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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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传到兰猗耳朵里,她轻笑,宇文佑这是逼迫苏赫现身呢,宇文佑若想杀肃敏郡主,不用一降再降的麻烦,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一掌拍死,不杀只折磨,就是要瓦剌人知道他手里有张王牌。
果然,苏赫进宫了,具体同宇文佑谈了什么,兰猗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人没有谈拢,否则苏赫就不会用簪子要挟她来救肃敏郡主,宇文佑若是称心如意了,早该放了肃敏郡主。
神思游走至此,一声鸟鸣惊醒了昏昏沉沉的兰猗。
一直侍立在旁的春喜也劝着:“夜里凉,少夫人还是回房睡吧。”
兰猗扶着春喜的手从榻上下来,然后取过榻旁小藤几上的灯笼道:“我去园子里走走。”
春喜来拿她手中的灯笼:“奴婢来吧。”
兰猗就道:“我一个人静一静,谁都不准跟着。”
春喜有些担心:“黑灯瞎火的,少夫人一个,奴婢怎么能放心。”
兰猗头也不回的走了:“园子是侯府的园子,难不成咱们府里的护院都是白拿月钱的。”
春喜语塞,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天井中。
出倚兰苑,兰猗心事重重的往园子里而来,不经意的一抬头,发现好大的月亮,干脆连灯笼也不拿了,随手挂在一棵树上,只身来到园子里,虽然倚兰苑也有花草树木,总归是少,远不如这里清香逸人。
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子,然后来到通往湖心亭的桥上,倚栏望月,独自神伤。
突然水中噗通一声,吓了她一跳,知道是青蛙或是鱼儿,扶着心口安慰自己一番,想着还是回房去吧,虽然这是侯府,谁知道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瘟神会不会再次从天而降呢,所以一转身……月光下,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瘟神,从天而降的不知在她身后立了多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83章 好啊,你就投湖自尽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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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有刺客!”
兰猗高声喊着,眼睛死死盯着苏赫,那是敌人才有的目光。
“夫人稍安勿躁,上一拨护院刚过去,下一拨护院还没过来呢。”
苏赫得意的笑着,还嚣张的吹了个口哨,这本是他惯常的闲散姿态,但在兰猗看来,这就是对自己的轻薄,恼怒,转身想走,才发现自己身后是栏杆,又想掠过苏赫下桥,却给那厮一把抓住手臂。
兰猗忍无可忍,腾出另外一只手,挥起就是一巴掌,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她的手震得发麻,愕然望着苏赫,心里在说:你为何不躲?
苏赫咧嘴笑了,抬手摸摸给她打得火辣的地方,道:“除了我父汗,你是第一个打我的人,还是个女人,所以,这辈子我都会记住你的。”
说的像是狠话,可语气上却是那种愁肠百转的。
兰猗看懂了他目光中的意思,觉着自己很有必要把某些事说清楚,一个女人,倘或一味地模棱两可一味地若即若离一味地不表态,同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没什么区别,于是凛然道:“王爷该明白我是个有夫之妇,这样的场所这样的时辰,你我孤男寡女很是不妥,王爷大概习惯了草原上的放纵和恣肆,是以言行举止无不轻佻放浪,而我朝女子,嫁夫从夫,恪守妇道,方才王爷的举动,按理,我该投湖而死,方能保住名节。”
她一番慷慨陈词,说得很激动,想是真的动了气。
然,苏赫最不屑的就是中原的这些繁文缛节,特别是横加给女人数不清的规矩,他嗤笑:“好啊,你就投湖自尽给我看看。”
激将法?
兰猗望着他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几分挑衅几分不信,心道今晚若是败给他,以后更难将他驯服,来不及细想其他,兰猗转身就伏上栏杆,随之栽入湖中,只听噗通一声响,如巨石砸下,溅起的水浪水花越过栏杆落在苏赫身上。
“疯子!”
苏赫骂了句,纵身一跃跳进湖中,发现兰猗竟然连挣扎都不挣扎,人已经没入湖水中,他用手一划拉,捞起兰猗,然后扛在肩头浮游向岸边。
岸边长满了菖蒲、荻花、红蓼,苏赫抓着水草慢慢上了岸,然后把兰猗放在岸边的草地上,手按向兰猗胸口,溺水之人是该这样救的,可是没等他的手碰到兰猗胸部,兰猗突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大口大口畅快的呼吸着。
苏赫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
兰猗明白他奇怪什么,但不想告诉他,其实兰猗才不会真心想死,不过是为了吓唬他,落水之后,立即屏住呼吸,虽然身子下沉,如果苏赫没下水救她,她就会浮出水面做个呼吸,然后再屏住呼吸下沉,这样一来,短时间不会有性命之忧,因她懂医术,所以懂这个自救的法子。
苏赫见她无碍,也就放心,苦笑:“你就这么讨厌我?”
兰猗起身,忽然发现自己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身体,玲珑毕现,非常难堪,她慌忙躲到一簇花木后头,正色道:“我从未讨厌过王爷,是王爷不自爱,几番调戏,我已经忍无可忍,这事若是给侯爷知道,他不休妻,我也无颜见他。”
苏赫冷笑:“我并无对夫人做过逾礼之事。”
兰猗怒了:“你还敢说没有,当初你是如何逼迫我吃下解药的,如何偷藏了我的簪子,王爷自诩英雄盖世,却乘人之危,更何况我还是个小女子。”
苏赫反驳:“那些只是玩笑。”
兰猗慢慢的摇头,虽然对方看不见:“对于王爷,或许是玩笑,可对于我这样的中原女子,就是羞辱,王爷往来瓦剌与中原多少次,该知道中原有中原的规矩,就像你瓦剌有瓦剌的神,我们信佛菩萨,你们信萨满,我们穿着打扮不同,饮食习惯不同,言语不同,规矩也就不同,王爷按照瓦剌的规矩来对待一个中原女子,大错特错,你可知道,曾经……你让我……生不如死。”
最后的生不如死,她说的气若游丝,仿佛因刚刚溺水而虚脱似的。
苏赫的长发湿哒哒的贴着面颊,此时还顺着发梢往下滴滴答答的淌水,白色的长衫紧贴着身子,月光下,呈透明状,他面色清冷,目光冰凉,兰猗的“生不如死”像一个字一个字用刀子刻在他心头似的,他以为,他喜欢兰猗,兰猗就会喜欢他,他以为,即使兰猗不喜欢他,他这样说说笑笑,也就释放了一些给禁锢的情愫,他以为,只是言语上的挑逗,并无实质性的接触,就像一对酒友呼吸逗趣般,他以为这很平常,可是兰猗居然说“生不如死”。
他轻轻的轻轻的说:“我以为,我会让你快乐,可是,你却生不如死,抱歉,是我错了,今晚我来叨扰你,也是无奈之举,肃敏给打入冷宫,随时会有性命之忧,她是我四叔唯一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是我四叔的掌上明珠,是我将她送给皇上的,若她出事,我四叔必然会倒戈去帮我大哥来对付我,我也不屑于汗位,可是我大哥不信,他觉着我是他的劲敌,所以一直挖空心思的想置我于死地,倘或拥有兵权的四叔帮了大哥,我必死无疑,是我贪生,想求你帮忙救肃敏,救肃敏即是救我,可是我的所作所为让你很痛苦,你知道吗,你说你生不如死,这会让我生不如死,从今而后,我不会再打扰你,我说话算话。”
他说完,转身走了,离开岸边上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后墙走去,那是他来的地方,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还有些冷。
兰猗忽然想起自己的簪子,追出去喊他:“我会救肃敏郡主!”
出口发现自己的话文不对题,于是重新道:“我的簪子呢?”
苏赫头也不回:“我丢掉了。”
兰猗不信,可是又没凭据,又想起另外一桩:“谢谢你没有帮朝廷打窦顿。”
这话带着几分冒险。
苏赫仍旧头也不回:“说不定改天我就出兵来打公输拓呢,告诉公输拓,我嫉妒他!”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是因为他走的太远了,远到兰猗慢慢的看不见,一阵风袭来,身上湿衣裳就变得冰凉,该回房了,她一转身,感觉像是有个黑影闪到块太湖石后头,有点胆怯,试着喊了声:“谁?”(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84章 我来管,别人还不得说我僭越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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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答,兰猗还是怕,接着连喊几声,还是没有应答,她想,大概是自己看错了,于是向花园的门走去。
未几,她身后闪出来公输拓,凝视她的背影,树影斑驳的覆盖住公输拓的脸色,所以看不清什么。
次日,兰猗拾掇下就进了宫,芳艾的案子正在查,她进宫也就再平常不过。
可是她进宫后直接去了永安宫,现在的永安宫是姐姐嘉宜皇贵妃的住处。
因在“怀孕”中,兰宜于是深居简出,横竖在宫里头,外出除了园子或是要好的姊妹处,也别无什么地方看去,何况园子她看腻了,更无要好的姊妹,她的个性有点孤芳自赏,而她现在是皇贵妃之尊,又是在原来的贞熙皇贵妃出事时登上皇贵妃之位的,所以大家对她都是敬而远之,她可算是门可罗雀了。
兰猗到时,兰宜正在吃瓜果,用深井冷水湃过的,外面骄阳似火,隔窗看着那大毒日头,冰凉的瓜果吃到嘴里甭提多舒服。
兰猗见状,忙道:“姐姐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吃凉呢。”
兰宜尴尬的笑笑,心说我是假怀孕你知道的,还来这种假模假样的好心。
婵娟正为兰宜打着扇子,止不住道:“夫人您可算来了,奴婢是管不了娘娘了,一直这样吃生冷之物,回头太医知道了一准告到皇上面前,奴婢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兰猗就挥挥手:“行了你们出去吧,我劝劝姐姐。”
婵娟就将团扇执在腰间朝兰猗施了一礼谢过,然后喊了其他宫女一起退了出去。
待宫女们悉数退下,兰猗对兰宜道:“姐姐怎么能吃这些寒凉之物呢。”
兰宜挑了挑眼皮,带着几分不满:“你明知我是假怀孕。”
兰猗看了看门窗,压低声音:“正是因为假的我才怕,你这样不计言行,一旦让人发现端倪,到了那时,你觉着皇上会顾念你这样做是他授意吗?你说他会不会趁此机会以欺君之大罪也赐一壶鸩酒给你呢?”
兰宜突然心惊肉跳,看了看手中的果子,立即丢了出去,心里怕的要死,嘴上还逞能道:“皇上不会杀我的。”
兰猗笑了,笑得耐人寻味。
兰宜发现,以为她在笑话自己,很是不高兴,冷嘲热讽道:“你以为,皇上只宠爱你对么?”
兰猗缓缓摇头:“非是如此,而是……我听说皇上已经查过当年选秀的事,大概知道你做过移花接木的事了。”
移花接木,不过是给姐姐一点颜面的说法,其实就是兰宜为了夺取选秀的资格,从而陷害兰猗和顾纬天的事。
兰宜愣了愣,接着勃然而怒:“你敢在皇上面前告发!”
兰猗正拈起一个果子放入嘴里,贝齿轻轻一咬,酸甜的果汁溢满口中,凉凉的,倍感舒服,面对姐姐的愤怒她淡淡一笑,慢条斯理道:“不是我说的,是皇上查到的,为此还砍了很多当时负责选秀的官员,其中还有礼部侍郎呢,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的,兰宜知道,还知道空置很久的礼部侍郎之位现在是贺兰令的,因贺兰令帮宇文佑寻找苏银狐有功,作为赏赐,礼部侍郎这样重要的位子就落在了一心经商无意做官,偶尔来礼部点卯的贺兰令头上,于是,兰宜只剩下惊慌失措了:“皇上,皇上知道了?”
兰猗不是来吓唬她的,是来求她帮忙的,于是安慰道:“姐姐莫怕,若皇上真想杀你,早在查清选秀之事时就杀你了,但姐姐却不可不防,皇上那人,喜怒无常,姐姐最好事事哄皇上开心,才是上上策。”
兰宜给吓得半死,听妹妹如此说,又活过来的感觉,冷冷道:“你不是在查芳艾的案子么,皇上如此器重,你该去查访才对,跑我这里危言耸听。”
兰猗的脚下是一个景泰蓝的大水瓮,里面放着远从玉雪山运回来的冰,玉雪山常年积雪不化,是天然的储存冰块之地,每年夏天,无以计数的役夫把冰在玉雪山上凿成一块一块,然侯运下山来,再经过旱路、河道运至京城,运至宫中,因为要迅速,不知累倒多少役夫累坏多少马匹,只为给宫中的权贵消暑,这些个事兰猗知道,此时那大水瓮中的冰慢慢融化,水瓮里的水也是凉的,兰猗附身把手指沾了下凉水,然后起身在兰宜面前的桌子上写下几个字——救肃敏。
兰宜不明所以,盯着那慢慢蒸发的字,终于想起肃敏是谁了,面无表情道:“为何?”
她心里想说,这后宫的女人除了她自己都死了才好呢,更何况那肃敏郡主极其嚣张和跋扈,刚入宫中,因宇文佑的宠爱便不可一世,只按照规矩拜见过皇后,根本不把她这个皇贵妃放在眼里,即使宇文佑不责罚,兰宜也想找个机会让她吃点苦头呢。
所以,救肃敏郡主,兰宜鼻子哼了声,直接拒绝。
兰猗凑近了道:“为了你。”
兰宜懵懂的看着她:“为了我?”
兰猗点头,早就编好的谎话于家里时演练了很多遍了,所以此时说得非常流利:“对,为了姐姐,肃敏郡主是瓦剌的皇族,而今她出事了,瓦剌不会袖手旁观,那么之前对我朝的臣服便如姐姐脚下的这块冰,随时会融化消散,瓦剌一旦对我朝用兵,两国交战,耗费的是银两,而今因为四处匪患猖獗,朝廷已经大把大把的往外撒银子用来剿匪,还有各处的蝗灾、水患、干旱,国库早已给掏空,皇上为此愁眉不展,若是再与瓦剌打起来,没有银子,必败无疑,当然瓦剌一时半会还打不到京城来,但若是那样,皇上不安生,姐姐觉着这后宫会安生吗,姐姐能有好日子过么?”
听着像那么回事,可是兰宜有异议:“皇上烦心的事多着,我可没本事一一解决了。”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