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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部分

春茂侯门-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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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兴旺,心已无憾——那时候雍国公也没这样的心事啊?宁夷旷被母亲单独叫来,自也明白要问什么,当下道:“母亲,祖父说了这些话只能在祖父……去世之后……再说。”卓昭节听了这话,心里一突,道:“什么?你们祖父……怎么会这么想?如今病情也没到那一步啊!”


 
第二百十四章:惟太息兮长悲哀


“孩儿不知。”宁夷旷道,“反正祖父这么说的。”
闻言,卓昭节紧紧皱着眉,半晌才道:“我想你们祖父的意思未必是不告诉我,恐怕还是不想告诉你们父亲,是不是?”
宁夷旷道:“但祖父说了如今不许说。”
“那么我来猜一猜……”卓昭节沉吟片刻,道,“是不是……和你们祖母有关?”
宁夷旷虽然迟疑着没有回答,但脸色却已经说明了。卓昭节叹道:“你们祖父和祖母的事情复杂得很,咱们做晚辈的,一来没资格说,二来其实也不敢说完全的了解。毕竟时过景迁,何况很多事情,不是其人,如何知道全部?因为你们祖母之事,你们父亲和你们祖父颇有罅隙,这一点这些年下来,料想你们也知道了?只是到底父子天性,当年你们还小,不记得了,那次你们祖父在西域中伏受了重伤,你们父亲担心的整夜难眠,等人回来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对苏史那发那么大的火!”
顿了一顿,卓昭节道,“你们祖父的为人,我这几年看下来也有些清楚了,其实,倒和你们另外两位已故的长辈颇为相似,一个是为娘的祖父,一个是为娘的外祖父……都是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不肯说出来的。
“为娘像你这么大时,头一次回自己家里,祖父沉默寡言,处处为了子孙考虑却不说明,反而叫晚辈们误会。后来若非你们父亲点醒,我怕是到这会都恨着他呢。那时候为娘的祖父也有过一次凶险,险些就去了……若非如此,为娘后来知道了缘故,懊悔又有什么用?你祖父说是他在生时不能说,你就忍心看这芥蒂永远都解不了吗?”
宁夷旷虽然和祖父感情好,也听祖父的话,但到底年轻,被卓昭节这么一番劝说,顿时动摇起来,道:“祖父说想以后和祖母合葬,却怕父亲不肯,所以和我说了件事儿。”
卓昭节闻言一怔——申骊歌的骨灰是送回月氏安葬的,就是雍国公还是雍城侯那会,虽然在前往月氏的路上遇伏,但后来月氏代头人到东夷山请罪和探望,顺便将骨灰带回族里安葬了。
依着宁摇碧对父亲的怨怼,恐怕当真会以母亲葬回族中,父亲惦记中原、或者不忍离开纪阳大长公主之类的托词,不使两人合葬……不过在外人看来是不会觉得宁摇碧不孝的,因为谁都知道雍国公并不喜欢他那异族的元配发妻。
可现在……
她定了定神,问道:“你们祖父和你说了什么事儿?”
“祖父说了祖母名讳的来历。”宁夷旷沉吟着道,“祖母汉名姓申,其实是因为祖父当年……嗯,才被俘虏时,不想曝露身份,胡乱说了自己姓申,所以祖母后来起汉名也随了这个姓氏。至于祖母的名讳,却是有一次,祖母与祖父在沙丘上说话,祖母对祖父唱了一支月氏的歌曲,要祖父也还唱一支,祖父无奈,就……唱了一支《骊驹》。后来祖母问祖父唱了什么,祖父说了是骊歌,尔后祖母又问骊歌是什么意思,祖父就说,骊,是并列、对偶的意思。后来祖母就用申骊歌做了汉名。”
他道,“祖父说,等他身故之后,若父亲不肯送他去月氏与祖母合葬,就将此事说与父亲听。”
卓昭节皱紧了眉,久久未能言语——骊驹在门,仆夫具存;骊驹在路,仆夫整驾——这首《骊驹》本是古时客人临去时所作之歌,此后告别之歌又称骊歌。但单独的骊字确实是有并列之意的,所谓骊四骈六……那时候申骊歌根本就不懂得中土言语,哪里会想到宁戡狡猾的只解释了一个“骊”字,“骊歌”二字却正好与她向往里的成双成对意思恰好相反呢?
卓昭节少年时候喜欢看闲书,知道胡人大抵能歌擅舞,青年男女多会借互歌表达情意,所谓沙丘上说话,料想是申骊歌对宁戡一见钟情,拉了他去说话罢?
尔后申骊歌唱着月氏语的胡歌表达自己的心意,缠着宁戡回应——那时候身为俘虏的宁戡怎会有心情回应她什么?仗着申骊歌言语不通,唱了《骊驹》敷衍,这《骊驹》也是他的心声——身为俘虏,他当然盼望着早点和这俘虏自己的胡女告别,最好永别才好——多么耻辱的经历啊?
而申骊歌一定要问个究竟……
但宁戡现在却把这无外人知道的事情告诉了长孙,要托长孙在自己去后转告独子,以求与这胡族发妻合葬,甚至宁可放弃陪葬帝陵的荣耀不要,埋骨到遥远的西域去——这么说来他对申骊歌是有情的?
可为什么当年申骊歌在时却留下来冷淡发妻致其红颜早逝的恶名呢?若说外人污蔑,那时候已经记事的宁摇碧,亦因此对宁戡深怀怨怼……
她抿唇许久,忽然想起数年前去世的祖父敏平侯曾写过那两句:“纵知纵悟身已老,惟太息兮长悲哀”。
……也许宁戡并非不爱申骊歌,长安城中曾经轻浮的高门子弟,长公主心爱的幼子,生长于繁华锦绣的长安,打小阅遍环肥燕瘦各色美人,然而在申骊歌之前和之后,也没见宁戡恋上过哪家娘子。
那些侍妾,也不过是侍奉他罢了……
可宁戡与申骊歌的开始却太过戏剧了些,倘若反过来,是宁戡俘虏了申骊歌,也许这段结发之缘不至于以悲剧收场……到底宁戡是男子,是长公主爱子,在贵人如云的长安,他这个天子嫡甥亦是地位非凡。
……却在长公主为他争取到的上战场捞军功的机会里,头次上阵就被俘虏,还是被个女子俘虏。
一直记挂着这一次的耻辱,年少时候料想骄傲叛逆一如宁摇碧当年的宁戡,试图用对申骊歌的冷漠和疏远、无视与放。荡来证明自己的尊严。
可申骊歌却没能等到他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天……
独子宁摇碧毫不掩饰的怨怼,让宁戡也无法放低身段说出真相。
好些年了,宁戡默认着长安的议论,默认着谣言里都说他利用发妻封了侯,最终却冷眼旁观发妻的死……也默认着宁摇碧心目中他的冷酷与残忍。
也许申骊歌去了,旁人,哪怕是独子的怨怼他都不在乎了。只是如今病倒,想起身后事,为了能够与发妻合葬,宁戡才不得不吐露一二——这看似沉默的国公其实内心的骄傲并不比宁摇碧差多少,他宁可与宠大的孙儿交代此事,也不肯和独子敞开心扉。
卓昭节沉吟了很久,才道:“这事情为娘自有分寸,你在你祖父跟前不要提就是了。”顿了顿又道,“你们祖父其实也没有病得非常厉害,你还是劝他往好的想。”
“孩儿是这么说的,但祖父说他只是叮嘱一句。”犹豫了下,宁夷旷又道,“祖父说他近来时常梦见祖母,又说当年他送过一支珊瑚簪给祖母,祖母喜欢的很,后来传给了母亲……”
卓昭节皱着眉,道:“珊瑚簪,就收在那边的箱子里头,好好儿的。你们祖父惦记,还回去也没什么,只是就怕他睹物思人,越发的不想用药。”
宁夷旷忙道:“那还是不要拿过去了。”
“唉!”卓昭节叹了口气,道,“就这样罢,回头我和你们父亲好生商议商议,总要叫你们祖父放宽了心才好。”
次日卓昭节寻空和宁摇碧委婉的说了,宁摇碧同样沉默良久,才怅然的道:“如今再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母亲是早就去了。”
“父亲这些年来也不容易,就这点心愿……”卓昭节有些不忍。
宁摇碧淡淡的道:“不过是走一趟月氏,这没有什么,我只是替母亲觉得不值罢了。当年母亲放着一族之首不做,万里迢迢、言语不通,带人远嫁长安,难道她没有顾虑吗?可为了父亲她什么都不怕……然而父亲若有她一半的气魄,也不必如今躺在榻上对孙儿说往事了。”
又道,“母亲也糊涂,当初父亲被俘虏后连真姓也不敢报,这样懦弱的人哪里能够托付?”
卓昭节觉得这评价对宁戡有点苛刻了,但知道宁摇碧为了母亲抱屈多年的心情,就岔话话题道:“说到被抓了不敢说真名,当年林鹤望也是这样。不过他的嫡长女林瑰娘倒是个好的,前两日八娘从江南写了信来,说章老夫人去世后,林瑰娘在灵堂上丝毫不惧族中长辈的威逼欺哄,伶牙俐齿迫退众多想趁着章老夫人去后沾些便宜的亲戚,这事儿如今传遍江南,都说林家娘子厉害得紧,林家郎君亏得有这么个姐姐才能够一直专心读书……”
宁摇碧对什么林鹤望林瑰娘都不感兴趣,但听出妻子安慰和转移话题的意思,便也不再说宁戡的不是,道:“四月份的时候才给旷郎定了亲,现在父亲就不好了,恐怕阮家有些不安。明儿个打发人过去说下情形罢,别叫他们胡思乱想了,到底是亲戚。”
——宁夷旷定的是阮家嫡长女阮穗娘,卓昭节嫡亲姑母卓芳华一手教导出来的娘子,父亲阮云舒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母亲谢盈脉虽然出身不高,但也是个爽利人。阮穗娘本身当然是很出色的,用卓芳华自己的话来说,那是:“没有一样拿不出手的!”
谢盈脉和卓昭节多年交好,两家时常来往,孩子都是彼此看着长大的。阮穗娘容貌端庄又能干识大体,把子女当宝、连女儿嫁给皇太子都不允许的宁摇碧也对她很满意,所以四月里赶着避暑之前,两家把婚事敲定,约好了后年再成婚。
结果避暑时雍国公就开始生病,虽然知道宁摇碧和卓昭节不会因此胡乱责怪阮穗娘命不好,然而雍国公是宁夷旷的祖父,宁夷旷又是承重孙,若宁家因此遭遇了丧事,那可是一守就要三年的……阮家不会因此悔婚,可总也要事先告诉一声,以示尊重。
卓昭节道:“这个自然,不过,徽娘你打算怎么办呢?太后已经明着提过了,太子也是三不五时的往咱们家跑……年初皎娘都出阁了,皎娘也才比她大几个月罢了,她的婚事可是还没影儿的呢!”


第二百十五章:女婿人选


一听到嫡长女的婚事,宁摇碧脸色就阴了下来,哼道:“你看今上是不是被我说到了?唐兴这小子如今是跑得勤快,真把徽娘许配过去了,让她去学赵萼绿贤惠大度吗?我呸!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嫡长女,怎么能让皇家糟蹋了去!”
——真和帝登基之前只得元妃赵萼绿一人,膝下也就唐兴一子。但登基后三年孝满,却又纳了几个新人,如今宫里有一位贤妃、两位婕妤,还有几名低阶的嫔。不过生有子女最多的还是赵皇后,现在皇嗣连太子在内是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
只有一位公主是贤妃所出。
相比起来真和帝最尊重宠爱的还是赵皇后,和慕太后比,赵皇后算不错了,但若与淳于皇后比……那可差太远了。
早先淳于皇后还在,咸平朝的时候,宁夷旷、宁夷徽这对双生子才出生,还是真定郡王妃的赵萼绿因为看到宁夷徽生得好,就主动提过将她许配给唐兴的事儿。后来被宁摇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便是因为担心咸平帝以后的君上不能像咸平一样。
而且用宁摇碧的话来说,他膝下的女儿均是国色天香,身份又尊贵,只要不是瞎子哪有男子不想娶的?然而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他可不想女儿一时尊贵非凡,末了却落个郁郁终老的结果。
所以只要宁家权势不能碾压的人家他一律不考虑!
没错……宁摇碧早就打好了主意,女儿可以低嫁些,横竖除了皇室之外,如今宁家欺负不了的人家不多。这样女儿出阁之后,女婿胆敢有什么不对的心思,他一点也不介意像少年时候那样,挽袖子亲自上阵,把女婿打到知道怎么做宁家的女婿为止……要知道宁摇碧现在还是有诸子做帮手的……
要是女婿屡教不改,宁摇碧更不介意换个女婿……
这厮少年时候的心狠手辣和不要脸那是满长安都出了名的,如今膝下有子女待嫁娶的这干人谁不对他的本性记忆犹新?
要不然,宁夷徽得太后青眼,非但封了郡主,而且太子唐兴对其热络非常,其他人家不敢和皇家争妇也还罢了。宁夷泰韶秀出众,十三岁也可以开始议亲了,宁夷姡虽然才十岁,但秀丽夺目之处已经不在其姐之下——按说宁家门槛也该一月一换了,但上门提亲者却寥寥……
都是因为宁摇碧当年凶名太盛的缘故啊……
卓昭节叹着气:“早先你说的很对,不该让徽娘常往宫闱里走动,现下太后也喜欢她得紧,上次回绝了太后,到底是叫太后不大高兴的。而且太子如今追得这么紧,其他人家都不敢提亲了,可要是真的许给太子……”
“我宁可把徽娘许给时五的嫡长子!”宁摇碧闻言,顿时大怒,冷笑着道,“时五虽然不好,但慕空蝉是个有手腕的!以时五的好色,这些年下来后院居然只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鸿奴有这样的母亲,往后他媳妇在后院里的麻烦也要少很多,再说若是那些个侍妾慕空蝉收拾不过来,不是还有咱们吗?届时我和时五说,让他把后院的姬妾都遣散了,要玩到外头去玩,不许把后院弄得乌烟瘴气!”
……好吧,这番话的重点还是,时鸿奴给他做女婿,连女婿带亲家,他都能欺负下来。 
卓昭节苦笑着道:“早先你不同意,如今未知他们肯不肯呢?到底太子……”
“让慕空蝉去和太后说便是。”宁摇碧冷静了下,道,“她是太后的嫡亲侄女,之前她在江南侍奉长辈,太后不是对她念念不忘?后来时斓去世,他们搬了回来,三不五时的往宫里跑,太后没有亲生女儿,庆熙长公主总归不是太后所出,慕空蝉与太后同为慕家血脉,向来在太后跟前说得上话,想来她总归有办法说服太后的。”
话是这么说,但慕空蝉进宫未久,慕太后却派了人来传卓昭节了。
卓昭节无奈,只得进宫。
才进太后所居的清平殿,就见闲人皆被打发了,慕空蝉一脸尴尬的坐在下头,慕太后神色似笑非笑,叫卓昭节头疼的却是下头唐兴也在——看这位太子殿下额上红了一块,显然方才磕过头。
果然慕太后免了卓昭节的礼,叹道:“你想和三娘结亲,本来哀家也不该拦阻的,但鹤奴心慕徽娘……倒是鸿奴与徽娘见得少,虽然是婚姻大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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