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茂侯门-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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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后很是高兴的为曾孙介绍:“这小郎君与小娘子,鹤奴以前没遇见过罢?是你表叔家的孩子,小郎君叫宁夷旷、小娘子叫宁夷徽的,都比你小一岁。”又笑着道,“说是一岁,其实也就是三个月,你们年岁仿佛,想是喜欢到一起玩的?”
唐兴果然点头,兴致勃勃得紧:“他们为何生得一样?”^~%&*本书…首发纵*横@中&文网@^+|=
闻言,几位大人都是哑然失笑——怪道双生子一进来,唐兴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们,本来还以为他是看到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想一起玩,又或者是惊叹于这对兄妹的精致美丽,没想到的是他留意的却是双生子如今容貌如出一辙。
原本双生子最有趣的当然就是相似,不过这儿除了唐兴以外都不是头一次看到双生子了,自不再惊讶,更多的是注意到有一位绝色的母亲和一个俊秀的父亲的双生子会出落成什么样的秀美出众。倒忘记了唐兴头一次看到双生子,还是不看服饰根本分不出来男女的双生子,也难怪他最注意这一点了。
淳于皇后逗着双生子,道:“是啊,本宫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兄妹生得一个模样呢?”
众人都好奇的等着他们的回答,正以为会把他们难住时,不想宁夷旷理所当然的道:“父亲说,我是兄长,当为妹妹之楷模,我问过父亲楷模的意思,父亲说,就是让妹妹向我学,所以妹妹当然长的像我了!”
“……”众人忍住笑问宁夷徽,不想宁夷徽居然也是一脸认真的点头,还不忘记补充:“父亲说,若大哥有不好,我也不能学他,所以,若有一日我们长的不像了,一定是大哥没做好楷模。”
众人纷纷大笑出声,连卓昭节也是啼笑皆非,淳于皇后哈哈笑着继续问:“为什么你们长的不像就是旷郎没做好楷模?不定是你没学好呢?”
就见宁夷徽把头一扬,骄傲的道:“父亲说我最聪明了,我怎么可能学不好?”
“你胡说!”宁夷旷立刻大声反驳,道,“父亲说最聪明的人明明是我!你最多第二聪明!”他强调道,“我是大哥,你是二娘!所以我是大聪明,你是二聪明!你怎么可能最聪明!最可是第一的意思,我问过父亲的!”
宁夷徽立刻对哥哥怒目而视,用更大的声音道:“我也问过母亲,母亲说我虽然被叫成二娘,可也是嫡长女!叫成大娘也没什么!所以我也是大聪明!”
“可如今大家都叫你二娘!”宁夷旷用再大点的声音吼回去,“你就是二聪明!”
“母亲!”宁夷徽果断的转向卓昭节,怒气冲冲道,“我才不要做二娘!我要做大娘!”
……这会从皇后到卓昭节都已经笑趴在榻上,淳于皇后擦着眼角,颤抖着声音道:“本宫……本宫来说罢,你们两个都是大聪明……不,是最聪明,你们两个都聪明极了!”
未想皇后才安抚着双生子,底下望着这一切的唐兴忽然扁了扁嘴,委屈道:“皇曾祖母,那鹤奴呢?”
淳于皇后这才想起来自己唯一的嫡曾孙还在旁边看着,忙补充道:“鹤奴也是最聪明的好孩子。”^
眼看双生子又要说话,卓昭节虽然知道皇后宽容,也忙喝道:“你们不许再吵了!”
双生子对皇后的圆场显然很不满意,先狠狠的对望了一眼,复有志一同的瞪向下首的唐兴,很显然,在竞争“谁是最聪明”的道路上,双生子已经把唐兴也纳入了竞争者的范畴……^
唐兴察觉到双生子的敌意,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饶有兴趣的道:“最者,极也。三个人都是最聪明,多没意思,不如咱们一起玩吧,谁赢了,谁才是最聪明!”^
卓昭节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淳于皇后俯身逗着双生子,道:“旷郎、徽娘,要不要与鹤奴一起玩?”
双生子向来不憷人,此刻自是一口答应——不过宁夷徽却在答应之后,警觉的问:“你想比什么?”
唐兴回过头,对身后的使女道:“把那九连环拿来!”
使女捧上一副银制镂空的九连环,唐兴道:“喏,咱们比解这个,谁解的快,谁就赢,怎么样?”
九连环自古流传,寻常人家都爱备上一副给小孩子玩耍,甚至闺阁女子也喜解了解闷。宁夷旷和宁夷徽自然是在襁褓里时就 过,只不过 过不代表擅长。尤其宁摇碧三不五时的给子女带各种新奇的东西,双生子喜新厌旧得紧,玩具虽然多,却没一件是长久玩耍娴熟的。
倒是唐兴,他提出来这个,使女又随身带着,自然是玩的熟的。^
卓昭节心想子女多半要输掉这一局了,不过小孩子家玩耍,输赢都没有什么,而且输给皇室中人更不打紧,倒是赢了反而不大合适。因此她只是笑着看着,丝毫没有提醒子女的意思。
反而淳于皇后拆了曾孙的台,道:“这副九连环鹤奴好像玩了三个月了?你们要和他比,得想一想。”
被皇后提醒,宁夷旷与宁夷徽齐齐一撇嘴角,异口同声道:“不比!”
唐兴被曾祖母搅了计策,也不恼,想了想道:“那你们想比什么?”
“比谁的玩具多!”宁夷旷连想都没想就道,跟着宁夷徽道:“比谁的裙子多!”
唐兴还没回答,宁夷旷已经怒道:“不比!你那儿都是裙子,母亲说咱们小郎君不穿裙子的,怎么和你比?!”
众人听了这两句话又要笑,赵萼绿也把之前嗔卓昭节的事情丢到一旁,抚着唐兴的背道:“鹤奴你可得仔细些,别叫宁家的弟弟、妹妹把你赢了去,那你这个做哥哥的可是好生没面子。”又说宁夷徽,“不必看人,只听这话就笃定了是宁九的血脉,这狡诈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宁九当年!旷郎反应之快,也像极了宁九!”
卓昭节笑着道:“小孩子家说的孩子气话,哪儿知道什么狡猾?误打误撞罢了。”
这时候唐兴又提议:“要比试,自然要大家都会的。不如比认糕点罢?请曾皇祖母的厨房端上糕点来,咱们说出糕点的名字和味道,认识多的人胜,怎么样?”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惦记着吃呀!”宁夷徽一听,立刻脱口而出,道,“为什么要比糕点,为什么不比认果子?”
……卓昭节尴尬的替她赔着罪:“都是我没教好,叫这孩子没了规矩……”
赵萼绿之前嗔她,此刻倒是大方,道:“才说了小孩子家说孩子气话,你替徽娘赔什么礼?我是这么小气的人?我家鹤奴也不是这样的人!”
果然唐兴没生气,而是好奇的问:“为什么要比认果子,而不是糕点?”
“因为我不爱吃糕点,我喜欢吃果子!”宁夷徽理直气壮!
宁夷旷也有意见:“为什么要比糕点或果子?为什么不比吃肉?我爱吃肉!”
唐兴虽然看着脾气好,但究竟年纪小,听他们尽挑自己擅长或喜欢的,也嘟起嘴,不满的道:“都挑了你们喜欢的比,那输赢还有意思吗?”
双生子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为什么没意思?赢了才是最聪明呀!”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绿姬之疑
回到丹葩馆,等宁摇碧归来后,卓昭节将双生子今日与唐兴争执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与他听,夫妇两个都笑得打跌,宁摇碧当然是要赞自己的嫡子嫡女聪慧,没有给唐兴骗着去比解九连环。
卓昭节笑着道:“要不是皇后娘娘提醒,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上当?不过鹤奴 真不坏,说实话,我这两年也没怎么见过他,只想着赵姐姐是很要强的人,鹤奴又身份尊贵,多半争强好胜的。但今儿一看,鹤奴 倒更像是真定郡王。”
宁摇碧理直气壮的很:“皇后娘娘是鹤奴的嫡亲曾祖母,却愿意出言提醒咱们的子女,这也是旷郎和徽娘的本事。”又道,“赵萼绿虽然要强,但在唐四跟前一向贤惠,何况鹤奴是唐四的嫡长子,往后多半也会是储君,就是赵萼绿要把他教得蛮横霸道,唐四也不会答应的。”
显然他还记得当年赵萼绿提过的结亲一事,不忘记再次提醒妻子,“像唐四那样的人,虽然看着风度翩翩也算大度,知道进退,然而却决计不是肯多么宠爱妻子的,决计不是好女婿的人选。”
“我就说下鹤奴那小郎君 不坏,你想到哪儿去了?”卓昭节轻嗔着打了他一下,道,“徽娘如今看着比旷郎还要霸道,真嫁到皇家去,咱们还能睡得着么?就算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对着圣人时也是温柔细语的,何况他们如今才多大啊?十几年之后的事情,如今操什么心?”
宁摇碧却很警惕:“怎的不要操心?如今不当一回事情让他们玩着玩着就青梅竹马了,往后再阻止还来得及么?”他强调,“回头把徽娘叫过来,我亲自与她说些那唐兴不好的地方!”
卓昭节有点啼笑皆非,道:“我瞧鹤奴脾气好得很,有什么地方让你抹黑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宁摇碧连想都没想,张口就道,“就说这小子提议要比解九连环,就是不安好心,那九连环他玩了几个月,咱们家旷郎与徽娘可没有玩上几个月,他也好意思提出来比?再说他后面还恶人先告状说旷郎和徽娘只管挑着自己擅长的比……”
“……你要点儿脸罢!”卓昭节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脸上一刮,郑重的道,“鹤奴才比你长子大三个月,正经要叫你声表叔的!为点儿小事你这么不遗余力的说他坏话,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你凭什么笃定了徽娘往后就会和他青梅竹马到两小无猜相亲相爱的地步?!”
宁摇碧笃定的道:“徽娘也许瞧不中唐兴,但那小子怎么可能瞧不中咱们的女儿?就凭徽娘的好容貌,这天下若还有男子瞧她不中,那不是好男风就是瞎了眼!我可不想徽娘去宫里受罪,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虽然六宫没什么妃嫔给她添堵,可帮着圣人打点前朝也足够辛苦的。徽娘还是嫁个知情识趣会得体恤妻子的富贵闲人最省心!”…
卓昭节惊叹道:“我是打从记事起就听着身边人赞我生得好看、像我那长安第一美人的嫡祖母长大的了,可即使如此我也不敢说这天下男子都会瞧中我!你……你可真敢夸你女儿!”
“可爱慕你的郎君还少吗?”宁摇碧斜眼看她,似笑非笑,“若非我恶名在外,之前你才到长安时就请义康姑母把你请去怒春苑中赴宴,早早传出咱们关系密切的消息……你信不信敏平侯府的门槛能在你回长安不到三个月就被踩穿几条去?”
卓昭节闻言恍然大悟,禁不住抬手用力打了他两下,恨道:“我还真以为你那会那么想我!合着你是故意的!”
“我怎么不想你?”宁摇碧忙讨好道,“只是你以为追逐过你的男子不多,所以认为往后徽娘也不会有太多的追求之人这可是错了。她往后的夫婿可未必能像我这样镇得住长安各家子弟,说起来我虽然不在乎外头怎么说我,但回过头来想一想,有这副恶名倒也不错,否则成日里看着车水马龙的往敏平侯府去提亲,我瞧着也生气!”
卓昭节恨道:“好啊!你自己使着法子拦阻了旁人去我家提亲,如今自己女儿倒是得意洋洋的端足了架子预备挑三拣四……”
宁摇碧拥住她,好笑的提醒道:“那也是你的女儿!”
“总之是你不好!”卓昭节觉得和他讲理太不利索了!所以利索的选择了打他几下,忿忿的道,“就是你不好!”
宁摇碧自是乖乖的认错不迭……
夫妻两个打闹这么一阵,卓昭节掠了鬓发说正事:“我总觉得这回绿姬的举止透着古怪,这两年我也见过她几次,风闻过些事情……这人说她智谋如海那实在太过抬举了,但也不是没几分伶俐劲儿,否则也不必太子妃出手,皇后娘娘就容她不下。向来她都安分得很,从不去主动挑衅太子妃,免得惹了皇后娘娘不喜欢的,这回是怎么回事?不但为了唐澄写回来哭诉的一封信笺在明知道太子妃正小憩的时候去打扰,还把话说的颠三倒四的惟恐太子妃与皇后娘娘不动怒?”
因见宁摇碧含笑不语,又继续道,“而且她虽然经太子求情只受了十杖,可如今也是卧榻不起了吧?还连累了太子禁足……这人若是一直这么蠢,怎么会活到现在?太子妃可不是好惹的!”
宁摇碧听到这儿才笑着道:“你既然晓得太子妃不好惹,又何必为她担心呢?”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卓昭节不满的横了他一眼,嗔道,“我不是好奇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啊?”宁摇碧笑着道,“不过唐澄从岭南写信回来,我倒是知道的,他写信诉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两次似乎换了个才情更好的幕僚,倒是写得催人泪下。”
卓昭节诧异道:“你怎的知道的如此清楚?”
“唐澄用的是飞鸽传书,每次饮渊都守在长安附近先拿下来,等我与唐四、太子妃,前几次还呈与了皇后娘娘,都看完了,再给他放回去。”宁摇碧不以为然的道。
“……那信上没做记号?”
“记号便是唐澄的私印,不过那印本就是在长安刻的,再弄个一样的也不难。”宁摇碧笑着摸了摸她鬓发,道,“好吧,我来揣测一下——绿姬一直以来的为人,这次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既然做了出来,除非她忽然发疯,不然就是另有所图。从现下来看,这回太子算是被她拖累,越发的让皇后娘娘不喜欢了……”
卓昭节眼睛一亮,道:“难道绿姬本是他人棋子,为要使太子渐失圣意……是了,晋王之前不是一直都陪着皇后娘娘?那么殷勤,说是为了太子弥补与帝后的关系,可他那么殷勤的陪着皇后娘娘了,太子还不是照样被娘娘不喜?没准是他……”
宁摇碧叹了口气,道:“就算绿姬起初是晋王派遣的,然而先不说太子对她数十年来的盛宠,就说唐三和唐五都是她的亲生子,往后的皇后之位与储君之位他们母子还有着几分可能……你说有哪个密间会蠢到已经有了这样的处境还要去帮着旧主?纵然是天生的奴才命罢,皇后娘娘看绿姬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晋王的安排,能叫皇后娘娘查不出来?晋王会这么蠢吗?”
“那是为什么呀?”卓昭节的猜测被否认,顿时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