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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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喜忙替老刘说项:“少夫人别气老刘,他是个好人。”
这丫头说话,从来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木头雕刻出来的,硬邦邦。
兰猗一笑:“知道你们都好,不过我真的有话对你说,你觉着我会闲着无事去天下镖局顽吗,我这样的身子,现在坐车都很累很累,若非有重要的事,涉及到侯爷的大事,我乐得留在家里。”
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连喜低头道:“少夫人,奴婢怕侯爷担心您的安危。”
兰猗看着她头上的巾帕,花样年华,成天的这样打扮,土里土气不说,还一副老态龙钟的,兰猗拔下头上的簪子,喊她:“你近前来。”
连喜就乖乖的走了过去,看兰猗:“少夫人吩咐。”
兰猗把簪子插在她发髻旁,左右看欣赏一番:“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果然。”
连喜抬手想把簪子:“少夫人的东西奴婢不敢要。”
兰猗按住她的手:“你样貌脱俗,穿得太寒酸,出出进进的岂不是给侯府丢脸。”
她这样一说,连喜就不再推辞。
兰猗又把嘴巴贴近她耳朵悄悄道:“我找白马掌门问件大事,涉及到侯爷身家性命的大事,所以必须去天下镖局,不过那个白马掌门的夫人很凶悍,等下她要是欺负我,你可得保护我。”
换了个策略。
心底单纯的连喜果然中招,挺身道:“少夫人放心,谁敢欺负少夫人,奴婢绝不放过。”(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01章 哥,你都不肯教我,该不会是想教这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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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镖局。
白马西风于后院舞剑呢,李秀姑一旁观看,不时的击掌叫好,待白马西风收了招她就跑上前,乐颠颠道:“哥,你把这套追星逐月教给我。”
白马西风将宝剑入鞘,接过小奚奴递上的手巾擦了擦汗水,又命令小奚奴去后头把自己的马牵来,对李秀姑的请求,他摇头:“你不适合练追星逐月。”
听闻他又要出去,李秀姑问:“你去哪里?为何我不适合练追星逐月?”
白马西风往竹椅上坐了,拿过茶杯吃了口:“我该先回答你哪一句呢?”
李秀姑身为女子,更多的是男人豪情,心思不细腻,说话也凌乱,声音也大:“都回答。”
白马西风不漏齿的一笑,像水面浮光,看着带着几分赌气口吻的李秀姑道:“至于你为何不适合练追星逐月,是因为你身子沉,至于我要去哪里,有朋友邀约吃酒。”
两个回答李秀姑都不满意,噗嗤坐在白马西风对面:“你说我身子沉,就是嫌我胖了。”
白马西风自察措辞不当,忙解释:“不是你胖,你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而是你轻功不好,追星逐月顾名思义都需轻功极好的人才能练,特别是那一招素手摘月,你腾跃不起来的,轻功不好也没什么,可是你下盘功夫厉害,这是走镖之人最需要的,路遇强匪,单单是你这气势都让对方不战而屈,轻功好有什么用呢,咱们又不是那些江湖人,成日的比拼功夫,咱们是经营买卖过日子的百姓。”
李秀姑是个直性子,火气来的快走的也快,听丈夫一番解释,当下就消气了。
此时前头的镖师来报:“掌门,安远候夫人来访。”
李秀姑心里咯噔一声,瞪眼吼道:“怎么又是她?”
白马西风波澜不兴的道:“请到后院来吧,前边闹嚷嚷的。”
镖师领命而去,李秀姑嘟嘟囔囔。
白马西风蹙蹙眉:“你若不高兴我在家里见客,我就带安远候夫人去酒楼茶肆客栈。”
李秀姑见丈夫脸色有些阴沉,只好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奇怪她怎么经常来找你,去酒楼茶肆客栈作何,行了,我去给她沏茶。”
她说着就进了房,沏茶是假,进房赌气是真。
不多时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她知道是兰猗来了,不想给丈夫和那个安远候夫人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她就去倒了杯茶走出房,刚好兰猗行过那棵老槐树下,耳听咔嚓一声,槐树上一棵枯枝给风一摇终于折断了,瞬间掉了下来,李秀姑见状,纵身一跃,伸手去抓那棵枯枝,与此同时,兰猗身边的连喜已经先她跃起,且比她跃得更高,伸手打飞枯枝,兰猗得以安然无恙。
李秀姑手中的茶杯已经掉在地上,她自己落下时只听噗通一声,差点摔倒,幸好白马西风及时托住了她的后背,就听白马西风轻声呵责:“这么不小心。”
虽是嗔怪,丝毫不见怒意,反倒是满满的疼爱,只因为李秀姑不假思索的这个举动,让白马西风感觉妻子的纯真和善良,想李秀姑对兰猗充满敌意,但兰猗遇到危险,她却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这,是一个人最难能可贵的品质。
李秀姑却看向连喜:“你是谁?为何轻功这么好?”
连喜不卑不亢道:“奴婢连喜,是我家少夫人的随侍丫头。”
白马西风也对连喜的表现相当赞赏,问她:“你会追星逐月吗?”
连喜摇头:“听说是门好功夫,可惜奴婢不会。”
白马西风再问她:“那么你想学吗?”
连喜郑重点头:“当然想学,苦于没人教。”
李秀姑那里有些吃味道:“哥,你都不肯教我,该不会是想教这个丫头?”
白马西风往连喜跟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微微一笑:“天赋异禀,不教她就是暴殄天物。”
兰猗从旁已然听了明白,看连喜道:“傻丫头,白马掌门要教你功夫呢,还不赶紧拜师。”
习武者,哪个不是想学遍天下功夫呢,谁还怕技多压人,连喜对白马西风已经是神交很久,听闻过人家的大名,今个也是第一次见面,他肯教自己功夫,还是传说中非常厉害的追星逐月,连喜立即跪了下去,就要磕头,白马西风单手托住她:“不要拜师,我只传授你一套追星逐月而已。”
兰猗还以为他是谦恭呢,所以道:“一字都可以为师父,何况一套呢。”
白马西风摇头:“我不收徒弟,更不收女徒弟,若想学就不要拜师。”
是了,天下镖局何其大也,镖局里的镖师又何其多也,都晓得他功夫厉害,都想成为他的徒弟,一来学功夫,二来也攀个师徒之情,这样在镖局更容易立足,可是他早有规定,不收徒弟,所以那些镖师都知难而退了。
兰猗看他说的非常认真,不曾想他还有这样的规矩,只好对连喜道:“那就谢谢白马掌门吧。”
连喜起身,以江湖人样子拱手谢过白马西风。
白马西风惜才,其实他教连喜功夫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听连喜说是兰猗随侍的丫头,一个会功夫的丫头随侍身边,他明白这是公输拓刻意安排的,他才想教连喜功夫,希望连喜能更好的保护兰猗,事情定下,他撇下连喜看去兰猗:“夫人有事找我?”
兰猗迟疑了,觉着他行刺太后的事断不会告诉李秀姑的。
仅仅是这么一个表情,白马西风已然看了明白,对李秀姑道:“等下我要去万宝楼会友,你同去,还不赶紧去换身衣裳,你可是天下镖局的掌门夫人。”
丈夫肯带自己见外面的朋友,李秀姑喜不自胜,也不管兰猗找丈夫作何了,喜滋滋跑到房里去翻箱倒柜找中意的衣裳了。
兰猗又让秋落带连喜四处转转,只等院子里就余下她与白马西风,她赶紧问:“说好了假行刺,你为何真想杀太后?”
原来是为了这个,白马西风指着椅子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了,目光所及是那棵老槐树,透过枝丫看向瓦蓝的天空,眼神迷蒙道:“假刺杀,是为了离间皇上和太后,最终的目的是要他们自相残杀,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们其中某个死,那我就杀了太后,岂不是一劳永逸。”(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02章 堂堂的安远候夫人怎么如此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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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西风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他参与的不是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而他的眼睛始终看着老槐树枝丫间瓦蓝的天,不知是心的高远,还是心的无所依傍。
那一场刺杀有惊无险,兰猗还是心有余悸,完全没料到太后会使出那一招,换乘轿辇,也就是白马西风这样的高手,若是换了旁人,她不敢确定自己还能活到现在,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若是自己出事,这个孩子……
感叹何谓姜还是老的辣,太后的心机深不可测,所以非除掉不可,但对于白马西风,兰猗却道:“我求你,是鉴于你功夫厉害,能完成假刺杀还能全身而退,你帮我,是出于朋友情分,你完全没必要较真,公输家同宇文家的仇恨你本就是局外人。”
白马西风终于回头了,笑了笑,他的笑总是浮光一般带着跳跃的明媚,他说话的方式总像在同你商量一件事,声音低沉,语气悠悠:“那个雨天,在那一户人家,你说的可不止这些,你说宇文佑暴政,民不聊生,所以我才想杀太后。”
兰猗想起自己是说过那样的话,她当时只是为了说服白马西风,而今却给他当成把柄,兰猗既然无法矢口否认,只能道:“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总之行刺的事已经过去了,此后你别再掺和进来,好好的经营你的镖局,好好的同你夫人过日子。”
白马西风哈哈大笑,少有的放肆恣意,看兰猗带着几分戏谑:“你这番口气像我母亲。”
兰猗赧然道:“你是嫌我唠叨。”
白马西风心下凄然,若能给她唠叨一辈子,何尝不是一桩美事,这念头一出,自惭形愧,她有夫我有妻,对她动这样的念头便是亵渎,忙换了话题:“怎么,你不想我帮安远候对付宇文佑?”
兰猗一时间怔住了,若论私心,她希望白马西风帮公输拓。
另一方面,仍旧是私心,她又不希望白马西风帮公输拓。
公输拓是她的私心,白马西风亦是她的私心,公输拓是她的丈夫,白马西风是她的朋友,丈夫是亲人,朋友如手足,面对白马西风的问,她含糊道:“那不是你该管的。”
这时李秀姑已经换好了衣裳出来,选来选去,仍旧是一身红,再配上她红堂堂的面庞,整个人英姿飒爽,往白马西风面前一站,俏生生道:“哥,咱们走吧。”
白马西风看向兰猗,李秀姑出来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只能中断。
兰猗会意:“行了,我也该回去了,晚了侯爷会担心。”
她告辞而去,离开天下镖局,便打算去念奴儿住的客栈,不出所料,连喜又拦阻道:“少夫人去天下镖局已然不妥,现下又要去找什么念姑娘,奴婢惶惑,少夫人出来之前该把这些事知会侯爷的。”
兰猗为难她的倔强,却欣赏她的忠心,耐着性子道:“有些事不告诉侯爷,是怕他担心。”
连喜马上道:“既然侯爷担心,少夫人还是别去了。”
秋落用手指点着这个耿直的丫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气得一旁鼓气。
兰猗仍旧和颜悦色,她觉着,这样的忠仆是不容易求到的,当珍惜,道:“可是找不到念奴儿,侯爷身上的毒就不能解,你想看着侯爷中毒而亡吗?”
“毒?”连喜并不知道这一切,愣愣的望着兰猗。
兰猗喊老刘:“走,去芙蓉客栈。”
老刘喊着那马,哒哒而行。
兰猗一只手举着车帘子,看傻愣愣杵着的连喜喊:“你不跟来么?”
连喜才反应过来,腾腾大步追上,跳上车辕,一路闷不做声。
念家那场大火毁了房屋,念奴儿就同母亲住进了客栈,每日里仍旧去竹风茶楼唱曲,生活倒不成问题,正琢磨再买个宅子,只是母亲的病时好时坏,让她愁闷,这天正拾掇东西准备去茶楼呢,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店里的伙计,说了声“稍等”,过来把门打开,见是兰猗,基于兰猗救了她母亲,面对这位不速之客,她也礼貌的道:“夫人怎么来了?”
兰猗温厚一笑:“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当然知道,还不是为了解药,念奴儿很是不耐烦:“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侯爷为何中毒,更没有什么解药,夫人何必一再纠缠。”
面对她的无礼,兰猗也不气,也不准秋落插手,转身道:“除非你离开京城,否则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不给解药,我就纠缠不止。”
说完即走,丢下一句:“我明个还来。”
念奴儿看着她的背影感叹:“堂堂的安远候夫人怎么如此厚脸皮。”
她或许是感叹,秋落听来却是谩骂,猛地回头,手指念奴儿大有吵个天翻地覆的架势。
兰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笑吟吟对念奴儿道:“厚脸皮的不是我,而是你,你成日的赖着侯爷,当我不知道么,你不是想嫁给他做妾么,而今他出了事,不见你多关心多着急,可见你对他的感情是假的,也就是说,你接近侯爷是没安好心,你,该不会,是替,那个,皇……”
故意吞吞吐吐,念奴儿的心就慢慢的随着她的话悬了起来,突然呵责道:“我没有替皇上对付侯爷!”
声音过大,彰显出她的心虚,语速过快,说明她有些害怕,兰猗笑了:“念姑娘何必风声鹤唳,我说的是你该不会是替那个黄家炸糕店的老板给侯爷下毒了,因为黄家炸糕店已经给侯爷盘了下来,他们走投无路必然伺机报复。”
黄家炸糕店斗室而已,公输拓之所以把那个店买下来,是因为兰猗喜欢吃炸糕,从此那家炸糕店只为兰猗一个人服务,谈不到走投无路,兰猗故意这样说的。
念奴儿脸上的惊恐还未消弭,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方才自己脱口而出,是因为愧对兰猗,而她也明白兰猗不会善罢甘休,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兰猗道:“夫人以后别再纠缠我了,纵使我是替黄家炸糕店接近侯爷的,也是冤有头债有主。”
她牢牢看着兰猗,分明在暗示什么。
聪慧如兰猗,立即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