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逃亡-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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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石闭目凝神,意识脱离身体,游荡在吴王宫。他在寻找一个人。
隐隐地,仿佛找到了一个熟悉的意识。
“西施!你在就好了!快来救救我!”
黎小石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幸好当初曾经搭救过她,今日我的性命就系在她身上了。”
“西施?她真的会来吗?”这一日偃炆瞧着天牢的入口,望眼欲穿,可是不见西施的踪影。
又一夜,仍旧没有半个人进来。
偃炆叹气,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她早该知道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闹市无人问的道理。
第二日天蒙蒙亮,却听有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昏暗的牢门前。
来人摘下大氅的风帽,不是西施,却是一个男人。
黎小石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你是?”
“在下范蠡,前日接到娘娘的密信,因娘娘身为嫔妃,无法跨出后宫,前来此地,所以托在下前来。二位有什么吩咐,尽可告知在下。”
黎小石这才想起,头一次进吴王宫,在牡丹园里见过范蠡,就是他把西施送到吴王面前的。“可你不是越国大夫吗?”
范蠡道:“曾经是,如今在下为吴王效力。”
黎小石心中暗想,那你还与西施秘密来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野史曾说,吴国灭亡后,西施范蠡二人泛舟五湖,从此过上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可知二人早有私情。眼下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不过,历史课上老师没有讲范蠡居然是个叛越归吴的叛徒啊!对他的历史评价还是比较正面的嘛!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偃炆并不知道这些,心想既然范蠡是西施的人,就是可以信任的,立即说道:“那么就麻烦大人送些药过来,我这里有三张方子。”
取出三封书信交给范蠡,范蠡粗粗一看,一张治疗外伤,一张看起来像是解毒,与普通药方无异,都是取草药煎熬成汤即可。
最后一张却不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十几种草药名称,并在每一种草药之后,注明选取哪一部分,如何炮制,火候如何等,十分详尽。
偃炆随即解释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御神寿元丹的秘方,专补元气,对黎小石最有助益。只是宫中虽有草药,却无人会炼丹,只怕要麻烦大人出宫一趟,请外面的术士去炼取。”
范蠡有些犯难:“可是我与术士之流从无交往,上哪里去找人来炼丹?”
偃炆道:“姑苏城外,寒山寺内的住持和尚,你报上我的名字,他自会帮你。作为回报,这张秘方,他可以留下。”
范蠡点点头:“在下一定尽心去办。告辞。”
说罢转身向出口走去。
黎小石心中还是有不少疑问,对这个范蠡就多长了一个心眼,挪动身体,靠着牢门,目送他离去。
只见范蠡走到隔壁的牢门口,脚步停了下来。匆匆往四周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侍卫。
这么鬼鬼祟祟要做什么?黎小石不禁更怀疑了。
只见范蠡走到那扇牢门口,用极低的声音,朝内叫了一声:“大王?”
里面有人声传出:“范大夫。”
范蠡眼中闪出泪光,双手抓住牢门:“大王,下官无能。”
里面的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却听甬道尽头有脚步声传出,赶紧道:“快走吧!”
范蠡朝甬道飞速看了一眼,赶紧擦去泪花,正了正衣冠,若无其事地离开天牢。
黎小石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那扇牢门里的半个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他用脚趾头猜也知道,里面的人一定是越王勾践。
看来老师没讲错啊,范蠡不是叛徒,他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心系越国的。
这么一想,把制药的任务交给他,黎小石就放心了,而不必怀疑他会跑去报告申擎,或者在药汤里掺点鹤顶红什么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七十六章 补元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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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张药方上的草药很快有专人煎好了送来,偃炆喂给黎小石喝下。
另有一部分用来外敷,偃炆看黎小石伤口处满是泥泞,便决定给他擦净了再敷以药草。
于是伸手便去剥黎小石的衣服。
黎小石朦胧中睁开眼睛,见自己袒胸露乳,躺在偃炆怀里,顿时愣住。“你这是,要趁火打劫啊?”
偃炆本来手中捏着纱布,轻擦他胸口的血污,闻言顿时手上加了三分力道。“对!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行不行?”
黎小石“哎呦”一声大喊,吓得偃炆连忙抬起手,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真疼还是假疼?”
黎小石口中丝丝吐着凉气,胸口的伤处又漫出血丝。“你说呢?”
偃炆只得更加轻手轻脚地擦拭,生怕再弄疼了他。“那你就给我老实点。”
“是,我忘记了,国师大人不喜欢别人开她玩笑。从前我也不喜欢开,可是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都数不清自己有几次差点死掉。这么慢慢地,我就看透了一个道理,人哪,活在世上总以为自己面前的路还有很长,可是说不定哪天睡下去就起不来了。所以何不抛弃一本正经的条条框框,开心一点,自在一点?”
偃炆瞟了他一眼:“所以你不争。但是未必你不争,就无人来与你争。李洪心之流,世间大有人在。”
黎小石不以为然:“那就让他们去争。哎呦!痛!”
撑起脖子一看,偃炆正在扒自己的裤子,慌忙用手抓住。“喂等等!下面我自己来吧!”
偃炆古怪地看他一眼。“你居然害臊?”
她的目光意味深长,问话之中饱含讥讽和质问,黎小石咽了一口水,小心问道:“嗯,对啊。怎么了?”
偃炆眉间紧皱,气道:“你还有脸害臊!”
黎小石明白,她在指责什么了。她在指责那一晚围场树下的事。
他提拉裤子的手不觉失了力量,渐渐软下来。他确实没有脸面害臊,因为他曾经做过那么不害臊的事。
他只得摊开手脚,挺尸一样躺在地上。那姿势仿佛在说,来吧!
偃炆不客气,呼啦一下扒光他的破裤子。
黎小石无奈地抬头望天,唔,好像有点体会到被人用强的滋味了。
偃炆低头仔细地给所有伤处都上了药,还不时地轻轻搬动黎小石的腿,好像在摆弄一尊雕像。
黎小石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哎!这滋味,越来越像了!“好了没有?快点,拜托哈。”
偃炆横他一眼:“闭嘴,躺着!”
黎小石如坐针毡,几乎要求饶了。
幸好偃炆也处理完了伤口,抬眼一看,黎小石竟脸红到脖子根,目光又委屈又尴尬,说不出的滑稽。
偃炆本来专心替黎小石料理伤口,心无杂念,此刻见他如此,一下触动心事,耳根处陡然发起烫来,不禁也有些脸颊发热。
只得绷住脸,狠狠白了黎小石一眼,你也有今日!
黎小石赶紧麻利地套上裤管,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好歹也挪到角落躲起来,可是牵动伤口,不禁又龇牙咧嘴,只得翻一个身,面朝墙壁假装睡去。
偃炆看他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经过草药外敷之后,伤口溃烂处很快好转,不几日便结了痂。偃炆的外伤较轻,已经完全无虞。
黎小石的内伤却没有太大进展,虽然每日运功疗伤,却不见有凝血咳出。
这日下午,范蠡就送来了丹药,一共三颗,每一颗都通体漆黑亮泽,散发清苦药香。
他说:“住持和尚说了,此丹药性过猛,伤重者适宜分开二半,间隔六个时辰服下。”
偃炆听了,心中升起疑心。这御神寿元丹是她祖传秘方,药性如何,她最熟悉不过,实在无需分开二次服用。老和尚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忽然,她心中一动,明白了。
面上却不露声色,对范蠡说:“多谢大人。”
范蠡随后离去。黎小石目送观察,他又在勾践的牢门前驻留许久,二人用极低的声音匆匆说了几句话,听不清什么内容。
偃炆没有在意这些,她一心都在丹药上,取出一颗,小心翼翼地掰作二半,果然见到一张薄如蝉翼的娟纸卷成一卷,填在中央。
黎小石一转头,看到偃炆居然从丹药里取出一张纸,惊呼:“哇!你简直是地下党啊!”
只见那娟纸上,用极细的蝇头小字写道:“元宵夜丑时,内外呼应,破牢劫营。”
大吃一惊,劫天牢?“谁呀这是?”
偃炆机警地四下环顾,压低声音道:“早先我选送武士入宫,就有行刺吴王的打算,因此在寒山寺埋下了我的人。元宵夜,唔,还有十日,那这段时间你正好用来疗伤。”
黎小石捏起那两瓣丹药吞下,只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苦涩的溪流,缓缓注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他闭目盘腿,试行呼吸吐纳之法,只觉得丹田之内好像慢慢发起微热,似乎有一团小小的火星从灰烬之中发出光芒。修习比平日里更添顺畅,体内的气息流转也更为粗壮有力。
一个时辰之后,他睁开眼睛,只觉得精神百倍,甚至连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痛难忍。这丹药真是神奇!
赶紧取出剩余二颗,想要再服下,被偃炆拉住。“不要贪多,三日后再服。丹药的原料虽然都是草药,可是熬制过程中难免产生杂质,这些杂质也许会从体内排出,但或多或少总有积留,时间长了就形成药毒。”
黎小石想起这丹药是偃炆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不禁好奇:“你祖上为什么有这些东西?”
偃炆笑道:“有巢氏自远古创立部落,即以巫士闻名,草药、丹药不过是诸多擅长之一。只不过后来中原各诸侯国战乱频繁,不断有流民跨江逃难,避入有巢,巫士数量在国中占比才渐渐缩小。而且流民带来中原地区的耕作技巧和农具,也使有巢氏越加富足,以至于今天的人们,大多不知道自己祖上原来是怎么起家的。”
黎小石重新打量一番偃炆:“原来你是有巢氏老祖宗的血脉传人啊!失敬失敬!这么看来,国师这顶乌纱帽给你戴,含金量还是有的。我还以为是潜规则呢!”
偃炆重复一句:“潜规则?”
黎小石自觉说漏了嘴,把内心想法透露出来,连忙转头看向窗外:“没什么。”
偃炆目光如电:“黎小石!你又胡思乱想了吧!你当我不知道!”
黎小石肩膀一缩,这人太聪慧了,什么都瞒不过她。赶紧背过身去:“我练功,练功。”
三日过去,他咳出几大口凝血,内伤好了一小半。
服下第二颗丹药,继续运功,内伤又好了一大半。
三颗丹药全部服完,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七十七章 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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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元宵,到时候王宫内外一片节日气氛,人们的心情轻松愉快,天牢禁卫一定不如平时严格,寒山寺的和尚选择这个时机,既给了黎小石复原的时间,也增加了成功的把握。
偃炆心中暗暗赞许,靠在牢门旁,装作随意地看着入口处的侍卫。他们一共有三队人马,每队守卫四个时辰。
出了入口,就是值夜房,那里同样有人昼夜值守。
再往外走,便是禁卫营,守住天牢大门。
这时入口处人影晃动,范蠡又来了。已经没有草药丹药需要传送,他还来做什么?
范蠡走到牢门前,取出一个包袱,道:“在下见二位衣衫破损,特地送来二套干净的袍子,还请笑纳。”
偃炆笑道:“多谢大人。”
走到牢门口去接包袱,范蠡迅速用眼角余光扫一扫四周,见守卫都在远处,压低声音道:“国师不必言谢,在下能做的只有这些。娘娘与国师和黎侠士过命之交,在下本愿意尽全力相助,怎奈国师并不信任在下,在下唯有遥祝国师和黎侠士一路顺风。”
此话一出,偃炆心中闪过数个念头,但还是谨慎为上,道:“你在说什么?”
范蠡目光如炬,诚恳道:“那三颗丹药,在下剖开看过,内中一切都已知晓。怕国师不愿机密外泄,才重新撮合在一起。”
黎小石听闻,与偃炆相望一眼,心中道,这人真是搞情报的一流人才!老和尚说的话那么隐晦,还是被他嗅出蛛丝马迹。他现任吴国大夫,不会跑去告密吧?那张娟纸已经被自己吞下,虽说没有证据,可明天就是元宵,万一他们将自己和偃炆转移地方,那岂不是让那些劫牢的人自投罗网?
偃炆嘴角抽动一下,道:“你待怎样?”
范蠡再次环顾四周,悄声道:“国师请务必相信在下,在下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不敢将此机密外泄,只是有一事与国师商量。吴王出征前,唯恐越王出逃,便将他关押在天牢。我与国内大夫们商议,不如趁着吴王不在的大好时机,将越王救出来,回到越国重整旗鼓。因此,明日午夜,可否请国师和黎侠士襄助越王,到时候你们就是越国的大恩人。”
黎小石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这是要搭顺风车啊!
他与偃炆对视一眼,偃炆首先说了:“眼下我们自身难保,还要再带上一个?我看不行。”
黎小石望一眼斜对面的牢房,虽然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仿佛勾践正站在那里,用期盼的目光望着他。“带上吧。他最终要回到越国去的。”
偃炆不明白:“什么意思?”
黎小石心里一笑,面上只说:“我的意思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越王原是龙虎之辈,落难之时咱们帮他一把,将来他做回越国大王,也许能向他讨个赏呢?比如,你那片祖宅。”
范蠡在一旁赶紧说:“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国师祖上原来是越人哪!太好了!咱们是老乡啊!祖宅当然可以作为国师的封地,这个在下就可以做主。”
偃炆瞥他一眼,你倒是会套近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