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马诡事-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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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的身影瞬间扭曲,变得极为暗淡。
马晓歌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暗中发力,只见那熄灭的烛火嘭的一下子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但是火焰并不是红色的,而是淡蓝色的。透着阴冷和一股迷之吸引力。这烛火亮起后,方丈的身形才重新稳定下来。
“都给我小心点儿。”瞪完那面目平凡的和尚后,她又问:“为什么会死?”大殿内又是一阵沉寂。
儒生想,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方丈连凶手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呢?
恰在此时,方丈的身躯一阵抖动,似乎在抗拒某种力量。可是这股力量太强大,他显得十分痛苦。
马晓歌不动声色的将法力输入到镜子中,借以稳定镜子魔法的力量。看来,对方也对这个下了咒,但方丈似乎对这个原因有着强烈的抗拒与执念。因此在竭力的摆脱咒的束缚。
方丈在这股力量的束缚下,越来越虚弱,整个灵体猛然间炸裂开来。
糟了!对方的咒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
炸裂开的灵体带起了巨大的风,强风过后,四周的烛火纷纷熄灭。
而此时空中传来了一个词。
“地藏……”藏字的尾音在空荡的大殿上逐渐消散,就好像方丈的灵体一般被另外一种力量给消灭了。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隐藏在佛像阴影中的人捂着胸口走了出来。
正是李朗,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显得嘴唇更加殷红。
“辛苦了,接下来,你好好休息吧。”马晓歌侧着头对李朗说道,李朗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点头。而马晓歌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并没有看见李朗的点头,脸上却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错,刚刚施展这镜子魔法的人并不是马晓歌,而是李朗。
李朗对于灵体有着极高的天赋,一个没有学习更没有相关知识的人,凭借一己之力就召唤出恐怖的怨灵为自己所用。
这种天份就连马晓歌也自愧不如,她对灵体其实更多的是消灭,而火属性本身对灵体也有着极强的伤害。而李朗则不同,他是暗属性,是极为稀有的一种属性,这样的人若不加以正确引导,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变成比恶灵更恐怖的存在。
“怎么回事?方丈他是不是魂飞魄散了?”这时被这一变故的众人才回神,纷纷闭目合十,悲痛万分。
“不,那只是留在世间的执念,执念不破,何以成佛。”马晓歌并不打算解释,灵魂与七魄的区别,以及什么鬼,什么又是灵体。魄可以说是执念,但又不完全是同一个概念,这十分复杂。
执念是无法忘记的痛苦或者无法放下的责任。而魄则是留在世间残存着部分记忆,终究会慢慢消失的一种能量。执念不是每个人都会有,那些安详离世的人或无知无觉死去的人没有执念。
但魄确是每个人都有的,但存在的时间很短暂。有执念存在的魄会存留更久,杀人并吞噬其死后产生的魄来延续自己的存在,这样最终的结果就是人们说的鬼。这些东西实在是很复杂的,有时候会产生各种各样奇怪的现象与结果,难以解释和概括,也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儒生实在想不明白这里头有什么关联,于是他便问:“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忽然消失?”
“因为咒。”
“咒?”这下,所有人都一脸的不可思议与茫然。
“对,有人下咒,使他无法说出关键的信息,抗拒的话就会被消灭。所以说,那个人不想让他说的,一定是十分重要的。”马晓歌更不想解释咒,这个东西比灵魂、鬼之类的更复杂。
“地藏……”儒生突然念出这个方丈拼着消散也要说出的词,被盗走的佛像不正是地藏王菩萨吗?
第240章 蜕皮
“心诚法师,寺庙中那座地藏王菩萨有详细的记载吗?”儒生忽然回首问道。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此时一名同样面目腐朽的僧人从众人中站了出来,他是寺庙中八大执事中的衣钵兼任书记,也就是掌管方丈室与寺内经法文疏之人。
只见他双掌合十道:“此地藏王菩萨与其他六尊佛像皆铸造于辽代,据悉是与这宝塔同时而铸,只可惜铸造者为何人已不可考。就连这宝塔的建造者也众说纷纭,只传闻本寺因几经战火,于金世宗大定年间曾经大修过。据说那时在佛像底部曾发现铭文,可是却被修寺的工匠给磨平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说完后,他便退到一旁,合十垂首。
“没了?”一旁的马晓歌追问。
对方摇摇头,显然只知道这些。
“那,有没有什么文字记录?”儒生也跟着追问。
“原本是有的,但数日前方丈室失窃。因仅失窃了书册故而并未报官,详细记录便也在失窃之列。”
那心诚法师说完后,儒生与马晓歌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这一刻两人想到一处去了。是巧合么?绝对不可能,那书册上一定记载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丢的都是什么书?你还记得吗?”儒生问。
“也不是什么书,是历代主持方丈的札记。”
“札记?方丈有记札记的习惯吗?”马晓歌眼前一亮,原来这和尚也写日记的呀。
“是的。”
“那方丈的札记还在不在?”儒生也想到了事情的关键点,方丈既然知情,那么他的札记会不会有只言片语?
“在,方丈一直把札记放在禅房的书架上。”
两人心头具是一惊,糟了,那地方被人清理过,对方很可能将札记销毁了。
不过,心诚法师还是去后院找札记了,这时,马晓歌注意到有僧人竟然也想跟着去。这人正是刚才弄灭烛火的,这要没问题,那她几百集柯南不是白看了。
“你,站住。”马晓歌忽然伸手指向那名刚刚转身的僧人。
那人一下子愣住,僵硬的回过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小僧怕心诚法师一人去会有什么危险。”
此言一出其他僧人皆是惊骇,便有人道:“你怎可直呼衣钵法号?”“这也太无礼了。”“就是。”
儒生则死死盯着他看,马晓歌的目光更是不善。
“我看,你跟去,他才会有危险吧。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扒了你这张皮?”话音刚落,那僧人便迅速的蹿了出去,那灵敏的动作堪比猿猴,与这人矮胖的身形十分不相称。
“哼……”一声冷笑在众人头顶响起,只见刚刚还站在殿内的人已经势如闪电,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只留下一片残影,和未曾消散的冷笑。
冰冷彻骨的雨水中,那僧人灰色的身影一下子飞蹿到房顶,却冷不防背后发凉,一双手如同钳子一般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裳。
马晓歌那双手在瞬间生长出了锋利的指甲,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就在这转瞬之间,指甲就已经嵌入皮肉中,发出令人胆寒的清脆嘎吱声。
那僧人的双肩被她死死掐住,再是逃脱不掉。
可是,瞬息间,耳边响起了咔嚓一声撕裂从脆响,就在她的眼前,那被抓住的僧人竟然如同撕掉衣服一样,把身上的皮也给撕开了。这猛然的变故令马晓歌脚下一滑,向后栽倒,眼睁睁看着那蜕皮的东西蹿出寺外。
站立不稳之下,她只能稳住身形,不使自己摔的太惨,然而,预料中疼痛并没有袭来,她感觉到身下有一层薄薄的力量给了她极大的缓冲,令她能翻身站起。
回头看去,原是那李朗冲到了她身下,以后背抗了她一下。少年一声不吭的站在小雨中,浑身都被淋湿了,雨水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虽狼狈但却扯出了一个浅到不能在浅的得意笑容来。
“多谢。我去追那心诚和尚,你回大殿等我吧。”说完后,马晓歌便丢下手中人皮,快速的追上那去取方丈札记的和尚,她总是不放心,怕那个非人的家伙再杀个回马qiāng。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皆惊恐无比,有那心性不佳的当场就吓得叫出了声,浑身颤抖冷汗涔涔。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竟然把皮给脱了下来,还能跑掉。就算是再糊涂,此时也明白过来,那个根本不是人,而是混在他们中的某怪物。
联想到那失去整张皮的女尸,众僧皆不寒而栗。恐怕原主已经和那女尸一样,被剥下了人皮吧,太恐怖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妖物。
恐惧的心滋生了许多黑气,为了平复情绪,众僧开始盘膝坐于大殿内念经,但愿佛祖保佑,驱除妖邪,然而,即便是念着经,他们也感觉到了彻骨的冷意,名为恐惧的情绪再度漫上心头。
另一边,心诚法师很快就在禅房中找到了方丈的札记,马晓歌迫不及待的打开,发现里面全是繁体字……
而且是草书,虽然能认出几个字,但大部分是无法辨认的,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莫名其妙的变成文盲了!
看了几眼后,马晓歌便合上了札记,然而,另一边,心诚法师竟然又拿出了四五本札记!
算了,这种工作还是交给那个儒生做吧,他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就这样,马晓歌护送着那心诚法师捧着一大摞札记就回到了大殿。
十几本札记是方丈这几十年来所记录的东西,儒生便从最近的札记开始看起。
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翻着札记,看起来一目十行,一页一页的翻,到是翻的很快。
这时,李朗忽然碰了碰马晓歌,马晓歌不明所以的回头,就看见他在地上用水写了一个咒字。
他点了点咒,又点了点头。
马晓歌这才明白,他是问咒是什么意思。
“咒很复杂。”马晓歌回忆了一下阴阳师中安倍晴明对博雅说的关于咒的内容,原文其实非常难以理解。不过简单说来的话也是通俗易懂的。“咒就像是名字。比如你叫李朗,我叫你李朗,你就会回头,叫王朗、张朗什么的则不会。名字就是最简单的咒语,不过,也不是独一无二的,毕竟重名的人很多。”
马晓歌并没有像安倍晴明戏弄博雅那样,让博雅一头雾水,终究不甚了解。而是将自己理解的、知道的全部告诉给了李朗。
名是简单的咒,是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咒。但如果一个陌生人叫着你的名字让你去做诸如端茶倒水之类的事情,多半不行而且会惹你生气,觉得这人有病。这就是普通人无法使用咒的原因,因为他们没有法力,更不熟悉咒本身。
如果是熟人更甚至是你的父母上级这样拥有一定力量的人,那么命令你做这种事便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如果他们要你去做一些为难的事情,你可能会做,但到底不情愿。
更甚者,他们要求你去做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情,那情况就会不一样。会累积起怨恨,当这个怨恨达到爆发点的时候,你就会拒绝或者更激烈,简直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这就好比咒的反噬。
所以施咒者必须有强大的力量,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被咒者的力量超过了这个咒,则咒无法生效。那么普通人当真无法去使用么?也不尽然,只要付出巨大代价,咒可以被任何人使用。或是生命或是身边重要的人和事。
就在马晓歌竹筒倒豆子之时,那边的儒生忽然站了起来。大喊道:“找到了!”
第241章 镇妖
“找到什么了?”马晓歌立刻跑过去,只见那儒生拍着其中一本札记,虽然那张脸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从他的肢体动作上来看,应当是欣喜的。(全本小说网,https://。)
“这里,四月三十,南城大火之后,方丈令全寺上下举行fǎhui超度亡魂。在fǎhui进行中,忽有一人站出说宝塔寺上下贪生怕死,竟然屈从于鞑子,方丈更是败类,不思驱除鞑子还为鞑子兵超度,是为汉贼。而五月初四夜,寺庙中生盗窃案发,失窃书册共六本,五本是金世宗重修宝塔寺的记录,一本是辽代留下的契丹文古册。”儒生说着又翻了一页,上面的书写明显凌乱几分。
他指着一处道:“方丈只能寻找译文,历代高僧在保管这些古籍时都会抄录翻译作为保存。果然被他找到了相关的译文,这六册书或多或少都提及了一件事情。而那辽代译文更是明确的写出修建宝塔的原因,方丈推测盗书者是为了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儒生再翻一页,札记上用毛笔画着宝塔,还有七尊古佛,仿佛是信手涂鸦,墨迹颇深。旁边的文字很潦草,但马晓歌还是认出来了,锁龙塔!
“锁龙塔,宝塔真正的名字叫锁龙塔。传闻辽代大旱,有高人所青黄二龙为衍水及浑水,黄龙泛滥被斩,青龙也被镇压。宝塔寺、娘娘庙、关帝庙、东郊龙王庙、河畔永安寺,燕州龙奉寺。你来看看这张图。”儒生再次翻页,札记上,画着一副辽城的简图,用一条线连接起来,宝塔寺如龙头、城内娘娘庙宇关帝庙正如前爪,龙王庙宇永安寺则是后爪,而龙奉寺则如龙尾。
整张图看起来,像是一条被压服的龙,每一座庙的位置都非常微妙。
“即便是这样,也犯不上杀人吧。这不过就是一个传说,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你说对了重修宝塔寺的记录上记载,适逢大旱、妖孽出,大瘟降,亡者数千,流者众。有大德高僧,化怨气伏妖魔。”儒生敲了敲札记说道:“五月初十那日,佛像被盗,寺内也发生了瘟疫。今日是十二日,方丈被发现死于禅房。不知什么原因,从初七开始方丈便没有再写札记。不过,据我推测,宝塔下镇压的未必是龙,而且那七尊古佛一定有什么蹊跷之处。”
“敲开看看不就得了!”
“万万不可!这些古佛十分珍贵,怎可轻易损毁?”这时,一旁的衣钵坐不住了,这些古佛都是镇寺之宝,不可损毁。
“咱们这生死攸关,砸开佛像有什么要紧的,在焊上……嗯,修复上就行了。”
“嗯,其实但凡佛像必留装藏口,以放入佛宝舍利,不必,嗯,敲开。”儒生适时的制止了马晓歌的暴力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