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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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有了身孕,戒酒,茶也不多吃,更多的时候她是在同身左身右的其他族人聊天,白氏在时,大家尽量说着过年话,白氏期间有事离开一阵子,大家立即转换了态度,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微醺,胆子就大了,也敢说话了,某个年长的前辈轻声一叹:“可怜她还能笑得出,听说那柳絮才十六岁,五爷得了那么个尤物,五奶奶此后怕是要夜夜独守空房了。”
另一位稍微年轻些的就凑过来道:“那是你不了解情况,柳絮虽然是二八年华,可是貌丑。”
这位年长的前辈很是吃惊的“啊”了声,随即吃吃偷笑:“五奶奶,道行高深。”
另外那位就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不知五爷是怎么个想法。”
年长的这位就哼的冷笑:“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五爷能有什么想法,还不是乐开了花,貌丑貌美好歹年轻,入了洞房把灯一吹,都一个样。”
说完,年轻的那位笑得捂着肚子,然后两个人继续推杯换盏,都花了礼钱,当然得使劲吃一顿才划算。
作为男主人的公输捷最终也没有出现,按例,他是该来给大家斟酒的,他没出现,大家颇感失望,坐一坐也就相继离开了。
兰猗最后一个走的,她是想多听听大家的交谈,既然都走了,她也就同秋落回倚兰苑。
从四房的宅子到二房的宅子,不远也不近,秋落早喊了轿子来等在四老爷家门口,她们一路往大门来时需绕过一道影壁,四老爷对风水特别讲究,影壁就比其他几个兄弟的宅子建的大,兰猗同秋落刚至影壁后头,耳听有隐隐的争吵声。
“来了那么多人,你不出现算怎么回事。”
这,是白氏。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主意,我出现不出现有关系吗。”
这,是公输捷。
“我做的都是一个贤妻该做的,你还想我怎样?”
白氏感觉委屈。
“我只是奇怪,当初我想纳桃喜你就拼命反对,现在却给我纳了柳絮。”
公输捷语气中都是对柳絮的不满意。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当初我反对你纳桃喜,还不是因为大哥和十七弟都惦记着她,你纳了桃喜会得罪兄弟。”
白氏气极,声音就大了起来。
“我看,你是嫉妒桃喜貌美吧,现在弄个丑八怪给我,别指望我感激你。”
公输捷说完,脚步踏踏,兰猗觉着他们在影壁前面自己在影壁后面,若不赶紧出现必然会让他们察觉自己在偷听,于是紧几步走了过去,刚好与转身往这边走的公输捷照面,她抢先开口道:“今个是你的大日子,怎么不去陪新人呢。”
白氏见是她,略有惶恐,替公输捷回答道:“过来送宾客,这就回去了。”
公输捷就“是、是”的随声附和。
白氏过来挽住兰猗的手臂道:“妹妹也不多坐一会子。”
兰猗装着疲乏的打个哈欠:“嗜睡,没办法了。”
白氏就道:“我打你这个时候过来的,当然明白你的感受。”
公输捷见她们说的都是女人的私密话,忙向兰猗告辞而去。
他一走,兰猗瞄了眼他的背影道:“五弟好像不高兴呢。”
白氏意味深长的一笑:“没办法,我没本事替他纳到卫姑娘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46章 我本不想与你平分秋色,也只能沾沾你的无限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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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头上已是浓云四合,眼瞅着一场雨要来。
白氏的笑里内容太多,兰猗无暇琢磨,但明白她提及卫沉鱼是故意刺激自己,兰猗不恼,恼了岂不中了人家的圈套,兰猗还大大方方的告诉她:“你不知道吗,卫沉鱼已经让侯爷给休了,你现在有机会把卫沉鱼纳给老五了。”
卫沉鱼是悄悄走的,这事白氏还真不知道,听兰猗一说,白氏不知如何回应,脸上讪讪的,只道:“我家里还有事,就不送二嫂了。”
她匆匆离去,仿佛在逃避什么,秋落瞅着她的背影道:“可怜的女人,替丈夫纳妾,却招来丈夫的责难。”
兰猗忽然想起那个叫柳絮的丫鬟来,悠长一叹:“更可怜的是柳絮吧。”
秋落蛾眉轻蹙道:“是啊,有桃喜为参照,五爷不会喜欢她的,而她毕竟成了五爷的妾侍,五奶奶心里也会不舒服,她的日子哪里会好过呢。”
兰猗指指大门:“行了,咱们也别杞人忧天了,或许人家并非如咱们想的那样呢。”
回到倚兰苑,楚临风就在门口堵住了兰猗,虽然同住侯府,楚临风自知他是外人,十万火急的事也不好去后宅找兰猗,听说兰猗去四老爷家里吃喜酒,他算着时辰,料到兰猗该回来了,就守株待兔在门口,彼此见面,他道:“有话说。”
要说的,定是案子,可是因他一贯的面无表情,兰猗吃不准到底这事是否重要,点头:“咱们边走边说。”
两个人并行,楚临风刻意缓慢的迈着步子,以此配合兰猗的步伐,他道:“李灵虚的底我摸过了,最早只是个江湖术士,招摇撞骗,混吃混喝,后来得罪了人,给仇家追杀,就隐居在柳林庄了,前几年偶然的机会结实了公输老夫人,老太太信佛,也信道,甚至信奉一切神灵,李灵虚觉着有机可乘,就经常往侯府跑,过日子的,谁家没有些意想不到的事呢,他就说侯府闹鬼邪,老夫人就让他给驱鬼邪,为此他在侯府住了一个多月,那时,田大牛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一番话说完,兰猗相当纳罕,虽然未曾想过这个案子自己与楚临风平分秋色,却也没料到李灵虚住过侯府算是侯府的事,自己什么都没查到呢,楚临风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也对,人家是名捕,自己只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
老夫人信佛也好信道也罢,这都不足为怪,老人家,多是如此,兰猗不明白的是,驱鬼邪,一天甚至半天亦或是一个时辰都可以的,李灵虚为何在侯府住了一个多月。
她问楚临风:“这事,你查过吗?”
关于李灵虚为何在侯府住了一个多月,楚临风摇头:“我现在也是不得而知,不过……”
他欲说还休。
兰猗噗嗤笑了:“你何时说话也变得拖泥带水了。”
楚临风看着自己脚尖,无意中瞥到兰猗的脚尖,白色的软缎鞋面上绣着一朵幽兰,绣工之好,那幽兰呼之欲出,就像原本生长在鞋面上似的,他很少欣赏女人之物,甚至朋友同僚都说他不喜欢女人,大概是怀有龙阳癖,可是今天,他很喜欢看兰猗的绣鞋,多看了几眼,忽然察觉自己失态,忙道:“因我是猜测的,所以怕冤枉了人家。”
兰猗开解他:“我们只是在研究案情,又不是落案了,谁都可以大胆的猜测。”
楚临风点头表示赞同,遂道:“你说……李灵虚会不会是因为桃喜而滞留在侯府呢?”
这个猜测何止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了,毕竟李灵虚是个道人,方外之人,何谈男女私情,兰猗猛然看向他。
眼睛太大,更兼是带着惊愕的,楚临风给她目光刺到了似的,垂头继续看自己的脚尖:“我甚至怀疑,李灵虚接触田大牛亦是为了桃喜,我查过,李灵虚在侯府住的时候,刚好是桃喜同田壮谈婚论嫁的时候,田大牛对李灵虚很是崇拜,连儿子的婚事都问他意见,甚至桃喜同田壮的婚期都是李灵虚定的日子。”
兰猗虽然佩服楚临风,却也不得不说:“你这些,不能说明问题。”
楚临风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双手握在一处,显得有些拘谨,表情上还是非常自然的,对兰猗的异议他不反对:“是啊,这些不足以说明李灵虚对桃喜有企图,更不能说明李灵虚与田家的命案有关,所以我想去看另外一个人。”
兰猗问:“谁?”
楚临风答:“桃喜同田壮所生的孩子。”
兰猗不解:”算来那孩子不过三四岁,他能提供什么线索呢?”
楚临风仰头看天,做沉思状:“我也不知道,总归是与案子有关的人,还是看看吧。”
兰猗点头:“行,听甜喜说那孩子送给一个裁缝了,何时去,你告诉我。”
楚临风突然停下脚步,看她道:“我今天找你不是同你研究案情,而是告诉你,这个案子有我就足够了,以后你不用到处跟着我跑。”
兰猗大感意外,旋即不悦道:“我知道你是名捕,无论是红莲和绢绢的案子还是田家的案子,最终你都会破了,其实有我是多余,但这是皇上指派的,我不敢抗旨,所以楚大人,不好意思,我本不想与你平分秋色,也只能沾沾你的无限春光了。”
她这话算不上绝对刺耳,但也很尖锐,楚临风知道她误会自己了,可是,真相又太过尴尬,自己又惯于内敛,也只能由着兰猗误会了,当下沉默不语,兰猗以为他默认,对他慢慢建立起来的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一个男人,太过狂妄自大并非好事。
两个的谈话就此中断,兰猗拂袖而去,楚临风望着她翩然的背影怅惘出神,侯府传言他们如何如何,楚临风想,自己孤家寡人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但兰猗不同,她有丈夫,还是侯府的掌家夫人,她更有个贵妃姐姐,还有个院使父亲,即便是她母亲,也都是贺兰家族之人,所以兰猗的名声不能因为自己而败坏了,为此,楚临风不后悔方才对兰猗说的那些话,早晚,她会明白的。
忽然,楚临风笑了,自己很在乎她明白不明白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47章 你赔我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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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
万家巷子。
丁记裁缝铺。
身为掌柜的丁福来正埋头裁着布,旁边的徒弟兼伙计拾掇着剩余布料,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蹲在地上,之后,啪啪的踩着才排出的尿,自娱自乐。
“哎呦我的小祖宗,尿可不能玩。”
丁福来忙放下剪子,拎起小男孩放到硕大的案板上,又喊徒弟:“快拿个抹布把尿擦干净,等下客人来了,成什么样子。”
那徒弟满心不愿意,又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只能取了抹布来擦地面,一边用抹布吸尿水一边唠叨:“师父您可不能这么惯着福儿,当心惯坏了。”
丁福来抱着小男孩,吧唧,亲了口,听徒弟颇有怨言,他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一把年纪了只一个儿子,你试试看会不会惯着。”
那徒弟哼哼一笑:“又不是您亲生的,再说您不过三十出头,怎么就成了一把年纪。”
丁福来突然抄起了案板上的剪子怒对徒弟道:“你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念师徒情分,福儿就是我亲生的。”
那徒弟看着张开嘴的剪子,吓得拿着吸满尿水的抹布转身跑了出去。
丁福来胜利,得意的把剪子往案板上一放,继续抱着小男孩又是哄又是亲。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摩挲着小男孩滑腻腻的脸蛋,头也不回道:“滚到墙根思过去,竟敢说福儿不是我的儿子。”
“那个,是丁掌柜吗?”
声音不对,丁福来猛地回头,见是个陌生人,便问:“你做衣裳还是买成衣?”
对方道:“我也不做衣裳也不买成衣,我来拜访丁掌柜的,是想打听点事。”
没生意可做,丁福来没好气道:“问路的,抱歉,我对这一带也不熟。”
对方走近他,拱手道:“我也不是问路的,在下楚临风,大理寺捕头,想问丁掌柜有关这个孩子的事。”
自古以来,民怕见官,虽然自己没犯法,听闻他是大理寺的捕头,丁福来本能的抱紧了小男孩,充满敌意道:“这孩子怎么了?他是我儿子,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
看他紧张的样子,楚临风身后的兰猗油然而生出一丝快慰来,很替田家这个孩子感到高兴,忍不住道:“没人想夺走你儿子,只是问问他的身世。”
楚临风听到她的声音,难以相信的一回头。
兰猗恣肆一笑:“你是想问我怎么来了?我是皇上钦点的协助你破案之人,我当然得来。”
话里带着三分赌气的成分,说完走进铺子。
楚临风什么都没说,看兰猗依然的男装今个有些鲜亮,身上是水洗碧天的长衫,头上是黑色的软纱方顶帽,手臂纤细腰身丰腴,迈着方步,很有些官威,楚临风哑然失笑,笑过惊诧,自己最近怎么如此爱笑呢?
兰猗来到丁福来面前,看着那肉嘟嘟的小男孩,母爱泛滥,抬手去摸小男孩的脸,丁福来扭身一躲,兰猗的手落空,淡淡一笑:“丁掌柜很是疼爱这孩子。”
丁福来紧搂着小男孩:“那是自然,我又当爹又当娘的,从来没有抱怨过累。”
这孩子死了父母虽然可怜,但能遇到丁福来这样的养父,也算是幸运之至,兰猗仔细看那孩子的面庞,圆圆的,倒是一脸福相,因不识桃喜和田壮,兰猗招手喊过后头的甜喜:“像吗?”
甜喜已经泪湿眼眶,瞅着侄儿努力笑着:“宝儿,我是姑姑。”
当初这孩子送给丁福来的时候,经手的是管家薛庆,他不认识甜喜,听她自称是福儿的姑姑,也就明白了什么,更加搂紧了福儿道:“这孩子你们当初送给我的时候可没说以后要回去。”
甜喜忙解释:“我不是来要孩子的,我是陪……”
想说陪我家少夫人来的,忽然想起兰猗是穿男装的,忙改口道:“陪着查案的。”
当年田家的事丁福来是知道的,听说是来查案,吓坏了,连连后退道:“我收养了这个孩子不假,但与他爹娘并不认识,他们家的案子也与我无关。”
兰猗走上前道:“丁掌柜稍安勿躁,我们只是来看看这孩子。”
丁福来松懈下来,轻声嘀咕着:“这孩子有什么可看的。”
兰猗权当没听见,回头再问甜喜:“像你哥哥吗?”
忆念哥哥,甜喜哽咽道:“一模一样。”
兰猗不自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