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会-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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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建晨和竹香的结合,应该是一个悲剧,在邹建晨的眼里,竹香只是一个婢女,一个配合完成家族繁衍任务的工具,在竹香的眼里,邹建晨永远是她心中最爱的少爷,邹建晨想念顾淑惠,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她并没有认为自己的地位发生了什么变化,这是一场严重倾斜的、完全不公平的爱情,竹香爱着邹建晨,而邹建晨依然爱着顾淑惠,就算她已经死了。
“终于有一天,邹建晨离开了,在所有人看来,这个人忠于爱情,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信念,甚至敢于和自己的封建家庭决裂,确实是这样!不过当我们赞美这位先进人物的同时是否也应该反思一下,邹建晨这样做是否正确?让我们移开这些笼罩在他头上的光环,我们可以惊奇地发现,在伟大的邹建晨的背后原来站着一个含泪的竹香!他逃离了自己的家庭,也抛弃了一个伤心欲绝的妻子,他的孩子还未出世,他的家已走向没落,他逃避了这一切,留给了竹香。
“在这个故事里,邹建晨有两个妻子,我们很容易就认可了顾淑惠而忽略了竹香,不过在我看来,竹香的爱情比顾淑惠的爱情更加凄婉,更加令人同情,因为邹建晨从未把她看作自己的妻子!但就是这个只有名份没有感情的妻子,在邹建晨走后,在邹家衰败之后,她一个人抚育了他们的孩子,邹家的香火在她的手里延续,我相信,这以后的日子她过得很苦,苦到甚么样我们已经不知道了,时间总是能掩没很多故事情节,她在第一幕里出场很多,但并不引人注目,落幕之后,竹香仍然默默坚持着自己的演出,没有观众吹哨喝彩,在漆黑的舞台上只留下了她一个人,因为所有的角色都已经退场,镜头也已经转到了别处。
“当我们对顾淑惠评价为善良、美丽、温柔、执着等等,那么竹香也完全有资格获得这些荣誉称谓,而且在这些之外,她还拥有一个人类有史以来最高的赞誉之词,这个词是个名词而并不是形容词,因为这个词是永远无法形容的,它本身就涵盖了所有的赞美,这个词就是‘母亲’!
“这就是竹香,一个被顾淑惠的光辉掩盖了的妻子,如果说所有人都把她在第一幕中演出的角色定义为卑鄙的告密者,那么我来为这个结论说不!在第一幕里她倾情出演了一个忠守的仆人、一个眷慕的情人、一个柔顺的妻子和一个尽心的慈母,她的演技相比女主角顾淑惠毫不逊色,她是第一幕里的另一位女主角!
“当然,竹香并不需要这些所谓的评价,她自己认为这些都是她的责任,对于她来说,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平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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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善良的谋杀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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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珊默默环顾四周,难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那个美丽的少女恍惚又出现在了眼前,“少奶奶,吃药啦。”温柔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再次响起,她的眼眶湿润了,她被这个平凡的竹香深深地感动了,龙承辉则有些坐立不安,自己前世确然负竹香太多,可时光已经消然走过了一百年,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何书成用研究似的眼光看着高远声,道:“我突然觉得我象是今天才认识了你,你简直不象当初那个在学校里以调皮出名,让老师头痛不已的高远声,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所说的这个故事,当然我并不是说你的那些推测和想象是正确的,那根本无法证实,我只是发现你是一个非常能说服人的人,你可以把一个鬼故事说得如同一幕喜剧,也可以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推上伟大的平台。”高远声淡淡一笑:“那是因为在我的心里,这些推测和想象就是事实,别人相不相信并不重要,要说服别人,首先得说服自己。”
“说得好!”何书成道,“可是在第一幕里还有一个人,他不折不扣地谋害了一个人,他一手制造了这个百年悲剧,难道在你心里,他也是值得同情的?”
“对于这一点,也许我们应该仔细分析他这样做的动机,”高远声道:“邹建晨的父亲,这个确凿不疑的凶手,是他谋杀了顾淑惠,是他让顾淑惠的灵魂封存了一百年,如你所说,他在第一幕里结结实实地演了一把杀人犯,可他又确确实实是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何书成大声道,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的责任感爆发了,当初你说顾淑惠是一只善良的鬼,我没跟你较真,马马虎虎也就算了,毕竟顾淑惠最后也没有把龙承辉怎么样,可现在你竟然说一个杀人犯是一个善良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所有人都是善良的?”
“不,我还没有善良到认为世上每个人都是善良的,”高远声笑道,“我只是刨开事情的表象,去探寻当年每个人的心态,邹建晨的父亲确实杀害了顾淑惠,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是当年邹府里职位最高的一个人,可他为甚么会这样做?在那本邹建晨留下的日记里记叙了一个爱情故事,我们也可以参考张静珊百年前一游的经历,从很多潜在的细节中其实可以看出这个封建家庭一把手背后的迁就和宽容,你要去省城念书,那就去罢;你要剪了辫子穿西装,那也随你罢;你要和一个教书匠的女儿成亲,也就这样罢;你不愿意娶妾,那就慢慢劝导罢,看上去邹父似乎是一个严厉的人,整天板着脸冲着邹建晨生气,可生气之后的后果是什么?没后果。
“成亲之后的邹建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大份家业的继承人,可以说,他根本没有这份意识,为了把这份家业延续下去,他需要学习很多东西,结交许多人脉,不!对他来说,甚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爱情,是自由自在,他整天厮守着顾淑惠,对于这一点,邹家老爷子依旧是生气,生气后依旧是没有后果。在他看来,儿子总会长大的,总会懂事的。
“这种有趣的父子之间情感的交汇最终培育出了邹建晨固执的性格,邹父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放任儿子所产生的这种副作用,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发现他已经不能左右他的儿子了,而且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也逐渐出现了,最终让一切失去了控制。
“少奶奶摔倒了,少奶奶病了,少奶奶中了邪,少奶奶被鬼附了身……,短短的几天,顾淑惠的病因就从人间延伸到了阴间,在邹建晨看来,顾淑惠只是生了一场病,可是在邹父看来,道士才是一剂良药,可每次受邀到邹府的道士都无一例外地被邹建晨退了货,邹建晨是怕顾淑惠情绪波动导致病情加重,可邹父却被弄懵了,儿媳是被鬼附了身,让道士把鬼驱走了,病不就好了?可儿子总是直接先把道士驱走了,他为啥这么怕道士上门?对邹建晨严重溺爱的邹父开始敏锐地想到一个要害问题,儿子很可能也被儿媳身上附的鬼控制了。
“对于邹父这样的偏激想法,是很可以理解的,邹建晨是邹家几代单传的独丁,在邹父的心目中,没有甚么会比这个爱子更重要,人对于自己关心的人和事总是会从最恶劣的局面来考虑问题,至于顾淑惠,病了可以治,被鬼附了身可以捉,其实在整个邹府里,除了邹建晨和竹香,真正关心顾淑惠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这个看似严厉的邹父,说也奇怪,这三个关心顾淑惠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告密者,而另一个最后竟然沦落成为了一个谋杀犯。
“邹父确实是一个善良的人,当邹府上下都传言‘少奶奶’是被鬼附了身的时候,甚至在邹母和邹建晨的二姐一再游说下,他也并没有因此而隔绝邹建晨和顾淑惠,也许他是理解了这种夫妻感情,不过他可以放任一切,却决不允许有任何东西威胁到邹建晨的安全,但是他确实又拿这个固执的儿子没有办法,当然这场由顾淑惠的病引发的冲突并没有持续多久,决战的一天很快就来到了,这一天,竹香看到了顾淑惠伸长了舌头照镜子,这一幕让她受惊不小,经过权威人士的确认,顾淑惠是被吊死鬼附了身。
“这下子邹父算是铁了心,这次是无论如何也得请道士来作法了,他通过邹母和邹建晨的二姐找邹建晨谈话,当然这场谈话避开了顾淑惠,他下了最后通牒,不管邹建晨同不同意也要将这场法事进行到底,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邹建晨竟然也妥协了,道士要来就来罢,让我娶妾就娶罢,邹建晨这样说其实只是因为他彻底厌倦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摆脱这一切困扰的办法,只要再给他一天的时间,那就是在第二天道士进门之前,他就已经带着妻子远走高飞了,眼不见为净,只要淑惠离开了,你们就是把邹府改成道观我也没意见。
“当然邹建晨万万没有想到,他所说的这些为了顺利出逃而打底的话,竟然都被躲在墙后的顾淑惠无意间听见了,这真是造化弄人,这个单纯的女子把一切都当了真,更严重的是,不久之后,伤透了心的顾淑惠不经辨认就直接把他就当做了杀害自己的凶手。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其实是邹建晨的父亲,可事情的关键是,既然他如此关心顾淑惠,可他为甚么要杀害顾淑惠呢?”
何书成不以为然地道:“那还有甚么说的,因为顾淑惠生不出孩子,邹建晨为了她又不肯娶妾,她就是邹家延续香火的障碍。”
高远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原因,可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对于邹建晨娶妾的事儿,他并未以封建家长的一贯作法来强制执行,他采取了慢慢劝导的方式,可见邹建晨娶不娶妾,并不是他采取这种断然手段的驱动力,真正的原因是,邹建晨准备携妻出逃的消息彻底碰断了他的底线,这下邹父完全陷入了恐惧,在他看来,这只‘鬼’确然已经蛊惑了儿子,它不但要逃避明天那场法事的制裁,还要带走邹建晨,怎么办?等道士来已经来不及了,思来想去,一筹莫展的邹父决定亲自动手,只要想办法捉了鬼,那不但救了儿子,也治好了媳妇的病,极有家庭责任感的他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没有犹豫,他也没有时间犹豫,儿子此时并不在家,这正是捉鬼的好时机!他想法遣开了竹香,然后直接来到了顾淑惠的屋子,他看到顾淑惠正如邹府上下传言中的那样坐在镜子前,而且穿着成亲当日的吉服,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极不正常的,在一个父亲的眼里,这只‘鬼’如此举动是一种挑衅,所以他在恐惧之余又感到了极度的愤怒,于是他下决心开始对付这只‘鬼’,当然,由于捉鬼业务极不熟练,他并没有采用什么木剑纸符之类的道具,他的捉鬼工具只是一根丝带,捉鬼程序也很简单,轻手轻脚,套上就勒,鬼就被勒出来了,结果顾淑惠就在这位业余驱魔人极富幻想色彩的治疗过程中断了气。
“这个愚昧的善良人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两点,第一、封建迷信真的会害死人;第二、业务不熟练千万别逞能!这个家伙到最后也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导致了一场极为严重的医疗事故。
“想一想这个善良人勒死顾淑惠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绝不能让邹家的香火因为你而断了’,邹家的香火指的是什么?我认为并不是一个不存在的孙子,而应该是他的儿子,邹建晨!在他看来,邹建晨处在危险之中,危险来自顾淑惠,更贴切地说是顾淑惠身上附着的那只鬼,这只鬼最终会毁掉自己的儿子!你要害他,我就先办了你!作案的动机就是这么单纯,当他勒紧了套在顾淑惠脖子上的丝带,他自认为杀死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这不是一个杀人犯在作案时愤怒的自语,而是一只老狼在预感到危险来临时为了保护他的狼崽而发出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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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她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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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就这样发生了,邹建晨的父亲最终发现这一次捉鬼的结果竟是自己的儿媳彻底断了气,我想他这时才惊慌了起来,虽然他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所谓商场如战场,一个商人的目标就是不断地去获得更大的利益,邹家真正的发家是在邹建晨的父亲手里,在他成为当年这小城里的首富的过程中,我相信邹父直接或间接地也做过一些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缺德事儿,在一个商人看来,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既然积累财富就必然要消除很多的阻碍,可是此时,一具慢慢冰凉的尸体就在他的眼前,而这刚才还鲜活的生命之火竟然是他亲手掐灭的,这让他感到了一种最深的恐惧。
“也许直到现在,这个谋杀犯才慢慢从狂怒中安静了下来,我们说他是一个谋杀犯,这实在有些抬举了他,百年前的这件凶案完全没有甚么预谋,它完全是一时冲动的产物,死后的顾淑惠的尸体极为可怕,我想龙承辉的那个梦里他见过她,她从那面镜子里爬出来的可怖形象肯定就是她死后的样子,张静珊也见过,她在从那段百年经历中解脱出来的最后场景中见到了她,不过说实话,我也见过。”
“你也见过?”何书成奇道,高远声笑道:“是的,当我来找那块黄布的时候,顾淑惠曾幻化各种形象来阻止我,就在进这院子之前,她吊在门前,翻白着双眼,吐着长舌头,那样子确实让人觉得可怕。”
“可这一切都没有阻止到你,”何书成揶揄道,“你最终还是拿到了那块黄布,可见顾淑惠并不真正理解可怕的定义,她大可幻化为更加恐怖的形象来吓唬你,不过这也并不怪她,她被囚禁了一百年,她并不知道这种吊死鬼的老套形象已经吓不到人了。”
“直到此时你也没有真正理解她,”高远声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在告诉我们,当年她死得有多惨,她为甚么要报复龙承辉。如果她真的要阻止我,她大可让司机将车子直接开下山崖,我想对于一只鬼来说,这种事应该是很轻易的。”
“顾淑惠死后,她的灵魂进入了镜子,”高远声接着说他想象中的情节,“可她的尸体让那个杀人犯害怕不已,他不止一次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