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逃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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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嬴政热衷寻仙问道,命方术巫仙族长巫坆(音同“坟”)晋献此物。巫坆寻遍大江南北,终于寻得心术一族并得到了圣物,但还没有来得及送到秦始皇手上,就听说他死在东巡途中。待他赶到,发现宦官赵高与丞相李斯合谋,矫拟遗诏传位于幼子胡亥,并逼杀长子扶苏。方术巫仙本与扶苏交好,李斯忌讳他们的力量,率领大军斩杀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致使方术一脉几乎灭绝,混战之中圣物不知所踪。没有想到,今日此物却重现人世,这是一个预兆。”
“预兆?预兆什么呢?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梦中?”众人听完王国林的历史课,七嘴八舌、迫不及待地举手提问。
王国林又伸出左手掌在三个手指上点点按按,神色一肃,道:“巫仙方术一脉未断,有人在呼唤圣物神力重现。”
黎小石不禁脱口而出:“现在还有巫仙活着?”
邱益笑道:“这有什么稀奇?中国的少数民族很多都有几百上千年历史,只要躲进大山之中,远避战火,要延续种族并不难。再给你举个极端的例子,耶稣也有自己的后人活在世上,因为他是人不是神,有繁殖的能力,也有繁殖的需要。”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胡柯、苗健、苗康三人,三人也瞪着他。邱益嘴角撇过一丝冷笑,继续说道:“还有,释迦牟尼、安拉、耶和华,也都是普通人而已。”
胡柯盯着他的目光越发凌厉,只要邱益敢再吐出一个字侮辱他的信仰,他就准备反唇相讥。
不过邱益恰到好处地停下来,他对于自己轻易激怒胡柯但又让他无法爆发而得意。
戚琪感到他们几人之间的游戏实在是低级幼稚又无聊,便把众人的思路揪回到原路来,问王国林道:“先生,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解释得清楚详细一些?”
王国林无奈地笑笑,目光中头一次出现不自信的神色,说:“巫仙圣物之说我也只是从书籍、传闻之中考证得到,并未亲眼见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传说中的神力,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们的其实很有限。”
苗康不相信地说:“不对啊,大师您那么厉害,掐指一算就知道我们做过什么梦,可是接下去该怎么办却为什么不说了呢?难道是天机不可泄露吗?”
王国林笑道:“不是。刚才我掐指是运用后天八卦计算,并得知了在你们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是巫仙是何等人?岂能被我计算得出?伏羲预演先天八卦,周文王推演后天八八六十四卦,孔子写易经系辞为其释义,同时期的巫仙已经能够精准运行八卦计算天地宇宙万物,他们的圣物自然是得八卦之精髓。而我等,只不过是修习易经数十载,好像小学生刚刚学会了加减,连乘除都不会,怎么可能得知呢?”
众人听得似信非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黎小石却冒出来一个奇怪的问题:“那您刚才是怎么掐指计算的?”
谢薇薇扑哧一笑道:“先生学了几十年,一两句话怎么说得尽?就算先生概括告诉你,你一个门外汉听得懂吗?再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想要偷师吗?”
王国林听罢也笑了,探身从矮几的抽屉中取出另一本书,书名叫《周易别裁》,覆盖在《巫仙方术考》之上,一同推到黎小石面前,说:“这二本书都是我写的,你要是感兴趣,便赠予你吧。也是你我缘分一场。”
黎小石大为惊讶:“这可不行!这不是唯一的手稿吗?不,我不能要。”
王国林笑道:“方外之人心无挂碍,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他的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透出毋庸置疑的神采。
黎小石知道说什么多是多余的,便郑重地把书接了。
从永平寺出来,众人一看周围没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
刘向摇着头说:“要我看,这个王大师也不过如此,没比那些摆摊的算命先生强多少,到了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戚琪说:“那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不知道就直接说不知道,不像那些江湖术士,满嘴跑火车,就知道装神弄鬼。”
苗健说:“我看他说得少藏得多,不想告诉我们,或者是觉得时机未到。”
苗康附和道:“没错。”
谢薇薇说:“我觉得他不是个算命先生,而是易学专家、研究中国古代巫文化的学者,懂的东西很多很深奥,但是我们基础太浅听不明白。”
黎小石点点头道:“这话我同意。”他看着谢薇薇,谢薇薇也看着他,二人的目光中有同感的亲切。
戚琪忽然说:“胡柯呢?他怎么不见了?”
苗健转头四下张望:“刚才还在我后面呢,一眨眼就没影了。”
苗康对戚琪笑道:“美女你该不会是想他了吧?”
戚琪最厌恶的词就是美女二字,听起来既轻浮又敷衍,用在她身上还有一层隐隐的讽刺味道。她夸张地撇嘴“嗤”笑道:“想和尚也不会想他。”
苗健立即接口道:”对啊,刚才那个小沙弥比胡柯帅多了。美女你回去上柱香吧!一般都是这么……”他想说“勾搭”,但最终还是换成了“认识的。”
戚琪鄙夷地看着他道:“你不是非常虔诚礼佛吗?我看也不过如此。”
苗康也觉得苗健的话不妥,捅了捅他的胳膊,对戚琪笑道:“开个玩笑,美女别介意。”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自言自语了一番。(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章 父子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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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胡柯正悄悄潜回永平寺,他对王国林的话半信半疑,认为他有意隐藏了一些信息,便想要偷偷溜到他的窗下听听动静,或者伺机进入厢房查看,还未走近,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是曾帅。
看到他在此出现,胡柯并不意外。得知自己素昧谋面的亲生父亲近在咫尺,怎么可能不见上一面?
但见曾帅也是轻巧地伏于窗下,透过缝隙往内张望。只听屋内传来一声:“窗下的人进来吧。”是王国林的声音。
胡柯一面暗自庆幸窗下的人不是自己,一面钻进厢房对面的钟鼓楼,掩上房门躲藏起来,从门缝中暗暗探出眼睛看个究竟。
曾帅犹豫许久,慢慢地朝厢房门口走去,王国林先一步跨出门槛,见到曾帅,脸上现出惊诧之色,半天无法恢复自如。
曾帅忽然扭头就走。刚才伏在窗下之时,他心里虽然忐忑不安却极想见见王国林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见到了,这才明白原来王国林是真实存在的,他与自己的血缘关系也是真实存在的,心里便陡然害怕起来,宁愿从来没有看到过他。
王国林连忙叫道:“等等。”他走到曾帅面前,细细审视一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既有喜悦也有忧伤还有无奈,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终于叹出一口气:“你长这么大了。”
曾帅一听这话,心头无名之火蹭蹭冒起,冷冷地“哼”一声道:“关你什么事?!”想起这么多年被蒙在鼓里,而且这个亲生父亲明明就在身边,却未尽到任何责任,他就禁不住对他怒目而视。
王国林笑得悲伤:“对,对。”又说:“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娘俩受委屈了。”
樊丽嫁给曾庆元之后,忍受不了他拈花惹草、风流成性,想要离婚又不成,因此得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几次自杀未遂。是王国林陪她度过了那段艰难岁月,但是二人日久生情,没有控制住自己,便有了出轨的事实,还生下曾帅。其后,樊丽几次想要抛弃一切,带着曾帅跟王国林远走他乡,王国林却始终没有同意。
曾帅吼道:“别提我妈!”然而话虽这么说,其实他也明白这事绕不开樊丽。
王国林赔小心道:“你别怪你妈,她真的不容易,这么多年一个人撑到现在。”
曾帅见他还提,转身就走。
王国林追上去道:“好,不说了。”顿了一顿,脸上又浮现哀伤的神情,低声道:“我真的没想到,你也卷入这件事来了。”
曾帅一愣,见他垂着头萎靡不振,话讲了一半又不往下说,便道:“什么意思?”
王国林伸出一只手,轻轻放上曾帅的肩膀。
曾帅不料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肩膀一颤,但最终还是没有躲开。
那只手见曾帅并不抵触,才小心地捏住他的肩头。
王国林贪恋地看着曾帅的脸,咬了咬牙,道:“我对不起你,还有你妈。”
曾帅厌恶地掸开他的手臂,转身大步离开。王国林目送他的背影,呆若木鸡。
胡柯等王国林回去厢房后,正欲走出藏身之处,忽然听到一声低语:“曾先生,少爷见过王国林了。”
胡柯奇怪,四处不见人影,声音从何处而来?他四下一瞧,顿时明白了,有人在钟鼓楼二楼的走廊内,也就是他的头顶。那地方正可以看见对面的东一厢房,但是看不到胡柯。
胡柯心里想,“少爷”指的是曾帅吗?那么“曾先生”是曾庆元吗?看来电话那端的人就是曾帅的爸爸,他在派人监视曾帅,他想要做什么?
他又听到楼上的人问道:“现在怎么办?”之后便沉默了许久,最后只回答道:“是。”
紧接着他听到楼梯响起极其轻微的响声,接着一个略显陌生的背影出现在楼梯拐角处。胡柯吃了一惊,那人他不久前刚刚见过,就是酒店的服务生。
怎么会是他?他是曾庆元的人?给九人喝下柠檬汁,是曾庆元的主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连串问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服务生一闪没了影子。他急忙溜出来,看看东一厢房仍然没有动静,便抄小径直奔永平寺大门,远远地就看到黎小石等人站在那里。
黎小石等人猜想胡柯一定是返回了寺庙,便想回去找他,还没有进门,便撞见低头疾步往外走的曾帅。
曾帅本想悄悄离开,不料这几个人会回来,顿时尴尬异常,发愁该怎么解释。幸而黎小石善解人意,知道他来永平寺的目的,便胡乱地岔开话题掩盖了过去。
其他人心中虽然奇怪,但见曾帅支支吾吾不愿意明说,黎小石痕迹明显地替他遮挡,便也猜到可能事关个人隐私,就知趣地不再穷根究底。
此时胡珂也从寺里出来,在大门口见到曾帅等人。胡珂并不惊讶,寺庙大门只有一座,曾帅想要离开一定会经过这里。
曾帅见到胡珂,却是心里微微一动:刚才自己与王国林见面,莫不是被胡柯看到了吧?但是转念一想,即使看到又如何?在酒店密室的时候,这事就已经瞒不住胡柯了。
胡柯也不避讳他的探询目光,在他看来,以前的曾帅拥有一切,身份、地位、财富,因此学校老师、同学全都围着他转。从今天开始,这些统统从他身上剥离。背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号,他的母亲再能干也无法洗脱他身上的污点。
他转向黎小石,随口问道:“有没有别人出来过?”
黎小石不提防他问这一句,挠挠头道:“谁?没有啊。”
胡柯回头望了一眼寺庙,透过大门可以看到里面建筑巍峨雄奇,炉鼎香烟缭绕,善男信女、僧侣居士各色人等往来不断,他轻笑一下,心里道,想必是不敢出来。
戚琪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没人应声,谁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夜幕已经降临,永平寺地处城乡结合部,四周比较冷清,只有几根昏暗的路灯和连绵成片的低矮住房。九人奔波一天,收获寥寥,不禁兴致低落,匆匆道别之后各自踏上回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一章 风波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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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帅让戚琪和谢薇薇留在原地,走到下个路口去打车。
黎小石赶上去,并肩走了一段之后,转头细细瞧了瞧他的脸色,见他脚步拖沓、无精打采,便轻声道:“他人不错。”
曾帅没反应过来:“谁?”
黎小石说:“王先生。”
曾帅没说话,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黎小石又问:“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曾帅立即甩过来一句:“我们很熟吗?”
黎小石自讨没趣,知道自己热脸贴上冷屁股了,遂讪讪地笑。
曾帅想想觉得自己说话太冲,毕竟黎小石一直心存善意地替他遮掩此事,便缓和口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跟我妈聊聊。”
说到樊丽,他不由得想起樊丽与赵秋菊在办公室的情形,偷眼望了一下黎小石,忽然心中有些不忍,樊丽的言行不仅刺伤了赵秋菊,也刺伤了黎小石。在学校的时候,他不曾关注过眼前这个矮小精瘦的男生,发生一连串奇怪的事情之后,他对黎小石的印象逐渐加深。想到他可能因为樊丽的吝啬而无法顺利上学,心中便泛起愧疚。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下个月开学,你准备好了?”
黎小石怔怔地看着他:“啊?”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曾帅扭头看看戚琪和谢薇薇,她们离得足够远,又有夜色从中阻隔,他相信她们看不清这里。便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钱夹塞进黎小石的手里,里面有母亲三天前给他的零花钱,总共四万多,足够黎小石支付学费。
黎小石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刹那间,母亲的低声下气,樊丽的刻薄无情,像汹涌的潮水涌上来呛进口鼻几乎使人窒息,之前努力维持的自尊轰然坍塌,掉在地上醉成一地渣滓。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钱夹往回一推,道:“不用!”
这一推的力道极大,让曾帅有些发愣。从懂事开始,凡是与钱有关的难题,父母对待自己,或者是自己对待别人,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解决的,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黎小石的一推让他忽然明白自己错了,不该把钱夹拿出来。
可是钱夹再送出去不合适,收回来也不合适,曾帅急着辩白自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借给你,等你以后工作了还我。哦不,你大学期间打打工就能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