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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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说话的年长者看样子像是头目,满脸不悦:“你今个怎么如此啰嗦,再折腾到别处,只恐那狗皇帝的仪仗已经过去了。”
他说完,高喊伙计:“切三斤牛肉,再来一坛子老酒。”
伙计回着:“几位稍等,这就上来。”
兰猗看秀儿低垂着脑袋同那几个短打扮汉子坐下,还时不时的偷瞄向自己这里。
秋落在下面一拉兰猗的衣裳,朝秀儿努努嘴。
兰猗轻轻晃了下头,示意秋落不要做声。
既然秀儿不肯认自己,兰猗也没认她,且已经猜到这几个人大抵就是星辰会的人,再看他们个个怀里都是鼓鼓囊囊,觉着差不多是兵器,那么秀儿今个出来同这几位一道绝对不是为了吃饭,定是有事做,既然是反朝廷,他们会不会要杀皇上或是皇家的人?也说不定是官吏。
星辰会想对付谁兰猗不想管,但秀儿她必须管,无论能否得手,他们势必都会给人发现,秀儿可是公输拓的妾侍,她出事,便殃及公输家,便祸及自己。
如是想,兰猗迅速想着法子,须臾捂着肚子对贺兰令道:“表哥你先吃,我肚子不舒服。”
贺兰令撂下筷子:“走,我带你去医馆。”
兰猗连忙摆手:“我生在太医之家,去医馆作何,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
贺兰令看着她面前的筷子:“你没吃呢。”
兰猗忙改口:“大概是喝了什么不干净的。”
贺兰令看着她面前的茶杯:“你没喝呢。”
兰猗词穷,气急败坏道:“要你管。”
随之喊过旁边的秋落,两个人出了酒肆,待到了外面,兰猗立即直起身子,东张西望,耳听有御林军呼喝百姓回避的声音,果然是皇上经过这里,兰猗犹豫着,假如星辰会把皇上杀了,公输拓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报了百年之仇,可是一旦星辰会不能把皇上杀了,秀儿露了脸,公输拓就要遭殃,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踟蹰,秀儿与她的同伙也出来了,而宇文佑在御林军重重保护下,乘着他的大龙辇也行了过来,兰猗看看那密密匝匝的御林军,再看看五六个星辰会的兄弟,看看御林军威风凛凛训练有素的阵势,再看看星辰会那几个兄弟慢慢抽出了菜刀、短刀、断了一半的宝剑,兰猗做了决定,她拔腿就朝宇文佑的仪仗跑过去。
秀儿忽然意识到她想作何,一拉同伙,指着兰猗:“她去告密!”
星辰会的几个兄弟愣神的当儿,秀儿急切的喊着:“她是我家少夫人,她知道我的身份!”
年长的那位一声呼喝:“贱人,吃我一刀!”
飕!手中的短刀射了出去,直奔兰猗后心。(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42章 大人是喜欢奴家么,不然为何紧追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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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会的这位头目学艺不精,短刀偏离方向没射中兰猗,却射在旁边一卖肉屠夫的屁股蛋上,听那屠夫嗷的一嗓子:“娘的,谁敢偷袭大爷!”
咬牙拔下屁股上的短刀,随手抄起肉案上自己的杀猪刀气势汹汹的回头找人。
星辰会的兄弟们见势不妙,本着不节外生枝,纷纷想把手中的冰刃收起来,那屠夫眼尖已经发行,看对方粗布短衣,不是富贵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同行来报复呢,猛虎下山般的怒吼一声,挥刀砍去。
星辰会的兄弟们眼瞅着宇文佑的仪仗到了跟前,给这屠夫一搅合,再想出手,天子亲随的那些侍卫还有百多号御林军却发现这里骚乱,御林军带队的正是那位曾经往侯府搜查秀儿的副统领,他点了一拨御林军就冲了过来。
秀儿忙问年长的那头目:“孙舵主,怎么办?”
那孙舵主道:“还能怎么办,逃!”
他们掉头就跑,御林军在后头紧追,他们是没命的跑,御林军是豁出命的追,他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御林军追的是气喘吁吁,没动手即失败,孙舵主边跑边骂晦气,都怪那公输少夫人惹的祸,发誓抓到她非得大卸八块不可。
跑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彼此就是那样拉锯似的,你快他就快你慢他就慢,最后跑的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孙舵主不愧是个头目,累到仅剩一丝力气忽然醒悟,喊自己的兄弟:“分开跑!”
化整为零,目标多了,也就不好追赶,无奈御林军也分成几拨,追赶秀儿的是那副统领,虽然秀儿是男扮女装,他还是认了出来,且他居功心切,觉着凭自己个大男人捉拿个小女子不在话下,想着这要是抓到这位刘姨娘,以此就可以好好的参那公输拓一本,报他当众痛打自己羞辱自己的仇恨。
秀儿幸好来自乡野,有些力气,但跑了这么一阵子,亦是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她回头认出那副统领,暗叫不妙,心道若给他抓住,会再次连累公输拓,突然心生一计,停下脚步不跑了,待那副统领到了她跟前,她突然摘掉头上的帽子,一头秀发如瀑倾泻,回眸嫣然笑,百媚横生。
“嗬!”那副统领愣住了,心还突突狂跳。
秀儿以为他中招,使出女人的独门功夫——撒娇卖嗲,慢慢靠过来,抛个眉眼道:“大人是喜欢奴家么,不然为何紧追不放呢。”
“嗬!”那副统领心忽悠一下,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秀儿心中大喜,贴近那副统领身子时突然拔出袖子里的短刀……剧情反转,她的手紧紧给那副统领抓住,使劲一捏腕子,短刀嘡啷落地,那副统领得意大笑:“跟本官耍花招,你这叫自取其辱。”
此时秀儿明白了自己这是中了人家的将计就计,使劲挣扎,却给他牢牢固住,既然逃不掉,那就唯有一死,既不用受辱,也不会连累公输拓,可是苦于手中无冰刃,手也动弹不得,想着传说中的咬舌自尽不知好用不好用,咬住,心一横,公输拓你个冤家,喜欢你这么多年,做你的妾侍这么久,都还没与你同床共枕呢,下辈子吧,下辈子再伺候你。
默念完,正想使劲咬下去,陡然感觉副统领的身子颤了颤,然后抓着自己的手也松开了,接着噗通倒在地上,没了副统领的阻隔,秀儿看见了兰猗,见兰猗徐徐垂落右手,秀儿知道是她以拿穴手制服了副统领,机会难得,秀儿俯身拾起地上的短刀就想刺去副统领,兰猗一把捉住她的手,斥责道:“还不快跑,等下御林军就追过来了。”
果然隐隐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秀儿一惊,看了兰猗一眼逃了开去。
兰猗垂眸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副统领,此地不宜久留,她也拐入一条胡同跑了,七拐八拐的回到酒肆,发现贺兰令也不见了,连秋落和苏铜都没了踪影,她晓得这几个定是寻她去了,就安心的坐下来等着,等了没多久,贺兰令和苏铜并秋落相继回来,见她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坐在那里托腮凝思,贺兰令喘着粗气道:“表妹,你让我好找。”
兰猗偏头看看他:“你让我好找才对,你跑哪里去了?”
贺兰令指着外头:“适才听街上吵吵嚷嚷,我担心你就出去找,却不见了你,还听说星辰会那些反贼想刺杀皇上,怕你搅合其中,我可着这附近找了个遍,你说怎着,我发现有个当官的给人打趴下了,我就把他抗了回来送还给了御林军,不想他还是个大官,高居御林军副统领,他醒过来得知是我救了他,说必有后报,别的我也不图,希望能补个实缺,怎么也得四品以上。”
兰猗笑着恭喜:“表哥快飞黄腾踏了。”
贺兰令春风得意:“往常我只顾着赚钱,没想过要当官,现在我忽然发现只有金子银子是不行的,你不是官,你就永远属于草民。”
兰猗继续敷衍:“言之有理。”
贺兰令忽然凝眉:“不过那些个反贼也真是厉害,这副统领身上毫无伤痕,却给打的昏迷,我猜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家功。”
兰猗附和着:“是了,一定是内家功,外家功不会那么厉害。”
贺兰令习武,不精,行走江湖凭的全是狠辣。
既然四个人聚齐,贺兰令喊伙计结账。
伙计颠颠过来道:“刚好五十两。”
兰猗一二三四五的数着荷包里的银子,明显不够,无奈,再作冯妇,回头想推秋落,那丫头知道她想作何,往后头一闪躲开。
兰猗想推苏铜,觉着他不是自己的家奴,想了想将贺兰令往伙计面前一推:“我银子不够,想回家去取,你看我表哥貌比潘安看杀卫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押给你行么?”
伙计听了半晌,最后明白是什么意思,气道:“原来是吃白食的,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开的馆子这附近是谁的地界,这方圆十里都是安远候的买卖,你们敢来我这里吃白食,不怕死后没人敢给你们收尸么。”
安远候!公输拓!他的买卖!
兰猗顿时底气足了,昂起头道:“今个这白食我吃定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43章 二小姐的意思,让侯爷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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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饭钱还挺硬气,伙计回头喊柜台里面的掌柜:“有人闹事!”
掌柜的已然听见这里的动静,见兰猗与贺兰令身上的行头非富则贵,他经营这酒肆买卖有些年头,迎来送往多了,觉着不该随便得罪人,怎奈伙计是个不知好歹的,一味的喊他出来,掌柜的不想调停也不成了,就呵呵笑着过来道:“既然客官身上的银子不够,那就有多少算多少罢。”
伙计不依,都因为兰猗骂他孽障,更因为好不容易宰了一回客,狗仗人势的叉腰道:“不行,少一文崩想出这个店。”
掌柜的恨不得踹那伙计一脚,喷着吐沫星子骂道:“滚一边去,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看这位爷这位夫人断不会是混吃混喝的,改天得了方便把银子送来不就成了。”
讹人,本店也不是第一次,伙计却是第一次看见掌柜的如此容人,既然掌柜的发话,他也不好坚持,躲一边擦桌子去了。
掌柜的又对兰猗几个赔笑道:“有多少给多少。”
兰猗故意道:“若是一文没有呢?”
掌柜的愣了愣,随即又好脾气道:“那就回头送来。”
兰猗重新落座,眼睛四处的看,看这店可真与公输拓的身份不符,另外她也没听说公输拓在外头开了买卖,究竟是这伙计借用公输拓吓唬她?还是公输拓瞒着家里人呢?
本着查个究竟,兰猗道:“这样吧,你把安远候请来,毕竟我欠他这店的饭钱,跟他赔礼道歉再写个借据,我就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掌柜的晓得今个招惹了个麻烦货,哭唧唧道:“我的奶奶,安远候忙的很,我哪里去给你找他。”
兰猗横眉道:“那我不管,总之他不来我就不走。”
掌柜的没辙了,回头骂伙计:“还不去把安远候找来。”
伙计明显是吃惊状,愣着不动。
掌柜的一跺脚:“你磨蹭什么,快去啊。”
伙计无奈将抹布丢在桌子上跑了。
一直闷声不响的贺兰令终于开口了:“表妹,我让你做东道只是说着顽的,表哥会缺银子吗,走吧,姑母姑父定是等着咱们回去呢。”
他说着,让苏铜取了银子交给掌柜的。
掌柜的大喜过望,还以为能把这位赖着不走的打发了,又能发笔横财。
不料,兰猗仍旧坐着不动,一心要等安远候,贺兰令怎么劝无济于事。
掌柜的才知道个女人实在太难缠了,手足无措时突然发现伙计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看,掌柜的朝他啐了口:“找不到安远候,你甭回来了!”
伙计一拳打在门框上,唉声叹气的掉头离开。
兰猗气定神闲的任凭贺兰令劝,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把那去找安远候的伙计等了回来,一进门,伙计指着他身边的一个男人道:“这位就是安远候。”
兰猗看着安远候:“……”
贺兰令不易察觉的一笑。
掌柜的没没明白个中曲折,傻傻的也看着所谓的安远候。
伙计瞅着兰猗道:“现在安远候来了,你可以走了罢。”
兰猗缓缓站起,来到安远候面前,问:“你就是安远候?”
那人一拍胸脯:“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姓安,叫远候。”
掌柜的终于明白过来,心里暗暗佩服伙计聪明,竟然想到这样的法子。
贺兰令哈哈一笑:“既然这店的东主来了,表妹,咱们快回去罢。”
兰猗觉着绝对不是巧合这么简单,看这所谓的安远候穿戴属于不穷不富的那种,面目不善,带着些市井无赖的狰狞,他这样的人没有能力在如此繁华地段开买卖,且方圆十里都是他的生意,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临时过来滥竽充数的。
兰猗暗笑,诓我,必有隐情,却不好纠缠,朝那位安远候微微一笑,也就同贺兰令离开酒肆回了家。
甫一到家,她就把秋落叫到面前:“你现在就回侯府,把今个秀儿的事告诉侯爷,那副统领认出秀儿了,恐他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给我打了穴道,一时半会身子不会灵活,但他始终是个祸患。”
秋落接话道:“二小姐的意思,让侯爷杀了他?”
兰猗摇头:“都是爹娘生养的,别动不动就杀人,再说人家今个是公事公办也没什么错。”
秋落气道:“说到底都是那个刘姨娘惹的祸。”
兰猗瞅瞅窗户,朝秋落嘘了声:“你小声着,当心隔墙有耳。”
秋落觉着二小姐太过谨慎,这毕竟是自己家里,比在侯府更安全。
兰猗随之又道:“现在埋怨秀儿也无济于事,她同星辰会那伙人来往,早晚害了自己也害了公输家,我知道侯爷没有把她撵走还不是顾及到刘老爷子的情面,可是这样迁就下去也不是办法,行了你回去告诉侯爷赶紧想法子把这事圆满了,这事其实也就一个法子,矢口否认,横竖只那个副统领认识秀儿,他和公输家有底火,咱们可以反过来咬他一口。”
秋落得意一笑:“还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