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公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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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颜一看见临曦,不知想到了什么,瞪着眼睛看了临曦好一会儿,突然笑了。那样的目光令临曦感到“毛骨悚然”:“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嗯?是不是。。。。。。我中的毒没得救了?”
“哪里哪里?”桢颜打个哈哈,拉过临曦,将他按倒在椅子上,一边解着他的衣服,一边看似不着边际地说着话,“二皇子,说来你只比国君小两岁,也有二十了吧?也该娶妻了呢!”
临曦微一怔,不知桢颜此语何意:“皇兄尚未封后,我怎能越礼?桢颜,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有啊,”桢颜挑眉,手上则熟练地为临曦换着药,“随便说说嘛!对了,临曦,你有没有想过,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比如---你觉得天朝公主如何?”
“你说什么?!--哎呀!”临曦乍听此言,心下大惊,“忽”地起身,刚要说什么,却忘了桢颜正在为他换药,这一下痛入骨髓,他脸色一变,脱口大呼,差点儿一口气转不过来,晕在当地!
“谁叫你乱动的?!”桢颜也是大为意外,忙重新按倒临曦,小心地处理着伤口,这一拉扯,伤口重又裂了开来,血正不住渗出来。
临曦脸色发白,质问道:“桢颜,你怎可乱说话?!天朝公主是我金沙国未来的王后,是王兄的妻子,你这样说,可是要陷我于不义的!你可莫要害我!”
“我害你?”桢颜笑了,“你若无此心,何必如此激动?”他此话一出口,为防再生意外,先一步按住他的肩,不让他有机会起身。
“你---”临曦勃然变色,“你好大胆!竟敢、竟敢、、”他盛怒之下,语不成声,身躯泛起一阵颤抖,是怒?还是惧?
桢颜感觉到掌心传来的颤栗,他知道,自己所料不差!“莫气莫气!我不说就是!”他真的不再多说,换好药以后,又帮呆呆坐着的临曦整理好衣服,突然又想起什么,“你中的毒还未解,这两天我一直在研制解药,你要当心些,别再伤到。”
“册封大典后天举行,”见桢颜真的不再乱说话,临曦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心下仍不能释怀,“但原莫要再生事端,否则--”
“后天?”桢颜目光闪动,“是个机会!”
临曦又是一怔:“机会?什么机会?”
“捣乱!”桢颜脱口而出,接着看到临曦的眼神,他尴尬地笑着,试图糊弄过去,“不、、不是。。。。。。”
临曦脸色一沉,突然扯着他的衣领,鼻尖快要对上他的鼻尖:“桢颜,我很认真地警告你:不可以生事!如果皇兄的封后大典出了任何差错,我唯你是问!”
“不会啦!”桢颜讪讪笑着,很没诚意地应了一声。
临曦盯他半晌,也看不出什么,只好松手,抚着肩膀,出了谢客斋。
桢颜松一口气,拍了自己一巴掌:“该死!怎么给说出来了?”
第十一回 纵然相见(上)
忠亲王府。
骆玄正与妻子惜妍说着册封大典的事。
太后一早就派人下旨,要他主持册封大典,还真叫他吃了一惊!他想不出太后的意图:是无意,还是试探?
惜妍双眉紧皱,说不出的担心:“王爷,你不是说,对于滋禾跟国君的事儿,太后并不知情?”
“是的,”骆玄同样忧心忡忡,“国君对我说过,他一直瞒着太后的!可是如今,太后竟然要我主持册封大典,到底。。。。。。是何用意?”
惜妍想了想,也想不出,但一想到自己女儿,她心中一酸,泪已将落:“只是苦了滋禾!王爷,眼看着册封大典就要到了,如果那天朝公主成为我金沙国的王后,那滋禾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骆玄打断她,“金沙国现在内忧外患,不得不依靠天朝的庇佑!身为臣子,当以国事为重!儿女私情,暂且放下吧!”
“这哪是说放就放的事儿?!”惜妍不满地回敬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滋禾的性子,那般倔强,又那般脆弱!这可怎么才好?”她说着说着,泪已滑落。
骆玄神情突然冷下来:“哼!放不下也得放!既是我女儿,就应知道守江山不易!我就信她会想不明白,到底江山重,还是儿女私情重!”
“女儿自然是明白的,”冰冷的声音传来,滋禾郡主突然出现在门口,“所以请爹娘放心就是。”
“滋禾,你。。。。。。”惜妍一边将滋禾郡主拉了进来,一边对骆玄使个眼色,示意他不可再说狠话。
滋禾郡主淡然一笑:“爹,身为您的女儿,自然懂很多事的,对于册封天朝公主为王后一事,女儿早已知晓,所以,请爹放心就是,女儿心里清楚应该怎么做。”
“那就好。”骆玄也不好说什么,简单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惜妍看看他,又看看滋禾郡主,不由连连叹气!
滋禾郡主冰冷地笑着,紧闭了双唇。。。。。。
就这样坐了一会,滋禾郡主便回房去了。哪知她刚一进门,可人已经焦急万分地迎了上来:“郡主,国君让雨墨送信来了!”
滋禾郡主微一怔,接着冷笑:“他还送信来做什么?明日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他不好好等着做新郎,还来招惹我做甚?”
可人急道:“哎呀!郡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国君分明是不能忘情于你!说不定他会改变心意呢!郡主快些看看,信里写了些什么?”
滋禾郡主对于可人递上来的信,却并不去接,甚至看都不看:“不能忘情又如何?他能改变什么?不能!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件事情,注定不死不休!”此语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
果然可人“唰”就吓白了脸,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嘘---郡主且不可乱说哦!让人听了去,可就大事不妙了!”
滋禾郡主心里哽了哽,问:“雨墨人呢??”
“已经回去复命了。郡主,还是看看吧!”可人再度递上那封信,满脸期待。
滋禾郡主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怎样?”可人紧张万分,就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要约我见一面。”滋禾郡主淡淡地说,对于信里的内容,她还是约略猜到几分的。
第十二回 纵然相见(中)
可人惊喜莫名:“当真?!这。。。。。。郡主,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我没有猜错呢!国君一定是想。。。。。。郡主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准备一下呀!”
“我不见他!”滋禾郡主一字一字地说,语音决绝!“我再也不要见他!”
“郡主!”可人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一定要去见国君!说不定。。。。。。说不定。。。。。。”她不敢说,毕竟这是国君跟郡主之间的事,她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可是要受罚的。
滋禾郡主将信放在桌上,再也不看一眼:“见了又如何?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明天,他就会有自己的妻,自己的王后!而我。。。。。。”语声渐轻,最后终不可闻。她纵然倔强,纵然明白儿女私情与江山何者重,何者轻,却仍不能真正的洒脱!毕竟,两情相悦,何等不易!可是。。。。。。
“郡主。。。。。。”可人心里难过,不知该如何劝说滋禾前往相见,哪知她目光一转之时,才发现门口有人影一晃,她立刻心生警觉,高声道:“谁?!出来!”
“雨墨见过郡主!”来人倒是立刻走了进来,并跪拜下去。
可人看清楚来人,接着高兴起来:“是你呀?!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国君呢?”
原来是雨墨。雨墨自从上次被国君责罚之后,已经许久不曾来忠亲王府了,想来是伤得不轻。
滋禾郡主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谢郡主!”雨墨站起身,却仍低着头。
滋禾郡主看着雨墨,想起一事:“雨墨,伤处还疼吗?”她还记得当初临洛为逼她收下那封信而责罚雨墨之事,为此事她也曾暗暗怨过临洛!
雨墨低着头,恭敬地答:“有劳郡主挂念,雨墨没事了!”
“那就好。”滋禾郡主心下清楚,这十天半月的,雨墨的伤肯定还没有好利索,不过她也不好再多说。
“郡主,国君要雨墨告知郡主一声,如果今晚郡主不肯与国君相见,那---”看来临洛又想“故技重施”了。
“他可是要再拿你问罪?”滋禾郡主反问,她早该料到,临洛会再这样做。
“还请郡主见怜!”雨墨轻声道,语气之中却没有勉强滋禾郡主的意思。
滋禾郡主再度冷笑:“见怜?我见怜你们,谁来怜我?”
雨墨微一怔,不敢说话。
滋禾郡主突然起身:“走吧!雨墨,我不叫你为难就是!”
雨墨轻呼出一口气:“多谢郡主!郡主请!”
夜凉如水。
刚刚下过雨,空气清新得很,阵阵夜风扑而来,风里夹杂着泥土的芬芳,会令人感受到一种无穷的、孕育生命的力量!滋禾郡步莲步轻移,心却绝不似脚步那样轻盈!
应该相见吗?相见又如何?徒增烦恼与伤心罢了!不见呢?说不定过了明日,就真的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相见了吧?见与不见,都难下狠心。。。。。。
临洛骤见滋禾郡主身影,一颗冷如磐石的心却狂跳起来!“非要我如此做,你才会来?”临洛苦笑,迎了上来。
“你只会用雨墨来威胁我吗?”滋禾郡主收起漫天的思绪,淡淡开口。
临洛一挥手,雨墨便退到远处。
滋禾郡主眼睛不去看临洛,却一直看着雨墨闪身到林后,为他们两个望风。
临洛苦笑:“我不如此说,你哪里肯来?我知道,你现在在生我的气!”
“国君言重了!滋禾不敢!”滋禾郡主略略欠身行礼,刻意拉开彼此的距离。
临洛一把拉起她:“滋禾,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还用如此生疏?!”
滋禾郡主面无表情:“国君,请自重!”
也许是她的冷漠刺伤了临洛,临洛骤然放手,后退了一步,看着滋禾郡主,眼眸中有着深深的伤痛:“滋禾,你真的在生我的气,是吗?我知道,你在气我迎回天朝公主,你气我将封她为后,是不是?”
“是!”滋禾郡主突然回头,脱口而出,“你说得对!我是生气!你可以置我们之间的情于不顾,你可以欣喜万分地接回天朝公主做你的王后,你可以高高兴兴地娶妻!但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娶别人做妻子,我做不到!”
她的面容因为愤怒与绝望而涨得通红,这哪里还是那个冷静、冰冷的滋禾郡主?在这一瞬间,在临洛面前,她只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小小女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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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纵然相见(下)
临洛有些呆了!他再退一步,双唇微张着,却什么也说不出---叫他说什么?滋禾郡主的语气纵然过分,对他这个国君纵然有些不敬,但她说的是事实!换做自己是她,说不定会比她更为绝望!可是,怨得了谁?
滋禾郡主吼过之后,心里仿佛好受了些,她慢慢冷静下来,面色已经苍白:“滋禾无礼,国君恕罪!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容滋禾先行告退!”
她轻轻一拜,转身就走。
“莫要走!”临洛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滋禾,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不要走!不要!”
“请国君自重!”滋禾郡主挣扎,非常用力地挣扎,因为临洛也在用力,“让人看见,会有损国君天威!请国君放手!”
“不要这样叫我!”临洛突然用力,将滋禾郡主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滋禾,你不要再这样叫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叫我,我有多难过!你每这样叫我一声,我的心就痛一次!你怎能如此狠心?!”
“放、、放手!”滋禾郡主拼命挣扎着,泪已滑落!
“不放!我不放!”临洛越发用力地抱着滋禾郡主,直到滋禾郡主再也动不了分毫!
终于,滋禾郡主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连日来心上的折磨,早已令她身心俱疲,她哪里还有那么多力气与临洛霸道的挽留相对抗!
“临洛,你要我怎么办呢?”滋禾郡主轻轻地、绝望地说着,伏在临洛怀中,泪眼朦胧。。。。。。
“滋禾。。。。。滋禾。。。。。。”声声轻唤,直送入滋禾郡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滋禾郡闭上眼睛,任由泪珠成串滴落,隐入临洛心口的衣服里。。。。。。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平静下来,相偎着坐在湖边石上,却都沉默着。
还是滋禾郡主先打破沉默:“临洛,你今晚叫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临洛迟疑着:“我。。。。。。我明日将会举行册封大典,封天朝公主为王后。。。。。。”
他话未说完,滋禾郡主已经打断他的话:“我知道!除了这个呢?”
“我---”临洛欲语还休,滋禾郡主这次却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滋禾,你希望我怎么做?!”他突然回头,看着滋禾郡主。
滋禾郡主微一怔,接着笑了,带着几许凄凉、几许无奈地笑了:“临洛,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做,又怎么可以问我?那么,是不是我只要说了,你就听?”
临洛沉默。
滋禾郡主轻声一笑,有种冰冷的绝望自笑声中透出!
临洛身子一颤: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滋禾郡主悠悠一叹:“临洛,这是我们的命!我们。。。。。。认了吧!”
“我不能!”临洛面容條然一变,早已是苍白如纸---认命?那就意味着他必须娶天朝公主为妻而放弃自己心爱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么漫漫人生路,还有何意义?!
“或者你有办法解决金沙国的内忧外患,可以不必依靠天朝的力量?”滋禾郡主反问,接着苦笑,“即便如此,也已迟了!临洛,天朝公主已在你宫中,一切已成定局,你,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