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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春茂侯门-第54部分

小说: 春茂侯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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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她已经提着卓昭节一脚踹开了平常谢盈脉用来教导卓昭节的屋子的门,却见里头几翻案倒、杯倾盘碎,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大环和小环双双被丢在角落里,从仰卧的大环颈上还能看见几个淤紫的指印,若非大环胸膛还微微起伏,卓昭节简直要怀疑这小使女早已是命丧黄泉。
谢盈脉自也在这屋子里,她倒是清醒的很,不但很清醒,而且气质与平常耐心教导卓昭节、热情招呼客人的博雅斋新东主迥然不同!
她仍旧穿着半旧不新的家常衣裙,满头青丝绾了一个简单的单螺,斜插着两支一看就是鎏金的簪子,缀了一颗谈不上精致也算不得简陋的珠花,手无寸铁,然而整个人却透出一股冰冷桀骜之势!
若说从前谢盈脉一直都是温婉大方如山茶,这一刻,她却仿佛变成了寒冬枝头含雪而开的傲梅,那通身凛冽的杀机都释放开来!
她冷冷看着那女子并男子提着卓昭节主仆三人进来,道:“你们这是找死!”
“小谢师妹。”那女子冷哼了一声,许是顾忌着卓昭节的身份,以及指望借用她的身份来保命,卓昭节被轻轻放在了她脚边,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这女子一身黄裙,卓昭节正拼命转着主意,忽听她称呼谢盈脉,却仿佛竟与谢盈脉大有关系,心中一急,几乎没一口气晕过去!
好在谢盈脉立刻厌恶道:“陈珞珈!赵维安!你们罔故师门教诲,作下先前滥杀无辜、贪得无厌的罪孽,如今又挟持无辜弱女,已经不配为师尊之徒!又有何脸面称我一句师妹?”
“也罢。”那女子陈珞珈并不勉强,也不生气,只道,“只是谢盈脉,你以为我为何点了这小娘的哑穴,却没点她睡穴?如今她已经亲耳听见,你我本是同门的师兄妹,不管你现在说得再好听……你觉得这小娘子会相信你么?即使她年纪小,被你哄得信了,但她背后的长辈可会信你?说起来,师尊离世也不过三年多,你当初扮着孝顺替师尊守足了三年孝,这才北上到江南来投奔你的表姐,算算日子,你到这里也没几个月,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才勾上了这等翰林、侯府的掌上明珠!但既然日子不长,信任料想也深不到哪里去,不提远在长安的侯府,单说翰林家,会饶了你?”
谢盈脉冷哼道:“你方才听大环不懂事说出卓小娘的身份,怕就打好了这个主意,不然,为什么在外面提我还是谢盈脉,进来之后,开口就是小谢师妹?”
陈珞珈道:“你也不必恨我们,从前师尊在的时候,向来偏心你,咱们关系都不好的,若非走投无路,我们也不想来找你——之前你花银子买来的这两个小使女都能够叫你投鼠忌器,如今换了这么个金尊玉贵的小娘子,还是你弟子——虽然不是学武而是学琵琶的,你总不能看着她往死路上去罢?”
“你已经惹了雍城侯世子,那一位听说在长安都是多少达官贵人都招惹不起的主儿!”谢盈脉冷冷的道,“或许你们才到江南不知道,所以才会连他看中且已买下的东西也敢杀人夺宝!这位世子可不只是有个侯爵父亲,他的大伯乃是祈国公,祖母更是今上唯一的胞姐纪阳长公主!据说纪阳长公主虽然膝下儿孙满堂,但唯一得她亲自抚养的就是这位世子,所以极为疼爱,连今上为此都对他偏袒几分!他一句话,秣陵城随时可以封闭四门、衙役出动挨家挨户的搜查!到时候你们除非插了翅膀,不然躲哪里都没用!”
她冷笑,“你们以为你们为什么能够平平安安的找到我这儿?因为这雍城侯世子前几日去了一回明月湖,应该到昨日中午才回了秣陵,估计他的手下暂时还不敢禀告上去,所以秣陵才会这么平静!就这么几个丢了东西不敢上报的下属已经把你们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你们想想若他们顶不住压力上报之后,那世子一道手令到太守府……何况雍城侯世子到底是长安贵人,他是偶尔才到江南来的,这翰林游家可是世居于此,最土生土长不过!你手里这个是游家老翰林、老夫人最疼爱的外孙女,游家姻亲遍全城,你敢挟持她,分明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闻言,那男子赵维安忍不住颤抖了下,道:“师妹……”
“你慌什么——那又怎么样?”陈珞珈淡淡的道,“招惹了一个雍城侯世子,已经是咱们担当不起了,如今再加上个翰林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谓债多了不愁,就是这个道理。”
谢盈脉道:“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那雍城侯世子是个被长公主宠大的主儿,连自己的表叔、秦王世子都能当街往死里打!你以为他会在乎翰林家外孙女的死活?你拿了这小娘子就想逃出生天,那是做梦!别说这个小娘子了,你就是拿了秣陵太守、县令,这一郡上下之长,也休想他有半点顾忌!”
“雍城侯世子也许不在乎这小娘子的死活,但翰林府呢?”陈珞珈不屑的反问,“既然你都说了游家是秣陵的地头蛇了……唉,小谢师妹,看来我错怪你了!”陈珞珈忽然展容一笑,道,“原来你还是关心师姐师兄的,不然为什么要这样迂回的提醒我们呢?真是对不住,师姐到底笨了点儿,居然到这会才听出来。”
谢盈脉变了脸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谢谢师妹你的意思啊。”陈珞珈笑了笑道,“这也不奇怪,咱们之间虽然有些误会,但怎么说都是自小一起学艺,十几年的交情了,你与这小娘子才认识几天?无非是为着她家长辈的权势才耐着性。子教她几下琵琶,在你心里,她怎么可能和师姐师兄比呢?都是师姐脾气不好,这两日为着那酒珠被人追杀得东躲西藏,心火太盛,方才进来就当面打伤了你的使女,惹你生气,也难怪你如今不肯直接说要帮忙,这都是师姐不对,你千万莫和师姐计较!”
谢盈脉皱起眉道:“陈珞珈,你这样颠倒黑白是没什么用的……”
“谢盈脉。”见她如此,陈珞珈也敛了之前的亲切和睦,她很干脆的抽出腰间软剑,抵住卓昭节的面颊——卓昭节感受着剑锋的寒气,若非被点了哑穴,几乎就要尖叫起来!
陈珞珈冷冷的道:“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今日不想下水也必须下水,我与赵师兄逃不出秣陵,总也要拉了你陪葬!你帮不帮忙?若说一个不字,我先划花了这小娘子的花容月貌!你自己想清楚了后果!”
谢盈脉冷冷看了她片刻,师姐妹谁也不肯让谁,足足对视半晌,谢盈脉眼中才流露出悲哀之色,道:“陈师姐,从前你虽然脾气急了点,但这样滥杀无辜、挟持弱女子的事,也未必肯做的……”
“那是从前!”陈珞珈嘿然道,“师尊他老人家还活着,虽然他最偏心你,可衣钵弟子的位置,不到最后,谁能放弃?结果师尊倒好,偏心偏到底——什么都给了你,所以你千里迢迢到了这秣陵,就能买下这偌大地方店铺的手笔,可怜我与你赵师兄,一般是师尊的弟子,却只得十几两散碎银子打发了事……也不怕告诉你,从西洲到此地,杀人劫财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头一次做了,不然早就饿死在路上!这次的那颗酒珠,若能够逃出性命,设法转手,足够我与师兄一辈子锦衣玉食,再不必受江湖风霜之苦……说起来若非你独占了师尊的遗物,你师姐师兄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难道这件事情,你没有半点责任?”
她忌惮着追兵,不耐烦多说,喝道,“我数到三,你考虑好没有?一……”
“我知道了。”谢盈脉吐了口气,点点头道,“你不必数了,放开她罢,我答应你,总叫你们不必再为酒珠之事操心。”
陈珞珈闻言,立刻脸露笑容,抬手就收了剑,笑着道:“这才是好师妹嘛!有外人在呢,咱们师出同门,这样子内讧,岂不是丢了师尊的脸?”
那赵维安也松了口气,他虽然是两女的师兄,但明显胆子、定力都不及两个师妹,谢盈脉虽然已经松口,仍旧是面带寒霜,陈珞珈倒已经是笑语盈盈、仿佛从来都没有冲突一样,惟独赵维安,不但脸色时青时白,神色也是一副心惊肉跳、随时都可能跳起来和人拼命的样子,如今见两个师妹达成协议,立刻忍不住道:“谢师妹,你真有把握帮咱们度过这难关?”
其实他们虽然对谢盈脉纠缠不清,但也知道谢盈脉一来到秣陵并没有多久,二来她的亲眷在本地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根本没指望谢盈脉当真能救他们,只不过三人同门学艺时,陈珞珈与谢盈脉极为不和,如今自忖性命难保,心中恨意兀自难消,抱着拖谢盈脉同归于尽的念头才找上门的,不想这上门倒是得了一线生机——先趁谢盈脉毫无防备,抓了她的使女僵持,不想,博雅斋里忽然进人,那被陈珞珈抓成人质的小使女大环年幼无知,脱口喊出卓昭节的身份,还道可以震慑这两人,倒是给他们发现了生路……
只是这条生路,也未必不是死路,即使陈珞珈说得满不在乎,可她若是当真不怕死,也不会死死抓住谢盈脉这根稻草不放了,如今赵维安一问,陈珞珈面上笑容依旧,目光也盯紧了谢盈脉,等待她的回答。  
第七十八章 袖手剑
谢盈脉淡淡的道:“如今秣陵城门还没关闭,但追杀你们的人却都将四门盯紧了,所以你们才要缠我和你们一起出去作掩护,免得两人同行恰好被抓个正着,只是如今既然有卓小娘在,却有更好的法子。”
赵维安忙问:“还请谢师妹明言!”
“我到秣陵后就教了这小娘琵琶,这博雅斋原本在秣陵也是颇有名气的,所以如今城里几乎都知道我是这小娘的师傅。”谢盈脉并不看卓昭节的目光,只道,“所以若是我带着这小娘出城,比如说一起出去郊游,料想城门处的人应该不至于怀疑。”
陈珞珈皱眉道:“那我们呢?”
“卓小娘的身份,出游怎能没有随从?”谢盈脉反问道,“为了能够不引人怀疑的离开秣陵,委屈师兄师姐假扮一下车夫、使女总不难吧?”
听她这么说,陈珞珈和赵维安才脸露笑容,但陈珞珈仍狐疑道:“万一路上被拦下询问呢?”
“不是有这小娘子的正经使女在?”谢盈脉道,“陈师姐你和赵师兄都是才到秣陵,口音难改,偏又被追杀你们的人知道,所以这两个使女总要留下来预备答话的,卓小娘在咱们手里,她们必不敢呼救。”
至于出了城,这主仆三人怎么办,师兄妹心照不宣,都没有提。
陈珞珈将谢盈脉的计划仔细想了一想,虽然不算高明,但也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尤其谢盈脉说雍城侯世子昨日已经归来,一旦问起酒珠,当真传话太守府封了四门满城搜捕,那是跑都跑不了,即使到时再利用卓昭节出城,但那雍城侯世子既然并不惧怕翰林家,未必卓昭节能够保得住他们过关——再说纵然出了城,世子手令一样可以调动临近郡县的人手对他们追杀到底!
她正要点头,就听谢盈脉道:“陈师姐最好快点决定,须知道这小娘子每日只过来寻我学一个时辰的琵琶,过了时辰,她家里的小厮可是要进来唤她的,如今人就在前头大门外,师姐师兄也千万莫打杀人灭口的主意,先不说外头足足十来个壮年男子,内中也有些个粗通拳脚,除非一瞬间把他们都杀了,否则必然惊动四邻,再者杀了那许多人,又怎么遮掩?这小娘子每日回府也有定时,过了之后,班老夫人自会打发人来看,总而言之,越拖延,越容易出事!”
陈珞珈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快走罢!”
“那还请师姐将卓小娘给我。”谢盈脉道。
陈珞珈顿时警觉道:“不劳谢师妹操心,这小娘我带着就好。”
“陈师姐以为我要做什么?”谢盈脉皱眉道,“这小娘子向来深居简出,别说她自己,连身边使女都没几个外头人认识的,她们这样大户人家的女郎有个讲究,在家时一身装束,到我这儿来学琵琶一身装束,出游也有出游的装束,不给她换身正式点的衣裙,届时说是翰林家的外孙女谁会相信?”
“既然如此,那你取了衣裙来,我替她换就是了,左右都是女子。”陈珞珈摇头说道。
谢盈脉却不坚持一定要将卓昭节交给她,点头道:“好。”
说着就起身到屋角一面倒下的屏风前,一边扶起来一边道,“亏得小娘之前到我这里来,因为遇过雨,后来放了几套衣裙在这儿,不然,我也拿不出合她身量的绫罗绸缎。”
陈珞珈见她走远,才俯身迅速将卓昭节扶了起来,哼道:“这等人就是命好,咱们辛辛苦苦,拼了性命造下杀孽这才得了一颗酒珠,估计这小娘子都未必放在眼里的。”她抬手解了卓昭节其他穴道,惟留哑穴,捏着卓昭节的肩,格格一笑道,“一会我伺候小娘子你更衣,只不过我虽然出身贫寒,却也没做过伺候人的婢女的,若有粗手笨脚的地方,小娘子可别与我计较才好。”
卓昭节到这会才看清楚了这陈珞珈的模样,她虽然是谢盈脉的师姐,但看着年纪却仿佛比谢盈脉更小一点,皆因这陈珞珈身量窈窕却娇小,直如十四五岁的少女,肌肤白皙,长眉斜飞入鬓,面容秀美,只看外表,全然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即使手持软剑,也让人想起侠女而不是女贼,陈珞珈一面说话一面观察卓昭节,见她只顾盯着自己看,嘿然一笑,手底下一用力——卓昭节感觉自己肩膀几乎要被她捏碎,眼中迅速噙了泪,连连点头!
陈珞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见她乖巧,这才满意的松了手,细一打量卓昭节,眼中顿时露出嫉妒之色,忍不住用力捏了把她面颊,再摸了摸自己的,喃喃道:“当真一身好皮肉,这么嫩,也不知道是多少金山银山里头才娇养出来的?”
又说,“啧啧,年纪虽然未长成,将来也不知道迷死多少小郎君。”说着又捏了一把——这回却故意捏在了卓昭节颈侧,痛得卓昭节立刻掉下了眼泪,陈珞珈看着她惊怒交加却不敢吭声的模样,得意的笑了。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了。”谢盈脉这时候也从屏风后翻出了一套彩绣辉煌的衣裙,双手捧了过来,见这情况,皱眉道,“快快给她换了衣裳,从后门离开!对了,赵师兄,你且趁现在去把马车套起来……唉,亏得我有驾马车,不然前头那驾马车也不是好抢的。”
赵维安答应了一声,正待要走,陈珞珈却目光一闪,道:“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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