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莫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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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们现在先来还原一下案发现场。你赶紧坐下来,我看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
得了,孙日峰终于被谢克志的这份执着折服了。而且换个角度想,万一真要是把犯人给找出来了,最终帮的还是自己嘛。
如此想后,孙日峰照之前入座的位置和动作,坐在了沙发上。
谢克志问:“你的包当时是放在哪的,你是怎么发现它不见的。”
孙日峰舔舔嘴皮,把眼珠向上挪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对谢克志道:
“把你的工具包借我一下。”
谢克志连忙把笔记本从包里抽了出来,然后一只手将它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把工具箱递了过去。
“给。”
孙日峰接过箱子,把它放在自己大腿上后开始表演了起来:
“当时是这样的。
我坐到座位上以后,双手是左右捏着袋口,然后正把袋子打开来的。”
“你打开袋子做什么?”谢克志像个神探一样问。
孙日峰撒谎说:
“我……是为了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是否都在。”
“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
接下来我刚把袋口打开,看都还没来得及看,灯就突然灭了。诶!灯熄灭的时候你也注意到了吧,大概黑了有多少秒来着?”
38白色斑点
谢克志推推眼镜:
“忽然一下就熄灭了,大概黑了有3、4秒钟吧,反正不会超过5秒。”
孙日峰猛地点头,且露出一副见鬼了的样子道:
“所以你知道这个案子的难度了吧,我觉得不是脑子够不够用的问题,而是犯人不给一点机会的问题。
你想想,能在短短两三秒钟之内把袋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我脚上拿走并藏匿起来的人,存在么。
这根本就是一个灵异事件,除了鬼,没有人能完成。”
谢克志不赞同道:“可是漫画里,电视剧里就有可能啊。”
孙日峰冷哼了一声:
“你也说了是电视剧、是漫画了。柯南里能用的那些杀人手法如果都能那么轻易促成的话,《柯南》早就成了一本杀人教学手册了。
而实际上就是因为可行性几乎为零,广电总局才没有把柯南毙掉。”
“漫画迷啊。”谢克志勾勾下巴问。
孙日峰不自觉扬了扬嘴角:“嗯,资深的。”
然后马上恢复了一张炮灰脸。
“综上所述,这是一起完全没有证据,且没有作案时机的灵异类案件。
我中邪啦,只有离开这个村子,才是唯一生路。”
谢克志轻轻吐了一口气,抱着他的笔记本坐在沙发头说:
“你逃不出去的,姑且先不论外面那些怪物你要怎么对付,就算你上到了山顶,吊桥没了,你准备像路飞一样喊一声橡胶橡胶荡过去?”
孙日峰并不觉得谢克志似有若无的幽默有给他带来一丝轻松感,比起漫画人物中的便利,他更感觉无能为力了。
“对了我问你,你白天出过村?”
谢克志摇头:
“那怎么可能,出村回来就还得再交5万块钱的入村费,我哪有钱。”
“那你怎么知道塌方了及桥断了?”
谢克志诡异一笑,就像大多数人要开始讲鬼故事前时那神秘又故意的渲染一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没有出过村,但我在之前的小说情节里写到过这一段。
我那个构思是这样的,下雨了,雨水导致山洪暴发,从而摧毁了半壁山坡。
山坡的顶上是一个悬崖,链接悬崖的是一座老式吊桥。
我写这个片段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把主人公给困在山里,于是就心想干脆把吊桥也断掉吧,这样主人公就无路可退了。
后来你猜怎么着?
就在刚才坐在会议室里开会时,我惊觉大家争吵的那个桥段,我居然也写过。
我就像先知一样,把要发生的一切提前写在了我的小说里。我知道这只是巧合,可我还是忍不住跟着我的小说情节走了。
于是我才对宁胖子说塌方了,桥断了,他出不去了。
我真的只是照我的小说情节随口说说而已,但你居然验证了我的话!”
如果谢克志的话是真的,那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巧合。
可是孙日峰只能惊讶,却没法断定谢克志到底有无隐情。倒是谢克志的小说已经在孙日峰心里完成了一个从草根文升级成网红文的蜕变。
没错,这感觉就像孙日峰满心期待的点开了一篇网红文,却因为网络问题页面老出不来一样。
而现在笔记就在眼前,谢克志却不给看了。
孙日峰总下巴指了指笔记:
“哥们儿,小说真不准备给我看了?”
谢克志坚决摇头:“不给。”
孙日峰诱惑道:
“给我看看,我可以给你提点意见的呀。
我以前给一些地下网络游戏公司做过编程,这些公司还是有一些很好的创意的,可就因为资金问题,最后都生于地下又埋在地下了。
我记得有一家公司是专门做盗墓惊悚题材游戏的,我可以把他们公司的创意给你啊。”
谢克志依旧摇头:
“我写的是都市爱情。”
孙日峰翻了个白眼望天花板,心想谢克志这搪塞的理由可一点都不走心。
“那好吧。
那我问你,你应该也见过那些怪物吧。”
“嗯,见过。
不,我其实只是看见了一些影子,并没有看到它们的真面目。但是我很恐惧它们身上的味道,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听到这孙日峰跟见了伯乐一样眼前一亮:
“终于找到共鸣了,之前居然有人跟我说那个味道像泥土腐烂的味道。
你闻过福尔马林?”
谢克志做出一副恶心的表情说:
“我以前在江浙一带打工的时候,被人指使用福尔马林泡过东西。”
“泡什么?!”
谢克志似乎有难言之隐,他直接大而化之说:
“反正都吃过了,以后少吃那些难得嚼烂,长时间不处理都不会腐坏的东西就是了。”
孙日峰明白了,他恶心的咦了一下。
然后孙日峰恢复一脸焦虑的靠回了沙发,此时谢克志又在用中指对着他推眼镜了。
孙日峰赶紧别开脸,他心想这厮这个习惯动作若是不改,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好好“教育”。
不过也托克谢克志这个动作的福,孙日峰头一扭,竟然在沙发靠座上发现了一块斑点。
“这是什么?”
孙日峰道,并用手抠了抠斑点。
斑点几乎呈透明无色状,大小正好如一个人的小指头尖部,且已干涸,很难刮下来。
谢克志赶紧凑上去看:
“鼻涕?”
孙日峰摇摇头:
“不知道,不过之前没有的。”
谢克志问:
“之前没有?你怎么敢断定呢,这么小一块斑点呢。
你之前入座的时候都把心思放到你的袋子上了,注意不到这么小一块斑点。”
孙日峰还是很肯定:
“不,我就是能确定没有,因为我刚到沙发区的时候,心里还嘀咕了一下说这沙发皮真是高档,所以用手搓了搓沙靠背并仔细打量了一番。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手搓的就是这块区域,它绝对是光滑无污的。”
话毕,孙日峰用手指敲了两下沙发,脸上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谢克志见状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
孙日峰不解问。
谢克志道:
“大侦探,瞧您刚才那认真的表情,你是不是已经投入角色了?”
39进入角色
“其实破案没有想象的难,就像我写小说一样,文笔虽然不好,但有灵感了以后就能让小说环环相扣,给人身临其境的阅读体验。
破案亦是如此,如果找到了一些线索,顺着抽丝剥茧,迟早会发现藏匿在其中撒网的蜘蛛的。”
孙日峰望了望此时正得意洋洋的谢克志,他心知说永远比做容易,所以非得给他泼上一盆冷水不可。
孙日峰故意刁难问:
“那请问大作家先生,这一滴开始没有,但现在莫名其妙出现了的干涸液体,您要怎么解释呢。”
谢克志竖出中指、推推眼镜:
“起码可以说明这不是灵异事件。
如果这一滴液体是在灯灭之际被什么人给留下来的,那你的袋子就很有可能被留下这滴液体的人给拿走了。”
孙日峰反问:
“是谁留下了这滴干涸的液体,这液体又是什么呢。”
谢克志开始有些抓狂了,他“喝”了一声:
“喝,这就是我们要查的呀!你这么消极的来反问我,就好像三天后要被拿去喂狗的事,你没份一样。”
谢克志的话不能说当头一棒,却让消极面对的孙日峰稍微振作了一些。
孙日峰拿出了干劲儿:
“好吧,查!
不过这液体到底是什么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闻闻。”
说罢孙日峰用鼻子凑上去闻了一闻。
谢克志忍不住好奇问:
“怎么样,什么味道?”
孙日峰捏捏鼻子道:
“味道很淡,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但是有一点腥。”
谢克志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嗯……乳白色见透明,有点腥,一滴……呵呵呵。”
谢克志突然十分淫荡的笑了起来。
都是年轻男人,谢克志这想入非非的邪笑,孙日峰一看就懂:
“呵呵,你不会以为有人趁熄灯的时候,对着这沙发打了一炮吧。”
谢克志更加肆无忌惮的笑了:“哈哈哈,开个玩笑轻松一下嘛。”
孙日峰也跟着舔舔嘴皮的淫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望着对方心知肚明的笑,可笑了一会后,除了尴尬,什么也没剩下。
“啊嗯!
会不会是从上面滴下来的。”
孙日峰清清嗓子假正经说。谢克志也马上入戏:
“上面……”
两人一起抬头看,只见头顶离自己大约三四米处,挂着一盏巨大的欧式挂灯。
孙日峰道:
“没有异常,不像是从上面滴下来的呀。”
谢克志此时起身走向了前台。他学七爷钻进柜台中间,以同样的角度和姿势面对孙日峰:
“这滴干涸的液体和液体附着的位置,我们要好好记录下来。
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下一步?你站那么远去干嘛。”
谢克志答:“我想看看整间酒店的布局,心想以七爷的角度会不会发现一些线索。”
孙日峰翘脚问:
“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谢克志走回了沙发区。
“诶,你接着演吧,把你袋子不见的整个过程重新还原一下。”
孙日峰点点头,然后重新演绎了一遍袋子不翼而飞的过程。
“……就这样,灯忽然就熄灭了。大概三秒后,灯亮。
灯亮我手一摸一低头,袋子不见了。
于是我就赶紧起来找。
我随即找了自己的座位、沙发脚、沙发底部,及虽快却跟地毯式搜索相差无几的用眼神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应该都没挪动过座位,我也没在他们所坐的任何一个区域发现我袋子的踪迹。”
“你觉得你说的话有破绽吗?或你描述的这个过程中,你露出破绽了吗。”
孙日峰疑惑的望着谢克志:
“你听出破绽了?”
谢克志不太确定的点头说:
“你说灯亮后,你低头的同时还用手摸了袋子。难道灯熄灭的过程中,你的手没有接触袋子吗?”
孙日峰仔细回想了一下:
“我记得……没错,我放手了,熄灯的时候,我的手从袋子上移开了。”
“你为什么把手从袋子上移开了?”谢克志追问。
孙日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答:
“因为当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跟熄灯是同时进行的,我以为那是跳闸的声音。
不过那声音离我的左耳非常近,哇的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在对着我左耳打嗝呢。
所以我下意识的松开袋子摸了一下左耳,但什么都没摸到。
随即灯亮了,我此时低头一摸才发现,就是这么一个几秒疏忽的动作间,我的袋子不见了!”
孙日峰摊开了手,表示对袋子的不翼而飞很费解。
谢克志道:
“是哇的一声?跳闸我也听见了,应该是塌的一声吧。”
孙日峰答:
“灯一熄一亮响了两声对吧,我听到的第二声才是——塌!而第一声是哇,或者跟哇差不多的音。”
谢克志又推推眼镜:
“这就奇怪了,你怎么会听到这么怪异的声音呢。”
接着,谢克志看了看孙日峰旁边的位置。他问:
“当时谁坐你旁边?”
孙日峰也看看座位后答:“罗茜夫妻。”
“罗茜是谁?”
谢克志一脸陌生问。
“你不认识罗茜?”
“很正常,我说过了,我就比你早来村子两天。而且我敢打包票,今天过来开会的人,对其他人都不太熟。”
那要怎么跟谢克志解释罗茜是谁,孙日峰心想既没照片,罗茜也没个什么太突出的地方。
而后孙日峰道:
“就是那两颗老鼠屎嘛。”
这下谢克志恍然大悟:
“哦!那个阿姨和大叔啊。”
孙日峰解气一笑:“你叫她阿姨?”
谢克志道:“要不呢,她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可年龄绝对能够当上我妈呀。
再说了,一个富家太太,像我们这种愣头青一开口就叫人家姐,人家未必愿意,觉得你在高攀她呢。”
孙日峰又笑了:
“行啊你,果不其然是写小说的,装傻充愣的功夫一流啊。
你演的戏真能看,大家都把你当死宅,当庸才,实际你鸡贼着呢。”
谢克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