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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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拳拳,张纯年谢过,然后指使手下小吏引着公输拓往囚禁兰猗处而去。
到了地儿,张贵玉先对那些看守的侍卫传了宇文佑的口谕,又喊出伺候兰猗的芳葵说明情况,再对公输拓道:“侯爷请吧,少夫人在里头呢。”
大理寺的小吏刚想前头引路,公输拓一把推开他:“去去,本侯认得自己夫人。”
兰猗无罪了,芳葵却慌了,这几天没给兰猗好脸色看,回头怕兰猗伺机报复,忙讨好的对公输拓道:“奴婢给侯爷带路。”
公输拓对她比对大理寺的小吏更凶:“滚!”
唬的芳葵一哆嗦,夺路逃回宫去了。
院子里的动静不小,房里的兰猗已经听见,扶窗而望,就看见了向正房奔来的公输拓,她软踏踏的靠在窗户上会心的笑了。
房门突然砰的给踹开,公输拓大步流星直奔里间,兰猗猛地回头,四目交投,彼此凝住,半晌公输拓这样问:“你在作何?”
兰猗这样答:“我在等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差点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汉子潸然泪下,几步奔至兰猗面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柔声道:“为夫接你回家。”
然后打横抱起兰猗,出了房上了早已备在门口的轿子,他自己骑马,一前一后的回了侯府。
至大门口,就见以修箬为首站着好多人。
公输拓笑笑:“麒麟那小子嘴巴真贱,本来打算给母亲个惊喜的。”
修箬迎了上来躬身道:“奴婢迎候侯爷少夫人回府。”
秋落那里早已泪水涟涟的奔向轿子,打开轿门扶着兰猗下来,看兰猗头发披散衣裳褶皱,更是心疼不已:“奴婢这就给二小姐沐浴换衣。”
兰猗却道:“还是先去上房吧,婆婆大概急坏了。”
于是先来上房给老夫人请安,进了门即见老夫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端坐在炕上,而是站在地中央,见她进来屈膝施礼,老夫人伸手相搀,语气如常的轻淡:“回来就好。”
左右看看公输拓和兰猗,两个人都是非常邋遢,于是吩咐春喜和冬喜道:“还不服侍你们侯爷少夫人去沐浴。”
丫头们过来相搀,兰猗又给老夫人屈膝施礼后方离开上房。
回自己房里的时候公输拓追了上来,凑近兰猗小声道:“我们一起洗。”
就像谁突然对着兰猗掌掴一巴掌似的,那红从面颊直到脖子根,侧头见公输拓坏坏笑着,她道:“今个天是不错。”
公输拓愣了愣,随后大笑,指着兰猗道:“小狐狸,晚上收拾你。”
于是两个人分别去沐浴换衣,兰猗这么些天没洗澡,感觉自己的皮肤硬硬的快掉渣,就像一块风干了的馒头,泡在大木桶里就不想出来,之间还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脚,接着便是纷乱如麻的思绪,想着自己如何给放出来的,各种曲折还没有问公输拓,但知道一定不容易。
只等水都凉了,喊丫头们进来重新给她换水,继续洗,这一洗就过了晌午,老夫人让翠喜过来催她去用午饭,她才不得不从水里出来,穿戴整齐,又回房去梳头,却见公输拓早已等在房里。
“侯爷好快。”
公输拓换了身家常的深衣,房里热,衣裳带子没系,他赖赖的歪在炕上似睡非睡,见兰猗回,飕的跳下炕,推开秋落等丫头道:“都出去。”
秋落抿嘴一笑,挥手示意其他丫头同她一道退了出来。
兰猗没来由的紧张道:“侯爷作何?”
公输拓哗啦哗啦的胡乱翻着妆台上的妆奁,翻出一只石黛道:“本侯想学张敞给妻子画眉。”
随后拉着兰猗同在妆台前坐了,大手攥着石黛,在兰猗眉毛上画来画去,半晌端详道:“感觉没有你之前的眉毛好看。”
兰猗将头扭向妆台上的菱花宝镜,心里喊了声娘啊,就见两条黑色的道道像蚯蚓似的蜿蜒向鬓角,一张脸顿时狰狞可怖,她忙拿起手巾使劲擦着。
画眉不成,公输拓道:“不如我给你绾头发。”
兰猗的头发还没有干透,湿漉漉的发涩,他笨手笨脚抄着玳瑁梳篦,发髻没绾成却把兰猗揪得痛到龇牙咧嘴。
最后他又道:“不如我给你更衣。”
奔到衣架前,抓过兰猗那件墨绿色的羽缎斗篷过来给兰猗裹上,然后,他的手臂也慢慢收拢,直至把兰猗整个人嵌入他怀里,咬着兰猗的耳朵道:“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兰猗不知他所说的是指这次给囚禁,还是其他,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粗言秽语,他突然一温柔,兰猗哽咽道:“只要能等到,多久我都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80章 你看春来了花开了,咱们和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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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随着夜色而来,开始是状如牛毛,后来是淅淅沥沥,所谓春雨如恩诏,仅仅听着那雨叮叮玲玲的敲打着檐头铁马也是种享受,苦寒的冬天过去了,人间回暖,人心亦走出冰封之境。
时辰还早,兰猗同秋落坐在炕上闲话,雨夜清冷,她捧着一杯茶来取暖,回想着几天的囚禁生活,恍如一梦。
秋落执起炕几上的缠枝莲大茶壶给她续了茶,并道:“春前有雨花开早,二小姐你说这场雨后,院子里的杏花会不会开放呢?”
兰猗噗嗤一笑:“你这性子,总是着急,还不到开花的时令。”
“谁说还不到开花的时令。”
突然的一声把兰猗和秋落同时吓了一跳,循声看,就见公输拓捧着一束怒放的花挑帘走了进来,他应该是没有穿油衣,暗紫色的长衫已经半湿,一丝垂发牢牢的贴着额头,脸上也湿乎乎的,长衫下摆还沾染了些泥巴,那靴子更是脏的不成样子。
兰猗的目光由他身上落在他手中的花束上,这节气他哪里弄来的花呢?
秋落已经哧溜下了炕,喊外头的春喜打了盆热水来,拧了条热乎乎的手巾给公输拓擦了擦脸,又去拿了双软底布鞋给他换上,忙活完这一切,秋落识趣的一招手,示意房里的丫头们都退了下去。
“你这花打哪里弄来的?”
兰猗接过公输拓递给她的花,这才发现所谓的鲜花不过是绢花,不过那花做得逼真,鲜嫩嫩的带着些雨珠非常好看,更有一股幽香挥散不去。
公输拓也上了炕,于兰猗对面坐了,眼角眉梢的笑镀了春风似的温柔:“喜欢么?”
兰猗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道:“看着像真的。”
公输拓伸手拨弄着那花,眼睛却在盯着兰猗看,一改往日的粗门大嗓,悠悠道:“我送你的,卫姑娘说你们女人都喜欢花,可是这时节实在弄不到花,我就去买了束绢花回来,你将就些。”
他送的,兰猗正想感动,忽然听说这是卫沉鱼的主意,一脸喜色转换成一脸土灰,将花啪嗒丢在炕几上:“假的就是假的。”
公输拓见她不高兴了,无奈道:“花是假的,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兰猗轻嗤:“这话你对卫沉鱼说过多少遍了?”
公输拓给她噎得吐不出一个字来,瞪眼看她看了半晌,突然出溜下了炕,头也不回的走了。
兰猗望着那给他用力甩开的门帘子拂来荡去,气得自言自语道:“就不会哄哄我么。”
感慨书上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风流倜傥,又懂风情的男人。
耳听门外有动静,以为是公输拓转回呢,却是秋落在指使丫头们把纱灯换成玻璃灯,起了风,那雨斜斜的闯入廊上了。
兰猗好不失落,伏在炕几上鼓捣着那花,外头的雨仍旧下着,啪嗒啪嗒的敲击着窗户,心烦气躁,索性下了炕出了房,秋落和那几个丫头不知都跑哪里去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只见雨越来越密集,气息虽冷,却异常的清新,她独自站在滴水檐下看雨,不知看了多久,感觉面颊冻得冰凉,这才想回房。
“这回的花可是真的。”
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呢,猛地回头,就见公输拓抓着一把花穿雨而来,至门口把手中的花塞到她怀里。
兰猗垂头看,果然是真花,且有些眼熟,抬头问:“你这花又是打哪里弄来的?”
公输拓嗫嚅半晌,最后嘿嘿一笑:“上房、凤翔苑、漏月庵、薛庆家里、伍松房里,八叔家……总之我跑了好多地儿,这些个人只有十五弟还算风雅,这话是打他那里弄来的。”
十五弟,不就是八老爷的膝下的公输搠。
兰猗吃惊道:“你为何去把人家的花给摘了?”
公输拓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还不是你说的,那假花不喜欢。”
兰猗抿嘴笑了,看着怀里的花道:“十五爷恐要心疼死了,人家精心莳弄的,只等开花,可是花开了却给你摘取了。”
公输拓哈哈一笑:“十五弟倒是很大方,他房里那些丫头快哭的感觉,不过只要你喜欢就行了,念奴儿说,哄女人高兴不容易,最可行的就是多说好话,我觉着说好话不如做点好事。”
突然,兰猗脸色晴转阴,将花塞到他怀里道:“你哄念奴儿多少次了?”
然后转身回了房。
公输拓跟了进来:“你怎么又生气了。”
兰猗不好说是因为他提及念奴儿,那样就显得自己太小气了,借口:“这花再好,也不是园子里开的,我不喜欢。”
公输拓为难道:“这节气园子里的草都没发芽呢,何况花。”
兰猗自己倒了杯茶喝着,入口方知道冰凉,还是装着非常惬意的,吃茶听雨,目不斜视。
好久,听不到身后头有动静,一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公输拓已经走了。
她陡然有种失落感,回想起嫁给公输拓后的凡此种种,感觉他虽然曾经伤过自己,也还是曾经努力的哄自己开心过,夫妻又不是情人,过的是日子不是在写书,那些风花雪月的情境可以在书中寻觅,然一个真心为你的男人却是不多见的,特别是,听说为了救她,公输拓怒闯承天宫,这个男人为了她连皇上都敢得罪,兰猗想,自己该知足了。
想通,觉着那绢花也是好看的,于是找,却找不到了,连那鲜花,一并都给公输拓带走了罢。
铜漏滴答,是就寝的时辰了,兰猗喊秋落服侍她安歇,秋落进来却道:“二小姐,麒麟外头候着呢,说侯爷要二小姐去后花园。”
兰猗怔住,随后侧头看窗户:“这时辰,还下着雨呢,去后花园作何?”
秋落摊摊手:“麒麟说要二小姐一定去,否则侯爷就等在那里不回来。”
这一晚上给他折腾的,兰猗唯有让秋落拿了把油伞给她,独自一手撑伞一手提着灯笼,来到后花园发现周遭黑漆漆一片,她突然有些害怕,试着喊了声:“侯爷!”
话音刚落,突地,眼前亮起一束光,是公输拓,他神秘一笑,随后把手中的灯笼照着地上道:“你看,春来了,花开了,咱们,和好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81章 你怕么?我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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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俯首看,公输拓手中灯火那微弱的光晕中雨丝如织,倏忽落地不见,见的只是一丛花,显然是公输拓之前送她的那束绢花,也还有从十五爷公输搠那里摘取的真花,一枝枝悉数插在草地上。
昂藏七尺的大男人也搞这种小儿的把戏,兰猗颇有些哭笑不得,见公输拓衣裳湿哒哒的贴着身子,脸上也冲刷着雨水,忙近前将自己手中的伞高高擎起遮住他,边道:“别闹了,快回去睡觉,当心受凉染风寒。”
公输拓顺势一搂,迅疾说了句:“好,回去睡觉。”
俯身一捞,把她抱起嗖嗖嗖的跑了起来,兰猗只感觉雨声刷刷冲击着耳鼓,擦着眼角掠过的都是看不清的,猜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不多时公输拓抱着她跑回房内,反脚一踢,将房门关闭,冲到里间又把她放至炕上,自己,就压了上去。
兰猗本能的感觉是,今晚该是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突然就紧张得周身皮肉都紧绷起来,仿佛喘气都能迸裂似的,忙将眼睛闭上,双手更是攥成拳头。
公输拓的呼吸急促起来,一阵铺天盖地的吻之后,他把灼热的唇贴着兰猗面颊道:“我与卫沉鱼什么事都没有,她想报仇,需要借助我,我要报仇,需要借助她,仅此而已。”
兰猗猛地睁开眼睛,惊奇,惊喜,兼而有之。
公输拓只顾贪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并无看见她的表情,续道:“我怀疑念奴儿是镇北王商厚恩的女儿,所以才接近她。”
人有祸不单行,兰猗此时却是接连惊喜,也不说话,却将手慢慢缠绕过去,搂住公输拓的脖子。
公输拓的手拖住她的后背,低低絮语:“那日我故意对陈淑离说喜欢的是陈毓离,对你只碍于皇上赐婚,是因为我知道陈淑离不会无端投奔我,她定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怕她对你不利,所以那样说是为了稳住她。”
原来自己的心思他都知道,兰猗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更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继续听着他梦呓般的话语,享受着他身上那浓烈的男人气息,身心都陷在他无边无际的温存里,突然噗的一声,门窗紧闭,何来的风将蜡烛吹熄?
房里骤然暗下,兰猗看不见公输拓的脸,但能感觉到公输拓的大手将她的衣裳正一件件退去,当肌肤触及到肌肤,兰猗躺着都能天旋地转。
“你怕么?”
公输拓感觉到她浑身发抖。
“我是冷。”
兰猗心口不一的回答。
公输拓就把她紧紧的抱住,以自己灼人的体热温暖着她,这样一来,身体无处不接触,公输拓心口的那团野火瞬间点燃,爆发出一声雄狮般的低沉的吼……
兰猗被动的承受着一切,那痛,那温柔,那结实的怀抱,只等公输拓汗水淋漓的把头抵着她的头,兰猗挪开一点点,处于黑暗中久了,彼此可以依稀看见,她见公输拓朝她融融一笑,她却羞得将头重新埋入他怀里,他就抱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