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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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沉鱼有些不高兴了:“没怎么?为何哭?”
绣鸾沉默了。
卫沉鱼勃然而怒:“我是你的家主,你这分明是违抗我,如是这样的奴婢我也用不了,你走吧。”
绣鸾突然就跪倒在她脚下,双手扶着她正躺着的美人榻哭出声来:“姑娘息怒,奴婢不是存心违抗您,而是这事,这事……”
卫沉鱼脸色一冷:“你再不说,我不会给你机会开口。”
绣鸾忙道:“那个给杖毙的宫女绮罗,她是我的姐姐。”
卫沉鱼眉头一皱,坐了起来,抓过身侧的团扇自己摇着,她离开侯府,重打锣鼓另开张,继续倚门卖笑的生活,也就买了很多仆人,绣鸾却是她最近才买的,那是上个月,她出门回来,就见一个小姑娘昏倒在自家门口,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让人抬到家里,又请来郎中看了看,说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饿的,于是她让人煮了稀粥给小姑娘喂下,不多时小姑娘醒来,对她千恩万谢,她就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昏倒呢?”
小姑娘说自己叫绣鸾,河北人,家里突遭变故,父母皆不在了,她又没什么亲戚可投靠,就出来寻找唯一的姐姐。
卫沉鱼就问:“你姐姐人在哪里?”
绣鸾道:“皇宫。”
卫沉鱼愣住,随后道:“你姐姐是哪位嫔妃?”
绣鸾摇头:“姐姐是贞熙皇贵妃身边的宫女。”
卫沉鱼叹口气:“若是嫔妃,找她还容易些,只是个宫女,在宫里像你姐姐那样的宫女无以计数,即便是掌事,也没有权力可以擅自离宫,你是见不到她的。”
绣鸾哭了:“见不到姐姐,我没法活下去了。”
卫沉鱼迟疑下,道:“不如这样,你先留在我身边,等有合适的机会,再想办法通知你姐姐。”
能有个安身之所,绣鸾叩头感谢卫沉鱼的相助,直到后来她才得知,卫沉鱼虽然住着大宅子,做着几十个仆从的主子,其实她只是个风尘女子,绣鸾虽然有点反感,但卫沉鱼是个好人,她就安心留了下来,因为手脚麻利为人机灵,容貌又好,卫沉鱼就收她坐了贴身婢女。
可是,只知道绣鸾有个姐姐在贞熙皇贵妃身边做事,也曾想过贞熙皇贵妃出来了大事会波及到其姐姐,却从未想过那个给污了名声又给杖毙的宫女会是绣鸾的姐姐,卫沉鱼唉声一叹,安慰绣鸾道:“既然你姐姐没了,从此你也没什么牵挂了,就留在我身边,等过几年你再大些,我就给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过一种正常人的日子。”
她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安排,会让绣鸾感恩戴德,谁料绣鸾却泣道:“若姑娘真待我好,就帮帮我。”
卫沉鱼轻笑:“我这就是在帮你啊,试问哪个主子会如我一般好心呢,你别蹬鼻子上脸。”
绣鸾不停的点头:“我知道姑娘是个好人,可是我不想嫁人,我想给姐姐报仇。”
她的话甫一出口,吓坏了卫沉鱼,侧耳听听,外头似乎没什么人,也还是压低声音呵责:“你疯了,杖毙你姐姐的是皇上,难不成你想……”
杀皇上三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咙处,然后细细的打量着绣鸾,算不上倾国倾城,只是那如满月般干净的一张脸,让陌生人无端都会喜欢上她,假如宇文佑见了她……
是了,宇文佑还没见过绣鸾,因为宇文佑有些日子没来了,他是皇上,自己是风尘女子,他不来自己不敢过问,他来了自己就好好的伺候,这是规矩,正因为卫沉鱼懂规矩,才让宇文佑偶尔的过来散散心,这是别人以为的,卫沉鱼知道,宇文佑接近她,更多的是为了打探公输拓的事情。
此时卫沉鱼想,假如宇文佑见了绣鸾也说不定会喜欢上,然后绣鸾得偿所愿的进宫报仇,自己可以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70章 皇上最钟爱的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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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绣鸾,卫沉鱼可真是下了一番工夫。
她考量的是,宇文佑见惯了宫中规规矩矩的嫔妃,虽然那些嫔妃个个花容月貌,但因为一入宫便有教引姑姑指导她们宫规礼仪,繁复的规矩和数不清的条条框框,也就使得她们不得不收敛各自的本性,呈现给宇文佑的,无一不是温婉、贤淑、端庄、得体,后宫佳丽三千,大概除了年纪不同样貌不同之外,行止都如同孪生,如此,宇文佑难免乏味,大概因此才更喜欢那个狐兰猗。
当然,这是听说,听说宇文佑很是宠爱小姨狐兰猗,还赐她通行宫中的金牌,这可是一般人没有的荣耀,卫沉鱼想,还不是因为那个狐兰猗时而疯疯癫癫时而顽皮可爱,让宇文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为此,卫沉鱼告诉绣鸾,想取得皇上的青睐说容易就容易说难也难,完全看你的悟性,有些东西教是教不来的。
绣鸾看看漏壶,计算着时间,宇文佑马上就要来了,这么短的时间想博得宇文佑的好感谈何容易,她着急道:“姑娘这里,有没有简单易行的?”
卫沉鱼直言:“有,除非你能做成狐兰猗。”
世人只知安远侯夫人,绣鸾对这个名字非常陌生,问:“狐兰猗是谁?”
卫沉鱼道:“皇上最钟爱的一个女子。”
当今天子最钟爱的女子似乎叫苏银狐,绣鸾想,或许是自己记错名字了,苏银狐和狐兰猗,太相像了,她又问:“狐兰猗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卫沉鱼毫不留情道:“比之她,你的容貌是没有胜算的,你可以在其他地方取胜,比如你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身,若想学到她的全部你是学不到了,但可以学个精髓,亦或者是神似就可以,虽然皇上绝对不会像宠爱狐兰猗那样宠爱你,你也不需要这个,你只需接近皇上,然后完成你的心愿即可。”
绣鸾完全赞同她的说法,琢磨如何学到狐兰猗的精髓,还得问:“她的精髓是什么?”
卫沉鱼只说出四个字:“古灵精怪。”
绣鸾凝眉琢磨着这四个字的意思,突然有点犯愁:“我怕是做不到。”
卫沉鱼安慰她:“别急,今个不成还有下次,做任何事都不能一蹴而就,你如果着急,非但不能给你姐姐报仇,也说不定先死在皇上手里,我的话你好好掂量。”
自己想杀的男人是皇上,绣鸾当然害怕,也会小心,正此时守门的仆役腾腾跑来了,朝卫沉鱼禀报:“姑娘还不赶紧出来接驾。”
卫沉鱼一听,往常宇文佑来这里,虽然也是悄悄的,毕竟他是皇上自己是妓女,可是往常宇文佑都是让人早早的传话给她,然后她就迎候在大门口,今个听守门的意思,宇文佑已经进了院子。
卫沉鱼看了看绣鸾,只道:“你好之为之。”
说完出了房门,方才躺了半晌,衣裳是皱的头发是乱的,她明明知道这样难看,也有点不尊圣驾的嫌疑,可是她就故意如此,这样才能让宇文佑把她和宫里的女人区别开来。
耳听轻悄的脚步声从藤架的另一头传来,卫沉鱼便跪在了当地。
宇文佑拐过藤架即看见了她,哈哈一笑,让卫沉鱼恍惚听到了公输拓的声音,宇文佑是阴鸷的,带着些许女子的阴柔,不常这样朗声大笑,所以卫沉鱼有点意外,待宇文佑到了她面前,先依礼叩拜,然后噘嘴问:“皇上笑奴家什么呢?”
宇文佑单手拉起她,月余不见,只觉卫沉鱼更添风韵,都是天气暖和了,穿得越来越薄,她人就越来越婀娜,宇文佑道:“朕没有笑你,朕是笑张贵玉,你知方才张贵玉说什么?”
每次都是张贵玉陪着宇文佑来此的,卫沉鱼也就熟悉张贵玉,知道他在宇文佑身边是何等的得宠,这个人开罪不得,卫沉鱼就道:“闲逸侯的话奴家可猜不到,谁不知闲逸侯腹有珠玑呢。”
闲逸侯,是张贵玉的封号,但是在宫中,甚少有人这样称呼他,都尊他的旧称,或是张总管,或是张公公,今个第一次听见有人称呼自己为闲逸侯,张贵玉甭提多舒坦,仿佛割掉的命根子重新长了回来,他又变成了男人,还是威风八面的男人,所以非常高兴,咯咯一笑道:“姑娘谬赞,杂家哪有什么珠玑啊,不过是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所以皇上才笑。”
卫沉鱼很是好奇,一壁同宇文佑往房里走,一壁道:“究竟是什么事?”
张贵玉还有点难为情:“我说皇上今个红光满面,是喜兆,该有意想不到的喜事降临,大抵,天上会掉下一个美人来吧。”
身为奴才他是不敢这样用皇上说笑的,都因为宇文佑来时说,宫中的女人他有点腻烦了,而那个狐兰猗又是美人如花隔云端,摸不着得不到,索性去会会某个寡妇,或许也还有点味道。
于是张贵玉就顺着他的话,说他红光满面,会有喜事降临,天上说不定就掉下个美人来给他,也只是顺情说好话罢了。
可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卫沉鱼想,也许这是上天赐给绣鸾的机会,不,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机会,若绣鸾能够杀了宇文佑,自己不单单能给父亲报仇,还在公输拓面前居功一件。
卫沉鱼不知此时绣鸾是否做好了准备,但对她的期望很小,想她只是自己的婢女,一个风尘女子想进宫都不可能,更何况绣鸾还是她这个风尘女子的婢女呢,希望绣鸾能模仿出狐兰猗的一二,让宇文佑对她侧目,然后可以接近宇文佑,剩下的,就看绣鸾的造化了。
这样一想,卫沉鱼道:“皇上是天子,老天厚待,天天都有喜事。”
对于这样隔靴搔痒般的话,宇文佑很是不屑,二人进了门,张贵玉识趣的往旁边的耳房歇着了。
宇文佑来卫沉鱼这里,图的只是肉体上的发泄,所以待房门一关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扑向卫沉鱼,突然,有歌声响起——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71章 朕帮你认了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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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首,是宋时著名词人柳永的代表作,宇文佑烂熟,可他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以歌的形式来表达。
他慢慢松开卫沉鱼,用心倾听起来,那歌声婉转清亮,仿佛炎夏里的涓涓细流,入耳甚是舒服。
“谁在唱?”
歌声罢,宇文佑问。
“皇上恕罪,绣鸾是新来的,不晓得皇上会来,无意冲撞圣驾。”
卫沉鱼慌忙跪倒,替绣鸾求情。
“朕没怪她,只是觉着她唱的很好,但不知如此美妙歌声者,是否品貌如歌呢?”
言下之意,想见见绣鸾。
“我这就把她叫来。”
卫沉鱼心里暗喜,没想到绣鸾会使出这样的一招,因为从来不知她还会唱曲,当下出了房,喊过一个小丫头道:“绣鸾呢?把她叫来。”
小丫头垂头应了,跑去后面的洗衣房找绣鸾去了。
未几绣鸾来了,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给水浸泡得透明般的小手臂,衬着藕荷色的衣裙,就愈发显得白皙,简单的绾着个发髻,也没有多余的首饰,只用一根簪子固住,剩下的头发编结成一条大辫子,搭在前胸,脸上不施脂粉,干干净净的像十六的满月,整个人看上去俏丽中不失淳朴,进来后发现了宇文佑,佯装愣住。
卫沉鱼假意嗔怒:“贱婢,好好洗你的衣服就是,唱什么曲子,不知道皇上在此么。”
绣鸾惊得瞪大了杏眼:“皇、皇上!”
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奴婢不知圣驾在此,开口唱歌,搅扰圣听,请皇上恕罪。”
她装得何其像,俨然一个受惊的小鹿,于是宇文佑就看到了一个大大区别于空中嫔妃的女子,仿佛正撒欢跑在乡野间,而自己的出现,让她惊鸿一瞥,万般动人。
“你起来。”宇文佑抬抬下巴,又以招手,“靠朕近些。”
绣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一旦见了宇文佑,她还是犯了叶公好龙的毛病,此时的局促就不是装的了,而是真心胆怯,天子龙颜,大概骨子里就有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度,她战战兢兢小步挪着。
卫沉鱼厉声道:“贱婢,皇上要你靠过去。”
绣鸾正不知所措,宇文佑欠欠身子,长臂伸出把她拽了过去,彼此是那种衣裳触碰衣裳的距离,他问:“朕看你生得不俗,应该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你沦落到卖身为婢?”
绣鸾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面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愁人,而是自己的恩人,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低声道:“奴婢是河北人氏,父亲原是个知县,后给人陷害至死,母亲一病不起最后也追随父亲而去,奴婢就成了孤女,本是来京城投亲的,可是来到之后发现那个亲戚早已搬走了,而身上又无归乡的盘缠,病倒街头,是卫姑娘好心救了我,为报答卫姑娘,奴婢甘愿自卖自身服侍卫姑娘。”
这都是事实,唯独隐去了姐姐绮罗。
宇文佑听了,微微颔首:“等下你告诉朕你父亲的名字,既是给人陷害,便是冤案,朕会让人测查,一旦属实,定会替你父亲昭雪。”
无心插柳柳成荫,绣鸾怔住,她是想杀宇文佑给姐姐报仇的,可是听宇文佑说能够替父亲昭雪平复冤案,她突然迷茫了。
卫沉鱼瞬间洞悉了她的心思,见她失态,忙喝令道:“还不谢皇上恩典。”
绣鸾就跪了下去,半路给宇文佑捞了起来:“现在不用谢,等你父亲的事弄明白了,再谢不迟,现在朕想听你唱曲。”
绣鸾忙垂头:“奴婢遵命。”
宇文佑摇摇头:“你是命官的女儿,虽然你父亲是罪臣,但朕信你说的,所以你不是罪臣之女,没理由做奴婢。”
绣鸾不解其意,只忽闪着大眼看着宇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