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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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了。
扈仙娘有疑问:“为何要虚虚实实不停滋扰官兵呢?金鹰和金雀完全可以在外攻打官兵,然后我在里面带着兄弟们突围。”
兰猗反问:“官兵有多少人马?”
扈仙娘略做停顿想了想:“至少两万。”
兰猗清咳一声:“不好意思,金鹰和金雀带去的,只是侯府的一些家丁。”
扈仙娘:“啊!”
兰猗为使她彻底放心,详细的又给她讲解了一番。
扈仙娘最后放心了,可是有一点还是不明白:“敢问夫人,火炮哪里来?”
兰猗起身,出来太久了,该回府,边走边道:“扈大当家忘记我懂医术的,懂药材,就懂何物与何物放在一处会炸开,但因为金鹰和金雀远途而去,又没有发石车,所以我交给他们做的火炮,只是虚张声势的,不足以用来打仗。”
看扈仙娘一副云里雾里的懵懂,兰猗继而给她讲述了火药在医者手中,其实还是药物,能治疮癣、杀虫,辟湿气、瘟疫,所以作为医者,她早熟知火炮,也就依葫芦画瓢的想出了这种虚张声势的火炮。
扈仙娘似乎终于明白了,长舒口气,最后的总结是:“我最初是想找侯爷的,可是金鹰说侯爷去西北讨伐夏知问了,他建议我向夫人讨教,金鹰说这话的时候,我严词拒绝,想夫人一介女流怎么懂打仗的,现在听夫人讲了这么多,我放心了,且对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请受我一拜。”
她说着,以男人的方式长揖下去。
兰猗手一伸托住她:“其实你这么美,为何要学男人呢?”
扈仙娘愣住,等兰猗出了房门下了楼,她微微一笑,打量下自己,回想起当初来……
当初她才十几岁,是个小家碧玉,家里虽不富裕,足以温饱,她也过着衣食无忧的平淡日子,后来的某一天,她在春日游中邂逅了某位李公子,彼此一见倾心,那李公子是个武者,颇有雄心壮志,想上阵杀敌,想做个统兵百万的大将军,他觉着这天地间是男儿的世界,女人只懂生孩子煮饭,于国于民毫无用处。
扈仙娘当时对他这番言论很是不满,但因为心里是喜欢李公子的,最后那李公子差媒婆登门求娶,她还是答应嫁了过去。
嫁过去后,李公子每日里只是习武交友,家里的事全都不闻不问,更经常的一走就是几个月去寻找他的理想,然后一次次失败而归,回来后的李公子就把怨气发泄在扈仙娘身上,觉着她每天就是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对自己的事业毫无帮助,这些个扈仙娘都忍了,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某次李公子又从外面回家了,同时还带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也是个武者,很有男人气概,同李公子高谈阔论还切除拳脚功夫,深受李公子尊崇,把她当成上宾,对妻子扈仙娘却如同不存在,为此扈仙娘非常不快。
最后,扈仙娘发现自己的丈夫李公子同那个女人睡在了一起,她就再不能忍受,毅然而然的同丈夫和离了,然后她拜师学武,还处处模仿男人,中了蛊毒似的无法自拔,她要比那个女人更有男人气概。
而今天,她见到了兰猗,人家就千娇百媚的,可是人家一样运筹帷幄。
所以,扈仙娘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女人无能,而是当初的丈夫对女人歧视,她决定等这次自己走出为难,就穿红佩绿,重新做回女人,然后甘愿做公输拓的走卒,助其成就大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95章 朕,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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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银狐得而复失,宇文佑并未放弃,这一日宣召兰猗入宫,要她代为寻找苏银狐。
兰猗去了苏银狐在清水桥的住处,却发现人去楼空。
“什么,她走了?”
回来禀报给宇文佑,那双极其好看的丹凤眼就眯成一条细线,一瞬间人就陷入无边沉思中。
皇上不说话,旁边的人也只能保持沉默,兰猗在这诡异的静谧中不自然的立着,抬头看藻井,低头看金砖,百无聊赖之状。
终于宇文佑开口了,先长长的叹了声,伴着似有似无的笑,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仿佛在感慨什么,又仿佛在嘲讽什么,总之这一声叹甚为复杂。
张贵玉是个老狐狸,一般这个时候他连宽慰的话都不会说的,皇上心情不佳,很容易惹祸上身,而祸从口出,所以不说话保持沉默最好。
宇文佑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抬腿往外走,淡淡一句:“你跟朕来。”
兰猗料想这话是针对她的,因为张贵玉就像宇文佑的影子,不用吩咐也会跟着,所以兰猗就拔腿跟了上去。
出了上书房一路往西,兰猗看那方向是御花园,还以为宇文佑要去园子里逛逛散心呢,行至半路宇文佑突然掉转了方向,沿着御花园的围墙有行了一阵子,遥遥可以望见前面一片郁郁苍翠,高大是松柏还有青青修竹,而在松柏和修竹掩映中,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
“好景致。”
兰猗想,总得说点什么打破这静,否则心里慌慌的。
“嗯。”宇文佑简单一声,还算礼貌的回应了。
“这里适合修仙。”走近了,兰猗才发现小楼正中悬着一块硕大的匾额,黑底金漆三个大字——藏宝楼,原来是收藏宝贝的处所。
“可是朕,只羡鸳鸯不羡仙。”宇文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感伤。
兰猗明白,他除了阴鸷跋扈暴虐,其实他还深情。
又想起丰云逸,那厮除了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也还胆小如鼠。
这就是人,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若是有绝对的好,那是佛菩萨,若是有绝对的坏,那是魔。
一行人说着话就到了小楼前,小楼的台基上守着一干侍卫,见宇文佑到,纷纷施礼。
宇文佑目不斜视,轻声道:“打开。”
侍卫遵命,打开小楼,躬身退后。
宇文佑拾级而上,兰猗原地不动,宇文佑走到台基上感觉到什么,回头问:“你为何不跟着来?”
兰猗指指那匾额:“藏宝楼,都是皇上的宝贝,不适合给外人看。”
宇文佑哼的一声,很为兰猗的话感到可笑,命令:“跟来,朕从来没把你当外人。”
兰猗哦了声,由秋落搀扶着上了台基。
宇文佑已经一脚迈进楼内,冷冷吩咐:“只小姨进来便可。”
于是,张贵玉和秋落并其他内侍,悉数留在楼外了。
镶金砌玉的楼门哐当关上,兰猗就跟着颤了颤,楼内轩敞明亮,可是她还是有点害怕,见宇文佑款步往里面走,一楼陈列的都是珠宝玉器,然后上了楼梯,二楼陈列的都是珠宝玉器。接着上了三楼,三楼陈列的都是珠宝玉器。
这种物事,一泛滥就感觉不到珍贵,兰猗看着那些宝贝,花花绿绿炫人眼目,但她不喜欢,感觉金子太重翡翠易碎。
宇文佑立定,用手画了个弧形:“喜欢吗?”
皇上是用来取悦的,兰猗只能违心的说:“当然。”
宇文佑神态傲然:“想要吗?”
兰猗顿了顿,随后道:“要是侯爷给的我就要。”
宇文佑猛地侧目看她,哈哈一笑:“小狐狸。”
兰猗觉着这话有点硌耳朵,因为这话是公输拓的专属。
宇文佑慢慢踱步,逐个架子的去看,也就是走马观花,一行走一行道:“曾经,全天下最名贵的,都在这里。”
他用了个曾经,兰猗琢磨这话的意思,想不通就问:“难不成这里丢失过什么?”
宇文佑点了点头:“丢了苏妃,此藏宝楼本来是朕建了送给苏妃的寿诞礼物。”
兰猗试着劝他:“皇上不必过于伤心,当心龙体,臣妇觉着,苏妃娘娘还会回来的,因为她对皇上也是情根深种,否则皇上诈死她就不会进宫告别,而那柄苏妃娘娘的小镜子,显而易见是苏妃娘娘经常睹物思人不停摩挲,以至于光滑可鉴了。”
宇文佑突然来了大回身,几乎是旋风一样转过来的,速度之快,让兰猗咋舌,见他神情从方才的抑郁中猛地转晴,仿佛大大的太阳从云层里飕的蹦了出来,薄薄的嘴唇荡出一个无比欣慰的笑,朗声道:“而今,全天下最名贵的,依然都在这里。”
聪慧如兰猗,愣是没明白他的用意,傻傻的问:“怎么,苏妃娘娘回来了?”
说着,还东张西望,以为苏银狐藏在某个角落呢。
踏,踏,踏……
宇文佑缓慢的脚步声响起,于楼内回荡,即成了悠长的清音,他到了兰猗近前,声音低了下来,一句话说出像吟诗般:“朕,喜欢你。”
兰猗却像给谁从后边猛地敲了一棍子,身子一抖,心也一抖,幸好她能够迅速镇定下来,琢磨面对这天下第一人的表白该怎么处理,回绝,怕给砍头,接受,自己已经是孩儿的娘,最后她只能装傻充愣:“臣妇谢皇上的喜欢,臣妇会像张公公一样,效忠皇上,为皇上办事尽心尽力。”
不料她的装傻充愣并没有蒙混过关,宇文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高高举起,她手腕上的玉镯滑了下去,顺带阔袖也滑了下去,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宇文佑的目光由温柔变得凌厉,语气也生硬起来:“朕说的喜欢,是倾慕。”
分明,是带着些强制的表白。
兰猗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这种局面她不知能否控制住,但孤男寡女,对方又是皇上,控住不住就得发生意外,骂不敢骂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只能以当初对付公输拓的法子来对付宇文佑,当初对付欲念爆发的公输拓就提卫沉鱼,而今她道:“都说臣妇与苏妃娘娘长的有几分像,皇上恍惚中是不是把臣妇当苏妃娘娘了。”
果然好用,慢慢的,宇文佑的激动的表情得以舒缓下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96章 果然是旧识,旧到差点成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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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宁静,呼吸可闻。
宇文佑慢慢松开兰猗的手,茫然望出去,楼窗处横斜着的一枝苍劲。
兰猗不敢打扰他,怕哪句话说错又让他突然爆发。
彼此静静的站了会子,宇文佑转身下楼。
兰猗小心翼翼的跟上。
到了楼下,甫一出门,宇文佑就吩咐张贵玉:“传旨,责令安远候月内将夏知问的人头提着来见朕。”
他后头的兰猗脚步一滞,他这分明是蓄意报复。
报复又能怎样,他是皇帝,他可以下圣旨。
兰猗不发一言的同宇文佑回了上书房,然后告辞:“皇上让臣妇办的事臣妇都办完了,臣妇还是个掌家夫人,那么个大家子我还有很多事要料理,所以臣妇要回家了。”
宇文佑神情疲惫,也不看她,也不留她,挥挥手算是放行。
出了上书房,秋落就气呼呼道:“要侯爷月内把夏知问的人头割下,皇上当那夏知问是圈养的猪吗,想割下就割下。”
兰猗朝她嘘了声:“这是宫里头,说话小心。”
秋落也只能憋着气了,挽着兰猗一路往神武门去,却在紫云殿附近遇到了顾纬天,彼此客套一番,兰猗想忍住的,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起芳艾那个女儿的事来。
“抱歉二小姐,此事我也是一筹莫展,打听了很多人,都说芳艾从未生过孩子。”
顾纬天甚至有点怀疑兰猗是不是道听途说得来的这一消息,不然,芳艾虽然是宫女,也还是给先皇宠幸过,她怀的必然是龙种,宫内该非常重视才对,为何没有任何人得知呢?并且顾纬天即使不是人父,也知道女人怀孕会大肚子这种事情,芳艾若真的怀过孩子,十月怀胎,不信宫里头谁都看不出来。
“这种事想隐藏也不是不可能。”
兰猗不知道当年的芳艾是如何隐藏怀孕的事实,她那个女儿又在何处,但就是觉着贾时迁偷听来的绝对不会错。
“行,我再用心些。”
顾纬天因为没能彻底帮到兰猗,心里委实过意不去,之前还以为自己博学多才连状元都能考中,不会连这么点事情都查不出来,现下明白了,一个状元,未必能成为名捕,所以朝廷对捕役的待遇实在是有点过低。
捕快,属贱业,后代不许参加科举考试,忙忙碌碌却没有薪水,工食银即伙食补贴每年不过十两至二十两不等,不足以养家糊口,难免利用职务之便干着鱼肉百姓的事来。
所以顾纬天替所有捕快们不平,甚至想着这事该不该在朝堂上向皇上提出来。
“芳艾当年是太后身边的宫女,或许大驸马该从太后身边的人查起。”
兰猗给顾纬天出了这个建议,自己的脑袋就突然澄明了一般,她是想起了公输拓曾说过,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芳蔼,其实是公输拓安插在太后身边的人,如此,自己何必舍近求远呢,找来芳蔼问一问,她一准知道芳艾当年的事。
本来打算回家的,此时改变了主意,同顾纬天聊了几句就想去找芳蔼,却见顾纬天身后蹦蹦跳跳的跑来了高阳长公主,见顾纬天同兰猗说着话,她到了身边也不理兰猗给她见礼,只问顾纬天:“你不是说回翰林院么,怎么这么久连宫门都没出去。”
显然,她语气不太友好,目光更冷冷的飘向兰猗。
兰猗悄声一叹,女人吃醋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顾纬天忙解释:“在这里遇到公输少夫人,旧识了,就说了几句话。”
高阳长公主也知道顾纬天曾在狐家做过西席,还隐隐听说过顾纬天同兰猗私奔的事,讪笑道:“果然是旧识,旧到差点成为夫妻。”
一句话让顾纬天变了脸色,也明白高阳长公主指的是他与兰猗私奔的传言,本来这事就是他对兰猗最大的亏欠,所以他一改往日对高阳长公主的敬畏,怒道:“长公主乃天家之人,如此说话与市井泼妇无异。”
高阳长公主骄纵惯了,见一贯温顺的大驸马突然发脾气,她更气:“若是怕人说,当初何必做呢,本宫还听说大驸马最近经常往安远候府跑,大驸马可知道安远候出征不在家里,你这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