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阳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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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不知道。
这是饿傻了的节奏。林木叹了口气,在他前面一站。
就好像是夜里敲钟一样,十分诡异的寂静逡巡在他们中间。林楚生花了很长时间抬起头,眼神在看到林木的那一瞬是很空濛的,他感受不到任何外物的存在。
他问:“疼吗?”
“疼,这辈子没那么疼过。”林木看着他,林楚生一开口,问的就是那一枪。
“走吧。”
“你得跟着我走。”林木伸出手。
林楚生轻轻地笑了,他伸出手,不是拉住林木的手而是将她给轻轻推开。他继续朝着远方,一步一叩首,走他心上的那条路。
林木不言语,她也跪下来,一步一叩首地走向远方。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林木在想这一句诗,小时候她被这句诗迷得不行,觉得这真是世上最伟大的爱情。现在长大了,却总算懂了,爱情个屁,那是神经呢。
正巧他们俩还都是神经病。
林楚生转头看着她,林木忽视掉他,继续一步一叩首向着远方走,她没有护具,手掌已被砂砾磨地鲜血淋漓。
“为什么?”林楚生问她。
林木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匍匐在山路上。
林楚生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站起来冲过去,一把将林木从地上拽起来。他把自己身上的护具拆下来递给她道:“把这些东西给戴上,不然……”
林楚生的话没有说完,他被林木给抱住了,他顿了一下,把手放在了她肩上。
“真的很疼,林楚生,你的那一枪真的很疼。可是没有你,我他妈的心里头更疼!”
林木的眼泪流下来了,她没哭,只是流泪而已,她捂着嘴没有发出一点哽咽的声音。
她真不知道,这泪为什么流,什么事只要一和林楚生扯上关系她都不知道。命里注定的,她得栽在他手上。
林楚生空洞麻木的心这时候才回过温来,他把目光投向远处的雪山,高大雄伟,圣洁地矗立着。他在冈仁波齐的脚下匍匐着,心里念着的不是神佛,祈求的不是赎罪,他想要他最爱的人一世安好。
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与你途中相见。
她现在在他怀里。
“林楚生,你过来,让我打一巴掌先。”林木后退两步,把眼泪给抹掉,手上的伤口沾上眼泪,疼的跟满清十大酷刑似的。
林楚生看着她,甩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他道:“不用你,手疼。”
男人的力气和女人的力气就是不一样,林木盯着林楚生的脸,自己用手比量了一下,觉得她怎么也得个十几个巴掌才能给他扇出这种桃花遍地红的效果。
“牙掉了没?”林木看着他。
“松了一颗。”
林木一抬胳膊甩手打上去,然后她踮起脚,拽着林楚生的衣领吻了过去,血腥味溢满口腔。那一刻她听到了风的声音,这不是假话,真真切切,风从她的耳边流过,甩乌黑的发丝,送来他的气息。
“牙掉了的话,就去镶一颗,金的。”林木对他道,“我给你出钱,在牙上刻上我的名,让你记着这是我的牙。”
林楚生想了想道:“有点太丑。”
“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模样就不丑?林楚生我告诉你就你这个倒霉孩子天底下就只有我还敢要你,老娘大度,你的那一枪暂时存着等着什么时候你想死了老娘再送你。你也别给我挑三拣四的,你……”
“不挑,我就只有你,以后也一样。”林楚生搂着她,鼻尖埋入她的发丝,感觉前所未有的真实,闭上眼道,“有你真好。”
“好就领证吧。”
林楚生低头看着她,林木掰着手指头给他道:“你看看,我二十七,正是适婚年龄,我还这么通情达理,宽容大度,更重要的是我经济独立不用你养活。你想养着也没关系,我吃的也不多,大概也就一碗饭的量,你要是觉得我吃的多你就少吃点。不用你买房子也不用买车,婚宴酒席都可以不要,陪我走走就可以。我这个人不挑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的就是我这样的,虽然说我病的不轻但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而且你得快着点,我妈正给我琢磨相亲呢,万一我看上一个比你好的小白脸跟他跑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哭。”
“没法领证。”林楚生忽然道。
林木抬头看着他,脸色刚要变林楚生就环住她,用红绳在她无名指上绕了一道。
“我没有身份证。”他说,“领证有些困难,不过就这么了事也不可能。”他看着林木笑了,“你把自己说的那么好,推销不出去可就有些打脸了。”
“喜欢我的不只有你一个人。”林木提醒他。
林楚生没在意,“那没事,以后就只有我一个。”
他从身上拿出一个转经筒,打开,从里头倒出一个纸卷,展开之后是张白纸。他问林木道:“结婚证什么样子你告诉我,我画一下。”
“林楚生,那玩意是个红皮本。”
“那个有些困难以后再说,里面什么样子你先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我身边的都是光棍。”林木耸了耸肩,她想了想就道,“你就写上咱俩的名字,写一下什么时候,其实这玩意没什么用,就是离婚时候分财产。你一穷二白,我也没什么钱,这玩意没用武之地。”
林楚生按照她说的动笔写上,然后卷起来重新放进转经筒。
“你放进去干什么?你好歹让我也看一眼啊,万一你写成了离婚协议书怎么办!”林木扑过去夺他手里的转经筒。
林楚生躲过她的手,把转经筒收起来,道:“这是在佛前祈祷过的,你不信教不能看。”
“你信教?”
“信啊。”
林楚生看着她笑,我信你,你是命里阳光,是我一生的信仰。
他其实骗了林木,刚刚她说的那些他都没写,他只写了一句话,放进转经筒,转一次经,心里便念一遍。
此生不离。
☆、chapter28
林楚生被林木从转山路上给拉回去了,两人牵着手,在雪山脚下留下两个并排的影子。
一句话就那么悄然的从林木心里冒出来。
爱你,是我一生的修行。
天崩地裂飞沙走石的爱情是爱情,轰轰烈烈悲壮成歌的爱情也叫爱情,甜甜蜜蜜形影不离也是爱情的一种,而他们的爱情细水流长要用时间去数。很巧,他们还剩下几十年可以继续这么走。
“那一枪打过去的时候你心里一点都不恨吗?”
“刚刚我没扇你吗?”
“你为什么找来?你就这么确定我还喜欢你?”
“亲,你可以把喜欢这个词给升华一下,咱俩可领证了啊。”
“你就这么确定我还爱你?”
“其实你不回头看看我让我挺伤心的,不过我观察力不错,看见你垂下来的手一直在抖。”
“然后?”
“林楚生,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身边这个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她分析能力也很不错。”
“所以?”
“所以这辈子你都别想着藏私房钱到外面找小三,忘了说,我武力值也挺高的。”
林楚生不再问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他知道,林木是真的懂他。
林木在朝袁清风扑过去的那一瞬,她的后脑上就被红点瞄准,林楚生从不擅长用枪,在他开枪的那一刻他全身血液冰凉。林木倒下,他从她身边走过,看到子弹击中了她肺叶,血流速度很快,但警察已经来了五分钟之内到达医院没问题。
他稍稍放心,手却在颤抖。
你知道什么是害怕吗?
最可怕的就是痛到彻骨却不得不为。
到了帐篷那里已是天黑,林木看见老板娘在炖羊肉就想去捞几口汤喝,被林楚生一把拽住了胳膊。
“先把手给包上。”林楚生弄到了药,他拉着林木坐下,撕开纱布,沾着清水给她清理伤口。
林木看着这熟悉的动作不由得想笑,她道:“上一次是我逼你,这一次是你主动,我说你也……疼啊!”林楚生的手劲一下子变大,林木疼的头皮发麻一下子跳起来,叫道:“林楚生你能不能不这么小心眼?我说几句怎么了?我告诉你逼急了我还就不嫁了!当我没脾气啊……”
“你别动。”林楚生开口,声音极低,表情看上去相当震惊。
林木注意到他的异常便坐下来,左右看了他两眼,问:“怎么了?晕血?”
“你的手腕。”林楚生拉过她的手,让手腕朝上,他抬起头看着林木,神色古怪。
林木见他反应这么奇怪,便低下头去看,没什么异常就是蹭破了皮出了血。她的视线下移落到那个纹身上,她的脸色变了。
原本黑色的纹身此刻竟然是血一样红,不仅如此,在红色的线条中隐隐夹杂着黑色的小字,若是平常纹身是黑色的时候根本就看不见。林木心里头首先就有些懵,这纹身是白易给她弄的,他说不痛,但是他纹身技术不太好为了防止林木打死他,整个过程林木都是戴着眼罩在那闭眼睡觉。醒来之后她看见手腕上多了只虫子她还是冲动了一把,不过现在,林木却有些不知所措。
林楚生过了片刻开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来西藏?”
“转山顺便挖宝?”林木想说点笑话活跃一下气氛,从刚刚开始,这气氛就相当沉重古怪。
“我是来替袁清风找东西的,不过找不到,我就去转山。”林楚生道,他迅速地把林木的手腕用纱布给包起来,拉着她往外走。结果林木走到门口就不动了。
“怎么了?”林楚生回头看着她。
“羊汤。”林木的眼神飘到那一锅羊肉上,很深情,“这地方包吃包住的。”
林木咬着羊肉大快朵颐,喝掉碗底的汤之后她算是彻底满足了,一抬头,却看见林楚生在喝面糊,用热水泡的青稞面。
“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虐待你,媳妇吃肉老公喝汤就已经很惨了,何况你喝的连汤都不是。”林木伸手去夺他的碗,想要给他添点肉。
“不用,太长时间没吃过什么,乍一吃身体受不了。”林楚生摆摆手示意她面糊就足够了。
林木看着他深思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能感觉到骨头。她问道:“林楚生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傻了?放心,我不嫌弃你。”
“……我觉得我智商还是正常人水平。”
“那你修行什么?你要是当喇嘛是不是我也得剃个头陪你?”
“体会一下宁静而已。”林楚生苦笑了一下道,“这一年实在是太多事了。”
林木一下子就静了,她差点就忘了,林楚生当时选了跟袁清风走。这一年,大概是什么都知道了。
林楚生见她表情异样,便问她:“怎么了?”
“我在想在哪里买房子好,现在房价有点高,我的工作室是租的不能当房子用,还是得买一套。”林木抿了抿嘴,抬头的时候已红了眼眶,“林楚生,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林楚生看林木难受的样子也不吃了,拉着她走出去,一直走出很远看不见人烟才停下。头顶是星河漫天,草场里栖息着不知名的虫子在吱吱地叫着,感觉很像是仲夏夜之梦。
林木吃不准林楚生要干什么,心里想着该不会是要求婚哄她高兴什么的吧?虽说这场合是挺花前月下的可关键是大哥你现在身上有钻戒吗?小于三克拉的她可不要。
林楚生摊开手,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什么林木看不清但是落款处的那个红章她认得,林霄带回家的报告上全印着这个。
“我偶尔会见高深几面,他说牢饭我肯定是逃不了,不过这张纸能免去十几年。”林楚生道。他把东西给收起来,看着林木道,“我得是干干净净的才能跟你回去。”
林木问:“他要你干什么?”
“算是卧底吧,在齐峰死了的时候他就给我打电话了,齐峰的遗书我看了,他的意思是让我这么做。”
“我哥知道吗?”
“这我不知道,大概吧,但这个和你哥没什么关系,他不管缉毒。”
林木低下头去,一时片刻也想不出什么问题,她只道:“那你小心点。”
林楚生点了点头,他把林木的手腕拉起来,把纱布拆开。他用藏刀把自己的手给割开,把血给涂上,涂均匀了之后用一块白纱布给盖上,像是揭拓片一样给揭下来。
“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林楚生拧亮手电筒把纱布给她,他道,“袁清风一直在找这个。”
林木听了之后很难相信,她借着手电筒的光去看,她一开始以为是字其实那是反着看,正着看之后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是地图,藏在她纹身里的地图。
“袁清风在二十年前化名是袁濡渊,能在你学校的校史里找到。袁家的贩毒历史能有半个世纪但并不涉及其他,当权利落到袁清风手里的时候才打通了其他钱财的来路比如说军火交易和古董交易。当时在中国的西安也就是古代说的长安的北侧一个古墓被挖开了,袁清风参与了考古活动。”林楚生顿了顿,他又道,“我父母也在其中。”
“挖出玉蝉了?”林木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然后呢?”
“不是玉蝉,是帛书。”他继续道,“金人盛露你听说过吧?帛书上讲的就是那点事。不过有一点,帛书上记载了那些金人最后的去向。”
“然后袁清风就见财起意干了很不道德的事,导致你流落天涯对吧?”林木给他总结了个结局,她道,“这和玉蝉有什么关系?”
“袁清风是个疯子。”林楚生咬牙道,“古墓里的帛书不全,仅仅只是记述而已。他不知道最终地点于是就切断了考古队和外界的所有联系,逼迫他们找到帛书的下卷。在开馆之后,尸体历经千年却不腐,尸体嘴里含着玉蝉。古墓里的笔画记述了当时的献宝场面,这个玉蝉让袁清风彻底着魔了。他爱好玉,尤其是古玉,玉蝉让他尤其着迷,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在那种情况下整个考古队的人都不能活命,所以考古队的队长和袁清风谈了一笔交易,袁清风放人,他帮着找玉蝉。”
“但最后的结局是考古队的人全部死了。”
林木听了之后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思考了一遍,她确认道:“你确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