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途-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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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多亏她的丫鬟鹿姬发现及时,否则她早断气了。”郭宁莲心有余悸,想不通阇氏为何要自杀。
马秀英吩咐逊影,“你带人去把瑜安人保护起来,顺便把她的丫鬟带来我有话问。”,
鹿姬见到马秀英就急忙磕头求饶,“王妃,不管奴婢的事啊,是瑜安人自己想不开投缳。”
马秀英冷声喝问:“瑜安人为何要自杀?”
“这,这,瑜安人可能是因为小王子夭折伤心过度。”鹿姬眼神漂浮,哪敢说实话。
马秀英疾言厉色,“你若不说出实情,我就将你活活杖毙!你护主不利留着还有何用?”
“王妃饶命!王妃逃命!”鹿姬吓得腿脚打颤,牙齿打磕。
马秀英见她还不肯说实话,喝令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死!”
“奴婢说!奴婢说!求王妃饶奴婢一命。”鹿姬死死抱着桌腿哀求。
马秀英下令侍卫放开她,“你胆敢有一句不实,我立刻处死你!”
鹿姬浑身如筛糠一样,结结巴巴说出阇氏自杀的原因。
原来朱元璋领军出征,马秀英追出府外,这些动静都被阇氏获悉,她一打听得知是朱标出事,居然当着鹿姬面狂笑起来,“哈哈,马秀英也有今天,活该!孩子、妹妹,我为你们报仇了!”
鹿姬一听这话勃然变色,不敢置信地问道:“安人,世子遇伏是您安排的?”
阇氏得意地笑道:“你以为我为何要帮陈理求情,就是要借助他父亲留下来的残余力量对付马秀英。马秀英害死我妹妹又害死我儿子,我也要杀死她的儿子以泄心头之恨。”
难怪这段时间阇氏和陈理频频联系,竟是为了这个目的。鹿姬后悔得想撞墙,早知道阇氏如此胆大妄为,她当时就不该帮阇氏隐瞒这些举止,应该直接禀告马秀英。这下可好,阇氏的行为一旦被人发现,连她也跑不掉。
这下鹿姬比阇氏还担心东窗事发,她慌忙溜出府到处打听朱元璋出征的结果,谁知竟有一个小厮主动找到她询问:“鹿姑娘,我家老爷请问瑜娘娘可否知道王爷为何下令要把归德侯押解回应天府?”
好似一道晴天霹雳炸得鹿姬头昏目眩,她稳稳神,认出眼前的小厮是陈荣府上的人。
陈荣以前是陈友谅的部将,就是他在投降的时候把阇氏和陈善献给朱元璋。朱元璋为了表彰他,任命他为左翼将军。
但是这次朱元璋出征没有带他,他心下不安,派人一打听才知朱元璋竟是去围剿张定边等人,甚至下令要把刚刚派往湖广的陈理马上押解回应天府。他立刻察觉到这次的事跟汉室残存的势力有关,就是不知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他们这些从汉营叛过来的旧臣,也是慌忙四处打探情况,想要从阇氏口中获悉一点内情。
鹿姬惨白着脸,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返回王府的。陈荣还来找阇氏打听情况,却不知道阇氏就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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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瑜安人绝望上吊
鹿姬浑浑噩噩地回到府中,惨笑着对阇氏说道:“安人,你知道吗,王爷已经派人押解陈理回应天府,一旦陈理招供,王爷就什么都知道了,包括是你安排的人刺杀世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竟然带着一种报复的痛快,阇氏为了报仇什么都不顾,这下可好,大家都被她拖进深渊,马上就要完蛋了。
阇氏惊恐万状,哪里还顾得上计较鹿姬的无礼,不敢置信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王爷不会知道是我安排的。”
“你说陈理会不会告诉王爷是你找他联系张定边等人的事?”鹿姬恨不得打醒这个糊涂的女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装无知。
“啊!”阇氏踉跄几步,跌坐在床上,心乱如麻。在郭惠的揣唆下,她满脑子只有复仇的念头,这会事情做下了,看到王府戒备,大军出动,她才警觉后果有多严重。凭朱元璋的狠戾,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他孩子的人。然而陈理那样虚伪的人是绝对不会帮她隐瞒真相,一旦朱元璋知道她就是幕后策划者……
阇氏打了个寒颤,不愿再想下去,与其落到朱元璋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如趁他还不知情先自我了断,免得活生生遭受各种非人的酷刑。
“你出去,我要静一静。”打定主意的阇氏把鹿姬赶出门外,剪了一截床单系在房梁上。回顾这一生,夫死子丧,亲人皆亡,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终于可以去陪妹妹和孩子了……
鹿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会天都要塌下来了,阇氏还不紧不慢,难道她真以为朱元璋舍不得动她?也不想想,她能跟世子朱标相提概论吗?她死不打紧,自己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先去向马秀英禀告这件事?
“哐当!”屋里一声巨响打断鹿姬的胡思乱想,她大声询问,“安人?安人?发生什么事了?”
喊了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她警觉不妙,推门纹丝不动,急忙喊道:“来人,快来人,瑜安人出事了!”
几个仆役奔过来,合力把门撞开,只见地上倒着一个圆凳,半空一双脚在晃悠,往上一瞧,阇氏悬挂在房梁下,舌头都吐出来了。
众人亡魂皆冒,慌忙把阇氏放下来,叫人去请大夫。
亏得鹿姬发现得早,众人抢救及时,阇氏命不该绝,居然在大夫赶到之前自己醒转过来。她醒来发现自己没死成,顿时嚎啕大哭,嚷着还要再死一次。
众人哪敢放任她继续自裁,一边看着她,一边派人去禀告马秀英,马秀英不在府中就禀告给两位侧妃。
郭宁莲倒是马上就前往阇氏院子询问情况,而郭惠却推脱身体不舒服,回避了此事。
鹿姬不敢说出阇氏自杀的真正原因,她抱着侥幸心理期盼这事能瞒一时是一时。然而在马秀英如炬的目光下,她无所遁形,马秀英根本就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一声令下就要处死她。为了活命她只有一五一十把实情道出来。说完这一切,她反而没有先前的慌张了,麻木地跪在地上,等候马秀英最后的审判。
“好!好!好!好一个阇氏,竟敢勾结陈汉余孽谋害我儿!”马秀英怒极反笑,森冷地下令,“马上封锁院子,里面的人一个都不准外出,任何人敢反抗,格杀勿论!你们要把阇氏看好了,在王爷没有回府之前不准她再出意外。若是标儿有半分闪失,我定要让这贱人痛不欲生!”
无名的恐惧笼罩全身,一股寒意冷彻骨髓,鹿姬牙齿打颤,“王妃,王妃,饶命,奴婢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啊!”
“把这贱婢带回去严厉看守!”马秀英没有心情听鹿姬解释,她是阇氏身边最亲近的心腹丫鬟,这些事能与她脱离干系?
到了半夜,朱卫终于捎来关于朱标最准确的消息。朱标在伏击中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厥心痛发作,正在鸠州治疗,病情已被控制住。朱元璋决定在鸠州停留两天,一是为了缓解朱标的病情,二是为了等候大军围剿陈汉余孽的结果。
望眼欲穿的马秀英恨不得立刻飞到朱标身边,然而府里出了阇氏这件大事,她无法离开,只能心急如焚地数日子。期间有妃子来打听情况,都被她冷冷地训斥一顿,这会她心情十分糟糕,再无平时的和颜悦色,命令妃子们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没事不准外出。
郭霞惶恐不安地问郭惠,“主子,这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郭惠几次在阇氏面前挑拨是非,她都跟在身边,自然清楚阇氏会派人刺杀朱标离不开郭惠的揣唆,如果朱元璋和马秀英知道这事也有她们掺和,恐怕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管我什么事,我又没有派人去刺杀朱标,也不认识什么陈汉余孽,一切都是阇氏自己的行为。你给我把嘴闭紧,不许再提此事!”郭惠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说是这样说,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担心,一边装病足不出户,一边派人悄悄打听最新的动静。
第三天,朱元璋和朱标总算回府。马秀英忙不迭地奔到朱标面前,抓住他的手上下打量。
几个月不见,朱标长高了一点,也晒黑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发病的原因,精神显得十分萎靡,下马车都是朱元璋抱出来的。
马秀英的眼泪霎时滚出来,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呼唤,“标儿……”
朱标伸出一只手去擦拭她的眼泪,“母妃,我没事,大夫说我再静养两天就能恢复如初。”
朱元璋说道:“你先让标儿回房休息啊。”
“是娘糊涂了。”马秀英连忙让开路,手紧紧抓着朱标的手不放。
朱标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挨着床还没说几句话就沉沉睡去。
马秀英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容,泪水愈发汹涌,出门时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回来就成了这幅病殃殃的样子,真是让她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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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牵连族人遭灭顶
朱元璋扶住马秀英的肩膀,轻声安慰,“夫人,你别担心,大夫说标儿的病情不会恶化,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你这样伤心,标儿知道了也会难过。”
然而马秀英的眼泪依然流个不停,为了不影响到朱标休息,她走出内室才啜泣出声,“王爷,我没事,只要标儿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他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如果这是老天对我们犯下杀戮的惩罚,我宁愿一个人承担,也不愿标儿再出事了……”
朱元璋自责道:“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下阇氏,留下祸端。”
“你都知道了?”马秀英吃了一惊,她还没来得及向朱元璋禀告阇氏的事情啊。
“嗯,我军擒获了大部分陈汉余孽,可惜让张定边逃了。”朱元璋手重重地挥了一下,心有不甘,“其中有几个是张定边的心腹,酷刑之下什么都招供了。竟是阇氏告知张定边标儿的行踪,并让他去刺杀标儿。好在标儿福大命大,没有让她奸计得逞。”
“虽然标儿没有被刺中,可是他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以后可不能再让他单独出门了。”马秀英悠悠叹息,语气中仍然带着一丝埋怨。当初她就不同意让朱标一个让去濠州祭祖,朱元璋非要说锻炼孩子,这下真出了事。她不好责备朱元璋,心中的不满却是相当浓烈。
两人正说着话,逊影来报:“王爷、王妃,瑜安人几次三番寻短见,这次用剪子自戕,幸好仆人拦截及时,只是戳中了肩膀。”
“我还没收拾她,她倒先折腾起来。”朱元璋闻言大怒,立刻前往阇氏的院子。
马秀英是绝不会放过这个伤害她儿子的女人,交代逊影照顾好朱标,也匆匆追了上去。
为了防止阇氏再寻短见,仆人把她的手脚都缚住,此时她斜靠床头,鬓发垂散,白衣上赤血殷然,看起来好不凄凉。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即使认出了来的是朱元璋和马秀英,她也只是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无动于衷。
见到阇氏死不悔改地模样,马秀英怒火中烧,一巴掌甩过去,“阇氏,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孩儿?”
她是练过功夫的人,手中力度不轻,一巴掌打得阇氏口角迸裂,血流不止,新的鲜血和旧的血迹交织在一起,让阇氏看起来特别狰狞。
阇氏仰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马秀英,“你杀了我妹妹,又害死我儿子,还有脸来质问我,你这个毒妇,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马秀英愕然,瑜素雪的死跟她有关联,阇氏孩子夭折是阇氏自己不小心也要赖到她的头上?
“住口!你这个贱人,本王怜你孤楚无依,将你收容,你居然为了陈友谅的遗腹子丧心病狂伤害我儿。”朱元璋见阇氏不仅不认罪,还恶言诅咒马秀英,愈发恼怒。他从张定边心腹口中得知阇氏的孩子竟然是陈友谅的,当时那个心情就像开了调料铺,酸的、辣的、苦的齐聚心头。羞愧还是其次,让人无法容忍的是阇氏居然妄想用朱标的性命抵偿一个孽子的性命。
“嗬嗬!”阇氏歇斯底里地大笑,她自知此事绝无幸了,也不向朱元璋求饶,只求速死。
马秀英强忍怒气,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妹妹是咎由自取,而你孩子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让吴夫人给你开安胎药,想要帮你保住这个不知是不是王爷的孩子……”
“你果然知道!”提到孩子,阇氏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波动,冲马秀英大吼,“毒妇,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就是你害死我儿,我诅咒你的孩子也不会有好下场!”
“贱人,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朱元璋一脚踢中阇氏的心窝,此时他无比庆幸,无论阇氏孩子是不是马秀英做的手脚,他都庆幸没有让这个孩子生出来,否则那才是天大的笑柄。
阇氏被踢得差点接不上气,呕出的血中带着碎末,显然脏腑都破裂,只怕没几天好活了。
马秀英不忍侧目,尽管阇氏是罪有应得,但是在这种痛苦中慢慢死去,实在是有些残忍。
“阇氏,本王告诉你,本王的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已经毫发无损回到府中。你罪大恶极,死不足惜,本王不仅不会放过你,还会诛你九族!”朱元璋下令把阇氏抬走,连同她身边的仆人一并打入死牢,验明正身,择日处死。
喘气的阇氏听见这句话,彻底昏死过去,院子里仆人绝望的哭泣求饶声都没能让她醒来。
鹿姬得知自己也要被处死,顿时崩溃,瘫在地上,“报应啊,报应啊,我害死了瑜安人的孩子,还是难逃一死。”
押解她的士兵听到这话,急忙禀告朱元璋和马秀英。
两人将她提来审问,才知她担心孩子不是朱元璋的,将来会留下祸端,用药把阇氏的孩子流掉,还把罪名扣到马秀英身上,引导阇氏怨恨马秀英。
朱元璋气得当场就拔剑刺死她,命令士兵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第二日,阇氏在牢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