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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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说的至情至性,楚林霜听了动容道:“行,我留下来,即使我爹打断我的腿我也不怕。”
还真是个善良仗义的好姑娘,兰猗谢过,然后,一壁同楚林霜交谈一壁等候张纯年升堂问案,因为知道兰猗是女人,楚林霜就大方多了,不单单感激兰猗救了她,还感激楚临风一路把她背了回来,所以,等会她想亲自谢谢楚临风。
只是,她不晓得楚临风的名字,只知道是衙门里的大人。
兰猗忍不住笑道:“他叫楚临风,你看,你们两个颇有缘分呢。”
楚林霜愣了愣:“可真是呢。”
出口才意识到刚刚兰猗说他们有缘分,顿时羞红了脸。
兰猗趁机问她:“你多大了?可许了人家?”
楚林霜低垂着头,声音亦是怯怯的:“我十八了,未曾许人家。”
兰猗还是惊讶:“都十八了,作何还未许人家?”
楚林霜猛地抬头,一脸羞涩转换成一脸愁容:“十五岁时已经有媒人登门了,可是我那继母想把我嫁给他的侄儿,我不同意,她就再不允许媒人登门为我说媒了。”
兰猗很是气愤:“岂有此理!”
楚林霜叹口气:“我继母的侄儿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钱花就东挪西借,要不就是偷,他也娶过妻子,听说后来他赌钱输了,就把他妻子卖了,我不想嫁给他,且打算好了,这辈子就是嫁不出去,也断不会嫁给那样的人。”
这种心气兰猗很是赞佩,刚好见楚临风同秋落朝他们这里走来,她拉了拉楚林霜的袖子,然后指着楚临风道:“那位楚大人至今未曾娶妻,你看他怎么样?”
楚林霜心知肚明兰猗的用意,看了眼楚临风,忙又将头低垂,不发一言。
兰猗觉着她是害羞不是拒绝,故意道:“你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楚大人这样的人物有太多闺秀想嫁呢,比如我那个妹妹,你没看她一直黏在楚大人身边吗,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楚大人对她没那样的心思。”
楚林霜又抬头看了眼秋落,眼见着楚临风和秋落快要到她们跟前了,她急忙道:“只怕楚大人嫌弃我。”
兰猗欣喜道:“放心,有我呢。”
楚林霜忽而又满面忧虑的看着兰猗:“我爹和我继母那里?”
兰猗安慰的抓住她的手:“安远候去提亲,你爹敢不同意吗?实在不行,我请大理寺卿张大人去提亲,你继母敢为难大理寺卿吗?你能嫁给楚大人,离开那样的家,岂不是好。”
这样的两个媒人,楚林霜想,爹和继母大概都会给人家磕头作揖了,怎敢反对,突然想起那句话,祸兮福所倚,若不是今个有此大难,又怎会遇到这样的好事,她朝兰猗徐徐跪了下去。
兰猗见状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快起来。”
楚临风和秋落已经来到她们面前,楚临风还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对楚林霜道:“其实我也知道让你留下作证是难为你了,可是……”
“我愿意!”没等他说完整,楚林霜抢道,“我愿意留下作证,那恶道害人无数,天理难容,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楚临风大喜过望:“姑娘倒是个侠肝义胆之人。”
蓦地感觉楚林霜看他的目光有另外的意味,他不知就里,也奇怪的看人家,这个时候楚林霜就把头扭向兰猗,臊得满脸通红。
秋落与兰猗对视,然后指指楚临风,又指指楚林霜:“好像,不对劲啊。”
兰猗不管她,指着楚林霜问楚临风:“你猜她叫什么名字?”
楚临风笑道:“我与这位姑娘初次见面,哪里知道人家的名讳。”
兰猗拉过楚林霜到他面前:“你猜猜吧。”
楚临风得体的后退一步,摇头:“我猜不到。”
兰猗突然板起脸:“不行,非得猜不可。”
楚临风很是无可奈何,只好胡乱道:“玉秀。”
兰猗晃晃脑袋。
楚临风只好继续:“翠兰。”
兰猗又晃晃脑袋。
楚临风感觉自己若不猜出这位姑娘的名字,大概她就纠缠不休了,硬着头皮编下去:“婉清。”
兰猗还是晃晃脑袋,听见三班衙役已经踏踏的上堂,知道张纯年要升堂问案了,她急匆匆道:“她叫楚林霜。”
楚临风以为是“楚临双”三个字呢,与自己的名字如此雷同,这种巧合也让他大感意外,不自觉的多看了眼楚林霜,眼若秋水,肤如凝脂,发如泼墨,身似弱柳,脸上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亦是美到让人惊叹,想自己这辈子见过的美人,除了安远候夫人,便这位楚姑娘了。
此时,衙役们击响水火棍,张纯年在一干府役的簇拥下走上堂来,端坐在法案后头,然后拿起抚尺拍了下:“升堂!”(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66章 依大人看,侯府中谁最有可能是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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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突审,李灵虚供认不讳。
他笃信荒谬的采阴补阳术,为了增强功力和延年益寿,用各种手段掳劫了几十个女子,已婚未婚都有,然后囚禁在炼丹窑里,为了容易控制那些女子,便给她们服用了丹药,那种药物常吃下去会使人丧失心智,如同傀儡,容易他驱使。
但对于田家的命案,他去矢口否认:“我是喜欢那桃喜,几次没得手也就罢了,因为我不能一直赖在安远候府不走,可是我没有杀田家人。”
张纯年啪的拍响抚尺:“你休想狡辩,你定是得不到那桃喜就怀恨在心,为此毒杀了田家人。”
李灵虚跪在地上,高喊:“冤枉啊,按大人的意思,我在强抢和诱骗那些女子的时候,曾经失手过很多次,我是不是都该怀恨在心,从而杀了她们的家人呢?事实上我没有那样做。”
张纯年心里也是觉着田家的人并非李灵虚所杀,刚刚不过是逼他说实话,为了确定李灵虚没有杀人,又道:“那田大牛是不是同你修习道术?”
李灵虚点头:“是。”
张纯年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给他吃过丹药?”
李灵虚没有否认:“是。”
张纯年看了眼仵作老郦,再转头看堂下李灵虚:“田大牛死而不腐,就是因为服食过你给他的丹药,本官怀疑,你毒杀田家人的手段,就是诓那田大牛,促使他在全家人的饭食里投放了所谓的丹药,那药其实是毒药,于是田家四口一夜毙命。”
李灵虚继续高喊冤枉,就是不承认自己毒杀了田家四口人。
一直旁观的兰猗欲言又止,她的表情给楚临风发现了,缓缓走到张纯年跟前,俯身低语几句又离开。
张纯年就抛开田家命案这个话题,审问李灵虚是如何掳劫楚林霜的,李灵虚细说了过程,他去街上采买日常生活所需,无意中发现了楚林霜,都怪那姑娘生得貌美,太容易鹤立鸡群,这样的尤物作为“丹药”会让他更愿意下手,于是过去对楚林霜道:“姑娘你命犯桃花,最近会有麻烦,不如让贫道给你破解下。”
命犯桃花,有犯到好桃花犯到坏桃花两种,犯到好桃花,就是姻缘快来了,犯到坏桃花,就是说会有感情纠葛。
楚林霜是背着父亲和继母偷跑出来的,为的是上街买些香烛等物祭祀下过世的母亲,见李灵虚穿着道袍,年纪也不小了,她觉着道家和佛家一样,都是可以信赖的,于是楚林霜就问:“该怎么破解?”
她以为,人家至少会要她几两银子。
不料李灵虚却道:“我这里有颗丹药,是我花费七七四十九天炼成的,你吃了丹药之后,便会有神仙附体,不好的东西自然会离你远去。”
楚林霜接过那药丸,硬硬的,微微带有刺鼻的气味,看着亮晶晶的非常好看,她也犹豫过,可是架不住李灵虚的哄骗,想着当街之上众目睽睽下,料这道人不敢行恶,于是就吃了下去。
未几,楚林霜昏迷过去。
大街只是,围观者有,可真是众目睽睽,但却没谁管她这档子事,大家看过热闹,眼见李灵虚把她扛走,没有一个阻止的,好心者,最多报以一声哀叹。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兰猗听着,感觉这个楚林霜大概是因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缘故,见识浅,戒备心不强,以至于差点害了自己,兰猗更奇怪的是,炼丹窑里那么多女子,她们失踪了,她们的家人不找吗?
楚临风看她目光飘向张纯年,忙道:“大理寺并未接到过一人报案。”
也就是说,与张纯年无关。
兰猗百思不得其解。
楚林霜的事情清楚了,张纯年就让衙役把李灵虚带了下去押入大牢,然后让人连夜去山上解救那些给李灵虚囚禁的女子,那些女子又是哭闹,三班衙役齐齐出动,费了好的气力才把她们带了回来,只等那些女子都给带回,又把大理寺后院的几间杂物房腾出来安置那些女子,这么多女子失踪,可是自己从未接到过一起报案,张纯年也感觉蹊跷,想等这些女子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再提审她们。
眼看夜深,公输拓派了金鹰和金雀来接兰猗了。
张纯年也让楚临风送楚林霜回家。
只是兰猗不肯走,她问张纯年:“李灵虚罪名成立,该判个什么呢?”
张纯年不知其用意,直言:“斩首。”
兰猗轻声一笑:“横竖是死,他为何要抵赖,说自己并无杀了田家四口?”
张纯年一愣。
兰猗严肃道:“我觉着,田家的命案不是李灵虚做的,该是另有其人。”
楚临风频频点头:“我亦觉着,田家人的死,凶手就在侯府之内。”
张纯年呵呵一笑:“若非如此,我又为何要楚捕头住进侯府呢。”
兰猗愕然看着他:“大人你也觉着李灵虚不是杀人凶手啊!”
张纯年点头:“那田大牛虽然极度崇信李灵虚,也还是有神志的,这个,楚捕头已经问了很多田大牛生前经常接触的人,且那田大牛很是机灵,这才得以成为公输老夫人的陪房,所以他不会轻信李灵虚的话给自己家人投毒,那么田家人的案子,凶手就另有别人。”
兰猗看了看楚临风,他查案的速度和方法,还真是非同一般,兰猗又问张纯年:“依大人看,侯府中,谁最有可能是凶手呢?”
张纯年缓缓摇头:“没到最后一刻,这话,不好说。”
之后指着外头道:“天色不早,请夫人快些回去吧,否则等下侯爷非得骂上我这大理寺的公堂不可。”
兰猗晓得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他怕公输拓也是属实,也就同他告辞,由金鹰和金雀护佑着回了侯府。
兰猗前脚走,后脚宇文佑派了张贵玉来,张纯年还以为有什么圣旨,想跪地接旨,张贵玉双手搀住道:“没旨意,万岁爷只是要杂家过来看看,这案子可有破了?”
张纯年心下诧异,也不过才抓了李灵虚,宫里头这么快就知道了?不用问,大理寺有皇上的内线,宇文佑生性多疑张纯年是知道的,就是不知皇上为何如此关心田家的案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67章 田家的案子,该收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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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虚的案子轰动了京城,都因为他是个道士,却经年囚禁那么多女子,坊间百姓对出家人的尊崇轰然崩塌,道观和寺庙香火渐弱。
这,其实是兰猗未曾预料到的,感觉百姓太容易走入两极,要么就极度信任,要么就极度不信任,这种因噎废食的做法实在要不得。
某天她同秋落正坐在炕上谈论着李灵虚的事,由此想起楚林霜来,谋算着请公输拓去楚林霜的家里替楚临风提亲,偏巧楚临风就过来找她了,惯例,楚临风不能进入倚兰苑,只是托管家薛庆禀报给兰猗,他就等候在花厅。
兰猗到了花厅,开门见山道:“我准备请侯爷替你去楚林霜的家里提亲了。”
楚临风微微一愣,随即道:“谢夫人关心,只是我一个人惯了,不习惯出门查案还担心家里的女人给那些被我抓了的凶犯报复。”
兰猗并不赞同他这样的说法:“依你,侯爷也不该娶了我,他在外面树敌更多。”
楚临风给她驳得一时语塞,想想道:“这不一样,侯府戒备森严,而夫人你又聪慧无比,没谁能害得了你。”
兰猗对他的溢美不屑一听:“如是那样,侯爷作何还花大价钱请白马掌门保护我?没听说谁怕自己得罪过人就不敢娶亲的,我瞧那楚林霜也不至于蠢笨不堪,人家怎么就不能保护自己呢。”
说完即后悔,那楚林霜若懂得保护自己,就不会落入李灵虚的圈套。
可气的,这一点给楚临风用来反驳她的话:“楚林霜若是聪慧,怎能轻信臭老道的话。”
为了促成这段姻缘,兰猗只能狡辩:“人家是善男信女,信道没什么错的,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件事,她以后断不会轻信任何人了。”
楚临风晓得自己说不过兰猗,掉转话题道:“我来找夫人是为了田家的案子,我想问问夫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兰猗见他执着不娶,虽然自己是好心,却也急不得,也就撇开这个话题,回到田家的案子上,听楚临风问她意见,兰猗笑道:“你是名捕,却来问我。”
楚临风猜不准她这话是不是玩笑,自嘲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是名捕不是神仙,也有想不到的。”
兰猗吃了口茶,发现味道有点怪,警觉的拔下头上的银簪探入茶水中,还好,没有毒,便叫来花厅的管事白娘子问:“这茶味道不好,是不是库房潮湿所致?”
主母问话,白娘子就老实答:“库房每天都开窗通风,不潮湿。”
兰猗眉头轻蹙:“可是这茶……”
白娘子突然跪了下来。
兰猗不明所以:“难道是你以次充好,做了偷梁换柱的勾当?”
白娘子道:“偷梁换柱以次充好是真的,但奴婢没这个胆量,这事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今早我往库房取茶叶的时候,取来的就是这个茶,当时我就闻着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