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花玉树-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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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挂在人身上和拿在手里两个感觉,林琪费了半天劲,也才打了个开头。
她略微往前蹭了蹭,想要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却没留意自己几乎都要趴在他怀里。
崔硒随着她的动作,下意识的挺腰,并努力抬头。
林琪心无旁骛的打着结子,只是在收尾之时,忽的听到一阵急促的震动,她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片刻就想到,这该是崔硒的心跳。
她忽然就感觉好笑。
原来他也并不是她想得那般从容。
“好了,”林琪忽然就放松下来,她把络子理顺,自然的搁在他膝头。
崔硒等她起身,便把雕花漆匣拿了出来。
看着这个熟悉的匣子,林琪一怔。
“你这是……”
“完璧归赵,”崔硒笑道。
林琪拿过,打开一看,发现契书似乎厚了许多。
“多了。”
林琪把匣子举给他看。
“胖掌柜把多出来的收益拿出来卖了其他铺面和茶山,到如今,你多了两座茶山,十间铺子,三千亩地,还有两个小庄子。”
“这么多?”
林琪惊讶。
他笑了笑,道:“这多出来的铺面就在都城里,地在城郊,庄头都是老实踏实的。庄子一个北郊,离城不远,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势高,景致也还好,以后踏青游玩,咱们也可以去那里住上几日。另一个在东南,四处环水,夏日里去那儿避暑正好,而且那里离内城不远,我骑马赶一些,也不会误事。”
林琪咕噜着眼,听他滔滔不绝的规划以后,虽心生向往,可也不想他太得意,便道:“怎么办?我不善游水,也不喜登高,这两个庄子只怕要搁置了。”
崔硒住了嘴,垂眸看她。
林琪略收下颌,眼神狡黠。
崔硒浅笑着揉了下她脑袋,低声道:“顽皮。”
林琪捂着脑袋,低唤:“别揉。”
她嫌簪环累赘,只别了两个金花小钗固定。
崔硒这一弄,立时把花钗带起,乌黑的头发霎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发尾跳脱的擦着崔硒的脸颊落下,次第在其唇角留下微凉的触感。
崔硒的心跳再次失序,他用力攥紧拳头,眼睛盯着掩在黑发下的那张俏脸,只觉两瓣嫣红的樱唇分外惹眼。
林琪忙乱的拢着头发,不时心虚的看向外面,根本没有留意崔硒那双几乎都要冒火的眼睛。
好容易收拾妥当,林琪才腾出空来瞪崔硒。
“以后不许再碰我脑袋。”
她没什么底气的警告。
崔硒深吸了口气,将香气吸到肺腑之中,才微笑着闪身而出。
林琪轻轻哎了声,想起忘了跟他说子嗣过继一事。
林琪撩了车帘,却只看到他人影一闪,消失在了拐角。
回到听涛阁,林琪将匣子里面的契书一张张摆开,接着又一张张收起,交给雪姣,让她倒是一并加在嫁妆里。
这些东西是她早前送给崔硒的,既然他还回来,那就带去崔家,以后留给他的儿孙。
当然,也是她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一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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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万籁俱寂。
林琪闭上眼,却总是想起早上那一幕,她的脸又开始发烫。
她把手伸在半空,等冻得冰凉,便捂在脸上降温。
这法子开始还成,但后来却不管用了。
林琪只好自暴自弃的松了手,反正四下无人,她尽可以肆意的想,大方的羞涩。
冬月过,都城里就开始热闹起来。
除了多了卖韭黄、兰芽、薄荷等物的摊贩外,和尚和尼姑也三五成群的走出庙宇,手捧或金或铜的佛像,挨家化缘。
待到初八时,佛寺会作浴佛节,家家户户都做七宝五味粥。
林琪难得起了个大早,与梨儿一起将早前泡着的豆子放在锅里,用小灶慢慢熬煮。
待到天大亮时,粥已经熬得软烂。
止儿趁热送了些去道观和茶楼。
崔家那边,有梨儿一早就备出来的。
顾氏将大相国寺算出来的好日子挑拣再三,留下四个略微靠后的,随着粥品、礼物送去崔家。
寇氏很无所谓,拖得久些她布置起来也轻松。
但崔硒却等不了,日子越往后拖,他的危机感就越重,尤其听说大皇子这时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小寒很快接到指令,务必劝服寇氏将成婚日子提前到端午之前。
这是崔硒仔细算过的。
福州的木料这两天已经开始装船,正旦日前后就能入京。
他已经命胖掌柜将所有铺子里的能工巧匠都调来京都,日夜赶工,三个多月足够。
再加上其他琐碎和繁缛细节,四月中便能妥当,月底成亲刚刚好。
小寒跟着寇氏多年,知道只要从崔矶入手,寇氏便会就范。
于是便以成为正式姻亲,可顺理成章请韩大人帮忙在枢密院安插职位为由,说服寇氏。
寇氏开始还有些迟疑,但小寒道:“大凡差事指派都在春季,若入了夏,好差事都被人占了,六少爷便是进去,也捞不到功绩,平白辛苦。”
寇氏想想,觉得很对,便回帖要把日期提前。
顾氏收到信儿,顿时怒了。
只是林琪跟前,她不好抱怨,便只能揪着韩远之翻来覆去的念叨寇氏,深切担忧寇氏这个恶婆婆会给女儿小鞋穿。
韩远之开始还宽慰,但不论他怎么说,顾氏都很忧虑,到最后演变成她威逼韩远之想法子去皇帝那儿把亲事退了。
韩远之无奈,他要真这么干,便是在皇帝那儿全身而退,也会被崔硒打成肉饼。
他示意跟前的退下,吹了灯,拉了床帐。
顾氏很不满,道:“我跟你说话呢,你熄什么灯。”
韩远之含糊的嘀咕了句,扯了娇妻入怀,让她再没心思东想西想。
第二天,顾氏揉着酸痛的腰,艰难起床。
林琪一早就下楼,正和韩守奕对坐。
看到步态僵硬的顾氏,她关心的问:“阿娘,你怎么了?可是受风了?”
听涛阁里每到冬日里便会有些发寒,便是用的柴碳也比别的院子多上许多。
顾氏搭着微澜的手过来,听到女儿这么问,她俏脸一红,嗫嗫半天也没说出个究竟。
林琪便跟芸心道:“以后屋里多加个碳炉,值夜的也警醒些,半夜时再加一次碳。”
昨晚正是芸心值夜,今早屋里也是她收拾的,怎会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林琪吩咐,芸心脸红红的,埋着头躲去小厨房。
林琪见她古怪,便看江嬷嬷。
江嬷嬷呵呵的笑着挪了椅子,扶着顾氏坐下,又去拿碗碟一类物什,服侍顾氏用饭。
只是奇怪的是,她转来转去,大多都是在林琪跟前打转,可就是没看到林琪一眼。
林琪盯了她一会儿,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她这是故意的。
顾氏也在这时羞恼成嗔,“赶快吃饭,待会儿跟着芸心好好学做绣活。”
林琪答应一声,老实的低下头。
如此又过几日,便是小宝周岁。
韩远之一早就跟老太君打好招呼,不想大办。
老太君宝贝曾孙,但更看重孙子的前程,以她来看,韩远之这般行事极好。
他现在势头正盛,若是大肆操办,在官家那里极有可能留下没有城府,不堪大用的印象。
但在齐氏来看,却是估计因着大皇子的缘故。
四娘能把念头打在林琪身上,就意味着大皇子或多或少的动了那个念头,而今佳人别嫁,大皇子怎能不恼?
待到那日清晨,打扮得团团喜气的小宝被放在荣禧堂那张宽大的软塌上,周围放着书本印章小剑等等一干物件。
小宝屈着两个胖乎乎的小腿,茫然看了圈四周,似乎被拨弄得十分光滑的算盘吸引。
但那算盘放得太远,他张着胖乎乎的小手抓挠两下,都没勾着,于是便吭哧吭哧的往那儿爬。
老太君哎呦一声,自己曾孙可不能是账房先生,忙在边上引导道:“宝儿,你看那小剑,红红的穗子,多好看?”
小宝停下,看看,一扭头,坚定不移自己的道路。
夏氏幸灾乐祸的看着,等到小宝抓到算盘,哗啦啦的乱晃时,她终于没忍住心里的高兴,笑出声来。
林琪斜睨她一眼,暗忖账房还有好多种,若能拨弄国库算盘,倒也不错。
小宝用力晃了两下,似乎觉得有点重,随手扔到一边,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榻上转了又转,小手摸起手边的印章。
摸了不算,还翻来覆去的研究,大约觉得满意,他咯咯笑了两声,张着才刚冒出米粒大小的牙齿开啃。
老太君惊了一跳,忙道:“好了,就它了,赶快拿下来,莫让他硌坏了牙。”
妙语急忙上前去拿。
但这位小爷凡到手的东西,一般时候都不允许人抢。
妙语才一伸手,小宝就瞪圆了眼睛,威吓的啊啊两声,小屁股用力往后坐着,脑袋却朝着妙语。
大有她要过来,就给她好看的意思。
林琪怕他顽皮,再把老太君撞出个好歹,忙板着脸,喝了声。
小宝咕噜眼睛,委屈的看着姐姐,泪珠隐现,张开手,求抱。
林琪只好把他抱在怀里,轻柔的掂了掂。
小宝搂着姐姐脖子,把新得的印章摊开,献宝的往姐姐跟前送。
林琪这心顿时就软成了一汪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百一十七章 赴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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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过后,便是往年元宵赏月预演的前后。
去年因为莲妃一事,年都过得静悄悄的,今年举国升平,边关还得了大胜,自然要好好庆贺。
贵妃有心办好这差,便请旨好好操办一场。
皇帝正好也有这意思,又见贵妃规划的头头是道,便应允了。
贵妃借机进言,宫内事宜,她都是做熟了的,但她年纪渐长,精力难免不够,便请皇帝,能否让两位皇子妃协理。
皇帝厌恶三皇子,连带的也不喜三皇子妃,便点了大皇子妃帮忙。
贵妃正中下怀,逢迎两句,才满意离开,皇帝却凝望着贵妃,叹了口气才提笔继续批阅奏对。
来喜抬眼,瞄见贵妃远去的背影,忙垂眸做木头。
腊月二十,灯会开。
皇帝宴请文武百官,贵妃遍邀重臣女眷。
从打大皇子归朝,贵妃便想给大皇子造势,当然也是有心给几位重臣卖好,便特地下谕,请三品以上的女眷携女同来。
这令下到韩家,韩老太君立刻便想到让顾氏带上韩四,待到众人前来请安时,便提了提。
顾氏是无所谓的,侄女也算是女,倒也不算违背谕令。
林琪更无所谓,自从知道大皇子的心思之后,她便恨不能离皇宫,离大皇子远一些才好。
于是,老太君一声令下,针线房便加班加点的为韩四缝制衣裳。
并在腊月十九时送到了检园。
韩四喜欢的不得了,不顾天色已经昏暗,直接穿上,跑去平氏跟前,含羞带盼的问:“阿娘,好看吗?”
平氏微微点头,眼神晦涩。
“我也觉得好看,”韩四理着袖袍,抚着襟口精美的桃形对花纹,喜滋滋的道:“这是如今最时新的花纹吗?”
“大概吧,”平氏声音淡淡,神情不以为然。
韩四沉浸在明日就能入宫的欢喜之中,半点也没察觉异样。
待到回到自己屋子,她小心脱下,吩咐要熏上她以甜桃香味为主味的桃李芳菲。
并再三交代,那香味清浅,定要熏上三遍才行。
平氏立在庭院里,听槅扇里雀跃得几乎飞扬起来的声音,苦笑了下,侧头吩咐香屏,“晚上时斟酌着些,莫要让姑娘当真病得太重。”
香屏低应了声,又问:“奶奶,非得要如此吗?”
平氏抿了抿嘴,淡声道:“让你做,你就做。我总不能害了我女儿。”
香屏动了动嘴角,很是费解。
皇宫大内,乃是禁地,便是命妇也只能在特定时候入宫朝贺,而今姑娘有机会进去开眼,奶奶怎么偏要拦着呢。
平氏扫她一眼,便知她所想。
但她却不想跟香屏解释,只是望着西厢通明的灯光,幽幽一叹。
受邀入宫,得见本朝最尊贵的两位娘娘,是多么大的殊荣。
且明日赴宴的贵妇,哪一个不是出身高贵?
若是佳姐儿能得她们之中随便一个青眼,嫁入其中。
那在外人眼中,定是良缘。
可是平氏心里清楚,官人无官无爵,便是以后也未必能分得多少家业。
她虽有些许家世,但在那些贵妇眼中,也不过就是尔尔,还当不得看重。
能给佳姐儿许嫁的,无非是看重三伯的权势,想要借此搭上而已。
佳姐儿不是琪姐儿,跟听涛阁到底隔了一层,若以后达不到人家期望,那日子定是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佳姐儿又不是个擅谋擅忍的,高门大户的妯娌间、婆媳间,甚至夫妻之间的关系复杂,佳姐儿的性子应付不来,她不想女儿憋屈悲苦一辈子。
可若不嫁,以老太君的性格也不会应允。
未免来日后悔,平氏也只能在这时决断了。
第二日,韩四感染风寒,已经起不得床了。
老太君闻言大惊,忙命人请了郎中来瞧。
只是一连几个都摇头表示病去如抽丝,没有办法药到病就除去。
老太君恼怒非常,责令将照顾韩四的一干丫鬟婆子重惩。
平氏忙赶去荣禧堂求情,道:“佳姐儿还要赖得她们照顾,不如就暂且记下,待到佳姐儿病愈,再行责罚。”
老太君盛怒过后,也知应当如此,便顺水推舟,又道:“四娘正病着,不能伤心。你好好宽慰她,将养好身体最为要紧,以后总有机会的。”
平氏笑着应是,感谢老太君一番苦心,才回了院子。
才一走进游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