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别开枪-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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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京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骂而生气，反而因为看到他的丑态，笑得格外开心。等到马笠怒气发泄完后进入颓废状态，才安慰他：“马大哥，你别激动。这六十万赚起来并不难。”
“不难？呵呵。”马笠有气无力地冷笑，“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跟我说赚六十万不难。我明白了，我全都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故意整我，你在报复我对不对！”
“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不会在傻不唧唧听你安排，你的圈套对我不会再有用！”
“劳资不干了！”
再次挑起马笠怒火的明京，翘起二郎腿，看着屏幕上马笠的影子越来越黑，笑意越来越浓浓。
好，很好！是时候把他推向深渊了！
“马大哥，你还记得头儿给你的黑色手提包吗？就是装资料的。里面有些东西是关于你和目标的关系，对你很重要。我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马笠完全没有听进去，依然在发火：“劳资不干了！你没听见吗？你那狗屁资料包，我早就烧了！烧了！全都没了！”
“哦？是吗？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有些矿业公司在发生矿难后，为了防止遇害者家属将事情捅出去，导致公司停产整顿损失巨大利益。他们会给对方封口费。就目前的行情来看，一般是八十万起步。”
“……”
马笠楞了一分钟才开口：“你什么意思？”
“哈哈。你这个蠢货！”明京面部扭曲，五官全部挤在一起，“那份资料包的夹成有伪造的户口簿和dna证明，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证明，你居然把它烧了。哈哈哈！”
“谁的户口簿！谁和谁的关系证明！”马笠呼吸急促起来。
“你和万凯唱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但你们的父母早就去世了，留下你们两个相依为命。而且万凯唱结过婚……剩下的话我就不说了。”
“……”马笠双腿有些发抖。
明京的五官全部消失，成为了无脸人：“可惜啊可惜，你失去了赚大钱的机会，也失去了加入伊甸村的机会。不过你放心，三十年后，我还会帮你推荐。”
末了又补充道：“推荐的前提是，你还活着，还有能力完成考核。哈哈哈……
虽然此时明京的话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但马笠不仅没发火，反而陷入充满矛盾的喜悦中。
通话结束后，他使出浑身力气朝工棚跑去。看到万凯在帮他换床单，他歇斯底里大吼一声，将万凯唱踢下床。然后指着门口，大叫道：“滚！别动我的床！”
“马哥？”万凯唱起身拍着后背的灰，用关切的眼神看着马笠的手，“你没事吧。你的手又流血……”
马笠推搡着他来到门口，然后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踹出工棚：“滚！我叫你滚！”
接着重重地关上门并锁死，不顾手上的伤口，直接扑倒在自己的床边。
贴在地上的他，将手伸进一拳半的床空下。
我记得那个手提包被我丢进床空，应该在下面。不！它一定在下面！必须在下面！
可整条手臂完全塞入床空，从床头扫到床尾，也没那找到资料包，只捞出一堆灰。
“啊！！”
他狂躁地吼其起来。
“不可能不见！不可能！”
他起身一步跨到床尾，将床拖了一两米。
在那！
被灰覆盖的手提包竖着贴在墙壁上。
东西找到了，马笠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激动。他慢慢走到手提包钱，蹲了下来。
明京也许是骗我，资料包里可能没有关系证明之类的。伊甸村村民专门从事猎头工作，而且他们都非常有钱。那些土豪怎么可能专门为我和万凯唱这种小人物，违法制造虚假的资料。
对，一定是明京那货故意耍我……
虽然马笠不停地暗示自己是被耍了，但微微发抖的手却不听使唤地伸向资料包。
我在干什么！快停下来啊！
哗啦，资料包的拉链被打开，马笠将包的文件全部倒出，然后把手伸进包里摸索起来。
蠢货！你到底要干什么！明京在骗你，不可能有那种证明！你快停手啊！
马笠双目直视墙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而手却在感受包中的异常。
你就算找到了那些资料，又能怎么样？你会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死手吗？
眼泪吧嗒吧嗒滴在地上，与厚厚的浮灰融合成了泥团。他撕开了包中的夹成，将一个户口簿，一份dna证明，还有七八张该有公章的证明全部掉在地上。
他低下头，用颤抖地双手将资料聚拢，然后脑地狠狠地砸在上面。
梦碎又被拼凑在一起，反反复复好几次……我受够了这种折磨。
我不下手，就不能获得封口费。没有封口费，我就不能完成最后的考核。最后的考核都失败的话，我再也不可能加入伊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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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我就是马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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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太阳刚刚在东边升起，一号矿洞的入口处就迎来了第一批工人。
马笠的双眼浮肿并带有颜色很深的黑眼圈，他心事重重地坐在煤矿轨道车车斗。坐在他身边的万凯唱，脖子上挂着两个斑驳的鳖壶，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他的。
“马哥。”万凯唱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节约，也知道你喜欢喝百事可乐。我今天专门给你准备了。”说完，就晃了晃鳖壶。
“蠢货，你这样一摇，我还怎么喝。”马笠努力挤出笑脸，“昨天的事抱歉，我不过踢你。”
万凯唱傻笑起来：“呵呵。没什么的。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我妈老和我这样说。”
“我不是你爹！”马笠把手盖在他脑袋上，揉着乱糟糟油腻腻的头发，然后露出愁容，“真的很抱歉。”
万凯唱苦着脸：“马哥打我从来不会道歉。你今天跟我道歉，让我感觉怪怪的。”
“我一点都不怪。”马笠靠在冰冷的车斗壁上，双手盖住自己的脸，遮挡穷凶极恶的目光。
你的直觉没错，我今天是很怪……但我的道歉是真诚的。
呵呵，神特码的真诚！
马笠死死抠着自己的脸，压抑自己快要奔溃的精神。
我真tm的虚伪！明明要杀死万凯唱，却还假惺惺地道歉。道歉能让万凯唱不死吗？道歉能让我完成伊甸村的考核吗？道歉连我心中负罪感都不能消除，道歉又有什么用！
车斗动了，马笠投射在斗底的影子，比万凯唱的影子更黑，它先一步进入了昏暗的矿洞。
坐在舰长位置的明京，虽然还是没有五官，但脸上开始出现五官的轮廓线条。他虽然没有嘴巴，却能发出阴暗的笑声：“我的所长大人，请尽情释放心中的黑暗吧。我快要等不及了。哈哈哈……
哐当~
轨道车停在一个岔路口，马笠和万凯唱抬着电动凿岩机着走了下来，前往左边，不久前才挖出的隧道。
这条隧道还没来得及加固，四周岩石也未修整，地面也是坑坑洼洼不平整。
万凯唱走着走着好奇道：“马哥，我们为什么来这边？王班长昨天明明说……”
“这里没人来，咱们可以在这偷懒。”马笠边说话边回头用探照灯照射来时的路。
“为什么要偷懒？咱们不好好干活的话，会被扣工资啊！”万凯唱拉着凿岩机，不让马笠继续前进。
马笠松开手，机器哐当一下砸在地面：“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今天咱们领了工资就走人，不干了！”
“不行！我在这里上班比收破烂强多了。我不走。”
万凯唱说完就转身，马笠咬着牙齿，一把拉住他的肩膀：“不许回去，继续跟我往前走。”
“马哥！我不想被扣工资！我还想攒钱取媳妇，还要攒钱给我妈修一个气派的坟。”
马笠发现说服不了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抱怨起来：“你这个白眼狼！我就知道你是想和王凡打小报告，说我偷懒，说自己工作努力。”
“马哥！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有些急眼，“你是我爹，我不会干出那种事。”
“我没你这个不孝子！”马笠摆手摇头，装出看不起他的模样。
万凯唱摸着鼻子：“马哥今天真的很怪！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要不，你在这好好休息。你的工作量，我会帮你完成。”
该死！这个傻子今天为什么格外精！平常他很听我的话……
马笠的探照灯打在万凯唱的背上，将他的影子拉长，却有发现自己的影子在不停地扭动。
明京脸上的线条慢慢隆起。如果马笠在场，就会发现这位少年的体型和自己一模一样，而模糊的脸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明京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五感，激动道：“我感受到了！这就是马笠的魂魄……不，现在是我的魂魄！我就是马笠！”
“不过，还是不够！所长大人你快点杀人啊！你再不动手，我真的忍不住了。”
“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变得不完整！”
“我要你完完全全沦陷，我要得到你完整的魂魄！”
兴奋、激动、紧张……明京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包裹，浑身颤抖。
马笠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快步上前，从背后住万凯唱的脖子：“小万，我有点口渴，把壶给我。”
“哦。”万凯唱取下脖子上壶，递给他。
他打开壶盖，可乐泡沫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可他什么话都没说，猛灌了一大口可乐，放下憋壶后说：“小万你不喝点水吗？”
万凯唱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皮，傻呵呵道：“马哥不提醒我，我都忘记自己口渴了。”
马笠紧紧盯着万凯唱的手，看着壶盖一点点被拧开，看着鳖壶缓缓升高，看着凉开水从万凯唱嘴角溢出。
可以放心了。
“马哥，我先走了。”万凯唱提着凿岩机第二次道别。
马笠留在原地，看着万凯唱交替移动的双脚，在心中默数。
一，二，三……
“扑通~哐”
万凯唱双腿一软，歪倒下去，安全帽砸在地面。
“哼哼，哈哈。”马笠带着冷笑走到他面前，“蠢货！”
安全帽上的矿工灯斜照在马笠半边脸上，令万凯唱内心发毛的脸。
“马哥……我怎么……”他无力地抬起手，伸向马笠，“一点力气……”粗糙的手指刚刚碰到马笠的衣服，就重重落在地面。
“哈哈哈！”
马笠弯腰抄起他，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肩膀上，扛着他走向隧道深处。片刻后，他又回到这里，扛着凿岩机再次返回深处。
……
手术室。
马笠的身体出现了异常，他的五感正在一点点陷下去，各种监护仪器也响起了报警声。
“学长！”
“小马哥！”
“姓马的！”
……
在场所有人都发现了问题。
“能量够了！”赵伟拔掉插在身上的线，线的一头接在精致的电路板上，电路板的另一边伸出的线连接在麦武身上。
这是麦文为赵伟制作的能量转换装置，他仅仅通过指示灯的闪烁就判断出，赵伟的能量只补充了三分之一。于是出声阻止道：“不行，远远不够！”
赵伟飞到马笠身边，接上电极板，头也不会道：“你们不知道马笠魂魄的情况，他正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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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奇特的进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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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灯发出的光束随着马笠的走动，摇摆着。它照亮了马笠前方，却照不到身后。
马笠不知道他的影子已经不再是人形，而是一个缓慢蠕动的长方形。他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不断被拉长拉细。
他来到隧道尽头，放下凿岩机。将灯光打在趴在地上万凯唱背上。随后台头，让灯光照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面。
这块石头长宽半米左右，其尾部只有很少一部分插入洞顶，似乎轻轻一敲就会落下。万凯唱便在它下方。
马笠用手比划两者的位置，感觉不满意，就拽着万凯唱的双脚向后拖了两步。
“这个位置不错。”
他轻描淡写了一句，就将凿岩机支撑架架在地上，头部钢钎对准石头的尾部，还没打开开关，万凯唱断断续续道：“马……马哥，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因为你蠢。”黑化的马笠轻蔑注视他后脑勺，“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没？说出来，我会帮你完成。”
“帮什么？”原本脑袋不清醒的他，又喝了马笠准备的迷药，脑子越发混乱，“帮忙……我会帮助你完成……今天的工作量。”
马笠抬起眼，盯着石头：“等我成了伊甸村村民，我会给你和你的母亲修建气派的坟墓，我保证。”
他按下了凿岩机开关，电机轰鸣作响，锤头冲击着最前方的钢钎，让钢钎强有力地震动。
“谢……谢马哥。”
虽然机器的噪音灌满了空间，淹没了万凯唱微弱的声音，但马笠还是听见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两行泪水顺着马笠冷酷的脸颊滑落，“希望你来世不要这么善良。”
马笠紧紧抓着凿岩机扶手，缓缓将钢钎伸向石块尾部。
万凯唱傻笑一身，开心道：“来世……我想有个爸爸……
“嗡嗡嗡~嗡嗡~嗡”
钢钎在距离石块只有一厘米的时，停止震动。
“我不是你爹！”马笠用胳膊挡住了眼睛，却挡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
“你为什么要收手！”
暴跳如雷的明京，用力将焊死在钢板上的钛合金椅子掰下来，狠狠砸向前方的曲面屏幕。在屏幕破碎的瞬间，整个房间变成黑暗虚空。
该死！该死！该死！
明京的胸部因为生气剧烈起伏，和马笠有八成相似的五官挤在一起，分外狰狞。
只要你轻轻往前送一下，那个蠢货就可以死掉，而你也会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