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旧事徒闻说-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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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甚至包括那个被家中人推选出来,能够在出现意外状况是接替他的位置,使大权不至于旁落的,自己的亲生侄子。
这些事在之前的几百年里,他已经做过了许多次。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以前都是许多人(包括他在内)一起想出缜密的暗杀计划之后才开始动手,而这一次,临时决定动手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没关系。反正等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的时候,他们想找我算账也没那个胆子了。
毕竟坐在王座上的人,从理论上来讲是巫族之中最尊贵的人啊!
他怀着这样那样意得志满的心情睡了个好觉。甚至在睡前想好了天选这件麻烦事过去之后,该如何去宠爱那个暗中支持敌对家族,失败之后被当成礼物送来的鲛人一族小公主。
那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啊!可惜长了一条鱼尾巴,每天还只能泡在水里。既不能用,抱着也冷冰冰的。
听说以前唱歌是一绝,现在舌头也已经没了,只能当个好看的玩意看着。不过光是看,也是可以看出许多花样来的,物尽其用的话,总能好好地欣赏一阵子。
第二天一清早,窗外的大雪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昨天还艳阳高照。怎么一夜过去,就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了。
为此,他还特意多套了两件内衣。并且在去往祭坛的路上,始终疑惑这场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坐在王座之上,被冰凉刺骨的石头王座一刺激,他才忽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大概是昨天晚上某个候选人临死之前想拼个鱼死网破,拿自己的命换来的这场大雪。
何苦呢?
他心道:总归都是要一死的,搞这些东西多疼啊!是我的话可舍不得。
几百的死士派出去,回来的不过零零散散的几十个,还都挂着彩。他也不觉得可惜,反倒暗中责怪他们损伤太大,办事不利。
早上的时间过于紧迫,他甚至忘了问那个断了一条腿的死士首领暗杀的结果,就匆匆忙忙的感到祭坛,和一头雾水的人群大眼瞪小眼。
不可能有人活下来的吧。在那样的围攻之下,除非是那位“巫神大人”降世,否则绝对不可能有人活下来。
毕竟那可是这么多年用尽顶尖资源培养出来的,我最骄傲的战士啊!
而此时,他看着眼前笑意盈盈冲着他点头的鸿渊。只觉得那群“我最骄傲的战士”简直连路边最肮脏的乞丐都如不。
他暗下决心回去之后就将那群缺胳膊少腿的伤员全都打发了……把秘密留下的前提下。
连这么个小崽子都收拾不了,养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不过幸好我早知道你们这群玩意不靠谱,还留了一个后手。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威胁他地位的人已经近在咫尺,和他并肩而站了,他却依旧不觉得担忧。
云泽偷瞄了一眼高大的王座之上挂着的一盏奇形灯盏,悬着的心又重新落回了胸口,再次恢复了自信。
所谓的“天选”,过程其实很简单,
族人献上足够多的祭品,请来“巫神”的意志,降临在早已准备好的飞鸟身上。几位候选人将能够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并排放在王座上,那只鸟儿落在什么东西上,那东西的主人便是下一位巫王。
这是正常情况下的选法。
有正常的选法,自然也有特殊情况。
所谓的特殊情况,便是指始终挂在王座之上的圣物——山河灯。
据说这东西是当年巫神还在人间的时候,贴身使用的东西。
他老人家离去之时,将这玩意留给了自己的子孙当做纪念。它既不能照明,也没有什么别的神通,主要作用也只能当个吉祥物,常年挂在巫神王座之上,供人参观膜拜。
据说如果出现让他青眼有加的年轻人时,这东西便会大亮。
这便是云泽心里打的主意。
这事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往年他们多半是在鸟的身上做文章。
巫神好战,降临人间时要用的鸟儿也必须是最勇猛的——在挑选出来的猛禽中厮杀最终获胜的那个。
既然是有挑选,那必然是一群驯养好的动物,聚在一起做做样子也就算了。
毕竟天选大祭之后,那鸟儿还要陪着新任巫王四处巡视。如果性子过于凶猛,伤到了巫王他老人家的贵体,可就不好了。
然而今年……
想到这里,云泽又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面前的鸿渊一眼。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直白色的鹰,凶残的很。人家都是养着温顺的鸟儿糊弄一下就算了,他居然真的搞出了一只能征善战的,把对手杀了个七零八落。
害得我不得不想办法去偷偷折腾那盏灯,这小崽子着实可恶!等到事情了结了,不好好收拾收拾他都对不起我在这个位子上坐的这么多年!
云泽暗中将牙咬的咯咯直响,却在每每抬头看到天上懒洋洋的吐着火球玩的黑龙时又忍不住缩起了脖子。仍旧只敢在心中暗骂几句,连对着面前的人瞪个眼睛都要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
天空中的乌云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一次聚集起来,黑龙带来的那股火焰也飞快的消散,寒冷再一次笼罩了大地。
乌云之下忙碌的人们将诸多活物摆在了祭坛之下,奔走之间倒也没觉得多冷,比起之前傻站着的时候强上太多。
随着云泽又一次高举手臂,站在祭坛下方的一排赤膊男人也高举起了手中的刀,对准面前的动物的脖子,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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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久远的回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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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的过程说不上多复杂,时间却相当的长。
勇士们屠杀着鲜活的极品,一层层向台阶上方推进,每上一层台阶,便要留下一片鲜血。
滚烫的鲜血落在绵绵白雪之中,冒出丝丝热气,将周围的雪融化。又在寒风的吹拂之下,重新凝成粉红的薄冰。
悬在空中的黑龙贪婪的看着下方鲜活的祭品,暗自吞咽着口水。
“你老实点。”
男人伏在黑龙背上。身上披着与龙鳞颜色相近的宽大披风,又被厚重的雨云所遮掩,地面上的人若非有心,几乎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黑龙向背上的男人问道:“怎么说他也算是你们名义上的头子,你真的准备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杀了他?”
“一会就不是了。”
男人看着下方鲜血蔓延的雪原,搭起长弓对准云泽的脑袋,等待着出手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祭品堆满了高耸的台阶。最下方的是飞禽略微往上一点是家养的牛羊再往上些,是凶残的野兽到了最高处,则是身挂枷锁跪成一片的奴隶。
“那小姑娘挺好看的,真可惜了。”
男人扫视了一眼奴隶群中一个脸上挂满泪水的少女,叹了口气:“云泽看到估计要心疼死了。”
“你脑子里能不能偶尔想一想正经事。”
黑龙的身体向下沉了沉,果然看到云泽惋惜的表情,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无奈。
还真让他说着了……巫族的人难道都这么不正经吗?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男人叹了口气:“再可惜也没办法,谁叫他们得罪了云泽,仗又打输了。”
**上身的勇士又一次高举屠刀,等待着动手的指令。
奴隶群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哭喊声。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奴隶在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时,终于鼓起了反抗的勇气,毫无组织的试图逃跑。
然而一根沉重的锁链将他们串联在一起,一个人的动作便能牵扯到身边的一群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大家都跌作一团。
云泽的肩膀抖了抖,似乎是想笑,却在发觉对面的年轻人看他是再次绷住了脸。
“你们怎么回事?”
他怒气冲冲的向身边的人问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事先没处理过吗?他们怎么还有反抗的力气?”
站在他身边的勇士听到这话,顿时惊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他伸手按住身边一个瘦弱的少年,将刀刃架在少年脆弱的脖子上,威胁性的蹭了两下。
谁知那少年非但不怕,反而回过头,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啊!”
勇士痛呼一声,手上一松,竟将沉重的刀扔在了地上。
沾着鲜血余温的刀刃落在了雪地上,迅速的染红了一片白雪。
“哼!”
少年明亮的目光直直的望向了云泽,冲着他脚边吐出了一口吐沫,张口骂道:“你们这群人,总有一天会……”
还没等他把接下来那恶毒的诅咒说出口,鸿渊便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少年立刻瘫软着倒在了祭坛上,连带着将他身边一片人也带的摔倒在地。
“天选大祭,怎么能让这群奴隶胡闹!”
鸿渊冲着云泽拱了拱手,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事本来不该我来做。只是刚刚这小子太过分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替您老动手了。您不会生气了吧。”
“怎么会?我还要谢谢你呢。”
云泽尴尬的笑了笑:“麻烦你了。”
鸿渊十分客气的点头微笑,侧过脸去看着闹腾的奴隶们,不再和他交谈。
目中无人的小崽子!
云泽再一次被他的态度气到内伤,暗自发誓等到事情过去一定要把这群办事不利的人都收拾一遍。
鸿渊站在高处,低垂着眼帘,目光从奴隶身上一一扫过。看到那咬人的少年时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飞快的挪开,转而注视着人群中一个娇弱的少女。
少年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被身边的几个壮汉像皮球一般踢来踢去。尽管无力反抗,眼神却始终锐利。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尽管弱小,却不失野兽的本性,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在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透过影影倬倬的人群向祭坛上方望去,正巧与鸿渊看向他目光交汇。
少年微微的点了下头。
不远处的美丽少女低声哭泣着。她身上残破的衣服几乎无法覆盖身体,露出大片晶莹的肌肤,在寒风冰雪中冻得发青,却更显她的楚楚动人。沉重的锁链挂在她的手腕上,撞击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将细嫩的皮肤磨得泛红,混在在一众肮脏瘦弱的奴隶中十分显眼。
这样一个美丽而又任人宰割的尤物,自然而然的勾起某些身居高位之人心里残暴的施虐**。
不知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流连。来回的扫视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清纯可人的脸蛋。目光中尽是毫不掩饰的**,还有某些并不正常的惋惜之情。
异性们露骨的目光凝成了宛如实质的刀子,在少女身上来回刮动,似乎要将她身上的一层皮肉都剥开来。她努力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用不足蔽体的布料将自己的身体努力的包裹起来,以求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云泽顺着鸿渊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着美丽的少女,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惋惜之情。
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拿来祭天,真是太可惜了!
居然没发现这还有这么个宝贝,选人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云泽一向自认在这方面十分仁慈。对于年轻貌美的女隶,他往往愿意给她们一次活命的机会。只要她们老实顺从,时间久了,甚至还能得到不符合奴隶身份的不错待遇。
只要老实顺从……当然偶尔反抗一下,也可以当做调剂无聊生活的小乐趣,前提是长得漂亮。
此时他垂涎这眼前这块美味新鲜的肥肉,却碍于万众瞩目之下,不方便开口要人。心痛之余,对于挑选祭祀所用奴隶的手下又增了几分怨恨。
哪怕早一天,再早一天让我看到她,也是有办法运作的啊!
现在这个时候把她摆在我的眼前,看得到吃不到,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吗?
他暗自偷瞄了一下身边的鸿渊。见那年轻人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女的胸口,敞开的衣领之下那片晃动的白色,忽然又生出了一点不那么光彩的小得意。
到底还是年轻,见过的花样太少。这样一个姿色尚可的女人就能看傻眼了,怕是没见过几个真正的绝色吧。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找到自信的现任巫王云泽。得意洋洋的再次将那少女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之后,重新将目光挪到了下方黑压压的子民身上,享受着崇拜敬仰的目光,再一次在心中感叹着权利的美好。
这些都是我的。
他心想。
不论是我族的子民,还是异族的美人,这些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尽管自认为已经将那少女的全身看了个通透。云泽依旧没有注意到,那美丽的少女怯生生的转身掩盖的胸口时,有一枚诡异图案正在阳光下反射着黯淡的微光。
“云泽的乐子大了。”
伏在龙背上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忽然收起了手中的弓箭。按动着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略微有些酸痛的肩膀:“看来这次来的妖魔鬼怪不少啊。先等等,说不定就不用我们出手了。”
“你又看到了什么?”
黑龙将脑袋探出云层,观察着下方鸿渊背在身后的手暗中做出的各种手势,一头雾水的问道:“让他们先动手?他们又是什么东西?”
“看到那个小姑娘没。”
男人摸出一只羽箭,敲了敲黑龙的头,指向鸿渊目光所示的那个少女:“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长的挺漂亮的小姑娘。你看她心口那里……”
“看到了,挺深的。”
黑龙不耐烦的说道:“我欣赏不了这种一看就软绵绵白花花的东西。对于我们龙族来说,没有整齐泛光的鳞片和修长锋利的角,都不能称之为美。这种直接把肉漏在外面的……”
它用鼻音哼了一声,喷出两道气流,以示不屑。
“我说的不是那个……虽然确实挺深的,形状也……”
男人话说到一半忽然咳嗽了两声,愤怒的在黑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