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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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娜不假思索:“当然是你的功夫好。”
公输拓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你既然知道我的功夫好,你觉着我还用得着你来救么。”
图娜给他一顿抢白,气得小脸通红:“你别不识好人心,我救你是真心实意,这与功夫好坏无关,你快跟我走。”
公输拓挑眉看她一眼:“走?往哪里走?”
图娜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跟我去瓦剌,到了那里,我父汗一定会尊你为上宾,你想当官就当官,你想放牧就放牧,一切都由着你。”
公输拓戏谑的笑着:“听起来不错,我比较喜欢放牧,做官还得上朝议政,太烦。”
图娜以为他答应了,差点欢呼雀跃:“好,都依你。”
公输拓却话锋一转:“可是,我的家人在这里,我的妻儿在这里,我哪都不能去。”
图娜开解道:“你父母亲都没了,你的叔伯有他们自己的家,他们不算你的家人,而你的妻儿,狐兰猗不是与你和离了么,你还管她作何。”
公输拓摇头皱眉:“不成啊,我儿子还在这里呢。”
图娜东张西望,她是故意捡这个时辰来的,这个时辰人睡得最沉,也最容易困倦,果然她进来时那些上值的狱卒,靠着墙的,趴在桌子上的,倒在地上的,都在沉睡,可她还是担心,所以听公输拓不舍儿子,她一着急说了实话:“把令公子带走,我替你养着,谁让我喜欢你呢。”
公输拓嗤的笑了:“抱歉,我儿子有娘亲,不用外人来养。”
图娜可就气急了:“说到底是你对狐兰猗念念不忘,是她把你告了要与你和离的,你何必留恋她呢,并且听说你那个儿子其实是她与我哥哥的私生子,他们去的那家客栈,连伙计都认出了狐兰猗,可以证明她与我哥哥做过苟且之事,这样的女人你还当个宝贝,天下女人何其多,你没必要对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用情太深。”
这场和离本是假的,儿子当然是自己的,可是公输拓不便挑明,也懒得与图娜较真,只挥挥手:“你走吧,别等来了人你就走不了。”
图娜撅着小嘴:“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则我不走,大不了陪你死,也让你看看哪个女人对你才是真情实意的。”
这个女人如此难缠,公输拓再不搭理她,倒头继续睡,耳听鸡鸣之声传来,伴着他响雷般的鼾声。
图娜急得直转圈,可是他就是不肯走,图娜突然恶狠狠道:“你舍不得妻儿,好,我现在就去把你妻儿都杀了,断了你的念想。”
鼾声轰鸣的公输拓一个鲤鱼打挺而起,手指图娜怒道:“你敢动我的妻儿,等我出去,你就会生不如死。”
图娜满脸不屑的神情:“行啊,到时你就杀了我,能够死在你手中,我也值得了。”
公输拓冷哼道:“我说了,会让你生不如死,比如……卖到妓院……”
最后四个字,像磨砺的刀子,割开了图娜的皮肉,又慢慢割开了她的心,疼,特别疼,她眼底涌出泪来,手指公输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掉头走了。
公输拓闭目长叹:“抱歉,我若不断了你的念想,会害死你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43章 你的心思我懂,可是大驸马不一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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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伏,天气就一天比一天的闷热,大早起来都是一身汗水。
兰猗虽然瘦,却也不耐热,有冷水洗的脸,又擦了身子,方觉得凉快了些,她今天打算进宫去看姐姐,虽然姊妹势同水火,但想掣肘宇文佑,非姐姐出手不可。
她还想见一见金鹰金雀麒麟,她觉着这个时候需要在外面闹出点动静,以转移宇文佑的注意力,如此才更容易算计他,可是自从公输拓出事,金鹰金雀麒麟那三人都如遁地似的,消失无踪,听闻金蟾已经转投在九王宇文偲门下,做了他的长随,亦或许是幕僚,长随不过是个表象。
而今公输家人悉数搬来,兰猗又重回往日时光,家大了,管家仍旧由茂生来担任,李嫂子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追随左右,所以李嫂子负责打理后宅事务,为此李嫂子毫无怨言,还不住的夸赞茂生聪明勤恳,行事又稳妥,言辞间颇有些喜欢的意思,兰猗已经放在了心上,准备寻个合适的机会,问问茂生,或许可以成就一段姻缘呢。
在此期间,兰猗还为公输措办了衣冠冢,公输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郑氏没了倚靠,现在又是投奔了兰猗,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就老实了很多,她也同意给丈夫办衣冠冢,因为公输拓出了事,就没有大操大办,只请僧人为公输措诵经超度,然后以衣冠下葬,算是让他入土为安了。
公输拓出事,侯爵并将军之位悉数给黜免,没了俸禄,没了封地,家里就没了进项,梧桐大街的安远侯府是敕造,所以已经充公,公输拓曾在外面还有些外宅和买卖,也都悉数给官府收了去,为了生计,兰猗让已经升为副管的茂才出去寻找合适的店面,她想开家医馆,以此糊口。
这些个事她安排好,就决定探探宇文佑的底,所谓底,就是看看宇文佑为此做了多少准备,自己才好知道如何应对,并且,还有个九王需要防范,这些个事,非得进宫不可。
拾掇齐整了,如今也不是一品诰命夫人了,也就不必大妆,只捡浓重华贵的衣裳穿了,特别多戴了几样首饰,她是不想给姐姐耻笑的,有贾时迁照顾小老虎,她就让秋落陪着,乘着马车来到神武门前,却给侍卫拦住:“站住,干什么的?”
兰猗下了车,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端庄施礼,道:“民妇狐兰猗,进宫拜见嘉宜皇贵妃。”
侍卫冷眼看着她:“民妇?哦对了,公输拓已经成了死囚,你也就不是侯爷夫人了,你也就不是一品诰命了,所以可不就成了民妇,大胆民妇,你当这是草市吗,这是皇宫,岂是黎庶能够进入的,赶紧离开!”
想着以前这些侍卫对自己的尊重和礼待,兰猗叹口气,世态炎凉,瞬间上演。
秋落可是个火爆脾气,怒道:“我们常来常往宫中,尔等不认识么,怎么就不能进了。”
侍卫讥讽道:“别再端着安远侯夫人的架子了,你们现在是庶民,皇宫不得庶民进入,这是规矩,更是律法,快滚!”
愈发的出口不逊,秋落正待发作,兰猗拉住她道:“人家说的没错,咱们是庶民,律法是规定不准庶民入宫的。”
那侍卫就有几分得意了。
兰猗突然从身上摸出一枚金牌,递到那侍卫眼前道:“但我有这个。”
这是宇文佑赐她的令牌,凭此她莫说进宫,在宫里亦可以畅通无阻。
侍卫傻眼了,也不知该如何应付了,按理兰猗是庶民,不准进入皇宫,可是兰猗又有令牌,可以自由进入,这种情况亘古未有过,侍卫一时间彷徨无措。
刚好此时从宫门内走出一个人,正是大驸马顾纬天,那侍卫赶紧施礼,并恭敬无比道:“大驸马!”
高阳长公主杀了太后,虽然宫内之人对她颇有微词,觉着太后好歹是她的养母,所谓生娘不如养娘大,太后或许不仁,杀了芳艾,但毕竟养育了她一回,太后可以死在皇上手中,就是不该死在她手中,这些话传得沸沸扬扬,但无论怎样,高阳长公主得宇文佑重视,在宫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水涨船高,顾纬天就受到更大的礼遇,所以这些侍卫才对他敬重有加。
顾纬天倒是往常一样,没有为此而飘飘然,但高阳长公主能与太后决裂,他还是松了口气,只是不见开心,好像是更添了忧郁,对那侍卫他嗯了声,算是回应过去,突然发现了兰猗,忙过来道:“夫人这是要进宫么?”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关键时刻才能读懂人心,兰猗一笑:“是的。”
秋落气鼓鼓的:“大驸马您来的正好,我们想进宫,可是这侍卫不让,我姐姐手里可是握着皇上亲赐的金牌,他凭什么拦阻。”
顾纬天也没看兰猗有无金牌,转头对侍卫道:“怎么说,这位公输夫人也还是皇贵妃的妹妹,凭此,她都可以出入宫禁。”
皇贵妃的妹妹,不就是皇上的小姨,那侍卫总算醍醐灌顶的明白过来,忙带着几分歉疚的神色看兰猗道:“夫人请。”
还真是个识时务的,兰猗也不同他计较,与顾纬天告辞,感觉出他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忧愁,顺带问了句:“大驸马气色不好,身子不舒服么?”
她能够看出来自己不对劲,顾纬天已然很开心,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无妨,大概是昨晚睡的不好。”
兰猗就说了句“保重”,迈步走进宫门。
秋落跟在她身后,一步三回头的看去顾纬天,见顾纬天已经离开,她就追上兰猗道:“姐姐也看出大驸马不对劲是么,我觉着,大概又是那个高阳长公主的事。”
兰猗唉声一叹:“即便是,那也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秋落的情绪瞬间低落,默不作声的跟着。
待到了个僻静处,兰猗拉着她道:“你的心思我懂,可是大驸马不一定懂,你要是非他不嫁,好歹让人家知道你的心意,这样偷偷喜欢着算怎么回事,只怕你等到七老八十,人家也不知道你是为了他才不嫁人的。”
秋落鼻子一酸,哽咽道:“说了又有什么用,即便是大驸马同意,高阳长公主也不会同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44章 明天开始,就把公主抱来我宫里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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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悠然长叹:“是啊,即使大驸马肯纳你为妾侍,高阳长公主的脾气……你容我想想办法。”
秋落默不作声,对此感觉希望渺茫。
二人进了宫,直接来到兰宜的永安宫,此时兰宜正躲在房中继续研究那本《毒略》。
公输拓身陷死牢,再无翻身之日,宇文佑最近可是春风得意,但兰宜却是食不甘味夜不安枕,她明白她在宇文佑的眼里心中,只扮演着棋子的作用,而今公输拓败了,她很是怕宇文佑来个狡兔死走狗烹,太子殿下的死因同永安宫那些宫婢内侍的死因如出一辙,她猜测宇文佑会不会已经知道太子殿下的死,虽然她是出于无意,到底还是死在她手里,这事若是真给宇文佑知道了,她的下场不敢想象,所以,她决定先发制人,特别是高阳长公主杀了太后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她觉着,论心智,自己不输高阳长公主,为何不敢呢,一定可以的。
《毒略》上记述,有一种毒叫“美人泪”,无色无味,但是剧毒,只是配料有些繁琐,她正琢磨哪里可以弄到。
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公输夫人来了。”
兰宜一怔,不知道这个时候妹妹进宫作何,既然来了,只能点头:“叫进来吧。”
眼皮下垂,相当倨傲。
宫女出去,不多时引着兰猗和秋落进来了,兰宜已经把《毒略》藏在坐褥下面,然后曼声道:“宫中有规矩,庶民不得进宫,特别规定妓女和寡妇更不能进宫,你已经是弃妇,同寡妇没什么区别,你竟然敢进宫来,哪个侍卫放你进来的,行了,他的脑袋可是保不住了。”
字字句句,都是尖酸刻薄,兰猗不以为然,施礼,问安,然后道:“民妇不是寡妇,也不是弃妇,只是同丈夫和离而已,律法既然准许和离,就没有低贱一说,并且我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可以在宫中畅通无阻。”
兰宜给她一段话噎住,半晌冷笑道:“金牌,大概是皇上忘记收回了,你该主动交上去才对,私藏,也是罪。”
兰猗顺着她的话道:“我今个就是进宫归还金牌的,想着咱们姊妹一场,怎么能过门不入呢,所以先来看看娘娘。”
兰宜脑袋一扬:“不必,你是庶民,还是个死囚的弃妇,你来我这里,岂不是晦气。”
兰猗面上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娘娘都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用我来带给娘娘晦气么。”
兰宜突然心惊肉跳,以为兰猗在宇文佑那里听说了什么,脸色也变得煞白,缓和了下口气,仍旧不肯放下高高在上的尊贵,道:“你倒是说说,本宫怎么就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本宫就是真菩萨,没人敢将本宫如何。”
兰猗并不说明,屈膝一福,告辞道:“娘娘保重就是。”
说完转身离开,一行走一行嘟囔:“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兰猗说的,正是兰宜担心的,她呆呆坐着,等回过神来想找兰猗谈谈,兰猗已经离开永安宫去了上书房。
兰宜却再也坐不住了,在地上来回的走,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着如何能活下去,苦于自己没有子嗣,哪怕有个皇女也好,宇文佑也会念在女儿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
刚好此时宫女进来禀报:“娘娘,静妃来了。”
静妃,便是春盛,因生了皇女,春盛在宫中算是有了立足之地,更兼她与世无争,与谁都无争,一点点的,倒让宇文佑对她另眼相看了,等公主大了些,因为女儿的原因,春盛得以经常见到宇文佑,感情递增,宇文佑就下令晋了她的位分,而今已经是妃子,静,是给她的封号。
春盛今个来见兰宜,是为了公主,宫中规矩,皇女到了一定年龄,可以开悟,便有师傅教她们读书识字,也教女红,虽然公主年纪还没到那个时候,却是简单学习宫中礼仪的时候,春盛前来找兰宜,是因为楚皇后因为太子的死,整个人变得非常消沉,也懒得管后宫的事,身为皇贵妃的兰宜,也就顺理成章的接手过来,有关公主指定的教引师父,春盛需请求兰宜的示下。
听说是春盛来了,兰宜心里道,正烦着,刚好来个出气筒,于是不易察觉的一笑:“叫进吧。”
待春盛进来,她巍然而坐,脸上是冷冰冰的,也不看春盛,眼睛是瞅着斜上方的,傲慢道:“静妃今个怎么得空来看本宫啊。”
春盛对她一直都是非常恭谨:“是为了公主的事,公主大了,给修习宫中礼仪了,指给她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