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灵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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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药的途中,本来伤口是不痛的,被那人又伤了一遍后,痛的要死,加上之前在京都换药那晚,也是痛,但是忍着。这次她突然不想忍了,楚蕴每给她用消毒水碰一下,她就哼一声。
身子一颤,然后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低下的头,眼睛狠狠的翻瞪他。楚蕴下手依旧是很重,眼睛反白她:“活该。”
一句轻轻浅浅,凉薄:“没事喝什么酒,乱跑什么,身上有伤,还能跟人打起来。”
荆邪继续翻瞪他,眼泪啪嗒、啪嗒的,嘴角疼的直抽:“正要死了,还不准我快活一回?”
那说起的时候,小脸抬头望他,虽痛的龇牙咧嘴,但那眸光自成一股倔强。脾气倔,而且不可理喻。
楚蕴反观她一眼,又看向外面几步之遥的浅何:“谁说的?”
浅何摇头,也有些微惊。
楚蕴消完毒,又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一边给她上着,一边眸子逼问着她。荆邪只觉得骨子更软了,身板往后缩,看向浅何:“那你在账外跟那军医说?”
浅何只觉太阳穴突突的疼:“军医说这客栈以前进出住入的人多,不干净,让尽快给你找一个洁净的屋子。”
荆邪:“那我这手呢?疼死。”
浅何:“之前麻药上多了,现在药效过了。”
荆邪:“所以~?”
荆邪终于长舒一口气,不死就好,不死就好。
看着楚蕴正在给她绑敷带的手,绑的差不多,便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把带子扣好,动了动,觉得还不错,便起身,刚想动,却被楚蕴扣住全身各处经络,把药箱收拾好。
收了结界,浅何也走近过来。
楚蕴松了松她的肩膀,把她打横抱起:“你最好给我乖点。”
然后又看向浅何:“当初伽若祭司已经给过你机会,抓不住,就不要妄求。”
浅何步伐微微后退一步,让开了些:“我只当她是师妹。”
那眸光回击,真挚,没有半点怯意,甚至浅何还侧过了眸子,看向外面大帐门口:“中原人讲究朋友妻不可欺,我不会做出格的事,但荆邪是我师妹,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让她一个人去受罪,那晚要不是我路过~”
浅何忍住嗓子,依旧没出口。
毕竟,他今天也差点害了她。
荆邪扒着楚蕴的衣服,想说话,嗓子被控住,什么也说不出,于是手稍一用力,牙齿触上他的肩膀,狠狠一咬。
楚蕴大叫了出来,一声痛呼:“你狼啊?”
那一叫把账外的人也给惊了,蒙古包入口处的帷幔被外面的人,一不留意拉扯了下来。
面面相觑。
众人纷纷掩面离开。
楚蕴吸了口气,也不觉的有丢什么颜面,只是瞪着她,荆邪松了牙,看了看他,眨了眨眼,假装昏下。
为了维持自己的平衡,眯着眼,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手,直接上去,攀住他的脖子,然后理所当然的装昏。
楚蕴又看向浅何:“她从小就喜欢咬人?”
浅何耸肩,表示不知,也有些嫌弃。
这种痛也能喊出来?还跟他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楚蕴面色突然冷了下来,距离浅何只有一步之遥:“中原那边我脱不开身,明日在曼陀山庄内留个庭院帮我照顾她几日。”
浅何:“你不怕我?”
楚蕴一双眸子斜向他,又斜了斜账外:“小心刚与她交手的人。”
浅何点头应下。
楚蕴比他早拜入伽若门下几年,性子怪了些,但还算能忍受,大事也靠谱。
当下中原,三皇子重瑾,与内患殷笙在沧陵与江左交界正打的火热,巫灵司以及其所收江湖众人在陵安。形成三角趋势,恐怕这次楚蕴能找来,也是偷偷跑来的。
中原局势如此之乱,他要想将自己置身于事外,恐怕还没那么快,毕竟前段时间白虎司…监兵刚出海,朱雀司…陵羽还在准备着苗疆公主的大婚。青龙司…孟章即便现在已至陵安城,但此人擅武,智谋不足。
恐怕没人管着,陵安城会出事。
到达那人许诺给他的一顶距离军医住所很近的洁净蒙古包内,楚蕴把荆邪放在床上,又耐心的警告好,把一个小盒子交给浅何:“解毒的,每日给她一粒。你若中毒了,也可以吃。”
一身白衣,闪出账外,之后便无影无踪。
浅何攥着那小盒子,倒也觉得有趣。
第九十三章 送美人,捏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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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邪躺在床上,打了两场后,只觉现在浑身都累,又饿,手又痛的难受。
浅何走过去,把那盒子交给她,荆邪背过身去,有些生闷气,不收。送东西,不亲自给她,还给别人,威胁她,还把她丢在这里。
好,不让她捏花惹草,她不惹男人,她扮男装,惹女子去。
清晨,一大早上,就有人送来粥、汤,荆邪已然让浅何给她找了身岚裳国的男装,把头发束好,眉毛画的细一点,如同剑眉。
挺直了下巴,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前来送粥汤的的确是个小丫鬟,浅何从外面走来,已经备好了马车,正准备接她去曼陀山庄,有几个女子,突然从周旁的几个蒙古包出来,一口一个相公的叫,还一边叫,一边往马车里跑。
荆邪觉得有趣,吃饱了就往外面去看,一看这情势,一个个美人,妆容极用心,一个个钗环,那佩戴在头发上,也的确是好看。在账内时就听见她们一口一个相公的喊。
这下出去了,一堆美人挤在马车里,看着她,拧动着下巴,突然又不吭声了。
一名工于心计的女子扫了其他姐妹一眼:“莫非,怎么相公喜欢小受?”
:“不可!”
一人慌止住她及众人:“嘘,咱静观其变。”忸怩作态。
浅何十非无奈,看着这一车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人,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只是岚裳国一个编外的中将,这里的地盘是岚裳国的下任继承人岚大将军的。闹事也不好。
身后一人急跑过来,指着这一群人:“这些是岚将军赏给姑娘的。”
然后荆邪又有些疑惑:“你家将军知道我喜欢女人?”
马车,轿中一轿子的人都觉得呕,这一弱受小白模样的公子,一发声竟然是个女的,还是女同?
可惜了,她家岚大将军,岚大太子爷那么好,那么帅,她们怎么就想不开,来勾引这女娃娃呢!
浅何也随众人目光看她,她这是,在为自己开脱,然后顺水推舟,拒绝岚大将军这番好意?
可是荆邪不顺水推舟,而直接来了个落井下石:“我全收了。”
浅何黑线。
众人亦全部黑线。
荆邪用食指蹭了蹭太阳穴:“不过跟你家将军说,我可养不起,说不定半途会卖掉一个。”
浅何这下喉中的梗一落,笑了出来。这招高明。
来禀告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磕磕巴巴着:“姑、姑娘,这,这是~。”
车上,一车厢的美人这下不愿了,当下跳下来愤愤的离去。
荆邪摸了摸头脑,有些遗憾。想去拦,但总觉得不适合,而且她也真养不起。
浅何便扶着她,抿着嘴笑。
车上时,浅何想夸她高明,荆邪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不说那话了,拐回去,卖掉两个,还能换点钱作为你这几天照顾我的报酬呢!”
浅何:“所以,你觉得我做这些,你都是要还的?”
荆邪很理所当然的点头:“大师兄说了,有欠有还,我不想欠你什么。”
:“噢!”
拉长了音,浅何别过头去,再也不想看她。
原来,他的东西,她用着就这么不安心。
眸中有些隐隐火星。
回到曼陀山庄后,荆邪居住在一个偏僻的小院中,曼陀山庄是塞外第一大庄,产业方面以刺绣为主,庄内女子居多,男子多用刀,女子会银丝暗器。
荆邪在一个小院里,住着也好,穷奇猫不愿离开主人,跟楚蕴一起走了,浅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跟她有仇似的,送了两个打扫庭院的丫鬟,但都是哑巴。
院子内有一个书房,有很多闲书。书房里还有一盘闲棋。正在闲敲棋子时,外面突然有来客。
一个女子走进,柔柔弱弱,腰细,身子板又极瘦。乍一眼看去,就像一顶着绝世容颜的枯树枝。
荆邪觉得有情况,当下在桌子前坐好,把棋盘也摆好。
来人在对面一坐:“听说庄里来了客人,浅画正好过来看看。”
荆邪:“写信的那位?”
指尖捏着棋子,就是那位以死相逼让浅何拒婚,又给她写信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生死挈阔的那位?
浅画低着头,从怀中拿一样东西,看不出善恶。唇角还挂着抹笑:“送你。”
荆邪只看一眼,并未接过,陌生人的东西,楚蕴警告过她,不接。
浅画:“哥哥说,他一直喜欢你小时候的样子,他是看着你长到七岁的,浅画跟姑娘一样,哥哥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一直长到十七岁。哥哥曾将姑娘的小时候画成一本画册,难道你不想看看吗?”
荆邪接过那一包东西,摁在桌子上,并不打开,而是眸光警惕:“你就来跟我说这句话?”
浅画:“难道姑娘以为呢?”
随后立刻猛然站起,浅画:“姑娘把浅画想成什么样子了?”
荆邪:“白莲花。”
荆邪动了动嘴角,吐出。
不知何时,也跟某人学的这么直白、毒舌。
浅画应该是有些气,但是眸光流转,喉咙咕隆一下,是有一颗药丸咽下去,就听见她口中说:“对不起!”
哐当一下,荆邪觉得自己要炸了,赶紧拿开自己摁在那包东西上的手。
目光阴狠的盯着那人,可那人好死不死的靠着那门旁,欲倒不倒,这书房门窄,正拦在出口的位置。
见她捂着胸口,骨瘦如柴,似在隐忍着什么,额前都冒着冷汗。
荆邪不敢碰她,这是一个计谋,冲外面喊,这只是一个偏僻的小院,她是客人,而面前这人是曼陀山庄的二小姐,是主人。
万一叫来的是这位小姐事前安排的人怎么办?
而且,荆邪也不习惯于没事大嚷嚷,眨了眨眸子,冷看她:“我跟浅何没关系。”
浅画扶着门框,身子更往下,捂着胸口、压抑着。
荆邪眉头紧皱了又皱,想起楚蕴留下的那药,早晨浅何给她一颗硬要她吃下,她没吃,此刻便拿了出来,直接塞进那女子嘴里。
浅画瞪大了眸子看她,隐忍着不吞下,荆邪捏着她的下巴,用功力对着喉咙一顺。
逼着她吞下。
良久,浅画额头的冷汗也退了。手捂着胸口,但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荆邪退到桌旁圆凳上,坐下。
手指不经意间,又碰到那包东西,一吓,立马收回。
浅画扶着门旁,唇角阴阴的笑,养母告诉过她,这世间的情事,就在乎一个狠字。
一根银刺,几乎是针尖般细小,从袖口飞出,荆邪只觉得指尖痒了下,也没在意。就听那女子一句:“多谢!”
第九十四章 一局棋,究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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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浅何过来给她送饭时,注意到她指尖,左手中指有点暗沉,便就刻意问了下,荆邪瞧了一眼:“哦,应该是不小心被桌子上的刺给扎了下。”
浅何:“那桌子上,怎么会有刺?”
荆邪:“你的桌子,我怎么知道?”
浅何抿嘴,打开盒子,又拿出一颗药,死活逼着她,看她亲眼咽下去。相谈不欢,荆邪是刻意逼着他,免得惹事,被他妹妹猜疑又陷害。
浅何,脸色白了又白,毕竟是岚裳人,有些大男子脾气,一甩袖,走的也决然,但是也不甘,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是哪点又惹她了?
下午,处理了些庄内的事,又跑去看她闲敲棋子,手中还握着一本书。
荆邪抬眼,把乱伸的腿赶紧收了收,一本正经的坐直身子看书。
浅何走到对面,坐下:“下棋?”
荆邪:“不会。”
浅何:“那我教你。”
荆邪:“不乐意学。”
浅何:“这里是我家~!”
荆邪吸了口气,无奈的便陪他下。
棋子,若下的入神了,最能静心。
浅何看她慢慢的放松下来,一头乌黑的发丝松松束起,月白亚麻衣,休闲,最是家居的衣裳,勾唇一笑,是无限的儒雅,指尖捏着枚棋子,作犹豫不决状。
浅何:“上午来人了?”
荆邪点头,手里捏着一颗白子正琢磨着,他这一步走完,她下一步要走哪一步。
浅何:“是浅画?”
棋子突然一抖,落下。
荆邪慌忙捂住自己的嘴,轻咳了下:“我不知道是谁。”
浅何低下了眸子,扫向棋盘,毫不客气的将她的白子吃去一大半。
荆邪怒瞪着他,带着冷冽的杀气:“你公报私仇?”
说完,白子一落,亦杀他一片黑子。
浅何动了一颗棋,轻闭了一只眼,错过绝好的进攻机会,故意出错一步。
声音依旧温润、浪静:“是浅画来过?”
这下荆邪坐立不安了,身板挺直:“我没有要伤她,她自己突然蹲下的。”
浅何更好奇了,目光深究。
荆邪有些警惕的要去抹身上的匕首,身子有些往后缩,将事情一一讲完。
浅何却突然笑了起来,走近,摁上她的匕首:“这几天不要出去,我会管好她的。”
荆邪:“你不怪我?”
浅何:“说明了,就不怪。若是说不明白,那个情景,若是没有那颗药,你保准被陷害。”
然后又把装药的盒子,连剩下的药都给了她。
浅何:“以后小心点,浅画是我母亲妹妹的孩子,跟我同父,但是她不知道,只觉得她是被收养的,生性多疑,在府中没有安全感。”
荆邪:“所以,她才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