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崛起-第7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他给自己订了自修课程表,但执行得并不好,认真读书时间太少,有时间读书心也静不下来。
“我完整的看过曾国藩日记。”华皇对曾纪泽道。
道光二十年六月,曾国藩在日记中说,四月份“留馆”之后,他“本要用功”,但“日日玩憩,不觉过了四十余天”。他总结自己四十多天内,除了给家里写过几封信,给人作了一首寿文之外,“余皆怠忽,因循过日,故日日无可记录”。
因此,他在日记中给自己立了日课,每天都要早起,写大字一百,温习经书,阅读史籍,还要写诗作文。
翻开日记,责备自己“宴起”、“无恒”、“太爱出门”的记载到处都是。
二是为人傲慢,修养不佳。
虽然资质并不特别优异,但曾国藩在湖南乡下朋友里总算出类拔萃,并且少年科第,所以一度顾盼自雄。
在离家到京服官之际,他那位识字不多却深有识人之明的老祖父送给他这样的临别赠言:“尔的才是好的,尔的官是做不尽的,尔若不傲,更好全了。”
老祖父的一句箴言当然不足以扫平他身上的处处锋芒。
在北京的最初几年,“高已卑人”,“凡事见得自己是而他人不是”这最常见的人性缺陷在他身上体现得很明显,他接人待物,不周到之处甚多。他的几个至交都曾直言不讳地指出他的“傲慢”。
他的好朋友陈源兖就告诉他:“第一要戒‘慢’字,谓我无处不著怠慢之气。”“又言我处事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须步步留心。”第二个是“自是”,听不进不同意见,“谓看诗文多执己见也”。
因为修养不佳,脾气火爆,曾国藩到北京头几年与朋友打过两次大架。第一次是与同乡、刑部主事郑小珊因一言不合,恶言相向,“肆口谩骂,忿戾不顾,几于忘身及亲”。另一次是同年兼同乡金藻因小故口角,“大发忿不可遏,……虽经友人理谕,犹复肆口谩骂,比时绝无忌惮”。这几句描写形象地描绘了曾国藩性格中暴烈冲动的一面。
普通人在社交中最容易犯的错误是言不由衷,语涉虚伪。比如在社交场合常顺情说好话,习惯给人戴高帽子。比如自矜自夸,不懂装懂,显摆自己,夸夸其谈。人性中这些常态在曾国藩身上一样存在,甚至更突出。畏友邵懿辰指出他的第三个缺点就是“伪,谓对人能作几副面孔也。”
在曾国藩日记中,他多次反省自己的这个缺点。比如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四,朋友黎吉云来拜访,“示以近作诗。赞叹有不由衷语,谈诗妄作深语”。赞叹之辞并非发自内心。而且聊着聊着,自己就故意显摆高深,夸夸其谈起来。这样的记载数不胜数。
席间,面谀人,有要誉的意思,语多谐谑,便涉轻佻,所谓君子不重则不威也。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无伤大雅的社交习态,如同喝汤时不小心会出声一样,几乎人人不能避免。但对于圣人之徒来说,却是相当严重的问题。因为儒家认为,修身之本在于“诚”。对自己真诚,对别人真诚,一是一,二是二,一丝不苟,才能使自己纯粹坚定。适当的“善意谎言”是社交不必不可少的润滑剂,但当言不由衷成为习惯时,“浮伪”也就随之而生,人的面目也就因此变得庸俗可憎。
三十岁是曾国藩一生最重要的分水岭。
曾国藩之于后人的最大意义是,他以自己的实践证明,一个中人,通过“陶冶变化”,可以成为超人。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真诚地投入自我完善,他的本领可以增长十倍,见识可以高明十倍,心胸可以扩展十倍,气质可以纯净十倍。愚钝之人,通过自我磨砺,也可以看得透,立得定,说得出,办得来。浮嚣之人,也可以变得清风朗月般从容澄静。偏执之人,亦可以做到心胸开阔,不矜不伐。
道光二十年入京为官,不仅是曾国藩仕途上的起步,也是他一生自我完善的一个重要。
作为全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北京聚集了当时最顶级的人才,而翰林院更是精英之渊薮。
一入翰苑,曾国藩见到的多是气质不俗之士,往来揖让,每每领略到清风逸气。
曾国藩发现,这些人的精神气质与以前的朋友们大有不同。他们都是理学信徒,有着清教徒般的道德热情。他们自我要求严厉峻烈,对待他人真诚严肃,面对滚滚红尘内心坚定。
三十岁前的曾国藩人生目标只是功名富贵、光宗耀祖。结识了这些良友之后,检讨自己,不觉自惭形秽,毅然立志。
正是在三十年这一年,曾国藩立下了“学作圣人”之志。
“圣人”是儒学信徒的最高生命目标。
人类最基本的一种心理倾向就是使自己变得完美。
中国儒、释、道三家,对生命目标的设计都是极其超绝完美的。
道家以为,人通过修炼,可以不食五谷,吸风饮露,逍遥无恃,长生久视,与天地同,成为“至人”、“真人”、“神人”。
超自然的夸张固然过于虚幻,不过,除去这些飘渺的因素,儒家的“圣人”理论毕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具可操作性的人格理想,其中有着符合人类基本心理经验的合理内核。
“怎么样?还算是全面吧?”华皇问道。
曾纪泽点头道:“很全面了,很多都是连我也没有看过的。”
“嗯,我让人搜罗的。你还可以再补充一下。”萌总裁笑道:“专门让人去找了祖父历任师爷,本来还想弄个传记,但是我想传记就不要了。”
曾纪泽点点头,明白华皇的意思,陛下是欣赏父亲的做人,律己,这些方面,但是对父亲整个人生,尤其是后半段在清廷的发迹经历,还是有所保留的。
不过,华皇能这么推崇父亲,已经让曾纪泽很感动了。
“在想不通该怎么做事的时候,看看。”华皇笑着对曾纪泽道,“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记住,对德国人,或者说对所有的列强,我们都没有必要放低姿态!”
曾纪泽点点头,眼睛一亮,陛下终于说到让他去德国出访的事情了。
“你到了德国之后,多和各方面接触,不急于和俾斯麦接触,到时候,我会亲自和他谈。当然,如果他主动召见你,你可以和他谈一谈。德国,奥匈帝国,这些在海洋上的后起之秀,都是我们可以优先选择的盟友,因为暂时和我们没有多少利益冲突。”萌总裁直接指示道。
“好的,陛下!”曾纪泽暗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的,只是怕德奥对我们不重视,根本不理睬我们,怎么办?不过,曾纪泽没有将这个疑问问出来,作为外交大臣,这种问题也要问陛下的话,还要他做什么?
曾纪泽欲言又止,华皇也是同样,曾纪泽比李鸿章年轻的多,而且和自己的关系近的多,在原本的历史中,曾纪泽因为生病,年纪轻轻就死了,现在是华国时代了,华国的医疗水平进步。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1194 曾国藩的自律】
以现在华国的医疗水平,还有保障体系,整个华国的老百姓,平均寿命至少延长二十年!
华皇的医疗保障体系是全民的,只要拿身份证到医院去,就能够享受百分之八十的免费医疗,不分官员和平民,所有人,一律平等。
庞大的医保,社保和养老保险的压力,也是阻碍华国‘跑起来’的一项巨大障碍,甚至是目前的最主要障碍了。
但是华皇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国策,整个华国有别于其他资本主义国家的地方就在这里,虽然经济水平上,华国仍然是初级阶段的水平,但是在政治体系上,华国从一开始建立,就已经突破了三个时代,甚至是四个时代,是按照国家垄断的形式在要求华国的体系的,这也保证了华国政治上始终平稳。
华皇认为人的本质需求,其实概括起来很简单,就四个词:温饱,小康,朋友,名利!
首先要温饱,要吃饱穿暖,女人也包含在温饱这一块,吃饱穿暖,又有女人,就是一个寻常男人的生活了。
在这个基础上,能过的比寻常人富足一些,没事能出门旅游,到处玩一玩,就是小康生活了。
生活富足,衣食无忧之后,便需要朋友,达不到这个基础,不会想要和朋友交往,这是人之常情。
有了朋友,每天瞎玩,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开始追求更高的,精神层面的生活,和更高层面的物资面的生活,这便是名利!
至少,华皇是这么认为的。
人的巨大潜力往往是人类所不自知的。
所谓庸人,就是昏睡了一生的人,因为欲望缠绕,意志软弱,智慧不明,普通人一生只能动用上天赋予的很少一部分潜能。
而英雄伟人则是醒过来的人,他们天性刚强,头脑有力,可以把自身潜能发挥得比较充分。
而“圣人”,或者说达到“自我实现”状态的人,则是通过刻苦努力,穿透重重欲望缠绕,战胜种种困难,将自身潜能调动发挥到近乎极致。
儒家说,一个人修炼到了圣人状态,就会“无物,无我”,“与天地相感通”。
就会“光明澄澈”,“从容中道”,达到一种极为自信、极为愉快的情感状态。
人在这时最有信心,最能把握自己、支配世界,最能发挥全部智能。
在高峰体验中主客体合一,这是人的存在的最高、最完美、最和谐的状态。
应该说,儒家的圣人理想远比马斯洛的“自我实现”高远和超越。
从曾国藩身上,华皇可以悟出自我完善的必经途径。
华皇认为,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著名的人物,伟大的人物,格外推从才华并不出众的曾国藩的最大原因,曾国藩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即便没有才华,也能取得成功。
首先是立坚定不拔之志。
立志对一个人人格发展的意义是决定性的。
人的巨大潜力往往是人类所不自知的。
人的能力发挥多少,与对自己的要求是密切相关的。
或者说,精神力量直接决定着身体潜能的发挥程度。
因此,“立志”或者说确立一个终身的奋斗目标,对一个人的精神成长是至关重要的。
曾国藩对这一点体认极深。
曾国藩曾说过,立志譬如打地基。“古者英雄立事,必有基业。……如居室然,宏大则所宅者广,托庇者众。诚信则置址甚固,结构甚牢。”只有基础广阔,结实,才能在上面盖起宏伟壮大的生命之殿。
曾国藩人生第一个成功之处,就在于立了最高远的志向。
有了志向,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实行力。
从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一日立志自新之日起,曾国藩开始了对自己全方位的改造。
他的办法是“日课”。他每天从起床到睡觉,吃喝拉撒睡,都进行自我监督。以圣人标准要求自己,时时刻刻监督检查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每天都要用工楷认真书写日记,细细回忆检索自己这一天的一切言行,发现其中哪一点不符合圣人要求,就要甄别出来,记载下来,深刻反省。
既然自我完善,首先当然就要抓紧时间,不能再“闲游荒业”,“闲谈荒功”,“溺情于奕”。
从十月二日起,曾国藩给自己规定了以下基本学习日程:每日楷书写日记,每日读史十页,每日记茶余偶谈一则。
这是必须完成的课程下限,除此之外,他还每日读《易》,练习作文,整个学习的效率大为提高。
及至十一月初九日,他上午到陈岱云处给陈母拜寿。饭后本打算回家学习,结果在朋友的劝说下一起到何子贞家去玩,在那里和人下了一局围棋,接着又旁观了一局。
在看别人下棋时,他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方面是想放纵自己一次,痛痛快快玩一天算了,另一方面却是不断想起自己对自己许下的种种诺言。
终于,一盘观战未了,他战胜了自己,“急抽身回家,仍读兑卦”。
和大多数初入社会的青年一样,刚到北京的曾国藩待人天真,一片直拙。
一旦成为朋友,就掏心输肝,同时也要求对方对他毫无保留,缺乏人我相交必需的距离感和分寸感。
曾国藩既然以“圣人”自期,也不自觉地以圣人标准要求朋友,经常说话过于直接,不留余地,不分你我,因此很容易与朋友发生冲突。
这个缺点,他的一些朋友知之甚深。
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三日日记:“岱云……言予于朋友,每相恃过深,不知量而后入,随处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龃龉,大者凶隙,不可不慎。”
曾国藩认为,磨练自己要有如鸡孵蛋般的耐心和韧性。
他的一生,就是不断自我攻伐、自我砥砺的一生。
因此也是不断脱胎换骨、变化气质、增长本领的一生。
曾国藩以“求阙”命名自己的书房,从青年到老年,曾国藩都生活在不停的自责中,不断寻求、针砭自己的缺点。
比如对无恒这一缺点,他就终生攻伐不懈。
道光二十二年,曾国藩在日记中曾写道:余病根在无恒,今日立条,明日仍散慢,无常规可循,将来莅众必不能信,作事必不成,戒之!
咸丰七年十二月十四日,四十六岁的他写信给弟弟说:我平生坐犯无恒的弊病,实在受害不小。当翰林时,应留心诗字,则好涉猎他书,以纷其志;读性理书时,则杂以诗文各集,以歧其趋。在六部时,又不甚实力讲求公事。在外带兵,又不能竭力专治军事,或读书写字以乱其志意。坐是垂老而百无一成,即水军一事,亦掘井九仞而不及泉。弟当以为鉴戒。
曾国藩从生到死,都生活在“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之中。
同治八年(逝世前三年)八月二十日:念平生所作事,错谬甚多,久居高位而德行学问一无可取,后世将讥议交加,愧悔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