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旧事徒闻说-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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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她便将手指从许天乐的脖子上收了回来,转身向夏北风走去。
“小北,你捡的那只小狐狸包好了没有啊,包好了我们就走吧。”
许天乐这才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她看着许天洋,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夏北风将狐狸身上的绷带系好,把剩下的酒和绷带放回包里,才抬头对着沈轻歌点了点头。
“好了,你要来抱着它吗?”
沈轻歌低头看着被他双手捧着的狐狸,果断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的曲悦。
“还是让这个一看就充满爱心的小妹妹抱吧,我没空。”
夏北风立刻转头看着曲悦。
“可以。”
曲悦点了两下头,接着咬了咬嘴唇,又小声的说道:“它不会死吧。”
“应该不会,这家伙命挺大的,你只要小心别把它摔了就行。”
夏北风站起身来,把狐狸放在了曲悦的怀里,回头冲着宁峰点了点头。
“行了,我们先接着往前走吧。不过大家都小心点,前面不一定会出来什么人什么东西,一旦发现哪里不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不然被鬼拖走了我们可就帮不了你们啦。”
沈轻歌将枪杠在肩上,状似悠闲的补充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严肃。
许天乐捂着自己的喉咙,眼泪汪汪的看着许天洋,不断地张嘴说着什么。
可惜还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努力了许久,最后终于无奈的接受了她需要“暂时安静一下”这件事情,开始紧紧地盯着沈轻歌的背影,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哦,对了,那个叽叽喳喳的许天乐小妹妹。”沈轻歌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许天乐,和善的说道:“也不要老在心里骂我,我听得到。”
许天乐立刻转过头去,假装一直在研究身边的壁画。
沈轻歌冲着许贺摊了摊手,转身继续向前走。
脚步声不断地回荡在空旷的甬道中,身边的壁画一幅幅的变化着,向人们展示着相同的内容。
夏北风忽然在一幅壁画附近停下了脚步。
“小北,你怎么了?”沈轻歌也跟着他停下,疑惑的问了一声:“这画有什么问题?”
“没怎么……我就是感觉……”
他伸手摸上了面前的壁画。
“你觉不觉得这幅画,有点不太一样。”
“有吗?”沈轻歌凑近壁画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看出来,哪里不一样。”
“这墙上的壁画,基本都是在画祭祀之类的内容。虽然也有些别的,但是占据的面积都不大。如果说这些东西是用来记载什么大事的,那么这件事对于当的人的重要程度,应该就是按照壁画面积来区分的吧。”
“应该是这样没错。”宁峰也凑了过来,眯着眼睛凑近夏北风指着的壁画,观察了一会儿。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想说了。”宁峰冲着墙壁比划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道:“这幅画的面积,好像是这一路上看到最大的了。”
夏北风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一直在观察这些东西,倒是发现了点规律,虽然都是代表着祭祀的内容,这些壁画的大小也是有区别的,看起来好像是为了每年的播种、收获,还有偶尔会出现的战争这三种原因所举行的祭祀最为庞大,战争的时候还会杀奴隶血祭。”
他将目光从壁画上挪开,表情严肃的说道:“但是它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祭祀的日子都是选在晴天。”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旁边一幅略小的壁画旁,指了指上面一个红色的圆圈。
“哦,我知道了!”宁峰用拳头砸了一下掌心,恍然大悟的盯着面前的壁画:“只有这幅画上,不是晴天。”
众人闻言,都凑了过来,一起向那幅壁画看去。
那幅画上不仅没有太阳,反而蒙上了一片模糊的灰白色。
“这个画面,好像是在下雪?”沈轻歌转头看着夏北风:“什么意思,下雪天举行祭祀大典,还杀了这么多人?出了什么大事?”
“应该是雪灾。”夏北风回到了原地,指着祭品的位置对她说道:“祭品的数量也太多了,比之前几次大规模的战争还要多。应该是遇到了大规模的雪灾。”
“然后他们就在这里杀人,求老天爷停雪是吗?”沈轻歌点了点头:“听上去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用得着。”夏北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是最后一幅画了,再往前走你就会看到我们最初走进来时看到的那幅壁画。”
“你是说,他们没有扛过暴雪,最终导致了全都死绝?”宁峰有点没反应过来,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们等等,我缓缓……你怎么知道这是最后一张了,还有什么叫会看到进来时的那幅画,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沈轻歌冷漠的说道:“他的意思是,在你们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其实我们已经在这绕了两圈了。”
“哦,怪不得。”宁峰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或者说他已经被接连的意外打击到麻木了:“我说我们怎么走了这么久,按我之前的估算,这地方能走一个小时就算是极限了。”
“你们之前还估算过?”夏北风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估算的?”
“阿泽判断墓葬范围,我们按照他推测的范围和之前从许老板那里得到的一些东西,将下面的大概布局推测一下。”
“所以当你遇到了这种明显超出计划的情况,就一直没怀疑我们是不是走错路?”沈轻歌有些惊讶:“能不能专业一点啊喂!”
“怀疑也有一点,但是我们的推测只能帮我们缩小范围,减少伤亡而已。如果这里修的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比如走廊是斜着往下的,也还是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再说了,就算是怀疑又有什么用,已经遇到这种事情况了,就算是回头也没用了吧。”
夏北风接受了他这个解释,重新转头在他觉得有问题的那幅壁画上摩挲了几下。
他的手指划过画面上端坐高台的祭祀,忽然墙壁觉得有些发烫,
“什么东西?”他小声的自言自语着,冲着沈轻歌招了招手:“你来看看这个,有点不太对劲。”
“又怎么了?”
沈轻歌不耐烦的走了过来。
“好像有点……”
夏北风话还没说完,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被一只从墙壁中伸出的人手拖进了墙里,消失不见了。
沈轻歌一只手伸在半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我没眼花吧,他跟阿泽一样,进墙里了?”宁峰微小的声音甬道中响起,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沈轻歌伸手触碰了一下墙壁。
一片冰冷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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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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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人在眼前消失了。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尽管他们当中的人大部分对这种事情都已经或多或少的有些经验。在他们短暂或漫长的人生中,跟死人打交道的次数并不算少,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也见过不少。
可从昨天到现在,他们在这个地方所遇到的事情,也确实有些太频繁了。
相比于从棺材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冲出来的怪物,这种不明不白的消失反倒更容易让人产生某些因为未知而产生的恐惧。
宁峰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了墙面上。
拳头和石头相碰撞的声音并不算大,却让人听着肉疼。而做出这种举动的宁峰本人,则是砸完两下之后便捂着自己的拳头,疼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
“我刚刚只是在想,这面墙会不会是我们的幻觉,其实它根本不存在。”他迎着沈轻歌疑惑的目光,小声的解释道:“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吧……”
一个中年男人,在面对一个看起来比他小了能有两轮的小姑娘时,竟然会因为说话底气不足,而渐渐地低下了头,最终没能把话完整的说完。
在沈轻歌审视意味十足的目光注视下,他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烫,恨不得找个人挡在自己面前,替他把话解释清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轻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安抚性的拍了拍宁峰的肩膀:“恭喜你,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了这面墙确实是实心的。”
宁峰于是将头低的更深了。
不知为什么。他在第一眼见到沈轻歌的时候,就打心眼里没把她当成十几岁的小姑娘。
不仅如此,大部分的时候他反而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充满了智慧的长者。自己所作所为,暗地里的小动作和小心思,都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即便她一路上的行为,看起来都是个距离智障没有多远距离的少女,宁峰依旧不敢小瞧她。
“那现在怎么办?”他缓了一会,再一次抬起头直视着沈轻歌的目光:“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吗,还是在这找找看有没有你哥哥失踪的线索,或者……”
或者就这么直接回去。
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即便说出来,应该也没人同意。
况且回不回得去也是两说。
“这事不该问我吧。”沈轻歌转过头看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后面,都没跟他们一起凑上来看壁画的许贺,扬了扬下巴:“这位许老板才是拿主意的大人物不是吗?你还是问问他吧。”
“我现在也有点头疼。”许贺谦虚的笑了笑,冲着沈轻歌轻轻的弯了下腰:“沈姑娘不如先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沈轻歌轻蔑的冷笑了一声:“我连您到底想干嘛都不知道。不如这样,许老板您先说说您想要什么,我再想想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我以为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谁也不问目的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吗?”许贺说着转头看了宁峰一眼:“我记得你当时也在场的,是不是?”
“嗯……”宁峰点了点头,为难的看了沈轻歌一眼:“下来之前我们是这么说过,可是……”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情况不同了呀!”沈轻歌善解人意的帮宁峰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还是说许老板你来之前就知道,我们会遇到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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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风被忽然伸出来的手抓住的时候,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反而有一种“如果这种时候不出事才奇怪吧”的诡异想法。
跑在前面的人……他不太能够确定那是不是一个人类,虽然看起来外形已经不怎么像人类了,但是他还拥有着脉搏心跳呼吸这样的基本生命体征。
而且是个男的。
夏北风觉得有点失望。
那家伙看着能有一米七,皮肤黑的几乎要与身边黑暗的背景融为一体。整个人瘦的就像衣服包裹着皮肤的骷髅模型,脑袋显得格外的大,肋骨一根一根清晰的凸出着。若不是身高的差距,夏北风几乎要把他误会成昨天房顶上见到的饿死鬼。
“喂!我说这位哥们。”夏北风冲着前面带他跑的人喊道:“你要带我去哪啊!”
那人没说话,只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停下脚步,拉着他继续向前跑。
夏北风也试图挣脱手腕上的桎梏,然而除了让前方的人抓的更紧了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正面效果。
这人看上去瘦弱,力气却不小,一只手就像铁钳子一般攥紧了夏北风的手腕,强迫他跟着自己在空旷的通道中飞奔。
可他看起来又十分脆弱,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即使两条腿已经开始打晃,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就像是被人操控的人偶一般,机械性的挪动着脚步,完全不顾这具身体所能承载的最大负荷。
夏北风甚至怀疑,如果自己稍微用点力气面前的人,可能就会直接造成不可挽回的终身残疾。
当发觉这件事情之后,他便决定暂时先跟着这家伙跑一段,看看对方究竟想去哪儿。
周围的环境跟和他刚刚所处的地方没什么区别,依旧是高高的拱顶,整齐的地砖,画满了壁画的墙壁。
若说差别,大概就是这里的壁画内容不再是古代原始祭祀的内容了,而是变成了展现修建这座地宫之时,工匠的日常生活。
起早贪黑的干活;奴隶造反怒杀监工,刚冲出地宫门口又遇到来镇压他们的军队;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被地下冒出的火焰烧死;掉进黑乎乎的深渊里消失……最后甚至还有从天而降的大火球,将已经成型的半个地宫毁的一干二净,只能从新来过。
于是更加惨无人道的奴隶生活便开始了。
真是太惨了!
他走马观花的粗略看了一遍壁画的内容。不禁开始思考起来——那位鬼王前辈活着的时候究竟干了多少缺德事,怎么修个坟都要遭遇这么多磨难。
天灾**全齐了不说,最后下葬的时候还没修完……
等等……天灾**?
他想到这里,这才隐约察觉出了一件他早就应该发现的,充满了违和感的事情。
这墙上的壁画,时间跨度好像也有点太大了吧。
就算是那位鬼王从一出生就开始着手修墓,照这壁画的数量来算,至少也是修了几百年。
人可能活到那么长时间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之前所有人,就连沈轻歌都一样的告诉他,这里是鬼王墓。所以他竟没什么怀疑的默认了这个说法。
现在回忆起来,这个说法一开始就很可疑了。
仔细想想,这么一个修了不知道多少年,光是走廊就这么多壁画的建筑。虽然不知道它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肯定不是给死人住的吧。
倒是更像一个宗教建筑。
就在他思考这些事情的时间里,前面带着他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