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食谱-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三年之内,我辅佐霍三思开饭店,挣够三百万,你就饶了他的命!”赵海鹏开口道。
“成交!”吴妖老说话间提起灯笼,转身而去,一边走一边补充道:“但如果三年之后,他不能挣够那么多钱,你们在座三位的命,我就都收下了,哈哈哈。。。。。。”
“三个人?!”赵水荷这才反应过来,冲着吴妖老远去的身影道:“为什么是三个人呀!和我没关系呀!喂!回来呀!”
说实话,我十分同情赵水荷,她只是无端的吃了一顿烤羊肉串,就被妖精盯上了,堪称比我还惨的存在,可我同情并没有用,因为这是吴妖老的话,而吴妖老,是一个六百年道行的妖祖。。。。。。
赵水荷的冤屈和抱怨,妖祖并没有听见,那老东西驼着背,压着灯笼,如漂浮一般远去了,临走时,他又唱着那让人无语的歌声道:“我爱你,你却爱着他,这场游戏我真的累了。。。。。。”
老头子乌黑的身体在巷口转弯处消失时,我们四周的灯,突然又亮了起来。
此时,周遭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我们附近的摊位也立时喧闹了起来,张阿四依旧爬在地上冲我们傻笑,烧烤摊老板则看着我们头顶破裂的灯泡一脸愕然。
当一切恢复之后,我面前的啤酒杯突然溅射进了一些透明的碎片,我把碎片捞出来,却发现是头顶灯泡碎裂后的残渣。
现在。。。。。。才掉下来么?
灯泡的碎片从空中掉在桌上,灯丝还是亮的,每个食客仅是看了一眼,便又吃了起来,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或者。。。。。。刚才的时间真的停滞住了。
恍然如梦中,我盯着灯泡的碎片,碎片上反射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自己,许久。
无奈,我自顾自道:“我。。。。。还能多活三年?”
“三年!”赵海鹏拍打着我的肩膀道:“三年争三百万,就能摆脱猫妖,否则,大家一起陪着你陪葬!努力吧,努力。。。。。。”
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对坐上的赵水荷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个小妮子是最无辜的,但鬼主意多,又主动留在我这里当白案伙计,才是她有今天这个结果的原因,从根本上说,她纯粹是咎由自取,谁也不能怨谁。
“别哭了!”赵海鹏道:“我早说过让你回扬州去,却还要在这儿干白案,只能自认倒霉,不过你放心。。。。。”
“关我屁事!”赵水荷大吼着跳下椅子,她一边跑,一边摇头道:“撞阴邪就算了,谁知道你们居然惹上的是妖祖!你,你们都欺负我!我回去找我哥去。。。。。。”
很快,那妮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夜依旧寒冷,而我的命,却被套上了一个三年的缓刑。
后来,赵水荷并没有回淮扬老家找哥哥,她哭,她闹,但她更加明白,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与其这样闹腾下去,不如苦干三年,大家挣够钱,明哲保命才够现实。
至于三年争三百万的难度,我可以说,那是登天一般的事情,我们这种普通的中型饭店,一年结余下来,老板能有四五十万的利润就很牛了,三百万,我不吃不喝需要赞六年,更不用说只有三年时间。
所以,我一开始的心情是绝望,迷茫,刺激而。。。。。。焦灼的。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赵海鹏,毕竟赵是这一切的策划人,而他事后也给我详细解释了,为什么要带着我打这个胜算几无的“命赌”!
首先,赵和我详细形容了“妖祖”的力量有多恐怖。
他说,电视,小说上那些动不动几千,上万年的妖精,都是扯淡的,真正的妖孽之力,不是按照修行时间的长短来估计,而是按照渡劫多寡来考量。
赵说,古来妖精修炼,以一劫为一周期,用道祖葛洪的话说,就叫“木以一雷为一劫,兽以一死为一劫,鱼以一涸为一劫,虫以一火为一劫,二十一劫称妖精,三十六劫为妖祖”。
就那只我惹到的猫妖来说,一只猫的寿命一般为十五年,而那只妖精活了600多年,兽一死一劫,也就意味着人家经历过40多次生死轮回,方才有了今天的道行和能力,方才能够称作妖祖。
四十劫是什么概念呢?在这可以用神话传说横向对比一下,按照道家的理论,人如果躲过了“三灾六难七十二雷劫”,就能成仙,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有大闹天空的本事,也只是因为菩提老祖教了他躲避三灾的本领在加上一些机缘巧合,玉皇大帝能坐天宫,更是因为人家渡过一千七百五十劫。
以此类推,这只成功躲避过四十多次生死轮回的老妖有多恐怖。。。。。。。赵海鹏让我自己想去吧!
听到这里,我承认我吓的快尿裤子了,但我又奇怪为啥赵海鹏这么一个厨子懂的这么多渡劫的事情,他赵家有人成过仙?还是以前请妖精吃过饭?
对于这个问题,赵海鹏坦诚告诉我道:“都不是,我祖上在四百多年前,曾经招惹过一位历过六十四劫的妖祖,后来双方斗法,祖上侥幸赢了。所以,这些事情我知道一些,不光知道,还明白怎么对付妖祖。”
妖和怨灵一样,都是有弱点的,这些妖精虽然厉害,但本质上还是个动物,带着动物与生俱来的弱点,而只有充分利用这些弱点,才能战胜那些魑魅魍魉。
说到这里,赵海鹏又对我指点道:“我知道你纳闷为啥我要应承这样一个不太靠谱的赌注,可不应承,你必死无疑,而且妖祖虽然狡猾,甚至会作弊,但绝对守诺言,只要咱们在三年之内团结一致,想尽一切办法去努力,就一定能争三百万。你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没人能够帮你!至于那些封建迷信的宿命论,就让他们见鬼去吧!”
赵海鹏的话,可谓是相当振奋人心的,只是我不明白,这样一个如此懂得“神神鬼鬼”的人,为啥始终不相信命,不相信迷信。
或许。。。。。。这和他的某些经历有关系吧。
这一役之后,我心情虽然低落,但是我知道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我接下来三年的表现,牵扯着赵家两个族人的命运,我饭店的经营,也纠结着自己的伤悲。
眼看着赵海鹏都那么有干劲,赵水荷也能接受命运,我这个万事皆由的倒霉鬼,也就不能失落下去!
所以,在最初的失落迷茫之后,我想开了!
不就是个四十劫的老黑猫么?来吧!小爷我就证明给你看看,就算是咸鱼,也有翻身的那一天,更何况我是万物之灵长的大活人!
豪言壮语,是谁都会说的,但是一旦实行起来,我却发现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与妖祖豪赌的第三天,我这霍记煮鱼。。。。。。突然开不下去了。
那一天早晨刚刚开业,安监局便在城管大队的带领下找到了我,人家拿出合法的搜查证和“暂停营业通知单”,说我被人举报,做的鱼有质量问题,已经有食客中毒,需要停业检查。
看着执法人员手中的停业整顿书,我一下子傻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三章:吴妖老
(全本小说网,。)
经过安监局同志们的详细说明,我这才知道,昨天我一个老主顾吃完赵海鹏做的“鱼包三经”之后,刚一回到家里,就开始上吐下泻,脱水昏迷,送进医院急救了两个多小时,才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后来根据急诊医生的一番检查,他们一致认为,这是疑似“黄曲霉菌食物中毒”反应。
黄曲霉菌就是我们所熟知的霉斑,这东西中毒,只能因为近期吃了霉变的食物。
有了医生的病理支持,患者家属自然想到他们晚上唯一吃过的鱼菜和附属菜品,于是人家一怒之下,便报案了,这才有了今早警车嗡鸣的大戏。
安监局和警察的调查如果属实,就等于判了我的“死刑”。
真要是我这鱼出了质量问题,那罚款和摘执照是免不了的了,而一旦摘掉营业执照,根据法律,我五年之内都不能再经营餐饮行业,到时候别说和吴老妖的赌注不能赢,就连我自己,还可能被关局子里。
担忧那些的同时,我又感觉到一丝奇怪。
我自认饭店的卫生标准还算可以,而且像赵海鹏这样的鲁菜大厨更不太可能犯低级错误,用霉变食材制作菜品,怎么就突然有一位顾客食物中毒了呢?
我想,和吴妖老的豪赌三天之后便出了如此要我性命的事故,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些。
这一切的怪相,我都不能解决,因此赶紧把我心头的疑问都告诉了赵海鹏,赵海鹏听完这些之后,略微对着他的锅灶回忆了一番后,就要求我带着他先去医院看看伤患,有什么事,等看过病人在做定夺。
于是,我开着车,带着赵海鹏和看热闹的赵水荷,很快来到了患者入住的医院。
医院中,病人昏迷不醒,因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缘故,我们不能走近探望,只能在病患家属哭哭啼啼的声音中透过玻璃窗,远远看那么一眼。
那个食物中毒的人是我饭店中的老主顾,自从阴五甲死,鱼肉腥臭的事情发生之后,我饭店的经营很受了一阵打击,特别是阴老爷子以前为我培养的老主顾,几乎都不来了。
而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则是我那一批主顾中为数不多,继续坚挺我的存在。
我还记得,那天他吃饭的时候,是带着妻儿和父亲一起来的。似乎是儿子考上了不错的大学,特地要来庆祝一番,他点了一些赵海鹏拿手的凉菜,又要了两样我们这儿新推出的鱼菜。而其中据说有问题的“鱼包三经”,更是让他赞不绝口。
一切都很正常,可晚上回了家,我这位老主顾就开始抽搐,吐白沫,翻白眼,最后晕倒过去。
后来病人送到医院之后,医生按照食物中毒进行了抢救,奇怪的是病人抢救过来后,体征一切正常,但始终昏迷不醒,医生提取了病人的口腔唾液化验,却也没有发现黄曲霉菌的毒素反应。
所以,警察给我的病理报告上写的只是疑似黄曲霉菌中毒,进一步的检验,需要提取胃部溶解液后在做定夺。
但不管怎么说,病人的危险期还没过,又深度昏迷不醒,所以家属的表现非常激动,见着我是饭店老板,他那个易怒的儿子更是拽着我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赔我爸爸的命!我爸爸要是醒不过来!你的给他养老送终!摔碗烧纸!”
这个混蛋儿子,有他这么说话的么?亲爹再不济,也不能这么急着咒人家死吧!况且我送终摔碗算怎么回事?
碍于警察和安监局的同志们都在,我没有骂这个满嘴胡说的小子,不过我不骂,不代表没人数落他。
这个时候,牙尖嘴利的赵水荷不干了,她一步站出来,露出小虎牙,指着那小子的脑袋就骂道:“你要脸不要脸呀!你爹供你上大学,你就这么咒他死?况且现在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们的食物有问题?!”
赵水荷是个漂亮姑娘,说话又咄咄逼人,直问的那小伙子脸上一阵燥红,好半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那老主顾的亲爹站了出来,那老人平静的对水荷说道:“小姑娘,我儿子就是吃完你们的菜后才这样的,医院还有诊断证明,这个你们不能赖账吧!”
“呵呵!”赵水荷虎牙一磕道:“你们昨天晚宴也吃了我们做的鱼菜吧?为啥只有你儿子晕倒了?你们没事?说不过去吧!是不是孩子上大学没钱,想讹诈我们?说,说,说。。。。。。”
我不得不承认,赵水荷这张嘴,厉害的太紧了。但她这样说下去,是把一时的气性找了回来,可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让我们和患者间的关系搞得越来越僵,最终,吃亏的还是饭店。
为了避免失态进一步失去控制,我在楼道的哭喊叫骂声中赶紧把水荷“收”了回来,随后和警察一起把她拉了出去。
一出门,连干警都指着赵水荷的脸摇头道:“你这小姑娘呀!虽然说的有理,但也太不是时候了,人家家属哭的天昏地暗,正是伤心的时候,怎么能往伤口上撒盐呢?这次把事情搞得这么僵,我看你们,难免要上法院的!”
“啥?”我愕然极恐道:“千万不能上法院!要不然我就完了!”
我心里清楚,如果这件事真闹到法院民事诉讼厅的话,不管赢输与否,我们的饭店都会被暂停营业,迟滞经营,少说三个月,多则小半年,这期间我的工人工资,房租,水电都成了负开销。
三个月不开张,别说挣钱,还得倒贴,这对于我们和吴妖老的三年之赌来说,那就是纯粹是在玩命,妥妥的自杀行为!
对于我的担忧,赵水荷那个小兔崽子丝毫不理解,她还在骂骂咧咧的叫,而警察则摇了摇头,回医院安慰家属去了。
我陪着赵水荷,站在医院的停车场上,感觉脑袋如针扎一样的疼。
本以为我的命会在三年之后迎来转机,可没想到这饭店仅仅挣扎了三天,就摊上了官司,只要一上法庭,那就是无法估量的赔钱。到时候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些,我只能感觉到绝望,深深的绝望。
这个时候,从我后背伸出了一只手,那手里,递给我一只北戴河烟卷。
我头也不用回,就知道,是赵海鹏。
接过烟卷,我死命的抽了一口,然后摇头道:“我看没什么希望了,大家散摊子等死得了。能多活三年,也不错。。。。。。”
赵海鹏和我的面色一样严峻,他和那警察一样,首先对赵水荷道:“水荷,你刚才乱说话,搞得大家非常被动,知道么?”
“明明是他们错!”赵水荷眼睛都气红了,泪汪汪的,好像含苞的荷花骨朵。
“不是谁错的问题!”我教训她道:“到了社会上,不是光靠讲道理就能立足的,你涉世太浅,看问题太表面!”
“表面!就是肤浅喽!你也说我肤浅!你们和我哥哥一样,都是坏人,坏人!”赵水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随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