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途-第1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我妹妹,她不叫瑜素雪,她叫阇娉婷……”
见阇氏泣不成声,语不成句,朱元璋便代她而言。
原来瑜素雪真名叫阇娉婷,是阇氏的亲妹妹,两人相依为命感情甚好。后来阇氏被陈友谅看中纳入房中,阇娉婷也跟着姐姐搬进府里。那时阇娉婷还小,眉目没有长开,引不起陈友谅的色|欲。
但是陈友谅并没有放过她,他把阇娉婷丢进细作营接受艰苦训练,告诉她只要她肯好好为自己效力,他就会一直宠幸阇氏。
单纯的阇娉婷信以为真,当真在青楼做细作收集情报,后来误打误撞进了国公府。她想要偷取图纸立下大功好让姐姐继续获得陈友谅的宠爱,可惜她的动机被朱元璋和马秀英识破,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香消玉殒。
阇氏不知妹妹早已死去,她多年没有和妹妹联系了,每次向陈友谅打听妹妹的下落,陈友谅都找借口敷衍过去,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迫于陈友谅的狠毒不敢问出口。
至于她怎么会出现在朱元璋的面前呢,原来陈友谅逃跑的时候并没有携带家属,而是留在了罂子口。后来陈友谅的部将陈荣归降朱元璋,为了讨好朱元璋刻意献上了两个特殊的人物,一个是陈友谅最喜爱的妃子阇氏,一个是陈友谅的长子陈善。
听说是陈友谅后宫中最美艳的妃子,朱元璋便欣然召见。这一见差点魂飞天外,那脸型五官居然和瑜素雪相差无几,特别是两人的眼睛一模一样,他顿时惊惧交加地吼道:“你是人是鬼?”
阇氏吓得跌在地上,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国公,贱妾是人啊。”来之前她想到陈友谅死了,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若是能被这位国公看上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谁想朱元璋见了她竟像见了鬼一般,她不由暗暗惊慌,连忙为自己辩解。
朱元璋回过神来,青天白日,就算是鬼他也不惧,何况还是个美艳的女鬼。他走上前去,一把拉起阇氏,见她掌心温热,脸上红晕浮动,胸脯剧烈起伏,立刻笑道:“我曾经见过一个和你容貌相似的女子,还以为是她出现了呢。”
阇氏一惊,忙问道:“国公可知这女子的下落,她可能是贱妾的亲妹妹,几年前她就不知所踪,贱妾一直在四处打听。”
朱元璋愣住,难怪两人相似,原来是亲姐妹,但这瑜素雪早已经香消玉损,还是死在他的手中,这些话他不可能告诉阇氏,便说道:“当初那女子自称瑜素雪在青楼营生,我见她可怜就为她赎身纳入府中,后来不知怎的,有一天她突然消失就一去无踪,或许她也是想要寻找你才离府的吧。”
阇氏顿时泪如雨下,双肩抽动,“可怜我那妹妹,如今究竟在何处啊?”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三百二十二章 原是降臣献的礼
听闻妹妹下落不明,阇氏忍不住哭起来,她的哭不像一般女人放声嚎哭,她双肩微颤如同沾着雨滴的梨花在轻轻摇曳,低柔的声音好似夜莺如泣如诉的哀曲。
朱元璋细细打量,发现阇氏比瑜素雪更加风姿绰约,特别是那拥雪成峰的双|乳以及纤纤一握的细腰更是让他蠢蠢欲动,脑海不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瑜素雪曾经在自己身下呻|吟娇喘的模样,素了几个月的身体顿时把持不住,将阇氏搂进怀里,凑过去嗅着她的粉颈,说道:“陈友谅已死,你妹妹也不知所踪,你一个弱女子还能依靠谁呢?今后就跟着我吧。”
阇氏泪珠盈盈,低头不语,颈脖露出的肌肤莹洁腻滑,叫朱元璋越瞧越爱,越爱越贪,忍不住将她扑到。
阇氏欲应还拒,脸侧向一边,长睫毛刷过朱元璋的脸,顿时引起他身体一阵战栗。他含着阇氏的耳垂,继续引诱道:“你妹妹曾在我府中做瑜夫人,她不在了,你若跟我回去,正好顶替她的地位,这样你既不会丢失名节,以后也有了依靠,有机会我还会继续帮你寻找你的妹妹。”
阇氏抬起头,两颊泛红,眼荡秋波,咬着唇嘤咛,“贱妾已是一朵残花,如今蒙国公垂爱,自当以身相报。只求国公将来莫同敝屣般抛撇,就是贱妾的万幸了。”
朱元璋双手放在她的细腰上,轻解她的佩带,“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一定好生待你。”
“夫人她们会不会嫌弃贱妾?”阇氏十分担心自己将来会被其他女人排挤,毕竟她的身份不是那么光彩。
“万事有我给你作主。”朱元璋气喘如牛,恨不得马上把她占有。
阇氏这才回嗔作喜,半推半就地拥住朱元璋窃窃私语,讲起绵绵情话来。她能成为陈友谅的宠妃必然有一定的手段,长久出征在外的朱元璋哪里经得起这般风情挑逗,不一会便搂着阇氏滚入红帐,鸾颠凤倒,一夜春风……
当然朱元璋跟马秀英说的时候隐去了这些风流韵事,只是说看到阇氏孤苦可怜,不如留在府中侍候马秀英。至于陈友谅长子陈善的处置办法他提都不会提,谁都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个小崽子这会已经该去地府陪他爹了吧。
马秀英眼神一暗,对阇氏说道:“既然国公留下你,还给了你名分,那从今天起你就是府中的瑜夫人。你妹妹的事情我很遗憾,但大家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谁也怨不得谁。如今你我成了一家人,以后需守本分,和其他妾侍和睦相处。”说罢,便借口要休息让朱元璋和阇氏自行离去。
马秀英不知道她这番例行公事的训话无意间给以后埋下了隐患,朱元璋只说瑜素雪失踪并没提其他,阇氏却从马秀英的话里听出不同的意思。
“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这是什么意思呢?阇氏暗暗留心,不动声色地告退,决定进了国公府一定要把妹妹的事情打听清楚。
逊影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恨不得灼出几个洞,等看不到人了才气鼓鼓地问马秀英,“主子,您为什么同意国公留下这个女人,我瞧着这两姐妹都不是什么好人。国公明知道你有伤,还带个女人回来,真是,真是……”
辱骂朱元璋的话她不敢说出口,但心中十分鄙视朱元璋这种好色的性情。同时对阇氏姐妹很是厌恶,一个自甘堕落做妓|女引诱朱元璋,一个分明都嫁人了,然而丈夫一死马上就投入仇人的怀抱。这两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耻啊!
在逊影的思想中,好女人应该从一而终,同时她坚信,如果朱元璋出了什么事,马秀英一定不会改嫁,再跟其他男人苟活。
但是马秀英的思想并不像逊影那样古板。虽然她自己不会做出阇氏那样的行为,不代表她不理解阇氏的想法。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再说阇氏被当做礼物敬献给朱元璋,有她自己反抗的余地吗?
而且马秀英很讨厌古人对女子的苛刻要求,凭什么男人在女人死后可以再娶,女人就不能在男人死后再嫁?若是真有女子为死去的男人守身,她也希望那是因为两人至死不渝的感情,而不是因为名节的束缚。
当然理解归理解,马秀英的心情还是很难受,自己仍在病中,朱元璋就带了个女人回来,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舒坦。
可是不高兴又能怎样,朱元璋再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搓捏的毛头小子,身居高位的朱元璋有无数女子等着投怀送抱,没了阇氏还有其他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一个男人身边有多少女人也是衡量他成功与否的标准,说不定这会众将士正把朱元璋打败了陈友谅还抢了他女人的事誉为美谈呢。
想到这些,马秀英自嘲地笑笑,劝说道:“阇氏的妹妹、丈夫都死了,看着怪可怜的,府里也不差她一个人的碗筷。况且国公挺喜欢她,你就别和她过不去,千万不要把她的身份传出去,那样对她和国公都不好。”
“奴婢晓得轻重,”逊影正色道:“可是阇氏既然知道她妹妹和丈夫都死于国公和您之手,难道还能心无芥蒂地跟着国公?真心实意地服从您?”
朱元璋怎么样关她屁事,她是担心阇氏心存怨恨会对马秀英和孩子不利,毕竟以后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府里,有些事防不胜防啊。
马秀英沉声说道:“所以你要派人密切注意她的言行,她若老老实实地的,自然相安无事;她若敢对国公和孩子有半点歪心,我定让她落到比瑜素雪还惨的地步!”
逊影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您总是国公长,国公短,您为了他身受重伤,他却把女人一个个往府里带,这都算什么啊。”
马秀英为朱元璋辩解,“这是陈友谅的旧臣献给他的俘虏,若是他不收就显得见外,会让那些投降的将领产生异心。”
逊影耿耿于怀地说道,“是俘虏就要带回府吗?那这段时间国公缴获的俘虏成千上万,咱们国公府可装不下这么多人。”
马秀英被逗笑了,扬起拳头,“你这丫头也学会钻字眼了,想讨打吗?”
逊影赶紧求饶,“别,别,我让您打,您别震开了伤口。”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三百二十三章 究竟何事瞒着我
两人正在说笑逗趣,马秀英攸然变色,“不好,我痛得厉害。”转眼间,大滴大滴的汗珠就从额头渗出,她紧紧咬住唇也无法遏制那股突如其来的疼痛。
其实马秀英先前起床就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后来又为阇氏的事有些气闷,这会她扬手作势吓唬逊影,拉动了背部神经,一而再再而三,伤口能不抗议吗?
“你快趴着,奴婢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逊影急忙扶她趴下,解开层层绷带,伤口还好没有裂开,已经长出交错的肉芽,嫩红的肉芽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就像白玉上爬行的蛆虫。
“没裂开吧?”马秀英痛得直抽气。
看着拳头大小的疤痕,逊影不由含泪哽咽起来,“没……”
察觉到背上有泪水滴落,马秀英安慰道:“傻丫头,难过什么?我不好好的吗?”
“嗯,奴婢是为主子大难不死高兴。”逊影欲言又止,泪水愈发汹涌澎湃。自己的主子真是太可怜了,这箭伤不仅重创了她,更断绝她以后生育的资格,国公竟然还雪上加霜不顾她的心情又去找别的女人。这会她一个人在这里痛苦难捱,国公说不定正搂着那个阇氏卿卿我我呢。
马秀英警惕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她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早就察觉逊影有时看她的神情不对,当时以为逊影是担心她的身体,如今身体都在慢慢康复了,逊影还时常愁眉苦脸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没有,没有,我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逊影擦掉眼泪,把伤口重新包扎好,匆匆离开房间。她心里憋屈得厉害,必须找个地方痛哭发泄一下。
这鬼丫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事还跟我受伤有关。马秀英脸贴着枕头沉默不语,瞥见两个丫鬟进来照顾她,就问道:“我受伤期间,大夫是如何说的?你们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两个丫鬟相互看看,嗫嚅道:“当时大夫说夫人伤势严重,只有退了烧才能好转……”
“还有没有什么隐情?”
两个丫鬟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朱元璋给她们下了封口的死命令,她们若是敢乱嚼舌头,只怕话刚出口小命就不保。
马秀英略微提高声音,“快点说!”
其中一个机灵的丫鬟猛然跪下,匍匐道:“当时奴婢心慌意乱,听得不太清楚,求夫人饶恕。”
“奴婢也没听清楚,求夫人饶恕。”另一个丫鬟跟着跪下不住磕头。
双眼通红的逊影掀开帘子走进来,诧异地问道:“主子这是做什么,可是她们做错了事?”她出去前叮嘱两个丫鬟要小心服侍马秀英,怎么这一会就让马秀英生气了?
“没什么,让她们退下吧。”马秀英疲乏地挥挥手,心中暗自猜测:两个丫鬟宁愿罚跪也不肯说出实情,连最忠心的逊影都瞒着自己,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她知道逊影和丫鬟不肯告诉自己实情一定是朱元璋授意,她也不去为难三人,打算当面问朱元璋。
第二天,朱元璋照例来探望马秀英。
马秀英直接说道:“国公,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要为我耽误时间,拔营回师吧,应天府还需要你主持大局,我也担心孩子们。”
朱元璋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心疼地说道:“你伤得这么重,再缓几日。”
马秀英示意朱元璋扶她坐起来,“不行,张士诚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岂可掉以轻心,若你实在放心不下,就留一支部队照顾我,我们慢慢走,你先赶回应天府。”
“不差这几日。陈友谅已除,张士诚不足为患。夫人别担心,好生养伤才是。”朱元璋眉头微拧,一边气恼马秀英不顾身体,一边心疼马秀英事事都先考虑到他。
“可是我想标儿他们了啊。”马秀英开始撒娇,使用怀柔手段套朱元璋的话。
朱元璋脸上露出笑意,“昨天收到宋濂的疏章,说标儿和樉儿子都很乖巧,每天有认真学习。听说我打了大胜仗,孩子们高兴得不得了。你这次可把人瞒得紧,连宋濂都不知道你偷偷出府,还一个劲夸你在佛堂深居简出为我虔诚祷告是贤妇典范。你说回去后,我是让你进屋还是去佛堂待着?”
“是啊,他们的爹爹打了胜仗,他们当然要高兴,我也为你骄傲呢。”马秀英不接话,拍了几句马屁,话锋一转,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诘问让朱元璋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神色略显慌乱,“瞒你?没啊……”
“还说没有瞒我,”马秀英悠悠叹道:“我身体逐渐康复原本是好事,可是你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兴,逊影也常常看着我偷偷掉泪,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
“我是看你受伤难过……”
马秀英打断朱元璋的话,“你我夫妻十数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别拿这些假话来哄我。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