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聆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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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容渊静静的应了一声,想了想的又添了句“不是为了你。”
楼幽兰额际青筋一跳,懒得搭理他,容渊这个人他算是看明白了,原来他还以为这位公子当真是朗如清月,不染俗尘的人物,现在看来他这个人舌头毒着呢!一肚子坏水,变着法儿的埋汰自己!也不知道聆歌当初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好在她迷途知返,看上了他这个潇洒又体贴的富贵王爷。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故事很长,你愿不愿意听?”
“和她有关吗?”
“算是有关吧。”
“那你讲吧,虽然你这人废话忒多,但我还是能忍受的。”末了又送了他一记虽然你这人麻烦,但是我素养高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温润笑意。
“姓容的!”楼幽兰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个姓容的也忒不识抬举了,给他几分颜色,他还开起染坊了?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的,明里暗里的损贬着自己!说到底,自己是主子,他才是奴才,只要自己一不高兴,容渊就得跪着聆训!
当然,他现在还有求于他,让他跪着不太实际,但也不是完全说教不得!楼幽兰指着容渊的鼻尖就骂道“你别以为本王有求于你,你就跟这吆五喝六的!在本王面前装大爷!你也不怕闪了你的腰!”
“你到底说不说?”容渊无奈的坐起身来,他现在乏的紧,若不是他说与聆歌有关,他才懒得在这看他耍泼呢。
“哼!”楼幽兰负气的哼了一声,最后还是坐了下来,他们二人席地而坐,四周静的可以听见飞虫的嗡鸣声,楼幽兰掸了掸衣摆上的尘土,继续道:“其实……”
夜晚的假苏园附近鲜有人经过,更何况这会子白桑依旧守在园外,更是不可能让其他人接近。只是无论他怎样的探耳偷听,园内都是寂静一片,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形容。
他如今要高看那个辛夷公子一眼了,敢上手招呼他们主子的,古往今来,除了龙椅上的那一位,就剩他了。以后再见着他,一定要小心避让着,连亲王都敢揍,遇到他们这群虾兵蟹将,还不擎等着做靶子?
楼幽兰的故事很长,前前后后讲了大约两个时辰,容渊一直不发一语,以至于楼幽兰说了一会便要停下来看看他是否已经睡着了。还好,容渊虽然不言语,但听得极为认真,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直到自己全部讲完,他才悠悠的问了句:“你决定了?”他的声音依旧淡漠不复波澜,就同他的人一样,置于月光中更加显得温润。
“你不惊讶?”楼幽兰有些微讶,他将这样石破惊天的秘密告诉他,他竟还能这般冷静?
“你们皇权争斗的事,我不感兴趣,阳名镇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所以南辰国最后谁来当皇帝,与我又有何干,我所担心的不过是……”
容渊话只说了一半,楼幽兰却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把容渊加进他与聆歌之间,这是最危险的一个决定,可是现在他还能相信谁呢?
也只有容渊了,虽然自己讨厌他,却也明白,只有在对待聆歌这件事上,他们的意见是一致的,容渊多早晚也不会害聆歌,他会拿命护着她,他知道,就像自己一样。
楼幽兰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厉害,这么迷糊的性子,竟然能让两个爷们儿这么甘愿的为她披肝沥胆,她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她。
“但是……”容渊若有所思的看了楼幽兰一眼“你不怕我抢走她吗?”
“怕……”意外的,楼幽兰难得的坦白“我怕你抢走她,我怕她会再次爱上你,我天天的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可与之相比,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到危险,而我又不能及时保护她,那才真正的是要了我的命……
“容渊,我要你保护她,并不是要把她让给你,今儿我不想和你讨论咱们谁爱她更深一些……现如今在争论这个,都已经晚了,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无论是谁,都不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无论是谁!”楼幽兰看着容渊,凤目里收起所有戏虐的神色,像是警告又像是要安定自己一般。
“只是……”他的眸光突然暗淡了下来,像是一块品相极好的墨玉,通幽深远,望不见底“若是有一天……本王失败了……到了那时,你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吧,隐姓埋名也好,去阳明镇、去北曜国都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天涯海角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也甭惦记我,只要她好了……我便就好了……”
容渊神色微有动容:“我答应你……也请王爷放心……我不会告诉她我是谁,我会一直以辛夷的身份留在这里,只要她同你在一起是快乐的……”
所以呢?楼幽兰凤目里流露出一丝敬佩,只要聆歌快乐,他就可以这样的不求回报?即便不能相守也可以?顶着这张平凡的脸过活一辈子,看他最爱的女人和别的男子缠绵相爱?他这样的大度,倒是叫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楼幽兰吐了口气,至少他这个对手还是值得自己敬佩的……
“那么……我们的约定就达成了?”
“嗯。”
楼幽兰回到方茶院时已是深夜,聆歌以为他今晚不会来了,早就熄了烛火安寝了。这会子突然被人从后抱住,她也只是懒懒的呓语了声,翻过身来,自然而然的窝进那个熟悉的怀抱。
“这么晚怎么来了?”
聆歌没有睁开眼睛,粉红的朱唇微微的撅翘着,看得楼幽兰一阵心软,情不自禁的覆了上去。
“讨厌……”聆歌蹙着眉轻轻推了他的胸口一下,却引来楼幽兰下意识的低呼。
聆歌一惊,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伤在哪?快让我瞧瞧!”
“噗,呵呵。”楼幽兰一把拉过聆歌,继续抱在怀里稀罕着“我就喜欢瞧你为我紧张的劲儿。”
聆歌一怔,恼怒的垂了一下楼幽兰的胸口:“敢情是三更半夜的拿我打趣呢?”
“唔——”楼幽兰脸色微微一白,他受伤了是没错,今儿下午同容渊打得那一架,那个该死的臭郎中可是实打实的下了狠手,聆歌前后两次捶打的地方,正是容渊最后一脚重伤自己的位置,虽然聆歌手劲不大,可即便这样一碰,还是让自己疼痛难忍。他一边忍着痛,一边又暗自将容渊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真受伤了?”聆歌捧起楼幽兰的脸颊仔细的瞧着,屋子里太黑,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翻身想下榻子去点蜡烛。
“哎?你要去干嘛?”
“我要去点蜡烛,我瞧着你像是受了不小的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能说吗?不能说也不打紧,我帮你上药去。”
聆歌急得快要哭了出来,楼幽兰心疼的五脏六腑都聚成了一团,他的聆歌这样好,自己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我不碍事,下午进宫里和武师父过了几招,他瞧着我没长进,为了提个醒,就教训了我一下。不碍事的,就是几处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聆歌一听立刻红了眼眶子,她的夫君她心疼,自己现在都舍不得打骂呢,凭什么轮得到别人来教训:“他们也真是个没轻重的,你毕竟是王爷啊,哪还轮得到他们这样子下手!好好的,不知道得养几天才能好。”
“你别哭。”楼幽兰怜惜的吻去她刚刚溢出眼角的泪花,咸咸的,却像是生命之泉,只消一滴便可以让他死而复生“我不防事的,只是日后宫里头会更忙,怕是陪你的时候就少了,你会不会怪我?”
“我又不是个黏人的,你就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吧,别担心我,我就安生的待在方茶院里,哪都不去。”
“嗯。”楼幽兰将脸颊贴在聆歌光洁的额头上,她浑身泛着幽香,好闻的令人通体舒畅,同她这样躺着他就难免会心猿意马起来。楼幽兰一下一下的哄拍着聆歌的后背,瞧见她神色微显倦怠,这才强压下了全身的燥热。
“歌儿……我是这样爱你……无论以后怎样,求你都要信我好不好?”
室内有西洋钟摆的嘀嗒声,这是外藩进贡的宝贝,他父皇有三座,一座在他的乾德宫里,一座在他皇祖母那,还有一座被他死皮赖脸的讨了来送给了聆歌。
楼幽兰微微低头,聆歌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呼吸越发的绵远,他徒自一笑,看来今夜能回答他的,只有聆歌安然的睡颜,和一室的嘀嗒声……
!
☆、第六十九章 云深不知何处去
之后的日子果然像楼幽兰所说的那样,众皇子们为父分忧,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楼幽篱那里依旧闭门不出,没有一点消息,时间拖得越久,便越是叫人惶惶不安。
云聆歌安静的守在她的方茶院里,真正的过起了与世无争的日子,楼幽兰偶尔会过来同她用膳,却极少留宿在方茶院,聆歌瞧着他日渐消瘦,也明白他定是国事繁忙,原来的逍遥王爷竟然也被逼成了这个样子,想也知道朝堂上必定是焦头烂额了。
说到这个楼幽篱,聆歌与他结过梁子,明里暗里都恨得他牙根痒痒,只是如今他这样子做也委实忒不够明智了,无论他是有意称王还是无心为之,时间拖得这样长,皇帝不可能不对他产生戒心,天家的亲情本就淡薄,这样一来,怕是他与皇帝之间也剩不下什么了。
说来说去,这个楼幽篱就是想当皇帝想的疯魔了,在自己国家折腾还不够,现在又跑到**去搅合,这就等同于叛国了,情理道义都不沾边的事,就算是他老子不灭了他,天也不能容他!
无论如何眼下来看,楼武帝都不能放过他,这会子给他老人家添乱,别说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就是他老子,他都能照杀不误,估计这会子后院早就准备好了大刑,就等着楼幽篱露面了……
聆歌叹了口气,这些事楼幽兰偶尔才会同她提一提,说的不多,不过是只言片语。她明白楼幽兰,他不想将朝堂上的那些个烦心事带进这方茶院里,因为这里是他最后的幽静之地,他与她在一起,想永远的风花雪月。
不过对于聆歌来说,最近发生的大事都没有辛夷以医者的身份入府这件事来的震惊。她知道后愕了半晌,也不晓得楼幽兰为什么会同意,后来他问过楼幽兰,后者不甚在意的只是说了句“他医术好,不白拿银子。”
好吧,即便楼幽兰同意了,那辛夷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辛夷同容渊有些相像,他们都是很有风骨的人,宁愿独守一隅,也不愿意趋炎附势,否则依照容渊的绝世医术,怎么会只愿待在回生谷里不出来?
她寻了机会,也问了辛夷,他还是淡淡的像一块温玉,闻言只说了句“幽亲王给的银子多。”
聆歌无奈,明知道两人都在刻意瞒着自己,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辛夷入府后,并没有天天来看她,相反的,她几乎很少碰见他,就像有一粒石子投入湖内,只激起了淡淡的涟漪,水纹推开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侧王妃……侧王妃?”
“嗯?”聆歌回神,瞧见颜珠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怎么了?”
“您怎么又开始发呆了?您有什么心事吗?同阿珠讲讲吧,您这么天天的闷坐着,没得身子都要完了。要不,阿珠去找辛公子来?”
聆歌摇了摇头:“他在有意避着我。”
“避着您?辛公子?”
“嗯,我瞧得出来,不晓得是为了什么,但总是能感觉到他在有意无意的避开我。”
“侧王妃多心了吧,阿珠看辛公子是个好人,他待您可是不同的,只要您一有事他都是急得跟什么似的。”
“这种话不要乱说。”聆歌微蹙眉宇“我现在已经嫁给王爷了,这种话传出去只会给咱们惹来麻烦,兴许辛公子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有意避嫌的。”
颜珠撇了一下嘴:“这么着的可真够累的,罢了,阿珠知道了,以后不再说就是了,您别生气,要么……阿珠陪您出府走走吧?”
“不去了,还是安生的在方茶院里待着吧,现在各处都不太平,别再遇了危险给咱们王爷添麻烦。”
“哪有那么多的危险呀?走吧走吧!就当阿珠求您了还不成吗?您说您天天这么闷着,连院门都不迈出去一步,王爷现在忙得紧没空搭理咱们,咱们也得自己找些乐子不是?”
颜珠见聆歌还是有些犹豫,半拖半拽的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咱们去华春堂吃醉花鸭吧?就当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聆歌无奈点了一下颜珠的鼻尖:“我看你哪是为了让我散心,明明就是你自己嘴馋,偏要拉着我去做由头。既然这么招,咱们去找阿真,把他也叫着,也好有个伴。”
“得嘞!侧王妃最是心疼我们姐弟,有好吃的总不忘了我们!”
“行啦!少给我戴高帽子,没那么大个儿的脑袋瓜子!”
聆歌和颜珠来的时候,颜真碰巧去了辛夷所居住的“重台院”,辛夷进府最高兴的莫属于颜真了,他现在和师父住在一块,可以随时随地同他学本领,简直方便的不能再方便。
尽管聆歌也有意规避着辛夷,可如今却不得不走一趟了。重台院位于王府的西侧,此处比较偏僻,除了刚刚住进去的辛夷外,四周尽是一些藏书阁或者储物阁之类的,很少会有人经过此处。
虽然过于安静,辛夷却一点也不以为意,他本就喜静,这重台院正合他的意。
聆歌是第一次来到重台院,她刚进来的时候,辛夷正在院子里的一处架子上摆弄着草药,听见脚步声,微微的抬眸向门口看去,见是聆歌和颜珠,一双好看的眸子晃过一丝讶异,忙放下手中的草药,走了过去。
“草民见过侧王妃。”
聆歌急忙伸手虚抬:“咱们也算认识不短了,怎的还生疏了呢?虽然是在府里,也不用讲那些个虚礼。”
辛夷不置可否,安静的站在聆歌对面,他的个子很高,直起身来聆歌才到他的肩膀,这会他正低着头瞅着自己,一双好看的眸子有着浅淡的辉茫,潺潺流动。
“侧王妃怎么到重台院来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来找阿真的,刚才去了他的院子,听说他来找你了?”聆歌总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