔夫离开后,我扭头问拉祖梅耶娃:“师通讯连还剩下多少人?”
拉祖梅耶娃想了想回答说:“在三团、四团还有几个通讯班,大概还有三十几个人。最初和我一起从第64集团军来的通讯班战士,如今连我在内只剩下三个人,剩下的都是后来新补充的。”
我的眼睛望着那些在山坡上忙着救治伤员、收敛阵亡者的战士们,淡淡地说道:“拉祖梅耶娃少尉,想办法尽快把通讯连补充起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这里所面临的战斗将会是非常残酷的,如果通讯得不到保障的话,是没法打胜仗的。”
正说着话,我忽然看到远处有群人正从山坡的东面走过来,前面是一些穿军装的战士,后面跟着的都是提着手提箱、挎着包袱的老百姓。拉祖梅耶娃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吃惊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老百姓?”
我一摆头说道:“走吧,拉祖梅耶娃少尉,我们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前走了二三十步路,我看清走在前面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押着一名穿飞行服的德军军官,十几名战士手挽手地跟在后面,挡住向前涌来的平民。看到我站在前面,俘虏身旁的一名战士伸手从后面使劲推他一把,催促道:“别磨蹭,快点走。”
走到我的面前后,左边的战士抬手敬礼后,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就是他。就是他的飞机刚刚轰炸了码头上的平民。一看到他的飞机被我们的防空部队击落,营长霍鲁绍夫上尉就命令我们去抓跳伞的飞行员。”
他说完后,看到被俘的德军飞行员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气愤地狠狠一巴掌扇在对方的后脑勺上,厉声喝道:“你还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快向上校同志敬礼。”
德军飞行员用轻蔑的眼光扫了我一眼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