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阴头-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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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们一家始终在这里住着，连个邻居都没有。
何老先生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小华蹦蹦跳跳的往楼下跑，小华满身是血，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什么东西，脸上挂着兴奋地笑。他没出声，找人跟在了小华身后。
而何老先生和何初雪则一路上楼，来到了李曼家门口。
还没进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传了出来，何初雪说，虽然他们家的门死死的关着，可血迹早就从门缝里透了出来，要是再没人看见，估计李曼就要死在里面了。
何老先生找人踹开了门，就看见李曼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
而她的两只手，就那么无力的随意放在身体两侧，更恐怖的是，她的十根手指已经全都没有了，左手的伤口已经痊愈，可右手的五根手指留下的伤口都在不断的往外流血。
他们家不大，因为，光是手指流出来的血，就已经浸透了小半个屋子，流向了门口。
“李曼，你这是在干什么？！”
何老先生忍不了了，怒吼出声，可李曼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盯着地板傻笑，就好像整间屋子里没有别人一样。
何初雪吓得够呛，就想打120，可还是被何老先生制止了。
何老先生说，这件事太蹊跷了，又跟何家有关，就算是去医院，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无非是落人口舌罢了，所以，倒不如自己偷偷的解决掉，还能图个风平浪静。
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件事没有在周围传开，而是被何家扼杀在了摇篮里。当然，被扼杀的只是消息而已，可事情却依旧在发生着。
比如，那个跟在小华身后的人回来以后说，小华带着李曼的断指，去了附近的一处坟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挑选的，小华猛地跪倒在一个墓碑前面，就开始傻笑着挖坑，挖一个很小的坑，然后把李曼的手指埋进去。
等到手指上的血把周围的土壤彻底浸透的时候，小华就把那些土收集起来，一把一把的塞进嘴里，吃了。
妈的，难道这就是小华一直说的雪糕？
当然，明白了的不仅是我，还有何家人。
那人把小华带回来的时候，小华已经昏迷了，嘴边还沾着血迹和泥土，何老先生二话没说，就把人给带走了。
后来，李曼就被关在了外面看到的地方，而小华，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不过，那个精神病院院长跟何老先生是老朋友了，所以，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切都是何家在负责，对方也只是提供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场所而已。
“那这件事还有没有后续？”
我当然知道，这事儿应该还没完，否则，何初雪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花大价钱找我，而何老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所踪。
我看着面前不停朝我傻笑的李曼，心里一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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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失魂症
因为阿力和何丰被带到了精神病院，后来发生了什么，何初雪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就只能从李曼这里开始了。
何初雪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找我，可何老先生说，何家已经麻烦我太多了，我是“高人”，也不是他们想找就能找到的，所以，何老先生就去找其他人去了。
跟一开始一样，何初雪自然是不相信那些江湖术士，更何况，为了消息不走漏风声，何老先生也没有把情况全都跟人家说清楚，而是让那些道士自己去发现。
可道士又不是神仙，未卜先知这种本事，我们还真没有，要是真有人有，那这种人就肯定是骗子。
因为跟人家说不清，再加上请来的可能真的都是骗子，这件事也就一直没能得到解决，后来，何老先生也尝试着找过我，不过，一直没有我的消息，他也就放弃了，毕竟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这件事一直得不到解决的话，何家也就一天不得安宁。
这不，何老先生把家里交给了管家，自己跑出去找人去了。
虽然我知道何老先生是不可能找到老方丈的，不过，我倒是对他的决策能力深感佩服，当然，我佩服的是，他没有把何家交给何初雪来打理，否则，按照何初雪的个性，何家现在早就翻了天了。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恐怖，这女人的眼神很凌厉，怎么说呢，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凌厉，要是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说，这不应该是一个家庭妇女应该有的眼神。
她死死的瞪着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似的。
何初雪说，何老先生是把人打晕了带回来的，这女人醒过来，一开始还哭哭啼啼的，一副很柔弱的模样，还求何老先生把儿子还给她，可后来，何老先生可能说话有些重了，说小华有问题，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来的。
这话一说出口，这女人就疯了，冲上来就要撕扯何老先生，还是阿力他们几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给制住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女人最终来到了这个地方。究其原因，也就是三个字而已——治不好。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呢？
我用手沾了些口水，点在了女人的额头上，这种举动不仅给哦带来了何初雪嫌弃的眼神，还让我差点儿被女人咬掉了手指。
我刚打算收回手来，就听到何初雪在我身后发出了“啧啧”的声音，我一转头，就看到了她嫌弃的眼神。
“你还嫌弃我，我做出这种举动也是需要勇气的好吗？万一被这女人给抓住了，我没准儿就变成鱼肉了！”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何初雪眼神变了，她瞪大了眼睛，手指向前面，大喊着小心。
我心说，不妙，一转身就感觉到手指一疼，那女人竟然探过头来，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
妈的，阿力和何丰的手指可都是被人给咬掉的，我……难不成我也要步他们的后尘？！
不不不，老子不干！
我往后缩手，可我的力气竟然压不住一个发了狂的女人，没办法，我念动咒语，另一只手朝着她的额头狠狠地一点，那女人眼睛泛白，整个脖子都向后仰去，我这才收回手来，就发现手指上已经多出来了好几个血印。
何初雪吓坏了，赶紧过来看我，怕我跟其他人一样，被咬了就开始神经不正常。
我晃了晃脑袋，好像真没觉得怎么样，不过，刚刚那一点，我倒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好像少了几缕魂魄！
正常人的体内拥有三魂七魄，是人作为人生活在这世上的精神支柱，那些莫名其妙疯了的傻了的，多半都是魂魄不齐的，比如这个女人，就我刚刚感知到的而言，她只剩下了一魂一魄，勉强还维持着生命，而剩下的魂魄，竟然全都不知去向！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失魂症么……
当然，这个传说，也是我听三爷说过的，这种症状极其少见，甚至连三爷也仅仅是听说和从史书上看到过的。
据说，失魂症大多数都是由于某种原因，失去了二魂六魄，只留一魂一魄勉强维持肉身的生活，这种人，在夜里几乎与平时一样，可在白天做过的事情，连自己都不记得，因为白天人们所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以一魂一魄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处理那么大量的信息，所以，也就只能用装疯卖傻来应付了。
当然，魂魄的装疯卖傻，可不是人能控制的，所以，反映在人身上，也就真的变成了疯傻。
这也就是李曼疯掉的原因。
可是，难道李曼疯了，她的儿子也跟着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种事情还能传染？还是说，他们娘俩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由此受到了什么刺激？
可是，失魂症说到底还是一个人的事情，怎么就传染到阿力和何丰身上去了呢？
多亏了何老先生发现得早，这要是任由其传播，恐怕现在整个何家都已经变成人间地狱了。
我和何初雪从地底下出来，我只觉得浑身难受，刚刚那女人的眼神就好像还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似的，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你确定源头就是李曼和她的儿子是么？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有的查了……”
何初雪点了点头，又摇头，说，源头到底是不是李曼，她无从查起，只是，就她知道的人来说，第一个出现这种症状的，就是李曼。
找何初雪的意思，我们要查的话，何丰和阿力就完全没有调查的价值了，想查源头，那只有往上查，所以第一个失魂症的受害者，不是李曼就是小华，再不然，就是他们接触过的上一个人。
我回到房间，有点儿没有头绪，心里算计着，看来，还是得回李曼家里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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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传达室的册子
第二天，我和何初雪就再次来到了李曼家里，李曼出事的事情到目前为止，除了何家的老人，谁也不知道，因此，一切都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李曼住的这栋烂尾楼，甚至连保安都没有，我们去传达室，就发现传达室里面已经生了蜘蛛网，看样子，这栋楼里的住户搬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真难为一栋楼住了那么几户人家，还要供水供电。
我和何初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推开了传达室的门，如果李曼是第一个患病的人，那保不齐她有没有传给小华以外的人，毕竟都是邻里邻居，平时看她可怜，帮一把也说不定。而如果我们的猜测不对，李曼不是第一个受害者，那这栋楼里其他的住户就很有嫌疑。
其实我听过很多故事，有的是三爷闲来无事，讲给我听的，有的是我自己偷偷跑出去听说书听回来的，可故事里的主人公都厉害的要命，他们不会像我一样，一下子脑子里冒出这么多可能性，再一个一个去验证，而是一击致命，一下子就能想到正确答案。
我想，这大概就是人家之所以能成为传奇，而我却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屁民的原因吧。
传达室里还有一个废弃的电脑屏幕，主机什么的已经早就被搬走了，可能是因为这显示屏的年纪实在是太老了，就算搬走也用不到，索性也就扔在这儿了，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扔在这里这么多年，它却依旧在这儿的原因。
桌子上还有一个小册子，已经泛黄发旧，圆珠笔的字迹晕开，已经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了。不过依稀还能看出来，这应该是当时这个居民区还在运营的时候，对出入人口的登记册。
何初雪好奇，伸手把册子拿起来，没想到，这册子的封面贴在了桌子上，何初雪猛地一扯，整个册子十分干脆的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被何初雪拿在手里，另一边还倔强地粘在桌子上。
何初雪无奈的翻了两下，想要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结果她手里这一半又被扯成了两半，还是没有任何信息可以用，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信息可以看得清。
“这册子好像被茶水给浸透了，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啊，你看这纸都破成什么样了，就好像刚出土的文物一样。”
何初雪揪起一张纸，满脸的嫌弃。
还别说，要不是何初雪提醒，我倒是把这一点给忽视了，这纸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劲。
“李曼的丈夫是什么时候去何家当下人的？”
何初雪歪着头，想了想，说，那个人叫什么，已经忘了，可是她有印象，是她十几岁的时候去的，因为那人人还不错，所以何初雪还有些印象。
这样说来，那下人去到何家的时候，小华已经出生了，按照何初雪的年纪推算，小华甚至至少有个一两岁了，只是，我没办法确定，那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住在这里了。
可是，我可以确定的是，这册子的存在时间绝对不可能超过十年，严格来说，甚至五年都不可能超过，别说是本市人，就算我一个外地人也看得出来，本市的市区正在不断延伸，不超过三年的时间，这片烂尾楼就会变成繁华的闹市。
所以，连我都能看出来，开发商会放着这么快肥肉不动么？会因为几家钉子户就不采取任何行动么？
我可不信。
而且我看着这册子，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人为损坏的，可是，既然对方想要损坏，为什么不直接拿走烧掉，而是偏偏放在这里，还给了它一丝被人发现的机会？这不是自己找自己的不自在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是故意放在这里让我们发现的，可是，连字迹都看不清了，我们发现了又有什么用呢。
虽然还是一无所获，但我至少终于有了一次心里只有一个答案的经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成就感。
我觉得不能吧所有时间都浪费在那本小册子上，就把我的想法跟何初雪一说，转身继续去搜传达室的其他东西。
何初雪听了我的想法，却有些不赞同。
“也不一定，万一人家不是故意放在这里给你发现，而是觉得，反正已经被水打湿了，也看不清了，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扔了就扔了呗！而且，你怎么就知道，这册子里面一定有玄机呢？万一它就是一本无关紧要的小册子呢？”
何初雪说着，眼睛瞟了瞟那个电脑显示屏，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没准儿这小册子的重要程度跟着显示屏一样，是可以被随意丢掉的那种程度。
我瞬间就觉得有些颓败，不过，我还挺感谢何初雪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能陷入自己思想的怪圈里，就那么确定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呢……
我说不准，可能我刚刚中邪了……
“好吧，那你找个东西把这本册子收起来，我们回去再研究，现在，我们先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可以的东西。”
传达室一共两个房间，我们所在地是第一间，一推开传达室的大门就是这一间，没别的东西，凳子，桌子，电脑，几乎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我只能说，还有四面墙，和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