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环-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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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穿过医务部的大门时,看门人突然说道:“侯医生,保安部的王部长来了,他正在到处找您呢,好像有很急的事。”
侯凯胜只是简单地说了声“我知道了”,便急急忙忙地向他的办公室奔了过去。
还没有到他的办公室时,我看见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停地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来去去,一个个神情凝重,脚步匆匆忙忙。
有一个医生看见侯凯胜过来,脸露欣喜,一把拉住他道:“侯医生,您可回来了,我们正在到处找您呢。”
侯凯胜转头瞪了我一眼,似乎责备我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又回过头问那个医生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医生神情紧张,嘴巴哆哆嗦嗦,好半天才开口说道:“王部长他……他……”
侯凯胜道:“你不要急,慢慢说,他怎么了?”
那个医生道:“他感染了病毒,病毒,症状……症状和先前失踪的几个人一模一样。”
侯凯胜听说王大福被病毒感染,不禁大吃一惊,问道:“他在哪儿?”
那个医生用手指了指,说道:“在那儿,正在您的办公室里呢。”说完,他就像见到鬼似的急忙逃开,向着另一边匆忙地走去。
侯凯胜还没有踏进他的办公室门,就看见又有两个穿着白色长褂的男人急匆匆地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见到侯凯胜时,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也不停脚步、迅速地走了开去。
我紧跟在侯凯胜的身后,快到办公室门边时,就听见办公室里乱成一片,不时有惊叫声响起,甚至还有哭声传来。只听一个女声惊呼道:“你走开,你走开,不要靠近我,不要……”紧接着,就看见一个护士夺门而出,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走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粗大的声音在房间里吼道:“那个小妮子呢?那个死丫头呢?快把她带来,快把她交出来,我要喝了她的血,我要喝干她的血,一滴不剩,哈哈。”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都在嗡嗡作响。声音响处,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办公室不大的房间里奔来跑去,张开双臂追赶着几个护士。那几个护士被他逼得几乎无路可逃,躲在一个墙角处,依靠一张宽大的桌子勉强地保护着自己。
这个几乎已经疯狂的人正是王大福。
我见王大福仍然嚷嚷着要喝我的血,原先的勇气霎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毫无表情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我全身冰冷,身体仿佛被已经王大福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他正张开他脸盆般的大嘴,露出他长而尖锐的獠牙,正如吸血鬼般在不停地喝着我的血。我感到身体里的元气正在一点点流失,从他的齿缝里流失,整个身体逐渐变成了一副空壳,没有了肉,没有了灵魂,没有了生气。我想逃也逃不掉,我想躲也躲不开。
我完全震惊了,呆立在当地,无法挪动脚步。
我看见王大福那双令人恶心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已经抓住了我领口的衣襟。我已经成了一只无力的小鸡,就要成为这个恶魔的口中餐了。
啊——
正在我惊慌失措之际,我忽然看到了令我吃惊的一幕:王大福竟然在我面前慢慢地倒了下去,整个人就像突然被抽去了骨头似的,慢慢地瘫软在地。我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只见侯凯胜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木棍的一头还带着血痕。
我惊恐未定,浑身哆嗦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见旁边有一个护士也已吓得面如土色,指着倒在地上的王大福问道:“他……他死了吗?”
听那个护士这么说,我才注意到瘫软在地上的王大福。只见他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脸上尽是大大小小的脓疮,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更可怕的是,脓疮里还在淌着浓稠的黄色液体,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我知道这种脓疮的厉害,是绝对碰不得的,他自己感染了这种致命的病毒也只是因为他无意中接触了赵大有,从他那儿受到了传染,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变得如此恐怖。我忽然想起他刚才抓住了我的衣襟,他手上破裂的脓疮岂不是要沾染到上面。我急忙低头看时,果然发现领口前面的衣服上有一些黄色的痕迹。我惊叫着慌慌张张地把衣襟解开,脱下那件衣服,像接触到一条毒蛇似的急忙把它丢在地上,不敢看它。侯凯胜叫一个护士拿来一件护士服,帮我披上,扶着我在走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我仍然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仍然像在做梦,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我心里也有一个疑问:“王大福死了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这种病毒会不会真的造成人员死亡,所谓染毒必死的信息都是侯凯胜告诉我的。之前我看到的四个失踪的人都已支离破碎,他们是感染病毒身亡后再被什么野兽撕咬的,还是感染病毒尚未死,却被野兽咬死了?
赵大有似乎感染得很厉害,但他没有立即死亡,而是被王大福用尖刀刺死的。同样王大福受到了感染,他也没有死,就遭到了侯凯胜这几乎致命的一棍,如果他真的死了,难道和这一棍没有关系吗?不过我不必为此多虑,这不是我的份内事,我也无从对此做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只是这种疑问困扰在我心头,像一只小虫子在那里爬动似的。
我在走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后,看见侯凯胜走到倒在地上的王大福身旁,小心翼翼地用一根小棍子从他的伤口中刮下一点东西,把它放进一个小玻璃瓶里,又把玻璃瓶的瓶口封死,拿进了他的办公室。
王大福似乎还没有死,还有些许微弱的呼吸。我看见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把他挪到了担架上,抬进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似乎正是先前我去过的放着那四个失踪者残缺不全的肢体的地方。我心里暗暗笑道:“王大福呵王大福,你不是还没有死吗,现在你可以和那些令人既恶心又恐怖的尸块日夜相伴了。愿你一路走好,不要再去惊扰别人了。”
工作人员把王大福抬走后,在他倒下的地方以及接触过的物品上用水又冲又刷,又喷洒各种消毒液体,忙活了好半天,方才停当。
这边的事情刚刚忙完,忽然有人说大管家来了。我穿着一身护士服,这副样子让戴维看见总不好,于是匆忙起身,欲寻个地方暂时避一下,却不料我刚刚站起来,戴维已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还没有走近侯凯胜的办公室,就高声叫道:“侯医生,我听说王大福感染了病毒,正在你这里,我过来看看。”他很快就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果然没有注意到我,只是顺便略带惊讶地瞥了我一眼而已。
侯凯胜见戴维过来,急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迎上前说道:“大管家,您的消息可真快,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不久,您就来了。王大福正在这边的房间里,请随我来。”说完,他便领着戴维走进了刚才王大福被抬进去的那个令我一想起就毛骨悚然的房间。
我不知道他们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个房间里谈了些什么。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他们从那个房间里走了出来。我看见戴维阴沉着脸,本来就很白的脸上变得更加苍白,步履沉重,完全不像刚才进来的时候那样能迈开大步,此刻他不仅走得很慢,走得也似乎有点摇摇晃晃。
侯凯胜更是不说话,紧紧地跟在戴维身后,戴维每走一步,他也走一步,戴维停下来的时候,他也赶紧停了下来。他是那样地在呵护着这个基地的主人啊,防止他一不小心倒下来时能立即上前伸手扶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9章 离开落霞换居所
(全本小说网,。)
说实话,我对戴维从放置王大福的房间出来后那副惊慌失措、神情不定的模样颇感惊讶。在我的认知中,虽然戴维自己表面上一再声称和病毒无关,但他如果不是火舌计划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也一定是火舌计划重要的参与者,他应该对这种可怕的病毒以及这种病毒所造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害非常熟悉,却为何在见到王大福被病毒感染时而表现出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呢?难道我的认知有误,戴维真的如同他所声称的那样和病毒无关,他真的不是火舌计划的参与者?
这种推论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我无法说服自己。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戴维表现出的这副样子和火舌计划根本没有关系,只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心腹爱将受到如此令人心惊胆战的伤害而悲伤不已,毕竟作为戴维马前卒的王大福曾经为这个主人干了很多令他颇为赞赏的事情。如果这种猜测是真,我真要对戴维和王大福之间的关系刮目相看了,我从来没有想到王大福在戴维的心中竟然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位,以至于他的受伤竟让他的主人如此神伤,以至于迷糊恍惚如斯。看来这个身形粗壮、声音高亢的家伙平时没有为戴维少卖力。但无论如何王大福就要死了,即使不死,他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突然又感到一阵令我不寒而栗的恐惧从四面八方围拢袭来,把我深深地裹挟在其中。赵大有今天早晨突然跑来莫名其妙地说要喝我的血,用我的血来治疗他体内的病毒。王大福被病毒感染后也拼着命地想杀我取血,好像我的血真的是唯一的清除这种病毒的良药。如果不幸这竟然是真的,对我来说这才是恐怖的真正开始,我无缘无故地就会成为隐藏在基地深处不计其数的嗜血鬼疯狂追逐的对象。我不知道我的命运在下一刻会是什么样的,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命运如此没有把握、对自己的未来如此不能确定。
“戴小姐,戴小姐!”当我从沉思中突然惊醒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这样的喊声。
是侯凯胜在喊我。戴维早已离开了。
“你在这里想什么呢?”侯凯胜问道,“要不要到里面坐坐?”
我感到身体好疲惫,疲惫得仿佛坐着都能睡着似的,疲惫得两条腿都像是长在身上的巨大累赘。如果现在我是坐着,疲惫得我绝对不想站起来;如果现在我是站着,则疲惫得我绝对不想坐下来。我只想一直这样,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就像冬眠的僵尸,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动作,那些勉强支撑着我暂时还不会倒下的最终一点气力也会烟消云散,我的生命也将被随之改变,变得恐怖而不可捉摸。
“你看上去很累,实在很累,要不要到里面休息一下?”侯凯胜见我没有动,也没有任何反应,关心地又问了一句。
我慢慢地抬起头,目无表情地看了侯凯胜一眼,仿佛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我从未认识、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世界也很陌生似的,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累了,我想回家。”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情简直低落到了极点。我一遍又一遍在自己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回家吧,回家吧,还是回家吧。我心已被形役,唯剩惆怅而独悲。
可是,想家容易,有家却难。我的家在哪里呢?
我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没有了家,一个人在这个漫无边界的世界里忙忙碌碌地漂泊着,曾也总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自己挣得一个未来,可是这个未来却如此地虚无缥缈,如此地危机四伏,一次又一次地让曾对它充满了美好想念的我灰心失望,让那个曾经充满信心和勇气的我在一滩浑浊不堪的泥水里苦苦地挣扎。我几乎就要沉没下去了,却连最后那根救命的稻草在哪里都不知道。
侯凯胜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他的话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驾着一缕青烟飘过来似的,听起来是那样地微弱、缥缈。
“你现在想回家,是吗?那好吧,我派人把你送回小楼吧。”
小楼?我心里苦笑道:那幢冷清、冰凉、谁都可以闯进来的小楼吗?这个远在“异乡”的小楼就是我的家吗?
可是,我现在似乎除了那幢小楼之外,已别无他处可去。甚至就连那幢小楼,我也生出了许多怨愤。那里——那座表面上风光漂亮的小楼——好像就是专门为我建造的囚笼,一个打造精美的囚笼,自从我初进基地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被别有用心地特意关在了那个笼子里。可惜那时我还不知觉,那时我还在沾沾自喜,那时我还以为自己是一只漂亮的会飞的鸟,于是心甘情愿地住进了那个笼子,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基地里每一个头头脑脑的都对我喜爱有加。直到今天我才发现,甚至也才只是发现了冰山上的一角,我只不过是被某个幕后黑手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一个玩偶罢了,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拴住了我的命运,而握在绳索另一头的手,却还隐藏在一片厚重的黑暗阴霾之中,我看不清,也摸不着,只知道他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大人物”。
我没有回到那幢小楼,我今天没有回去,我以后也不想再回去了,尽管那幢小楼外表上很亮丽,内饰也很舒适,别人看见时也会投以惊羡的眼光,总有意无意间要在旁边逗留片刻。然而只有居住在其中的人啊、只有我知道那幢小楼……它不适合我居住,因为在我眼里它已经不是一幢单纯的建筑意义上的小楼了。
我让人把我的行李都拿到了我在技术部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里有卧房和洗漱间,虽然和小楼相比,它的样子丑陋了许多,地方也狭促了许多,设施也简单了许多,但我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不需要多么豪华的设施,我只有一个人,我没有大件行李,我不习惯于挑肥拣瘦,这样的地方已经足够容纳我这个小小、不是有那么多要求的女生了。
可是,即使住在办公室,即使住在这个不是让那么多人“羡慕嫉妒恨”的地方,也有让我不安的因素。刘鸿飞的办公室就在旁边,他是个不按正常时间上下班的人,如果心情好,半夜也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心情不好,即使白天也很难见到他的影子。然而他需要找我的时候,总是会神出鬼没地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