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棺冥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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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和的反应超出了我的所料,我替许倩做出了回答,并且告诉余天和,是江怀杀死了许倩,而方法与对付我的一模一样。
听了我这话,余天和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想不到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子里,我不仅遇到了一个纯阳之人,还遇到了一个纯阴女鬼,真是太巧了!”
“纯阴女鬼?”我不禁一愣:“余老你是说,许倩是纯阴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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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人鬼终殊途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是为纯阴之女,与纯阳之子恰巧两极。
纯阴之女,生来阴气就比寻常人强得很多,寻常孤魂游鬼一旦吸了纯阴之女的阴气,就很容易化身为厉鬼,而一些旁门左道之人也可以利用纯阴之女的魂魄,炼造阴邪法器,甚至将其培育成恶鬼。
正因为如此,与纯阳之子相比,纯阴之女也同样是一种非常容易早夭的人。
七为阴,九为阳,许倩的生日是在七月七日,是一年中阴气最盛的时候,而她死时又恰巧是七岁生日那天,阴气达到了极致,偏偏许倩死时也是穿着花衣裳身上缠着红绳子上吊而死,如此目的却是为了让她浓郁的阴气得到完好的保存,同时也使得她的魂无法进入阴间。
许倩的魂回不了阴间,就只能徘徊在她的骨灰周围,吸收着来自天地间的阴气,不得超生。江怀这么做的目的,其实跟用符水养我一样,也是在用阴气养着她,让她鬼魂形态下不断的吸收阴气。而等到许倩二十一岁生日时,她体内的阴气将达到鼎盛时期,届时江怀若是拿她的魂用来炼器,将可以事半功倍。
“一个是纯阳之男,一个是纯阴之女,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只可惜造化弄人,到头来终究难逃人鬼殊途的宿命。”
讲述完这些后,余天和不禁一阵长叹。
我的心里莫名涌现出一抹哀伤,我紧紧地握住了许倩的手,不愿相信余天和的这番话。
“是鬼又怎样,许倩已经是我的媳妇,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说话间,我看向了许倩,可许倩眼神流露黯然。
也许是因为之前受到太多惊吓,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离开江怀家后,许倩一路上都显得很沉默,我熟悉的笑容也很少再出现在她的脸孔,而对于我的这番话,她也沉默不语。
“许倩,你怎么了?”看到许倩这番失落模样,我不禁疑惑。
“杜明,你是纯阳之人,如今江怀续命失败,你对他来说除了仇恨便没有了其他作用,可许倩不同,她是纯阴之女,江怀在她身上花了十三年的心血,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一旁的余天和如此说道。
我越发不安起来,我看向了许倩,许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弥漫着哀伤的笑容:“杜明,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最怀念的人就是你,可是,我可能无法再跟你回家了。”
说话间,许倩看向了我们来时的路,月光下,我看到有许多泛着银白光泽的粉末正朝着路的尽头飘飞而去。
那些银白的粉末,是许倩的骨灰,我低下了头,那些骨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正一点点的从我的口袋中漏出,飘散在了空中。
我慌了,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口袋,可骨灰却又从我的指缝中溜走,我满脸惶恐的看向了许倩,而许倩脸上的笑容越发凄婉。
“杜明,我已经走不了了,江怀……他在召唤我……”
许倩的手,在我的手心中逐渐化为了空气,而她的模样也在我眼前逐渐缥缈模糊,化为了云烟,那些骨灰也都飞离了我的口袋,沿着来时的路途消散而去。
“余老,许倩要跟江怀走?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求求你救救她!”
我急了,我看向了余天和,把他当成了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可余天和摇了摇头:“晚了,在江怀踏进阴棺点燃手中的血符时就已经晚了,你的冥妻终究是要离开的,所以我才会说——人鬼殊途。”
我不想再听余天和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慌忙朝着骨灰飘飞的方向追去,很快,我顺着骨灰飘离的痕迹,再度回到了江怀的家里。
江怀家中,那口阴棺中的尸水还在不断翻腾着,一只只散发着腐臭味道的手爪不断探出水面,而那些属于许倩的骨灰,也一一洒落在尸水中。
尸水……余天和之前告诉我,江怀就是通过这尸水,进入了一个叫鬼间的地方,而现在许倩的骨灰也飘了这里面,她一定也是被带去了鬼间!
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秉住呼吸,忍着那种令人作呕的恶心感觉,就要跨进这尸水里。
可在这时,背后忽然出现了一只大手拉住了我,蛮横的将我拉了开来。
“杜明,你是不是疯了!你一个凡夫俗子跨进这尸水里,立马就尸毒攻心而死了!”余天和此时追了上来,朝我大声呵斥道。
“我不管,我不能让江怀就这么带走许倩,她是我的媳妇!”我红着眼朝余天和吼着,我挣开了他的手就要朝那阴棺走去。
可当我再度走到阴棺前,却发现那尸水已经停止了翻腾,那尸水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失去了活力一般,水位开始逐渐下降,最终完全干涸。
直到这时,我才完全看清这口棺材的真正模样。只见棺材底部满是已经腐朽的人的残肢断臂,以及一块块泛着黑色尸斑的腐肉。
我拿着烧火棍使劲的在里面搅捣着,除了惊起几只觅食的老鼠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通道。
“鬼间,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回家吧。”
见我一脸失落的愣在阴棺前,余天和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说道。
“可是……许倩被江怀带走了,他不会让她好过的……”我喃喃说道,眼睛里一下子湿润了。
余天和安慰我:“江怀带走许倩,就是为了用她炼器,在她二十一岁之前,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而在此之前,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如果你肯跟着我,等到修行有成,就可以进入鬼间找她了。”
余天和劝导了我好一会,当得知余天和愿意教我道术让我前去鬼间时,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我收敛了悲伤心情,在余天和的劝说下,离开了江怀的家里。
余天和告诉我,他刚才之所以没有杀死江怀,是因为江怀师承一个名为阴棺门的阴邪道门。
阴棺门以阴棺养鬼闻名于道家界,却也因此受到许多人所不耻,只不过,在道门中,却并没有人胆敢招惹阴棺门中的人。
阴棺门人修行的是要充满诅咒的鬼道,而这种诅咒也会波及他们身边的人,丁克丧偶更是常有之事,而胆敢杀他们的人,也能被这种诅咒的隐云所笼罩,使得道门中人都对其敬而远之。
“江怀他说以后会来找我,就让他来找好了,可我如果杀了他,我自己指不定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笔买卖对于我来说实在太不划算。”
当余天和跟我说完这句话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被江怀招魂归来后,我的父母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母亲吓得脸色苍白,而父亲正将火药和子弹装进猎枪,他一脸怒气冲冲就打算出门,可看到我回来后,父亲的猎枪掉落在了地上,他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我,从来没流过眼泪的他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我连忙安慰父亲说我没事,并且告诉他,是余天和救了我,并且将江怀给赶跑了,我并没有再提起关于许倩的事情,不想让父母太过操心。
父亲对余天和再三感谢,余天和也只是笑笑,说白牛将我带到了他的面前,所以帮我只是一种缘分。
“唉,老白牛这次可真是救了我们一家人啊,如果它没有找到你,那么不止是杜明,我们全家都得被那该死的老道士给害死了!”
父亲看着拖拉机上老白牛的尸体,心里五味陈杂,而母亲则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钱,就要交给余天和,作为对他的感谢。
“大妹子你客气了,这钱我不要,我要的啊,是你家杜明这个人!”
余天和拆开了手腕上的破布,拿起缝衣针缝合起手上的伤口,他笑了笑,谢绝了我母亲的好意。
“要我家杜明?老先生您可以讲明白点吗?”母亲不解问道。
余天和说道:“杜明是纯阳天命,又让江怀用符水养了十三年,这可是修道的好材料,要是让他待在这小山村里,着实太可惜了!”
父母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然的笑容,随后父亲看向了我,想询问我的意见。
对此,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毕竟不管如何,我很早以前就想离开这村子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而余天和也说过,我只有学了道术,才有可能进入鬼间,去寻找许倩。
余天和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在得到了我的点头后,父亲几乎没有想就同意了,更何况,经历了今天晚上的这件事情,父亲也不敢再让我继续留在村子里,就怕那江怀将来有一天再找上门来。
帮余天和简单处理完伤口后,余天和又服下了一碗符水驱除体内的尸毒,随后便在我家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便带着一千块钱以及老白牛的尸体去了村里养牛户的家里,而我也坐上了拖拉机,在余天和的带领下,离开了村子。
“余老,你要带我去的是什么地方啊?”我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家,朝余天和问道。
余天和笑了笑:“晴水县,离这儿也不远,大概两百来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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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灵道寿木店
晴水县,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小县城。
县城不大,从城东到城西只有三十来里的距离,而在县城外,则是大片的农野以及荒郊。
余天和是晴水县一个有名的道士,当他开着拖拉机带着我进入城里时,有许多的人都跟他打着招呼。
赶了差不多一整天的路后,在黄昏时分,余天和的车在县城城东的一幢老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幢建造于八十年代的两层楼房,虽然坐落在县城里,可怎么看都像是一座乡村的普通民宅,房子外墙的石灰已经翻卷开,露出下面的红砖头,墙根处也生起了一层层厚厚的青苔,感觉很破旧的样子。
而在这幢楼房的大门口,还悬挂着一块名为“灵道寿木店”的牌子,而这儿便是余天和的家,也是我要来的地方。
除了道士外,余天和在县城里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这家棺材店的老板。
下了车,余天和带我来到了棺材店里。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可店里似乎并没有要歇工的意思。
在大堂的左边,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得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正埋在一沓沓叠得山高的纸钱堆里,拿着凿子凿着纸钱,而在他的身后,放满了各种寿衣花圈以及纸人等东西。
在屋子的中央躺着一口还没有完工的杉木棺材,一个全身长满肥肉的小胖子正拿着刨子刨着棺材上的木屑,忙得满头大汗。他旁边的凳子上,还放着一桶已经调好的黑色生漆。
看到余天和回来,这两人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朝余天和打起了招呼,并且称呼余天和为师傅。
随后,余天和跟我介绍起了面前的这两个人。
高高瘦瘦的那位叫邵禹谨,那个小胖子叫张涛,两个人都只有二十来岁,是余天和以前从孤儿院收养的孤儿,同时也是余天和的徒弟。其中邵禹谨是大师兄,张涛是二师兄,而刚刚来到这儿的我,则被他们称呼为小师弟。
相互熟悉之后,时间已经不早,吃过了晚饭,余天和前去了城里的医院处理伤口,而邵禹谨和张涛帮我在二楼腾出了一个房间,也早早睡去。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我辗转反侧,直到半夜都没有睡着。
嘻嘻!嘻嘻嘻……
深夜,月光透过窗洒落在我的脸上,我睁开了眼,隐约听到一阵小孩子的笑声,我以为这是我的幻觉,将被子捂上了头,重新睡去。
嘻嘻!嘻嘻嘻……
小孩子的笑声是那么的清晰,将已经心生困意的我再次惊醒,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发现那笑声是从我的门外响来的。
这大半夜的,是谁家的孩子在吵闹?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走下了床,随后缓缓打开了门。
门开了,我看到一个不到一岁的小男孩正坐在我的门口,看到我时,他抬起了头,朝我露出一脸无邪的笑容。
小男孩长得胖嘟嘟的很是可爱,这让本来就很喜欢小孩子的我心生怜爱。
“小朋友,你的爸爸是谁啊?”
我蹲下身朝小男孩问道,棺材店除了我之外,便只有余天和邵禹谨以及张涛,我不禁好奇这究竟是谁的孩子。
小男孩抬着头,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他咧着嘴呵呵笑着,随后趁着不注意,他绕过了我,跑到了我的屋子里。
小男孩跑进了我的房间里,开始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东西,他一会儿钻进了床底,一会儿跑去敲敲旁边的玻璃柜,显得很是活泼。
“好了小朋友,现在这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你的爸爸是谁啊,我送你房里。”
我走过去想要抱起这孩子,可我刚伸开手,那小男孩就好像泥鳅一样利索的从我旁边溜开了。
当我回过头时,却看到他踮着脚站在桌子前,想去拿桌上放着的一个碗。
我现在所住的这间屋子,原本是一个用来存放油米的仓库,余天和特意把这儿腾出来给我当了卧室。
我生怕这孩子不小心磕着,连忙走了上去,可那孩子的手已经糊着把碗打翻了,里面的米立即从里面撒了出来,弹了一地。
这些米粒又细又长,一看便不是寻常的大米,而是糯米。
糯米洒在了地上,小男孩仿佛受到了惊吓朝着后面退了几步,而在他刚才落脚的地方,地上的糯米仿佛被火灼烧了一般,变成了一片碳黑色泽,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