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棺冥妻-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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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千帆仿佛也感觉受到了侮辱,朝觉悲高僧如此说道,只不过碍着我的面,并没有当面发作。
此时的我,陷入二人之间左右为难。
“觉悲高僧,修行也尚需有命在,沉前辈虽然来自鬼间,但是他此行并无恶意,还请您无需介怀。”我苦苦劝导着觉悲高僧,朝他如此说道。
然而,觉悲高僧沉默不语,他重新盘膝坐于佛前,开始念诵经文,他的皮肉此时已经开始融化,化作尸水不断从他身上流淌而下。
“沉前辈,您可否来帮帮他?”无奈之下,我只好看向了沉千帆。
然而,沉千帆却摇了摇头:“秃驴心中之固执,非我所能撼动,我若强登佛门,他佛心必毁,我若见死不救,他肉身必亡。你且好好劝说于他,让他从佛堂走出,只有这样,我才能施救。”
说罢,沉千帆也不再看我,随后转过了身,朝着寺庙外走去。
眼下的我心中颇为黯然,觉悲高僧此时所修的佛,已经不再是佛,而是他内心的一道执念,他将善恶分得太过清楚,以至于让自己迷失。
我劝说着觉悲高僧,昙花寺中的僧人也在我的恳求下来到他的面前,苦苦劝说于他,可觉悲高僧不为所动。
“唉,师兄一心向佛,却是陷入迷境啊!”几番劝导无果后,一名僧人不禁悲痛长叹。
对此,我沉默不语,所有的僧人都沉默不语,因为此时,觉悲高僧已经停止了念经,他的头微微低了下来。
尸毒侵入了觉悲高僧的身躯,一块块的皮肉化为尸水不断从他身上剥落,他脖子上的颈椎骨也因此裸露于外,看上去分外森然。
尸毒腐化了觉悲高僧的身躯,腐朽了他的心脏,他不愿接受沉千帆的怜悯,可他的佛法无从抵御这一尸毒,而最终,他在悲惨之中坐地圆寂。
“阿弥陀佛!”
这一刻,周围的所有高僧双手一一合十,郑重喊出佛号。
我的心里万分愧疚,如果不是我,觉悲高僧绝不至于遭陷如此磨难,可终究一切难以挽回。
“施主切莫自责,觉悲方丈圆寂,并非施主之过,只因方丈执念深种。”一名僧人朝我如此安慰道。
可即便如此,那种自责与愧疚感却依旧牢牢置于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周围的僧人开始安置觉悲高僧的遗体,而我也像是失了神一般离开了昙花寺,来到了寺外。
昙花寺外,沉千帆依旧等在那儿,他看着我走来,问道:“死了?”
我点点头。
“一心寻死之人,他人无可救,走吧。”
说罢,沉千帆也不多做理会,当即迈步离开。
我颇为怅惘的朝着昙花寺看了一眼,留下了一口叹息,最终也无奈离去。
墨阳市,医学院,昙花寺,这儿的一切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结束。而突然到来的沉千帆,却成为了我在这条充满死亡的旅途中,我的一个新的同伴,或者说是导师。
阴棺门,位于墨阳以东千里开外,一处地处偏远的山水间。
现代文明的发展,使得许多传承多年的道门空间一再被压缩,许多的道门都将山门建于远离繁华的深山野林中,偏安一隅。
而阴棺门也不得幸免。
阴棺门坐落山水间,可它并不如人想象中一般山清水秀,相反却是有阵阵瘴气萦绕期间。
阴棺门所处的山脉,名为朽冢岭,它所处的水,名为逆水泊。
朽冢岭,原本是附近一带山民用来埋葬先人白骨的坟地,随着阴棺门的到来,大量的阴气充斥其间,山中时常听闻鬼啸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阴棺门所处之地靠海,每逢夏秋之季,海水会随着潮汐倒灌内陆,逆水泊的浪涛也会自西面而起冲击湖面,而逆水泊的名字,也因此而得来。
海水倒灌,自然引得海鱼丰盛,逆水泊之前本是一处传统渔场,可随着瘴气蔓延,许多乘船在湖中打渔的渔夫不是见了鬼就是遭遇各种古怪陆离的事情,久而久之,这片逆水泊成为了无人之地,却也被阴棺门置身范围之内。
曾经居住于朽冢岭与逆水泊的村民们,纷纷围了避讳离开了此地,这儿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阴棺门的山门。
而我和沉千帆,则在距离阴棺门山门二十里开外一处荒弃的山村里落下了脚。
我和沉千帆所去的这家农舍,已经荒废了很多年,由土砖堆砌的墙上出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茅草盖的屋顶也有许多地方塌陷。
只不过,我本是农家出生,再加上离家后的这段日子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倒也感到无所谓,而沉千帆似乎也没有多少介怀,随即在这儿暂时休憩了下来。
“沉前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在这荒村中落下脚后,沉千帆从农舍里拿出了一把陈旧的锄头,当即在屋前的一片空地上挖起了坑,我有些诧异的朝他问道。
“杀人,阴棺门人。”
沉千帆说着一挥锄头,一大块的干土被他挖出,垒到了一旁。
沉千帆的话,冰冷而又绝情,偏偏他此时埋头挖锄的模样,却是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的模样与他的话,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
“怎么杀?”我心里有些犯怵的朝沉千帆问道。
沉千帆抬起了头,说道:“只要是阴棺门人,你都可以杀,直到杀够了七七四十九人,你才可停手。”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一慌,这沉千帆……感情是要把我培养成一个杀人狂魔啊!
“怎么,不敢了?不敢你可以说一声,我现在可以带你离开,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也不再多理。”沉千帆将锄头丢了一旁,朝我如此说道。
对此,我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沉前辈,阴棺门人大多与我无怨无仇,我如果二话不说就前去杀他们,岂不是造了杀孽?”
“你当真确定无怨无仇?”
沉千帆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但凡见到阴棺门人,你只需说一声你是沈长秋弟子,你看看他们是否与你有仇怨?当你看到阴棺门人杀死无辜之人以培育活死人,你觉得你是否还会对他们心存怜悯?一旦他们誓要与你不死不休,你又可否对他们心存怜悯?”
沉千帆朝我连着发出了三个反问,却是说得我哑口无言。
“我不管你采用何种手段,总之,我希望你能达到我的要求,要是下不了手,以后便无需再见我,也不必再见谢正德。”沉千帆朝我如是说道。
听着沉千帆这话,我的心里一阵犹豫,却也很快化为决然,如果阴棺门人罪有应得,我杀他们又有何不可,又何须心存愧疚?
“阴棺门的腹地,你切莫进入,大可游走周围一带,一旦遇见独行行恶者,杀之又有何妨?”
察觉到我脸色的变化,阴棺门朝我说道:“每杀死一个阴棺门人,你便将他的灵魂以及他的心脏带回来给我。”
“前辈你要这些东西何用?”
“为你铸就一强大魂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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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代号:狼牙
沉千帆要以阴棺门人的灵魂与心脏为我铸就魂术,我虽然不曾从沉千帆口中得知这一魂术究竟是什么,可以沉千帆看来,似乎是一种非常了不得的道法,只不过他不曾说,我也不曾多问。
山村被废,野味挺多,我在山间逮了两只野兔,和沉千帆烤了草草吃下后,充当今天的午餐,随后我遵循着沉千帆的要求,前去了二十里外的一个镇子。
我所前去的这个镇子不大,东西总共不过两里来地,这个镇子的人不多,大多是以从事农贸特产采购为主。
只不过在这个以农产品销售为主的小镇里,还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牙科诊所,牙科诊所里,有着一个老牙医。
这位老牙医名叫卢靖,经营着这家牙科诊所已经有十来年的时间,镇子里的人几乎都认得他,不消片刻工夫,我便在路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这家牙科诊所。
当我来到这牙科诊所时,卢靖正躺在病人睡的病床上作者午休,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精致的狼牙项坠。
当我打开门时候,他睁开了眼,如酒瓶子底一般厚的老花镜下,一双昏暗的眼睛看向了我。
看到有客人到来,卢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随后张开了一口暗黄的牙,朝我说道:“老板,来拔牙啊!”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老医生,您这店感觉挺冷清的,看来最近生意也不是特别好啊!”
寻常的生意人,通常都很忌讳他人谈起店里生意的事情,可这卢靖却是显得并无介怀,他笑了笑,说道:“这镇子就这么点大,人也就这么点,犯牙疼的就更少了,生意能好到哪里去呢!”
“怎么就不想着换个地方,或者换个其他行业?”我朝卢靖问道。
“走不远呐,走远了可就要遭麻烦咯!我这诊所,能够勉强糊口就行了,哪管什么赚钱不赚钱呢。”
卢靖笑着,随后将一身白大褂穿在了身上,“来,小伙,你这是要拔哪颗牙?”
卢靖拿起一把医用手电筒以及一个口腔内视镜,朝着我走了过来。
“狼牙。”
我瞅着卢靖脖子上的那串狼牙项坠,如此说道。
“哦,狼牙……”
卢靖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脸上的笑容眨眼间收敛干净,取而代之的却是万分严肃。
“小伙,狼牙可不是那么好拔的,你想拔,也得让我愿意拔啊!”
“没关系,你不想拔,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话间,我将降魔杵上面包着的帆布一一揭开,拿在了手中。
“沈长秋!?”
卢靖一眼就认出了我手中的这柄降魔杵,他的身体猛地一个哆嗦,差点就将后面的工具盘子撞翻在地。
“沈长秋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是他什么人!?”卢靖朝我问道,声音里满怀惊慌,似乎对沈长秋这个人很是恐惧。
“我?沈长秋的关门弟子,你可以叫我杜明。”
我抚摸着手中的降魔杵,朝卢靖如此说道。
“原来你是这个叛徒遗留在这世上的弃徒?”
得知此事后,卢靖原本惊恐的脸色得到了一丝缓和,他微微眯了眯眼,冷哼道:“当年,我的先父与阴棺门众人追杀沈长秋时,为沈长秋所反杀,甚至于他的灵魂都被封印在了降魔杵中,这是我卢家莫大之耻辱!”
“现在,你有机会将这一耻辱讨回来了!”我朝卢靖冷冷说道。
沉千帆似乎对阴棺门非常熟悉,在我离开荒村之前,他曾给了我一份死亡名单,在这份名单之中,赫然记载着许多阴棺门俗家弟子的信息,比如年龄名字家住何处从事何种职业等等。
而我则依据这份名单,按照就近原则,首先来到了这所牙医诊所,来到了卢靖近前。
只是让我没有料到的是,这沈长秋生前在阴棺门结下的仇怨倒也不少,我随随便便在名单里挑了一个人,竟然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怎么,你是打算直接在这儿动手,还是换个地?”我朝卢靖问道。
“当然得换个地!”
卢靖说道:“这诊所可是我攒了半辈子血汗钱盘下来的,如果为了杀你而砸坏了,那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一阵苦笑,感情我要杀的,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吝啬鬼。
对于卢靖的这一决定,我也欣然接受,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希望在大庭广众中杀人,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我走出了诊所,而卢靖也拿起锁锁上了门,他那愤恨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随后朝着镇子外的一处大山走去。
镇子外的大山,是一片砌满了坟墓的乱葬岗。
不知道为什么,电影里的正反两派最终对决,都喜欢选择在天台,而道门中的一些私人恩怨,总喜欢选这些阴气浓厚的乱葬岗。
茂密的树林遮蔽了小镇的喧嚣,而卢靖在半山腰上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那串狼牙项坠被他拿在了手中。
“牙齿,属于骨头,而骨头,是我这一生最喜欢的东西,特别是将骨头敲碎的声音,真是太美妙了!”
卢靖靠在一块墓碑上面,他把玩着手中的狼牙,朝我露出了一脸阴森的笑容。
我不曾言语,紧握降魔杵,阵阵浑厚的心力从我的身上涌动而出,而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阵阵泥土破裂的声音。
咔嚓!咔嚓……
一眼看去,我周围的许多坟墓已经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痕,在这些裂痕中,我看到有许多的破碎的骨骸从坟墓里钻了出来。
这些骸骨,很多已经埋藏多年,已经化为了碎屑。这些骨骼碎屑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纷纷朝着卢靖纷飞而去。
而在这一刻,卢靖拿起狼牙项坠,在自己的手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痕,又将其抛飞当空。
阵阵鲜血不断从卢靖的手中迸射而出,他的脸色在瞬间化为苍白,他开始迅速的念诵起了法咒。
而在他的法咒声中,那些从坟墓中钻出来的骨屑以狼牙项坠为中心,开始迅速凝聚。
骨屑层层凝聚,构成了身躯,构成了四肢,构成了长尾,当狼牙项坠再度坠落于地时,却已经与诸多骨屑一道,化为了一头长约五米高达两米的骨狼!
嗷……
一声震耳欲聋的狼啸声从骨狼的口中发出,尖锐的狼爪刨着地面,撩起阵阵泥土纷飞。
随后,这头骨狼一个纵身,却是朝着我当空扑来!
看到这一幕,我不慌不忙,当即动用起土行术,大块大块的岩石从泥土之中纷飞而起,在我的面前构筑成了一道石墙。
这头骨狼闪躲不及,狠狠地撞在了这堵石墙之上,立即引得一阵骨屑纷飞。
而随后,我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丝丝鲜血化作血珠纷飞而起,以我手中的降魔杵为中心,缭绕不息。
意念之火从我的身体中涌出,大量的随时旋转于我周围,附近的林木也在这一刻尽数枯萎,植物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