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之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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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要下去十几米，并且要在泥里面挖才能挖到，那里面的地下水非常的复杂，还有很多七拐八绕的洞：第一次下去我差点没上来。说明这些东西早就已经被人丢弃了很久了，就是无主之物而已。我也只不过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卖个好价钱而已。”
我看着老张，老张也笑着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好。老张，这些东西是文物！就算我是个高中生我也知道文物是禁止买卖的！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呵呵，文物禁止买卖？我这样做不对？那么我在这么个小地方当了30年的水警难道就是对的？”
说道这里，老张的口气已经充满了戾气了。
“老子当年分配一无权势二无地位，我的同学们都用自己的办法留在了大城市，只有我被分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们知道么？当年老子可是警校的第一名！”
“第一名算什么？我还不是第一名！”潘敏撇撇嘴说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是干什么的！你在这里最多也就待了两年，然后就可以一直扶摇直上了！可我呢？我在这里待了一辈子！”
说道这里，老张已经是一脸的愤怒了。
“老天爷对我不公平，分配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干就是三十年！我一辈子老婆孩子都没有，难道找点钱发点财还错了？”
我摇了摇头，指着那些东西说道：“……老张，我记得有孙文武说你有好几次调离这里的机会，但是都被你放弃了对不对？你别一味的想着指责别人！难道不是你自己主观的不想走，想用这些东西发财么？” “发点财又如何？我这辈子错过的东西太多了！能发这点财难道有什么不对么？”老张更加激动了：“这都我的！谁也抢不走！”
无疑，我们总算是知道了老张的‘核心机密’，但是这个结果实在是太震撼了，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还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其实是你爷爷的，但是你爷爷却从来没有让你看上一眼。”
老张指着最里面的一个架子说道。
这里架子的一半并没有古董，而是放着很多的书。
那些书都很古老的线装书，打开来全部都是竖体，繁体字，纸张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了，摸起来有一种摸到胶布的感觉。
随便拿出来了一本，我发现封面上写着《海图志》。
然后随手拿了几本出来看了看，光是这些书的名字我都闻所未闻。
《海龙集》、《波涛经》、《水经注说江河》、《水兮志》、《海经》……
每一本书似乎都是关于水和水下的东西的，随便翻翻上面全是繁体字，还有一些字我居然完全看不懂，
但是仔细看我有发现在书的边上，有很多用铅笔写的密密麻麻的小字：看起来像是谁给这些书做的翻译。
这到底算是什么书？为什么我从来没听我爷爷说起来过？
“你爷爷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东西：我猜想他是根本不想让你继续研究这里面的东西而已。对了，最边上的那一枚印也是你爷爷的。”
我看了看发现了老张所指的东西：那是一枚小小的铜制印绶。我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用阳文凸刻着几个字。
‘定海中郎将’。
什么是定海中郎将？定海神针我倒是听说过。
“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懂，我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听老水爷的话没有错：他说不吃黑鱼，我就不吃黑鱼，而现在看来，老水爷确实是对的。对吧？”
本来我以为老张依然是我知道的那个老张，而现在看来，眼前这个老张让我觉得越来越陌生了。
老警察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我的眼前只剩下了一个对财富无限觊觎的无耻之徒！
“好吧老张，我知道了……但是现在你给我看这些东西对于目前的情况没有什么帮助！我现在很想知道的是如何拯救这个村子！而不是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拯救这个村子？呵呵，干啥要拯救这些垃圾啊？”老张哈哈大笑。
我一听就愤怒了：“垃圾？这里的人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人！不是什么垃圾！”
“为什么不是垃圾？”老张根本没理会我的态度，而是笑的更加阴险：“这个小村子根本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小角落，村子里的人都是被这个世界丢弃的垃圾。原本我来到龙头村的时候，这地方有超过500人。这三十年里，能离开这个地方的人都已经想尽办法离开了，而现在还在这里的人，都是根本无法离开的人。这难道不算是一些垃圾么？哈哈哈哈哈……”
对此我无言以对。
“好了。现在我所有的秘密都展示给你了，现在你相信我了么？”老张笑完了看着我说道：“现在我想问你：刘雨田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回答道：“刘雨田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肯来这个垃圾堆的人肯定有她自己的目的，而这里还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当然就是这里的财富了！”老张冷笑道：“刘雨田那个女人能用那么龌龊的办法来取得酒楼的三成干股，你说她贪财不贪财？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古董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她就是来干这个的！”
“好吧……老张，现在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老张抽了口眼想了想说道：“怎么保护自己离开这里才是生存之道。你们两个没吃黑鱼的，现在可以先到对岸去避难。到了事情全部结束之后再回来好了。”
“那你呢？”
“我？我当然要守着这地方！老子绝对不会让刘雨田坐享其成！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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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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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我的’这两个字的时候，老张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老李在保护自己的黑鱼时候的那种表情一模一样！
老李当时的表情基本上就是那个样子：一脸的贪婪的表情比护犊子的老母鸡还要恐怖，拿着一把刀就像是要告诉周围的所有人：你们谁敢过来？死路一条！
想了想，我指着那些书说：“好吧，别的东西我不要，但是这些书既然是我爷爷的东西，那么我要全部带走可以吗？”
“可以，反正我没什么用处。”老张手一挥说道：“虽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最起码，这村子恐怕不可能存在了，我也要找地方转移我的东西才行。”
说完了这句话，老张看着我似乎觉得有点不妥，然后接着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黑水，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已经是用了自己最大的能耐保护村子了。但是我真的没这本事。你也一样没这本事，我相信就算是老水爷还在，他也一样不行。所以接下来你还是自己想办法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知道老张的意思，我只能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先到了楼下去找了一张床单上来把那些书全部都整理到了一起：然后打了个包抱下了楼。
那些书其实也不多：总共就23本，也不重。
而老张自己楼都不下了。
在我和潘敏都下来了以后，他在里面把那扇铁门给重新安上，然后在铁门的缝隙里用钉子打了进去，把整个门都封的严严实实。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他站在门后面对我们说道：“好了，我要看着我的东西一直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以后我们估计也不会见面了。黑水，你好自为之赶紧逃命去把！”
说着他就直接上二楼去了。
我看了看潘敏，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还是先去对岸吧。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恐怕只能按照老张和刘雨田的办法：先保护好自己。”
潘敏皱着眉头点点头，检查了一下武器：“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我还是美剧迷呢！谁知道还真遇到了行尸走肉了。对了，就算是到了对岸也没办法找到别的有电话的地方吗？如果是用船飘到下游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过了对岸要走大概三十多里的山路才能找到另外一个村子，而这三十多里的山路一半都是沼泽湿地无法行走。顺水向下的话，要过鬼头岩也是非常困难的。现在还是别想那么多，先去对岸。”
这时候是大概中午的时间，整个村子死一样的寂静：虽说平时其实龙头村也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现在这种寂静却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
先在水警派出所里找了点东西当午饭吃了，我们收拾起东西就打算找条船先到对岸去。可就在我们准备停当，我把那个全是书的包裹背好准备出发的时候，潘敏看了一眼码头立刻叫我也过来看！
仔细看了看码头那边，我一下子也惊呆了！
码头那里本来系着十几条船：都是一些小渔船，而这时候，几乎一半的小船居然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而在码头上站着一个人，手上拿着火把，一边不断的继续把剩下的船全部点燃，还一边点火一边狂叫！
“我叫你们不给我黑鱼！不给我黑鱼！反正你们不打黑鱼了！老娘我就把船烧了！烧死你们！全烧了！谁都别想离开这里！谁都别想！”
仔细看了一下，我发现那人居然是二愣的娘？
“那鱼吃了我儿子！我吃鱼难道不对么？我特么要吃鱼！你们为啥不把鱼给我吃？”
正在这时候，另外一个人出现在了码头上。
居然是大柱的母亲。
看到二愣的母亲，大柱母亲立刻说道“二愣她妈！鱼给老田家里抢去了！我们去抢回来！那鱼吃了你儿子和我儿子，凭什么给人家吃？就算是吃我儿子也轮不到别人来吃！”
这奇谈怪论算是啥？人家鱼把你儿子吃了你就打算把鱼吃了？
本来大概是想同仇敌忾，结果二愣的母亲却指着大柱母亲说道：“先别说老田的事情！大柱他娘，我特么还想不通了：为啥我家死人了，你家死人了，我家就得到了一万块，你家就有两万？”
大柱的母亲一脸惊讶：“我家死了大柱和二柱两个人，难道不该是两万？”
“我家还不是只有二愣一个孩子？老大10几年前就死了！你家也死了人我家也死了人，为啥你的钱就比我多！我特么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不公平！大家都死人了！就该一碗水端平不是？你给我五千！大家就平了！”
“凭啥要我给啊？你找孙文武那孙子要去啊！”
“我特么现在不想找孙文武！我就找你要！拿来！快点给我拿来！”
“我就不拿你个老娘们能找我拿？”
“你不拿是吧？我烧死你！”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两个人说话我还是听的很清楚了，可这说话的风格转变的也太快了啊！
才说那么两句，两个都已经年过六旬的老太婆居然就直接打在了一起。
这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啊？
这时候所有的船都已经被点燃了正在剧烈的燃烧。
这里的船全是一种乌篷船：这种乌篷是用桐油油漆成了黑色，本意是防雨。
但是正是因为用的油，所以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一点就着，整个码头上都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所有的船都被点燃了。
而两个老太婆却厮打在了一起！
照理说两个60多岁的农村妇女厮打在一起应该也不会造成太大后果，但是这两个老太婆的打法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一个用火把直接向着对方头上敲去，而另外一个手里居然拿着一把砍柴刀，对着对方的脑袋就当西瓜砍。
“你……你难道不上去拉一下？”潘敏看的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我问道。
“已经没有可拉的了。”我苦着脸回答道。
二愣的母亲用一把火把来打架，几下子就把大柱的母亲头发给烧着了！
而大柱的母亲手上的砍柴刀也不白给：几刀下去二愣的母亲也见血了。
两个人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大柱的母亲甚至都不管自己顶着一团火焰，依然死命的向着对方招呼，就好像对方是自己几十年来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是我见过的最惨烈的战斗：还没一分钟，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我才能拉着潘敏冲了上去。
二愣的母亲脖子里全是血，几道极深的刀口差点没把她的脖子和肩膀给完全切开，眼见已经不活了。而大柱的娘更惨：头发被烧的一点不剩成了一个秃子，整个脑袋上都是烧伤的痕迹，这时候也已经倒在了地上，居然还释放出了一种烤肉的味道。
就那么还没两分钟的时间，两个相识了半个世纪的老太太在厮打中同归于尽，而同归于尽的理由是如此的搞笑：因为应该应该赔一万块钱还是两万块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潘敏看着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然后再看着我说道。
“不是怎么回事，是这里的人都疯了！而现在的问题是……”
看着周围每一条船都燃烧着熊熊烈火我实在是无语，居然连一条船都没给我剩下！
我要过汉江当然不困难，但是要把爷爷的这些书不沾水的直接运到对岸去就太困难了！
看着那些熊熊燃烧的木船，我摇头苦笑：“没办法，只能先找地方把这些东西藏起来，然后我再去看看村里的情况到底如何！”
“我和你一起去！”潘敏立刻说道。
“你还是别去了：这村子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一草一木我都熟悉。人就更不用说了：对每一个村里的人的情况我都能倒背如流，现在我看看还有没有挽救这个村子的可能性，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也算是尽力了，而你最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避难。”
潘敏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在这个龙头村里面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地方？”
所谓安全就是必须要是个结实可靠的地方，那么最好是找个什么建筑物待着。
我把村里的所有建筑物全部想了一遍，猛的想起了一个地方。
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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