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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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着,宇文佑这个人贪得无厌,必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若不先给点好处,怎么肯答应自己的要求呢。
投其所好,宇文佑正中下怀,看着绣鸾端了茶具进来,至他面前小心谨慎把茶杯放在黑漆描花的茶几上,然后躬身退后,一直退出湘妃竹的帘笼外,只余一个娇小的模糊的身影,宇文佑收回目光道:“公主快人快语,这样,朕想让你帮朕杀一个人。”
杀人?这太简单了,图娜五岁习武,纵横草原,实乃脂粉英雄,所以她成竹在胸道:“不知皇上要我杀谁?”
宇文佑丹凤眼上挑,姿态闲事的看着对面墙上的字画,淡淡道:“公输拓。”
图娜听了这三个字,就像给针扎了,按着腰间牛角弯刀的手突地抖了下,这个名字太响了,如雷贯耳,既是瓦剌的敌人,也是她崇拜的男人,可是宇文佑要她去杀这个男人,她踌躇着,在心里比较公输拓和哥哥谁更重要,最后觉着还是一奶同胞的哥哥更重要,就爽快的答应道:“好,三日内,我拎着公输拓的人头来见皇上,可是我的事……”
宇文佑听得龙颜大悦,无论成功与否,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非常高兴,截住图娜的话道:“三日后拎着公输拓的人头来见朕,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瓦剌汗王!”
自己称王?
图娜没有想过,她是想给哥哥谋个好前程的,所以道:“我是女人,不屑为王,希望皇上能助我哥哥一臂之力。”
宇文佑却缓缓的摇着头:“苏赫,七王殿下,有勇有谋,可是他有个致命的缺点,怀有妇人之仁,他不足以成大事,朕觉着他不如你。”
这话是真是假图娜来不及研究,只是觉着无论自己称汗王还是哥哥称汗王,都是一样的,既能保住兄妹的性命,又能给当年惨死的母妃报仇,想到此,她郑重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什么,哦,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上记住今晚说过的话。”
湘妃竹的帘笼再次挑起,绣鸾又走了进来,手里拎着茶壶,是准备给房里的人续茶的。
宇文佑的目光追着绣鸾的身影,话是对图娜说的:“朕是天子,金口玉言,你大可放心。”
图娜心满意足的笑了。
交易谈成,各忙各的,图娜去准备刺杀之事,宇文佑喊过张贵玉:“你女儿的手怎么样了?若没有痊愈,朕让太医来给她治一治。”
皇上关心女儿,张贵玉知道基于什么,谢恩道:“绣鸾的手好了很多,在成亲之前,应该能痊愈了。”
成亲?宇文佑一愣。(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92章 我怎敢弑君,我是不想给皇上玷污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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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绣鸾要成亲,宇文佑嘴角勾起一丝冰凉的笑,笑得张贵玉不寒而栗。
“绣鸾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做了人家的爹,总得替她打算不是。”
张贵玉极力解释,他深知宇文佑对绣鸾的心思,但那不是爱,甚至连喜欢都不算,那只是一个雄性对一个雌性本能的反应,张贵玉深宫生活几十年,知道绣鸾的容貌和个性完全不能胜任嫔妃的角色,宇文佑或许一时对她宠爱,但不会太长,慢慢的便会遗忘在某个角落,张贵玉怕的不是绣鸾枯守终生,而是怕失宠的嫔妃没有好下场,他这个爹,亦不会有好下场。
反之,绣鸾为他招赘个女婿回来,等年华老去,他就可以告老,然后回家享受天伦之乐。
是以,他明知宇文佑对绣鸾有企图,也还是斗胆替绣鸾定了门亲事,男家是不是什么官宦,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商贾。
张贵玉要的就是这个不起眼,一,为了安抚宇文佑的心,若是绣鸾嫁个出类拔萃的,怕宇文佑吃醋。二,高官子弟,怎肯招赘在自己膝下呢。
面对他的解释,宇文佑什么都没说,只一杯接一杯的喝茶,一句接一句的同张贵玉闲聊,直至夜深,张贵玉小心翼翼道:“皇上,该回宫了。”
宇文佑就道:“不急。”
张贵玉心突突的跳,琢磨着宇文佑是不是仍旧在打绣鸾的主意,赔笑劝着:“更深,皇上该就寝了。”
刚好此时绣鸾进来了,她是进来给宇文佑续茶的,无论有无倾城之美貌,年少,总是耐看的,更何况绣鸾还有几分姿色,宇文佑看着她给自己的茶杯斟满茶水,挑眉对张贵玉漫不经心的道:“你出去。”
张贵玉一愣,茫然不知所措。
宇文佑怫然不悦:“朕让你出去。”
张贵玉知道他想干什么,哀声叫着:“皇上。”
宇文佑抓起茶杯打了过来。
张贵玉慌忙逃出门,随后反身将门关上,倚着门欲哭无泪,自己苦心为绣鸾经营,到头来还是没能保住她的贞洁。
耳听里面的绣鸾娇羞且惊慌的喊着:“皇上不要!”
张贵玉踉跄着走离,想着等下该如何补救。
房内,绣鸾已经给宇文佑三两下扯掉了衣裙,然后打横抱着来到靠窗的矮榻上一丢,摔得绣鸾筋骨寸断的感觉,心有所想,忍住道:“皇上稍等,奴婢方才煮茶弄了一身汗水,别脏了皇上。”
宇文佑素有洁癖,信了她的话,轻声道:“速去速回。”
绣鸾下了矮榻,抓起地上的衣裳急匆匆穿上,然后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里,看铜盆里有水,就浸湿了手巾把自己浑身上下擦了擦,又在腋下等处拍了些香粉,做完这一切,她爬上炕去,从柜子里翻出个短刀,握着短刀想着等下该怎样刺入宇文佑的心口,没等下手呢,手却突突发抖,抚摸心口安慰自己,不能怕,一旦慌乱,必然失手。
平静下来,下了炕,刚想把刀藏入怀里,耳听哗啦一声,抬头看见是干爹张贵玉走了进来,她想藏刀已然来不及。
张贵玉骇然盯着她手里的刀,压低声音吼着:“你想作何?我就知道你在卫沉鱼家里扯嗓子唱什么曲子是故意勾引皇上的,果然不假,你想刺杀皇上,知道不知道皇上是会功夫的,你非但杀不了皇上,还得身首异处,连累我也跟你不得好死,你个贱人,弑君是五马分尸的大罪,你不想活了就上吊抹脖子都成,作何让我跟你遭殃,早知如此还认你做女儿,做奴婢都不够格。”
他一顿唠叨,咬牙切齿的,绣鸾忽然发现,什么父女之情,都是骗人的谎话,他有目的,自己亦是有目的,互惠互利罢了,就像卫沉鱼,真是好心帮自己么?绣鸾一瞬间看透世态炎凉,忙替自己辩解:“爹你误会了,我哪里敢弑君,我是不想让皇上玷污了身子,我只是,我这是想自尽的。”
张贵玉抹了下额头的冷汗,半信半疑:“真的?”
绣鸾心一横:“爹不信我?”
说着举刀刺向自己心口。
张贵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喝令:“胡闹,快把刀放下!”
绣鸾滴泪道:“爹已经给我许了人家,女人讲究从一而终,若是给皇上污了身子,女儿如何再嫁人,所以还是一死保住名节。”
张贵玉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晓得大概是宇文佑过来催促,忙不迭的夺下绣鸾手中的短刀藏在炕上的铺盖里,然后拉着绣鸾好言劝着:“你死了,以皇上的脾气,也说不定鞭尸呢,所以你乖乖的去服侍皇上,之后的事,我会替你圆满。”
绣鸾摇头:“爹如何替我圆满呢?”
张贵玉哄着她:“爹说能就能,快去。”
前来传令的小内侍已经在门口喊:“公公,皇上叫张小姐过去呢。”
张小姐,当然是绣鸾,她做了张贵玉的女儿,是以改姓为张了。
张贵玉应着:“这就来了,女儿家,是麻烦的。”
说完把绣鸾使劲一推,推出房去,他就呆呆的往椅子上坐了愣神,坐了很久,只等小内侍过来找他:“公公,皇上说摆驾回宫了。”
他就懒懒的一句:“知道了。”
缓缓的起身,慢吞吞的走出房来,见宇文佑已经上了龙辇,三十六抬的辇舆徐徐而去,他默默跟在后面,不经意的一回头,即望见门口伫立着失魂落魄的绣鸾,那衣裳都还没有穿戴齐整,头发也散乱着,目光呆滞,茫然望向他这里。
张贵玉低头一叹,抬头看辇舆上的宇文佑正闭目养神,闲适得很。
一路宇文佑不说话,张贵玉也懒得开口,回了宫,该干的活儿还得干,吩咐小内侍伺候宇文佑洗漱,却听门口的执事太监道:“禀公公,九王求见皇上。”
张贵玉看看由着宫女给脱衣裳的宇文佑,对那执事太监道:“这么晚了,皇上该就寝了,告诉王爷……”
宇文佑却突然打断他的话:“朕还不困,叫老九进来。”
张贵玉只好道:“告诉九王,皇上叫进。”
那执事太监转身离开,不多时引着宇文偲来了,进了门,宇文偲即给宇文佑见礼:“皇兄还没歇着?”
宇文佑呵呵一笑:“你来了,朕即使想歇着,更想同你聊几句呢,来来,朕这里有坛女儿红,特别适合今晚吃,你就陪朕吃几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93章 老九你与肃敏郡主哪里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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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画不分家,琴棋酒亦是风雅人士必会的,宇文偲酒量不赖,一坛子女儿红他一个人喝了七八,微醺,精致的眉眼更具风情。
兄弟两个把酒宴设在裕泉宫庭中那簇凤尾竹下,夜风拂拂,佳酿飘香,二人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比如什么酒好,什么女人佐酒有味道,宇文佑是精于此道的,宇文偲微有些羞涩,酒入腹中,言辞也就大胆了,直言:“李白说,吴姬压酒唤客尝,臣弟就想,那吴姬大概是极可人的尤物,可惜臣弟长这么大还从未出过远门,连京城都未离开过。”
此言非虚,莫说是他,其他几个王爷一样都是囿于京城,还不是宇文佑有令,宗亲一概不准同外面的人打交道,他怕的是兄弟们拉拢势力勾结官宦或是匪患,最后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宇文偲突然有此感慨,宇文佑捏着酒杯举头望月,不知今个是初几,半个月亮如残璧挂在天上,他心知肚明弟弟这牢骚的用意,还不是自己对他诸多限制,说来这可是宇文偲第一次大着胆子说出,到底是这酒给了他胆量?还是另有其他?
宇文佑只敷衍的哈哈一笑,优雅的抿了口酒,然后指着月亮道:“月亮一直都挂在天上,也没离开过京城,还不是一样的风华无限。”
月亮没离开过京城?这是怎么个说法?
宇文偲待稍加思忖,便明白这不过是皇兄的诡辩术,谁让人家是皇上呢,君有言,臣不敢反驳,宇文偲就仰头看着那月亮,随声低吟道:“过水穿楼触处明,藏人带树远含清。初生欲缺虚惆怅,未必圆时即有情。”
这是唐李商隐的《月》,宇文偲而今读来,着重在后一句上,重复吟咏,低低如絮语:“未必圆时即有情。”
不经意间,已经把方才自己唐突的话题引到月亮上。
宇文佑淡淡一笑,“老九你个大男人也这般惆怅,所以说书读太多也并非什么好事。”
他打趣完宇文偲,拈着酒杯看着身侧那簇凤尾竹,风拂过,竹叶沙沙,听着这声音都让人倍觉舒爽,更兼夜色苍茫,幽暗处不知什么花开得正旺,花影摇曳,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很像帘笼外绣鸾那娇弱的身影。
能够想起一个毫无感情可言的女人,宇文佑自己都吃惊,大概因为这女人是张贵玉的女儿罢,除了这个原因,亦或许还有绣鸾给他的那种神秘的感觉,这女人太过深沉,很容易让他多想。
本打算对绣鸾忽略的,人家还定了亲事,既然想起来了,说明还是有一点点的缘分,而后宫最近很冷清,实在需要一个人来做调剂,每每来了新人,后宫才会出现热闹,四面楚歌之际,宇文佑很希望看到热闹,否则宫里死气沉沉,他是不愿想到“死”字的,于是决定,明天即传旨,召绣鸾入宫,随便册个位分就好。
宇文偲见他神思恍惚,知道他最近心事多,且夜已深,不想多勾留叨扰,就着他上面说的那句话,提起了肃敏郡主:“皇兄所言甚是,读书多的男人都迂腐,别人不敢想的,我想了,别人不敢做的,我做了,还请皇兄原谅则个。”
宇文佑呷了口酒,也不看他,面上浮现一层冷雾般的笑:“别人不敢想的什么?你想了。别人不敢做的什么?你做了。”
宇文偲迟疑下,想着同兰宜的交易,鼓足勇气道:“我想请皇兄赦免肃敏郡主。”
宇文佑挑起丹凤眼,显然非常意外,肃敏在宫中孤立无援,料想不会有人替她求情,或许有,但绝对不该是这个弟弟,想着老九同肃敏郡主八竿子打不着,为何替她求情呢?
宇文佑不说行,也没说不行,只笑着问:“老九你与肃敏郡主哪里相识的?又是什么样的交情?不然你为何替她求情呢。”
宇文偲来之前已经打了腹稿,想好的事就不假思索道:“臣弟同肃敏郡主不认识,更无交情,臣弟请皇兄放了肃敏郡主,也不是可怜她,而是为了皇兄,为了宇文家的江山社稷。”
宇文佑侧头看他,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不开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宇文偲起身,踱步到凤尾竹前,手抚上竹叶,掌心处微凉,形貌昳丽,于竹旁站了,添了道风景,他道:“听闻瓦剌将自己的兵马豁开一条口子,放那个逆贼窦顿过去,使其轻松占了漠北,皇兄该明白瓦剌人为何这样做,还不是咱们没给人家一点点好处,瓦剌不缺兵马,但缺银子缺绸缎缺瓷器等等,臣弟觉着,窦顿是不是私下里把这些都给了瓦剌呢,否则瓦剌为何不战而屈,既然瓦剌不仁,皇兄就该不义,否则便让他们以后更加嚣张,可是……”
他话锋一转:“肃敏郡主在咱们手上,瓦剌把肃敏郡主送给皇兄,虽然没有明说,也有点和亲的用意,昔时和亲最多是汉和唐,纵观史籍,汉和唐和亲的结果都是相当不错的,既然瓦剌有示好之意,皇兄为何拒人千里呢,废了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