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棺-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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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这些人都是将门弟子,出行要么众星捧月,要么也是狐朋狗友成群,哪里轮得到自己动手,即便是动手,也不过教训地痞流氓,上演蹩脚的英雄救美狗血戏罢了。
李秘所用的招式很简单,简单到任谁都看得出来,便是不懂武的朝奉也看得一清二楚,但练习跟动真格可是两码事,李秘能够运用如此纯熟,看不出一点痕迹来,便足见李秘功力之深了!
那武举士子凭着一腔怒火,从地上跳起来,打个酒嗝又冲过来,拳头如炮弹一般,醉酒之人也没个套路,挥舞拳头也是让人忌惮。
然而李秘又是翩若惊鸿地微微偏身,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堪堪躲过那拳头,与士子擦身而过,一掌拍在那人后背,士子往前一踉跄,扑了个狗啃泥!
他的口鼻都流出血来,混着泥土,漫提多狼狈,然而他却只是抹了一把,大骂一声又撞了过来!
李秘摇了摇头,今番却根本没有动手,躲过那士子一脚,身子往他身上一靠,竟硬生生将那人给撞飞了出去!
虽然对方只是个醉汉,但醉汉也是最不可捉摸的,然而李秘却举重若轻,如此轻描淡写,倒有些粘衣十八跌的架势!
张黄庭和甄宓对李秘的功夫那是知根知底的,李秘近身肉搏很厉害,他们都非常清楚,但李秘早先也是用蛮力和身体拼命,如今才短短几十天,李秘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颇有些武术大家的风范了!
那些个武举士子也看呆了,李秘并没有下重手,但那醉酒士子如何都近不得李秘的身,他也不反击,只是防御,可士子自己却跌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成了花脸猫!
“混账!竟看不起我等!大家并肩子上!”
许是看着那士子吃瘪,便等同于耳光打在他们所有人脸上一般,不知谁叫喊了一声,这些个士子竟然全都将酒碗摔在地上,纷纷涌了上来!
张黄庭见得此状,就要动手,然而李秘却朝他摇了摇头,从后腰抽出那柄戚家刀来,单手横在胸前,虽然仍旧带着刀鞘,但杀气逸散出来,这些人竟然全都定住了!
李秘微微眯眼,朝众人道:“我们只是来找个人,不想多事,打扰各位喝酒,也是不该,但你们一再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秘说得轻巧,脸上甚至带着微笑,但这些人是一个也不敢上前来!
天井之中这么一吵闹,四面房间的武举士子都走出房间来围观,此时见得这等场面,也被李秘的风采所折服,但也有不少人在旁边吹唿哨起哄!
“漫怂了,并肩子上,他打不过你们的!”
“可不是,这里是甚么地方,他也只不过做做样子,可把你们这些没胆子的吓得卵蛋都缩了!”
“哈哈哈!”
众人有起哄有嘲讽,天井当中的人也是骑虎难下,而此时,旁边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狭窄房间里如豆的灯火。
“黄庭贤弟,你怎么过来了!”
张黄庭见得此状,也不由惊喜,朝那人大声道:“芝冈大哥,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秘知道,此人便是熊廷弼,难免多看了一眼。
但见熊廷弼身高堂堂,方脸白牙,剑眉星目,一脸的坚毅,头上扎了个方巾,却没穿武士服,而是一身青衫,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熊廷弼走到那些武举士子前面来,朝众人抱拳,而后充满歉意地说道。
“这几位是熊某人的朋友,各位给个面子,明日熊某给大家请酒赔罪了。”
熊廷弼虽然出身贫寒,但腹有诗书气自华,打小练武,养出了一身的气度来,虽然只是住在最简陋的丙字房,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众人也是骑虎难下,想要动手,又忌惮于李秘手中那柄长刀,就这么败下阵去,往后还怎么混,更别说明日就是众人的比较之日,到时候哪里还有脸面跟其他士子比试和切磋?
难得熊廷弼晓得分寸,此时出来道歉,姿态放得很低,正好给了这些人一个台阶。
众人正想就此作罢,早先挑事那醉酒士子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指着熊廷弼大骂道。
“你算甚么东西!若不是会长可怜你这穷鬼,你根本连与会资格都没有,还妄想参加王爷的演武,真是丢人现眼!”
“老子就不服气,看你熊廷弼奈老子何!”
那醉汉如此叫骂着,便要朝李秘冲过来,看样子是想去夺李秘的刀!
李秘面无表情,大拇指一顶,刀鞘喀嚓一声退开,露出三分锋刃来,寒芒逼人,隔着老远便嗅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一般!
那些人也看得出来,李秘只怕真要动手,此时也赶忙要拉住那醉酒士子,就在此时,熊廷弼已经飞身而出,一阵青风般疾行而过,伸出一掌来,朝那士子道。
“康纯侠,止步!”
李秘初来乍到,也不知这康纯侠到底是甚么来头,湖广毕竟在南方,出名的也就张居正是湖广江陵人,至于其他人,李秘是少有听说的。
后世常说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形容湖北人精于算计,但也有人说湖北人小聪明特别多,但没有甚么大智慧。
当然了,这并非地图炮,更不是地域歧视,这种说法其实是个不褒不贬的说法,严格来说,湖北算是古楚之地,《左传》上说惟楚有才,这个楚指的不是湖南,应该是湖北多一些。
不过惟楚有才还有一句,那就是晋实用之,或许也能够解释为何大明朝历史上,出身湖北的良臣名将比其他地方少。
李秘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概念,可张黄庭却是个熟悉的,此时难免惊讶,因为湖广有个大明朝的开国名将康茂才,被太祖朱元璋追封为蕲国公!
张黄庭对这个康纯侠并不了解,但他非常清楚熊廷弼的个性,对于那些不想得罪,又不想巴结的将门子弟,熊廷弼既不会称兄道弟,也不会巴结奉承,而是直呼其名,不去结交!
由此可见,这康纯侠只怕是蕲国公爷的后人!
虽然祖上要追溯到太祖那一辈,康家还得了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但人也都说富不过三代,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康家早已没落,祖上荣光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无论如何,熊廷弼喊出这名字来,张黄庭也变得有些谨慎,悄悄挪到了李秘这边来,也实在是怕李秘真个动起手来没轻没重。
然而下一刻他便惊呆了!
因为那康纯侠根本就看不上熊廷弼,适才又接二连三被李秘打趴,怒气上头,哪里顾得这许多,一拳头便砸了过来!
熊廷弼武艺精纯,一如李秘那般,偏身躲过,一掌印在康纯侠的胸口,便将他轻轻推了回去。
众人见得如此,也是松了一口气,赶忙围上来,将康纯侠给劝住。
可就在此时,康纯侠却不再叫骂,而是愣愣地睁大着双眼,眼中满是血丝,只是过得片刻,便捂住脖颈,仿佛脖颈里头有甚么东西,双手拼命乱抓,哇一声便吐出大口鲜血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快请郎中!”
“打……打死人了!”
“康公子被他们打死了!”
“快来人!”
李秘和熊廷弼也呆了,适才也没用力,这康纯侠怎么就会这样!
此时康纯侠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胸口都染红了,地上一滩滩鲜血,也实在骇人得紧!
那些个武举士子见得此状,纷纷返回房间,取出兵刃来,将李秘一行以及熊廷弼,全都围了起来!
李秘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此时哪里顾得这许多,他适才根本就没用力,他又不懂内力,不会伤到他的脏腑,怎么可能打死了这康纯侠!
“救人要紧,都让开!”
李秘见得这些人都取了兵刃,此时将戚家刀抽出来,朝众人一声沉喝,那朝奉也慌了,若人死在会馆里,麻烦可就大了,当即朝众人劝道。
“延请郎中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都先让开,横竖他们也跑不了!”
这朝奉是人人认得的,诸多武举士子便纷纷后退,让出道路来,李秘是不懂医术的,心肺复苏之类的急救技术倒是学过,但眼下也搞不清楚状况,哪里能用这些。
他之所以喊着救人,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甄宓的身上,此时便扭过头去,朝甄宓道:“救救他!”
“咦,奇怪了,你怎么就知道我能救她?”李秘本想着群英会的人,应该是懂得医术的,甄宓的武功不算高强,也没别的出彩之处,想来该是懂得医术之类,此时甄宓没有丝毫慌乱,反倒轻笑着说起,李秘就更加笃定了!
“别啰嗦,先救人!”李秘也急了,然而甄宓却一点都不忙,朝李秘道。
“此人一死,只怕你们很难走出武昌,救他便等于救你们,总不能只凭你一句话吧?”
李秘听她还在讨价还价,心头当即一沉,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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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魔女开刀救士子
也漫说是李秘,便是在场这么多人,谁又能想到,康纯侠竟然会大口呕血,危及生命?
诚如先前所言,这些个将门弟子虽是张狂之辈,然则大多没有见过鲜血,便是素昔打闹,也是欺负地痞流氓,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也亏得朝奉临危不乱,知道救人要紧,才使得这些人并未将李秘等人抓起来。
李秘想着甄宓该是懂医术的,谁知道她却趁火打劫,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讨价还价!
李秘心中也是多有不安,虽然明知甄宓不甘受缚,群英会也不知多少人一直暗中虎视眈眈,伺机把甄宓给救回去,甚至于康纯侠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群英会早早便预谋好的!
“你也莫啰嗦,赶紧救人,否则让你血溅当场!”李秘也不让步,因为他与周瑜程昱都打过交道,知道一旦让步,输掉的可不是眼前的意气,接下来只怕都要陷入她的算计之中!
然而面对李秘的威胁,甄宓却呵呵笑了起来,敲了敲脖颈上的血滴子,朝李秘道:“来啊,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啊!”
李秘也怒了,却只能是铁青着脸,因为今时不同往日,若把甄宓弄死,郎中还未赶到,只怕康纯侠就要窒息而死!
他和熊廷弼与康纯侠动过手,众目睽睽之下,康纯侠被他们打趴过几次,这黑锅必定要甩到他们的头上来,漫说这些人不会让李秘和熊廷弼走脱。
便是他们走得脱,有了这桩事,想要参加武举考试也必定会泡汤,官司牵扯起来,加上康家的背景,只怕往后都要陷入泥潭之中。
他李秘倒也罢了,虽说湖广不是自家地盘,但如今吴惟忠是副总兵,加上张孙绳王弘诲陈和光等人绝不会袖手旁观,自己想要脱身并不难。
可熊廷弼毫无背景,只是个寒门士子,到时候身陷囹圄,又如何能像他李秘这般逍遥!
他是不惧这场官司,但熊廷弼却耗不起!
李秘也知道,甄宓的意图无非是想脱下脖颈的血滴子,可一旦没有了这样东西来制约她,一旦放了甄宓,报复起来的话,李秘往后也是不得安生的!
可甄宓抓紧了时机,而且这空当把握得刚刚好,根本就没有留给李秘任何拒绝的机会。
这血滴子只有李秘和项穆能够打开,李秘还在迟疑,那朝奉和诸多武举士子已经按捺不住,朝李秘道:“到底能不能救也就一句话,再婆婆妈妈的话,人可就死了!”
众人如此催促,李秘再看康纯侠,此时他已经面色青黑,若再迟疑下去,便真要窒息而死了!
“好,只要你救得他的小命,我便放了你!”
甄宓嘴角浮现得逞的笑容,却仍旧不满足,朝李秘道:“你先解了这东西,我再救人。”
李秘被周瑜和程昱戏耍也就不必说了,便是这甄宓,也出尔反尔,欺骗过李秘好几次。
“先救人!”李秘也不跟她聒噪,双眸逼视之下,甄宓也就妥协了。
毕竟戴了这么久的血滴子,甄宓也渐渐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对李秘产生了畏惧,此时也不再坚持,快步走到了康纯侠面前来。
众人也只得让开,而她则一把将康纯侠的衣物撕扯开来,将腰间裤带也都解了,将康纯侠的头稍稍抬起,李秘一看这架势,便知道甄宓当是懂得医术的。
李秘也没闲着,朝那些人吩咐道:“把灯笼都移过来些!”
那些人估摸着都是康纯侠的狐朋狗友,若康纯侠死了,也是无颜面对康家,此时也赶忙照做。
灯笼都移过来之后,众人才发现,康纯侠的胸口处竟然布满了蚯蚓一般的青黑色血管,一根根暴起,触目惊心!
见得此状,当即有人朝熊廷弼和李秘责问道:“这是铁线拳还是黑沙掌,你们恁地如此狠心,竟人清白孩儿打成这般模样!”
李秘不由瞥了他一眼,心说这人是话本看多了吧,铁线拳黑沙掌都冒出来了。
熊廷弼却是个耿直的,此时朝那人反驳道:“我若懂得铁线拳黑沙掌,还会住丙字房?”
此言一出,那会馆朝奉也是脸色难看,李秘也有些哭笑不得,心说熊廷弼原来是这么个性子,难怪只懂得打仗,最后被人陷害而斩首,甚至传首九边了。
熊廷弼虽然说话耿直,但正因为这股耿直,所以才更加可信,众人也是无言以对。
甄宓却是懒得计较这些,朝李秘伸出手来,说道:“把你那柄短刀交给我。”
李秘依言从绑腿抽出那柄斩胎刀,这短刀一出现,顿时又吸引了众人注意,心说这李秘的法宝还真是层出不穷,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利器啊!
甄宓接过斩胎刀,便在旁边桌子上取了一壶烈酒,喷到刀口上,又在灯笼上点燃,蓝色的火焰当即燃烧起来。
古人时常出现千杯不醉的豪迈场面,那是因为古时大多是酿酒,度数并不会太高,可明朝蒸馏酒技术已经很成熟,烈酒也是多种多样。
这些武举士子故作豪迈,自然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