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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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旁观的宇文佑颇有些不高兴道:“芳蔼是寿康宫的老人了,断不会行差踏错,朕与七王爷还要往园子里射鹄子,有什么事都是咱自家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金口一开,太后虽然是他的母后,彼此间的不睦由来已久,太后不敢对他拿大,也就不好出言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苏赫同宇文佑离开,又气鼓鼓看着兰猗告退,想对芳蔼继续审问,没了对证人,审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这一出闹剧只能收场。
来了宫里怎能不去看姐姐呢,兰猗出了寿康宫再次去栖兰宫,路上秋落悄悄问兰猗:“那个叫什么苏赫的王爷,他为何帮姐姐你呢?”
兰猗想不通,只能这样理解:“大概就像他说的,交谈时也没有漏壶在身旁,他不知道多长时间。”
秋落撇嘴笑道:“你明知这话是他敷衍太后的话。”
偶有一阵南风吹来,春的气息蕴藉于内,京城的冬天太久,所以这一点点的感受都让人倍加欢欣,兰猗松开紧紧抓着的斗篷,任由风吹着,凉气侵入袖笼,她精神更盛,对秋落耐人寻味的笑置之不理,这丫头总是拿她的美貌说事,仿佛她的美貌是万能的钥匙,能开启所有男人的心。
如是,她情愿把宇文佑的良知开启了,希望宇文佑同公输拓推心置腹的谈一谈,公告天下当年宇文霸对公输磐的背信弃义,宇文佑以皇帝之尊带头认错,公输拓接受他的道歉,不再想着报仇,大家都好好的过日子,当皇上的就一心为天下苍生,做臣子的就甘为朝廷鞠躬尽瘁,做官吏的就尽职尽责,做百姓的就安居乐业,没有争斗,就没有流血,就不会死很多人。
可是,这只是梦想,既然称之为梦想,怎么能轻易实现呢,还是留在梦里吧。
兰猗自嘲的一笑,仰头看天,浮云悠悠。
快到栖兰宫时,秋落提醒她:“春盛产下皇女,已经晋为贵人,这事大小姐不知怎么气呢,到了栖兰宫你可千万别提春盛这一茬。”
兰猗不以为意:“我不提,若是姐姐提呢?”
秋落想想也对:“是啊,谁能忽略此事,大小姐是断不会忽略的,春盛只是她的婢女。虽然位分没有她高,但人家母凭女贵,爬到她头顶是迟早的事,且我看春盛每走一步都是稳稳当当的,哪像大小姐,荡秋千似的,噌的一下子就晋到贵妃,还不是做了坏事换来的,就像赌徒,不是好来的钱不会好好的花销,大小姐又没有儿女可倚靠,她大概成日的忧心忡忡呢。”
兰猗只静静听着秋落说着,不发表自己的看法,无论姐姐还是春盛,但凡进了这宫里,所有的人性都快给磨砺光了,兰宜恨春盛,是因为她们嫁了同一个男人,可以理解,春盛怨兰宜,是因为兰宜对她的蔑视和刻薄,为了自保,春盛怎样做都不为过,宫里正是有了这些个女人,才会每天上演不同的悲剧,而兰猗想,她就是个看客,倘或利用了谁,是因为她要为公输家族为丈夫为儿子谋一个美好的前程,这也没什么不对。
所以你看,大家都没什么不对,到底是谁错了?
兰猗自问,却自答不出,这事还是留给身后的圣人来研究吧,而她,只是个小女子,她现在要研究的是,怎样兵不血刃的完成公输拓的心愿。
到了栖兰宫,宫女们都认识她的,见她来个个欢天喜地的,特别是婵娟和杜鹃,往里面引兰猗的时候悄悄道:“夫人劝劝咱们娘娘吧,再气下去,自己这身子还要不要呢。”
兰猗明知故问:“姐姐气什么?”
婵娟叹道:“还不是因为春常在,不对,现在人家是春贵人了,春贵人生了小公主,皇上非常高兴,当着娘娘的面夸赞春贵人是后来者居上,这不,娘娘就气病了。”
兰猗恍然才明白似的,进到里面,见兰宜歪在炕上瞪眼看着天棚,睡又不睡。
“这外头可暖和呢,姐姐还不起来出去走一走。”
兰猗按照规矩给兰宜施礼,然后指着亮堂堂的窗户道。
“我这心里冷。”
兰宜僵尸般,眼珠子都懒得眨一眨。
“是为春贵人吧?”
宫女在炕前放了张绣墩,兰猗坐了上去,直言春盛,倒让春盛替她捏把汗,兰宜的脾气秋落是了解的,在狐家做女儿时,她就是阴晴不定,看着娇柔温顺,暗地里经常打骂婢女,她房里的丫头们背后偷着议论,不过那些事瞒住了贺兰氏。
果然,兰宜斜睇兰猗:“妹妹是来嘲讽我的么?”
兰猗笑了:“皇上后宫的女人何其多,姐姐若是逐个的去生气,气得过来么。”
兰宜呼哧坐起:“春盛不一样,她只是我的丫头出身。”
兰猗劝道:“既然是姐姐的丫头出身,姐姐更该为她高兴才对,她在这宫里风光了,怎么会忘记姐姐的恩德呢。”
兰宜冷笑:“她是不会忘记我,昨个还对皇上说,说我忝居贵妃之位,毕竟连个孩子都没有。”
以兰猗对春盛的了解,这话若是换在春盛还是狐家大小姐的使唤丫头时,她或许敢说,而今她是春贵人了,有了女儿,她又不傻,本来生了女儿就让兰宜妒恨,她当隐忍而自保,怎么会迎着风头上呢,所以兰猗觉着这话绝对不是春盛说的,便叹道:“姐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若是换了你,一个小小的贵人,敢这样以下犯上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46章 少夫人,大老爷家大爷房里的陈姨娘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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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道理自己想不通,别人一点拨,自然也就豁然了。
兰宜喃喃自语:“对啊,春盛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她怎么敢这样说本宫呢?”
她双眼迷蒙,雾水般,兰猗忽然发现,自姐姐进宫到现在,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每天除了怀疑这个就是嫉妒那个,若不是就是算计这个防备那个,再不就是费力不讨好的想让宇文佑对她侧目,总之这哪里叫过日子,这是地地道道的煎熬。
瞬间,兰猗心里是满满的感恩,感恩上苍,丈夫待自己好,如今又有了儿子,虽然也曾经历过公输措和陈淑离或是秀儿和卫沉渔等人的麻烦,但高门大户,哪一家不是如此过呢,做得好的,能让外面人看不破,已经是难得,所以,她非常快慰。
在栖兰宫逗留了一会子,推说惦记儿子,她就离宫回了家。
刚于侧门进了,门子赶着禀报:“少夫人,大老爷家大爷房里的陈姨娘疯了。”
那不就是陈淑离!
兰猗看向门子:“这事你听谁说的?”
门子道:“阖府都知道了,闹了一上午呢。”
兰猗与秋落对视,秋落啐了口:“报应!”
兰猗紧锁眉头,淡淡道:“去看看。”
带着秋落和春喜就去了大老远的宅邸。
大老爷没有儿女,公输措是老侯爷同老夫人商量后过继给大老爷的,所以大老爷的宅子建制非常简单,除了两个老人的住处,便是公输措同郑氏的住处了,兰猗没有过去给大老爷大太太请安,直接奔来郑氏这里,过二门时,听里面乒乒乓乓的,砸得痛快。
有小丫头把她的到来禀报给郑氏,此时郑氏摁着脑袋正发愁呢,她也没曾想陈淑离会疯癫,而身边的老嬷嬷们还怀疑陈淑离的疯癫是假的,是为了躲避郑氏的折磨,郑氏半信半疑,听说兰猗来了,忙迎出。
“这是怎么回事?”
兰猗手指那紧锁的西厢房门,锁门又有何用呢,窗户纸给捅成马蜂窝,里面传来陈淑离声嘶力竭的喊叫:“天下大乱了,哈哈,天下大乱了!”
接着,她又狂呼:“公输措是我杀的,公输措是我杀的,哈哈哈哈哈,我杀了公输措!”
郑氏顿怒,向兰猗道:“她终于承认罪行了,我这就去衙门告她。”
兰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觉着,衙门会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吗?”
郑氏愕然,继而道:“她是装疯。”
兰猗正色:“你装一个给我看看。”
郑氏哑口无言。
兰猗缓和了语气道:“一个女人,何况她还是那样要强的女人,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在意自己是大家闺秀,她会为了装疯而变成如此模样吗?”
郑氏似乎信了。
陈淑离的疯,这实在是兰猗太过高兴的一件事,倒不是她喜欢看别人的惨痛,而是她早就知道陈淑离做了太多恶事,比如杀茂松,杀春樱,杀公输措,她也能够把这些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可是,陈淑离是公输拓原配的亲妹妹,是阿妧和宝珺的姨母,特别是阿妧那孩子,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心事太重,倘或自己亲手把陈淑离绳之以法,以后怎样面对阿妧,虽然自己是母亲阿妧是继女,但兰猗不愿看到继母继女窝里斗的场面,所以对陈淑离,她一直逃避着。
而今陈淑离疯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自己解气,公输拓也不必为难,如果这是自己的一个错,兰猗暗道,希望老天原谅我,因为我只是个凡人,难免自私。
如是想,她才极力说服郑氏别惊动官府。
正此时,紧锁的房门竟然给撞开了,陈淑离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的冲了出来,跟着她的是同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且伤痕累累的嫣红,不用问,嫣红的头发和衣裳都是她给扯乱的。
房门上着锁呢,这是多么大的力道才能把房门撞开,一个男人做来尚且不易,何况陈淑离是个女人。
所以兰猗此时完全相信陈淑离是真疯了。
“二小姐,二小姐你回来!”
嫣红拼命扯着陈淑离,而陈淑离能撞开房门,就能轻松的把嫣红甩到一旁,嫣红跌跌撞撞后最终摔倒在地,她回头看陈淑离的刹那,兰猗发现她的目光完全不是哀戚悲痛,反倒是一种憎恶。
想起最近陈淑离房里经常闹鬼的事,兰猗瞬间洞悉了一切,陈淑离因何而疯,被郑氏的折磨只是在皮肉,而使得她精神彻底垮掉的,其实该是身边的鬼。
陈淑离拼命的跑,来到兰猗面前突然紧急刹车,差点扑倒在兰猗身上,秋落和春喜双双横在兰猗面前,秋落使劲把她推开。
陈淑离噔噔后退几步,瞪眼看着兰猗,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又想不起来,问:“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兰猗柔柔的一笑:“陈二小姐,我是狐兰猗,是你姐夫的继妻。”
陈淑离凝神想了想,没想起来,又问:“我姐夫是谁?”
兰猗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他是安远侯,是啸骑大将军,是你从十几岁便倾慕的男人。”
陈淑离拼命的想着,想着谁是公输拓,谁是啸骑大将军,谁是自己十几岁便开始倾慕的男人,想到头痛,还是没想起了,可是她实在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十几岁就倾慕上自己的姐夫呢,这有悖伦常,所以她必须知道,也就使劲的继续想,想到头痛欲裂,抱着脑袋嚎叫还是没想起来。
她的嚎叫极其刺耳,惹得郑氏连忙捂住耳朵,其他人也歪着脑袋躲避的样子,唯有兰猗,静静的看着,看着她叫到最后嗓音破了,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咚咚的往旁边的一棵树上撞,撞得头破血流,最后,人顺着树干缓缓的瘫了下来,倒在树下不省人事。
方才秋落还纳闷,兰猗今个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古里古怪的说话,现在突然都明白了,她狡黠一笑,感慨兰猗终于历练成一个刚强的人,刚强到可以抵御一切磨难的人。
郑氏身边的李嬷嬷胆战心惊的道:“死了吧?”
郑氏就一哆嗦:“晦气,叫两个小子,把她丢出去。”
嫣红扑过去抱住陈淑离,哭的是真是假兰猗听不出,她看了看秋落:“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不好插手,走,该回去看小老虎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47章 兰猗仰头看公输拓:“杀苏赫,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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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有人在街边看到陈淑离,说她拾捡着酒楼倒出的剩饭剩菜吃,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见人就呵呵的傻笑,完全看不出她是当日那个不可一世的陈二小姐了。
这话传到兰猗耳中,她抬抬眼皮看了下对面正逗着保姆怀中小老虎的公输拓,小家伙虽然还不会认人,显然对面前这个一直朝他笑的大个子怀有好感,所以裂开小嘴居然笑了。
然后,公输拓回头朝兰猗道:“瞧瞧,儿子会笑了。”
不知他是真的没听见秋落对兰猗描述陈淑离的惨状,还是故意装着没听见,总之神色如常。
兰猗就道:“这么小就会笑了。”
说完,走至门口朝侍立的某个小丫头道:“去把管家叫来。”
不多时茂生来了,依礼见过兰猗和公输拓。
公输拓忙着看儿子,连“嗯”一声都没有。
兰猗招手让茂生近前来,然后故意低下声音道:“咱们在荣安坊有处宅子,当年老太太买下来是为了给外地进京来的亲戚住的,这些年其实也没多少亲戚来,三老爷家的四姑娘绣卿和姑爷虽然经常住在京城,但刘家在京城有自己的宅子,也不必我挂怀,荣安坊那里可是闲置有几年了,这样,你挑个老实厚道的婆子,然后把陈二小姐送到荣安坊去住,告诉那婆子,月钱只会比在侯府多。”
说着话,她的眼角余光发现一旁的公输拓已经端然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专注。
茂生领命而去,秋落朝兰猗撇撇嘴,兰猗忙用手指着她,示意她不要多事。
这时保姆将小老虎抱走去喂奶了,公输拓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待房里没什么其他人了,他把书放在身侧的条案上,对兰猗道:“瓦剌来人了。”
他闭口不提陈淑离,兰猗也就不再多说一个字,点头:“是个叫苏赫的七王爷。”
公输拓挑眉:“你怎么知道?”
兰猗一笑:“几天前在宫里见识过了。”
于是把在杏林遇到苏赫,然后芳蔼给福如海跟踪,太后审问芳蔼又把她叫去盘问,为此还让苏赫前去对质,没料到苏赫竟然帮了自己……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说给公输拓听。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