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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王牌护花高手-第4部分

小说: 王牌护花高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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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决定出去看看。

  那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男人,面皮松弛,眼袋很大。吴姐和他隔着一脸宽的门缝说话,吴姐手扶门把用手和膝盖顶着门,那人手据着门边想推门进来,两人正在暗暗较劲僵持。

  看见许钟,那人脸色顿时变了,舌头也利索起来,他哼哼冷笑道:“怪不得呢!原来是姘上小白脸了?”

  这话很难听,许钟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心中的怒气一股一股往上窜起,恨不能冲上去照着那张骄狂不可一世的老脸狠狠踹上一脚。

  吴姐一回头,发现了站在身后的许钟。她脸上的表情顿时窒了一下,急忙给他使眼色让他回卧室去。许钟怒视着那人一动不动,她又急忙陪着笑脸对老男人说道:“张总,你想哪里去了?这是我表弟。”

  趁着吴媚手上松劲之际,那人撞开门挤了进来。

  “你哄鬼?鬼才信?”他也不看吴媚,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旁若无人的神态,上下打量了许钟一番。一双淫邪的眼睛紧盯着许钟,嘴里不干不净肆无忌惮道:“嘿嘿……常言道:表姐表弟床上似蜜。是不是这样小伙子?”说着,又回过头看着吴媚阴笑道:“童子鸡很爽口吧?”

  老男人这话无异于提着许钟的耳朵扇耳光,许钟心里如同被捅了一刀。奶奶个熊,简直太糟蹋人了!愤怒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他想也没想便胼指在老男人胸前的‘任脉’上奋力戳了一下。

  老男人狂嚎一声顿时窝蜷于地,老衰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冒了出来。

  吴媚见状吓坏了,急忙蹲下身扶住那人,声嘶力竭的唤道:“张总张总,你不要紧吧?”

  老男人面孔扭曲痛苦不堪,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恶狠狠的神色,喘着粗气威胁道:“好……好好,有你们的,我他妈记……记住了!”也不知他在威胁谁。

  “谁让你动手了?”吴媚脸色蜡黄,气急败坏对许钟吼道:“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你算什么人?还不快给张总赔礼道歉!”

  一刹那,许钟从吴媚眼里看到了那种疯狂恶毒的怒意,从她的口吻里听出了颐指气使的成分。

  他做梦也没想到吴姐转眼会变成这样一副嘴脸!他全身的血仿佛被放干了,傻呵呵的站在那里发呆。

  我算什么人?在她看来,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竟抵不上这老男人的一根汗毛!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吴姐又恶狠狠的对他命令道:“还不快给张总解开穴道!”

  “你爹死不了!”憋在心里的火药终于爆炸了,他拧着眉毛指着吴媚的面孔大吼一声:“老子没工夫伺候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一头冲进了茫茫大雨之中。

  “混蛋……你回来……”远远的,他听到耳后传来吴媚的叫声。

  许钟回头看了一眼隐没在雨幕中的别墅,露出了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白牙,冷哼一声:“你和你爹好好玩儿去吧!”

第十一章 英雄气短
  许钟到了城北客运站,一摸口袋,身上只有十五块八毛钱,而到青羊县城的车票要二十六块钱,许钟立马如泄气的皮球瘪了。

  他一向不习惯于在身上揣许多钱,他早晨出门只装了一百元,吃了个早餐买了点艾条,就还剩下这么一点,不但没动用吴媚留给他的钱,就连自己卖药才的钱,此时也全遗留在了吴媚家里。

  望着满天的瓢泼大雨,他咬了咬牙心道:先上车再说,只有听天由命到哪儿说哪儿了。

  发往青羊县城的班车已经出站了,就停在客运站门口。为了多拉几个客人,车老板子和售票员趁着下一趟班车没出站前正站在车门口拼命私揽顾客。

  见他过来,女售票员笑吟吟举着伞迎了上来,“小兄弟,去哪?”

  “青羊。”他心里直打鼓。

  “好嘞上车。”如同看见亲爹一样,女售票员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一手搀着他的手臂,一手举伞为他遮住纷纷大雨,丰满的胸脯紧紧压在他的胳膊上。

  “我……”上车的一瞬间,他想把自己钱不够的事情预先说出来,张了张口却又忍住了。

  “上车上车,先上车再说,车上有毛巾,你自己擦擦头上的雨水。”女售票员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她几乎是用两只肥大的咪咪把他顶进了车门,然后又转身忙着招呼别人去了。

  许钟叹了口气,在车尾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车上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

  雨越下越大,女售票员回到车上卖票,车老板子则继续留在车下吆喝。

  车上就那么几个乘客,其他人都是在售票窗口买的票,所以售票员直接向许钟走来。

  “二十六元整,”她笑吟吟向许钟伸出了一只肥滚滚的手。

  “大姐,”许钟咽了口唾沫,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元八毛钱,递到她的手里“我出门急,没带那么多钱,你看……”

  “不够。”女售票员肥胖的扁脸唰一下拉了下来,劈头打断了他的话:“十五块钱八只够到豁口镇的。”

  豁口镇坐落在省城到青羊县城进山口处,距离青羊还有五十里山路。

  “大姐,都是青羊人,要不这样……”他艰难的想着措辞。

  “小本经营,概不赊帐。”她的脸冰冷得快要结霜了,眼睛里射出的不屑几乎能将他当场阉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身横肉的车老板子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售票员撇了撇血盆大口,斜睨了一眼许钟没好气地说道:“这小伙子十五块钱就想坐到青羊。”

  “那怎么行?”车老板子变脸鸡似的霎时也变了脸,一口便回绝了,语气中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分钱一分货,十五块钱你到豁口下,要不你现在就下车,看后面的车能不能让你坐?”

  “大哥,我的意思是……”许钟还想和谓车老板子商量商量。

  “别叫我大哥,有钱你是我大哥,没钱你叫爷爷也不成。”车老板子颇为蛮横的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凶光,恶狠狠道:“小伙子,废话少说,我没工夫跟你闲他妈磨牙!要坐你就到豁口下,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胖女人也在旁边帮腔:“跟他废的什么话呀!这么一会耽误了多少生意?”

  许钟注意到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在看着自己,他感到自己的脸很烫。再回吴媚那里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在豁口下就是了。”

  肥女人撇着嘴唇抖抖手里的钱说道:“早这么说不就齐了?真是的!”说着,扭着肥臀,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走了。

  许钟嗓子里无声的哽咽了一下,心中除了委屈,更多的,是对人心的失望。

  借着眼角的余光,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少妇一直在看他,他把头垂得更低了,恨不能在座位下找个缝隙钻进去。

  那少妇却站起身离开座位径直走了过来。

  “是许钟吗?”少妇问道。

  他诧异地抬起头。

  少妇竟是刘亚男!

  许钟惊呼一声:““亚男姐……”

  刘亚男走过来,挨着许钟坐下,用手在下面悄悄捏着他的手,小声说道:“刚才的事情我都看见了,只是你穿着西装我不敢认你。自古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啥丢人的,许琼还卖过黄骠马呢。”

  许钟使劲点点头,眼前若没有别人,在他的眼里,刘亚男便是他生命中最尊贵的贵人。

  当年,桃树坪人把他母亲抬到了半山腰的树林里往地上一放便扬长而去,只有一个叫刘亚男的小姑娘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哭泣,她还不时跑回家里偷来食物和水给他吃喝,为此,她没少挨家里人揍。小许钟的母亲闭眼之后,又是这个小姑娘跑去青云观找来清虚料理后事。

  刘亚男大许钟几岁,在许钟后来逐渐长大的岁月里,刘亚男经常会气喘吁吁地爬半座山到青云观来看他,来时总要给他带个熟鸡蛋腌鸭蛋,要么就是一块葱油饼。

  长到一定年龄,许钟可以跟着师傅下山给人瞧病了,每逢经过桃树坪时,刘亚男总会准时出现在村口等着他。她还是那样,要么给他手里塞个鸡蛋要么塞个咸鸭蛋或一块葱油饼。他一直搞不清楚刘亚男怎么就能知道他和师傅下山了。后来他曾经问过刘亚男,她调皮的一笑:“不告诉你,我会算。”

  十九岁那年,刘亚男嫁到了桃树坪下面的莲花镇,那年许钟十四岁。他脸上淌着泪呼喊着她的名字追了十几里山路追上送嫁的队伍,他送给刘亚男一对儿菩提子做的手镯一副连翘木做的头钗。

  从此,两人再没见过面。

  许钟心中的那种辛酸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抬起头,不好意思一笑:“姐,你过得咋样?”

  刘亚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云,她用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淡淡一笑道:“凑和,你呢?清虚道长还好吧?”

  “我也凑和,师傅仙逝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我听外面传言,说你的骨科手艺远近闻名,不亚于你师傅,我心里一直替你高兴着呢。”

  “什么不错啊?跟师傅差老远了,勉强混口饭罢了。”

  “你比姐有出息,好好干,活出个人样来。”

  “姐夫对你咋样?”

第十二章 遭遇劫匪
  听到许钟的问题,刘亚男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略一迟疑便转而嗔道:“你个没良心的,这几年也不来看我。”

  “我想去看你来着,可咱俩非亲非故,你又是有夫之妇,我怕别人说闲话。”

  “呸,就你心眼多!”刘亚男脸上一红,狠狠剜了他一眼,道:“说什么闲话?你才多大?谁会往歪处想?”

  “再小也是个男人,这是师傅告诉我的。主要还是怕姐夫多心,影响你的生活。”

  刘亚男的眉毛急剧颤了两颤没吭声,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到省城干什么来了?咋弄得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了?”

  许钟舔了舔嘴唇刚要回答,就见一辆小轿车疯了一样从不远处急驰而来。快速行驶的汽车把路面上的积水激起老高,到了车站门口,轿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嘎吱一下停住了,引得周围路过之人纷纷侧目。

  车还未完全停稳,车门便打开了,一个女人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她四下里略一张望便径直向发往青羊的班车走来。

  肥滚滚的女售票员见状,腾一下炮弹似的窜了出去。

  因为车窗上沾有雨水,远处看不大清楚,许钟只觉得那女人的身形看起来有点眼熟,有点像吴媚的轮廓。

  车外传来女售票员热情洋溢的招呼声:“大姐,去哪儿?”

  “请问你这是去青羊的车吗?”

  “对对对,赶紧上车。”

  “我不坐车,我找人,你这车上有没有一个叫许钟的乘客,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青羊人。”

  见不是衣食父母,肥售票员有点不乐意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自己上车去看呗!”

  两人的对话声车上听得清清楚楚,许钟已经听出来了,来人正是吴媚。

  他急忙伏下身子把头埋在刘亚男腿上,并小声叮嘱刘亚男:“千万不要说我在车上。”

  刘亚男诧异地看着他一眼。

  车上拢共十来个人,一目了然。吴媚上车后站在车门口扫了两圈,然后失望的下车去了。

  望着远去的吴媚,刘亚男拍拍他的脑袋,“走了。”

  许钟直起了身子,透过车窗外的雨幕,吴媚匆匆向停车场里面走去。

  刘亚男在背后问了一句:“你认识这女的?”

  许钟头也不会,瓮声瓮气回道:“就算认识吧!”

  刘亚男颇有深意的笑了起来:“长得挺漂亮。”

  他回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说:“她就是天仙又关我屁事?”

  她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姐,不说她,说起来一肚子气。”

  “不说就不说。”刘亚男有点不悦,赌气道:“你现在是大人了,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刘亚男不高兴了!

  许钟一见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好好好,我告诉你!要不是她,我能落到连回家的车钱都没有?”

  于是他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向刘亚男述说了一遍,然后气哼哼道:“城里人太现实了!只认钱不认人,说翻脸就翻脸,真他妈不是东西!”

  说着他向那女售票员努努嘴对刘亚男示意道:“那臭娘们也一样。”

  刘亚男扑哧笑了起来,伸手他手背上拧了一把道:“几年不见,你也学会骂人了?”

  他嘿嘿一笑,说:“有时候骂几句脏话觉得心里很舒服。”

  班车终于出发了,刘亚男替他补了票。

  班车刚刚出城,路边的雨幕中有几个人举手挡车。车老板子急忙停下车,售票员殷勤的问道:“几位大哥,到哪儿?”

  那几个人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口儿,理都没理他便晃着膀子上了车。

  售票员又追问了一句,“几位大哥,到哪儿?”

  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为首一个光头大脸汉子,胳膊上刺着两条吐着血红信子的黑蛇。见那女人聒噪不已,光头汉子对着售票员骂骂咧咧道:“妈了个逼,你他妈废话咋这么多?夹住你的肥逼走你的车。”

  车老板子一缩头,很听话地启动车辆往前开去,一句都没敢吭声。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几个恶汉如狼似虎,上去便把前面座位上的乘客全撵到了后面。然后他们一伙鸠占鹊巢,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烟卷嘻嘻哈哈冒起烟来。

  售票员一看这架势便知遇见难惹的主儿了,急忙夹住肥嘴不吭声了。

  这几个人一上车,仿佛一团乌云飘进车窗,车上的气氛立马变得阴沉起来,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乘客们一时都噤若寒蝉。

  许钟一眼便认出这伙人便是那天在小巷里抢劫兰花的蛇老三那群歹徒。真是冤家路窄啊!

  许钟心里不禁有点敲起小鼓来了,急忙用眼睛四下里踅摸一番,还好,座椅底下一根钢管斜撑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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