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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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一壁打着喷嚏一壁靠过来,又无法脱衣裳,只好将自己放在火前烘烤,一转头,发现白马西风只穿着中衣,她连忙把白马西风的衣裳脱下还给他。
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就是如此,白马西风曾无数次的想过,有那么一天,就像两个人初次相识,他们不期然而遇,然后单独相处……这一天就在眼前,他忽然想起了兰猗同公输拓和离的事,刚好这种相处有些尴尬,他就找话聊:“安远侯那个人其实不错的,你怎么会和离呢?”
他嘴上这样问,心里是有些不相信的,假如兰猗真的同公输拓和离了,就不该好奇九王宇文偲运送兵器的事,因为公输拓或许有推翻宇文佑的心思,但兰猗绝对不会有,他知道兰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输拓。
然而这种事算是秘密,兰猗非是不信他,只是觉着不该说出来,沉默着,半晌才道:“容我保留这个秘密,可以么?”
一句话,白马西风什么都明白了,手中拨弄着柴火,听着烧得正旺的柴火哔剥有声,他盯着那火道:“我本打算去看你的,可是又怕给你带来麻烦,所以就放弃了。”
他说的麻烦,一是来自妻子李秀姑,因为李秀姑对兰猗一直有敌意,他怕李秀姑听闻兰猗同公输拓和离了,觉着他有了机会,会严防死守,最后发现他竟然去看回复单身的兰猗而去找兰猗闹。
他说的麻烦,二是因为世俗观念,所谓舌头利了能杀人,一个和离的女人家里经常来男人,街坊四邻知道了必然会嚼舌头,这对兰猗不好。
外头的雷声正响,雨声更是哗哗如天河倾泻,兰猗怕打雷,更怕这神秘莫测的周遭,所以不时的东张西望,雷声一起,她就缩着脑袋捂着耳朵,没听清白马西风的话,就问:“你说什么?”
白马西风搞不清她是真没听清,还是故意不想同自己谈这个问题,于是笑笑道:“你还冷么?”
这回兰猗听清楚了:“我不饿。”
白马西风哈哈一笑,往火堆里继续添着劈柴柈子。
雷声不止,大雨不止,兰猗困意袭来,身上的迷药还有些作用,她最后竟然抱着膝头睡着了。
一睡着,人就无知无觉,身子慢慢倾斜,作势欲倒,白马西风蹭了过去,用自己挡住了她,她就靠在白马西风身上,这一睡,竟至天亮。
耳中是鸟声婉转,眼前是阳光亮丽,她睁开眼不觉惊呼出口:“天啊,天都亮了!”
忽然发现白马西风已然不见,她急忙走出木屋,见白马西风手里拎着两条鱼回来了,看见她还扬扬手,非常得意的样子。
兰猗迎上去,小心的踩着积水的石头,问道:“你这是去市集了?”
白马西风摇头:“河里多着鱼虾,去市集买岂不是浪费银子,走,我给你烤鱼吃。”
兰猗望了望天,猜测着现在是什么时辰,道:“不如回去吃。”
白马西风满脸的笑容满面打扫干净,轻声问:“能不能陪我吃了早饭再回去?”
兰猗想说,孤男寡女的多有不便,可是想想,已经孤男寡女了一夜都没发生什么,所以爽快道:“好,我正想尝尝烤鱼是什么滋味。”
白马西风脸上重新浮现笑容,他其实一夜未睡,因为兰猗倚靠着他呢,他怕自己睡着使得兰猗摔倒,就挺了一夜,一早怕兰猗饿,还出去徒手抓了两条鱼回来,但听兰猗说可以留下,他就非常兴奋,进了木屋,刚好炭火渐弱适合烤肉,就将鱼放了上去,然后盯着那鱼时不时地翻着,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道:“我可以帮公输拓。”
兰猗没听明白他的话,问:“你说什么?”
白马西风转回头,望着兰猗,郑重道:“我说,我可以帮着公输拓成就大业。”
大概是太突然,也太惊喜,兰猗怔怔的,竟不知如何反应了。
白马西风继续道:“我手下兄弟不多,但我在江湖上还是有些人的,且我有走镖的方便,可以替公输拓传递消息,我还有些钱财,一并给了你们。”
他见兰猗呆愣愣的看着他,笑了笑:“怎么,夫人不欢迎我加入?”
兰猗总算有了反应,摇头道:“告诉我,你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一旦出了岔子,也说不定会掉脑袋的。”
白马西风低下头去,不停翻着那两条鱼,怕一面烤的过久会糊掉,良久才悠悠道:“我失去了同你成为夫妻的机会,不想失去同你成为同道的机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61章 你可以拿着一纸休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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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鱼并非如兰猗想象的那么香,又无盐巴,淡而无味,满嘴是焦糊苦涩,只是兰猗兴致依然很高,因为白马西风归顺了公输拓,如此,公输拓如虎添翼。
吃了早饭之后,两个人便离开仇家庄赶回了城里,入了城门口,面临分别,白马西风问:“夫人打算怎么做?我指的是九王藏在仇家庄那些兵器。”
兰猗想了想:“我也还没个打算,依着你呢?”
白马西风简单吐出两个字:“交换。”
兰猗蹙眉表示不懂。
白马西风做了进一步的解释:“九王私藏兵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位,他只是个王爷,顶多关着宗人府的事,根本用不到兵器,所以他这个行径也就是司马昭之心了,夫人可以用这个秘密做要挟,要九王把兵器给了咱们,然后夫人就对此事守口如瓶不去皇上跟前告发,两害相权,我想九王会知道哪头轻哪头重的。”
不劳而获,这主意不错,兰猗点头:“好,我考虑下。”
白马西风就拱手告辞:“夫人保重。”
兰猗身穿男装,也拱手道:“白马掌门也保重……我的意思,你回家该怎么对尊夫人解释一夜未归呢?”
白马西风听了哈哈一笑:“秀姑是爱胡思乱想,但她是个好女人,好妻子。”
兰猗也笑了笑,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道,女人一旦胡思乱想,就很难成为好妻子好女人。
彼此作别,兰猗回了家,白马西风也回了天下镖局。
正如兰猗担心的,李秀姑见他一夜未归,昨天又听那些镖师说丈夫在路上遇到个人,她猜测这个人一定是狐兰猗,唯有那狐兰猗有能力把丈夫勾走,李秀姑气得七窍生烟,也是一夜未睡,天蒙蒙亮起来练功,心气不顺,竟然舞断了两把刀,然后功也不练了,饭也不吃,搬了把椅子坐在镖局门口,守株待兔的等着丈夫回来。
等白马西风刚刚现出一点点影子,李秀姑先是满面欢喜,丈夫安然回来,这对她就是莫大的快乐,接着想起狐兰猗来,她就赌气的瞪眼看着丈夫。
白马西风走到门口时,发现她在这里,就道:“起的这么早。”
说完等着她闪开自己好进去。
可是李秀姑不挪开,继续堵门坐着,冷笑道:“哥你不是更早,大概昨晚一宿没睡吧,否则那眼睛怎么熬的通红。”
白马西风感觉眼睛酸涩,点头:“是一宿没睡,所以马上要去补一觉。”
李秀姑啐了口:“狐兰猗可真是个狐狸精,哥与我同床共枕这么久,偶尔行夫妻之事也只是匆匆忙忙糊弄鬼似的,同那个狐兰猗就可以酣畅淋漓的一夜。”
她话音刚落,就见白马西风扬起手打了下来,李秀姑没防备,给白马西风打的脑袋一歪,须臾面颊上便通红一片,还略有肿胀,她愕然望向白马西风,太过突兀,以至于她恍惚丈夫打了自己是真是假?
白马西风痛心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其实该休了你。”
李秀姑听了,更加惊惧:“哥!”
心里一阵委屈,眼泪扑簌簌落下。
白马西风扭头不看她,气道:“我当着狐兰猗还吹嘘,说你虽然爱胡思乱想,但其实是个好女人好妻子,你自己说,方才那些污秽不堪的话,岂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说得出口的。”
李秀姑摩挲着发烫的面颊,痛得发麻,只哭泣不言语。
白马西风怅然一叹:“你可知道,当年若非因为你,我其实该娶狐兰猗的,我与她一见钟情,可是为了遵守父辈定下的婚约,我并无去狐家提亲,而是风风光光的娶了你,你可知道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咱们成亲的那一天,洞房花烛夜你问我为何眼睛是红红的,我说我酒吃多了,其实,其实是我因为错过兰猗她,而流下了平生第一滴泪,然后就止不住哭了个痛快,所以眼睛才会那么红。”
李秀姑蓦然发现,他此时的眼睛又如新婚夜那样的红,李秀姑搞不清是因为他昨晚熬夜所致?还是因为方才这番话所致?只是李秀姑已经明白,自己深爱的男人,去深爱着别的女人。
白马西风长久的停顿着,似乎整个人都深陷于往事中不能自拔,与兰猗一见钟情,他找到父亲,跪在父亲面前道:“爹,我不能娶李秀姑,我要娶狐兰猗。”
老掌门一愣,随即喝道:“胡说八道,你与秀姑定的娃娃亲,你想悔婚,爹怎么去面对李掌门,爹怎么去面对江湖上那些朋友,爹可是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
白马西风知道说服父亲很难,只坚持:“请爹成全,我要娶狐家二小姐。”
那是老掌门第一次动手打他,打的他当时趴在地上,可是一口咬定:“我要娶狐兰猗。”
老掌门了解儿子的个性,知道他认准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既然动硬的不行,老掌门就使了软功,哭道:“你大了,爹管不了你了,谁让我不是你亲爹呢。”
是的,他们并非亲生父子,他们其实是叔侄,亲生父亲病故后,叔父接替了掌门之位,又抚养了他,所以,叔父一哭,他铁打的心也就软了下来,最后唯有做了妥协。
而今想起,他并无后悔,只是生气,气妻子不该像个市井泼妇,口出污秽之言,这让他无法原谅,于是对李秀姑道:”自打你过门,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虽然我喜欢狐兰猗,但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人家公输拓曾经托付我保护过狐兰猗,为何你连我同狐兰猗见个面都如此的诋毁,公输拓是大男人心性,难道就因为你这小女人心性,你就说出这种一个良家女子不会说出口的话么,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如果你一如既往的不喜欢我同狐兰猗交往,那么,你可以拿着一纸休书离开,放心,我会把天下镖局都给你作为对你的补偿。”
李秀姑呜呜哭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白马西风:“我不要什么天下镖局,我只要哥。”
白马西风僵硬的站着,由着李秀姑在他怀里哭,良久,他才疲惫道:“我困了,想睡一觉。”
李秀姑忙擦干净眼泪:“我去给你铺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62章 沈墨心远嫁到了瓦剌,成为瓦剌汗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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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宇文偲的“罪证”,兰猗次日便辗转邀约他见面。
次日是个大晴天,夏日三伏,大晴天便意味着酷热,街道上的树木虽然刚经过大雨,仍旧蔫头耷脑的,花也开得无精打采,而那一波接一波的蝉鸣加剧了闷热,街上行人脚步匆匆急着躲避大毒日头,卖凉茶的摊子生意出奇的好。
兰猗并不知道宇文偲会不会前去见面,她还是一早的收拾好自己,仍旧是男装,然后骑马直奔万宝楼,偶遇凉茶摊子,她勒住缰绳,想着一旦宇文偲还没去呢,而自己先到了,这会让对方感觉自己心急,心急即是底气不足,于是她下了马,在凉茶摊子寻了个靠边的桌子坐了,想缓一缓。
摊主忙得脚不沾地,见她坐着等茶,就先招呼声:“客官稍候,茶马上来。”
兰猗微微一笑:“不急。”
个个都催命似的,难得有个好说话的,摊主在给她上茶的时候,顺便打赏了她两块茶点,不过是面疙瘩用油炸了,没品相,兰猗也不饿,所以只端着茶杯吃茶,一边还欣赏着街上的行人百态。
忽而有所感触,想着若公输拓真的成就了大业,自己再想如现在这般悠闲,怕是很难了,即使有时间可以挥霍,也不便来这种街边小摊子闲坐,那时会被太多的规矩缚住手脚,大概连说话都有人拟定好,包括走路包括坐姿包括吃相……突然有点留恋现在的状态。
幽幽一叹,心底竟泛起一丝丝悲凉。
“姑娘,你这里有人么?”
兰猗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偏头看,不是苏赫是哪个,她脸色登时变了,但凡见到这个瘟神,总没有好事。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这里没有人了,谢谢。”
苏赫不请自坐,然后高喊摊主上茶,等茶的当儿,他就望着兰猗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见兰猗面前碟子里放着两块茶点,他抓起就吃,兰猗听着他口中咔擦咔擦咬碎硬物的声音,看着坏坏的表情,很是担心,担心他用自己与公输拓和离的事胡闹。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苏赫给那茶点噎得脸通红,幸好摊主把凉茶端了来,他猛灌几口,待气息通畅了,笑嘻嘻对兰猗道:“儿子呢?”
兰猗晓得他说的是小老虎,自己同公输拓和离的由头便是公输拓怀疑小老虎不是他的亲生,而是兰猗同苏赫的私生,这下可是给他拿住了把柄,兰猗也知道利用人家不对,当时也是别无他法,既然遇到了,兰猗就端起茶杯道:“今天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对给你造成的坏名声表示抱歉。”
说完,一饮而尽。
苏赫也一饮而尽,只是他喝的猛,茶水从嘴角溢出,他抬起袖子揩了下,道:“我不认为那是坏名声,我倒觉着挺好的,平白捡了个儿子。”
兰猗咚的将茶杯置于茶桌,重申:“抱歉,那只是坊间之人的谣传,嚼舌头而已。”
苏赫仍旧嬉皮笑脸:“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小老虎怕是真成了我儿子。”
白马西风的谨慎谦逊,与苏赫的油滑放浪形成鲜明的对比,对付白马西风那种人你只需掉一滴泪便都解决了,对付苏赫兰猗并没有好的法子,只能离座而起,准备走。
苏赫却伸手将她拉着坐下:“别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