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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小狐妻-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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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笛声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住了,兰宜看了过来,其实她心里方才想的是宇文偲。

    依礼,兰猗朝兰宜敛衽道:“但不知娘娘叫臣妇来何事。”

    兰宜将手中的笛子交给旁边的春盛,再由婵娟和杜鹃搀着站了起来,款步踱到兰猗面前,伸手挽住兰猗的胳膊一抬:“你我姊妹,不必拘礼。”

    兰猗适当的后退一步:“娘娘见谁家姊妹间斗得你死我活的。”

    兰宜面色一僵,妹妹是怪自己密告她私藏禁书一事呢,顿时一笑:“是妹妹不肯听本宫的话在先。”

    兰猗轻嗤:“若我要娘娘加害皇上,娘娘肯吗?娘娘当然不肯,那我又怎么会加害公输拓呢,他是我相公。”

    加害皇上?兰宜心底刮进一股凉风,渐渐的那凉意从心里漫溢到脸上,那脸就须臾苍白了很多,她扪心而问,自己不会害皇上么?那皇上为何要害自己的孩儿呢?

    兰宜不置可否,既然这个话题尖锐,索性调开话头,对兰猗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一番,然后问兰猗:“妹妹可会吹奏《归山引》?”

    《归山引》是《寒山引》的续篇,并非出自那位隐者之手,而是本朝大才子丰云逸所做,续的是那隐者和那樵女的故事,是个幻想出来的美好结局,所以,兰宜想学,她期冀自己与某个男子也能有个美好的结局。

    兰猗会,却道:“这曲子讲的是男女之间的故事,姐姐学来不怕皇上听见会胡乱猜疑吗?”

    这本是一句实在的话,兰宜听了突然红了脸,仿佛给兰猗看穿了她的心思,心里慌慌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般娇羞,清清嗓子用以恢复情绪,随后辩解道:“只听说这曲子好听,却不知其中故事,原来如此啊,那本宫可端的不能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此后也不准你们学。”

    她煞有介事的指着春盛和婵娟、杜鹃还有其他几个宫女。

    一旁的春盛冷眼看了半天,看兰宜之状,她暗忖,宜妃娘娘有秘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13章 春常在,今天开始你搬去岫烟宫住了。

    (全本小说网,。)

    皇帝后宫,即使是地位极低的家奴的女儿,侍寝后也还有个官女子的名分在,可是春盛侍寝后没有任何名分,难免让人非议。

    此事传到楚皇后耳中,六宫风气不正,她要整治,这一天她瞅着宇文佑散了早朝,便在上书房门口等着。

    宇文佑一脸沉重的缓步踱来,身后跟着一干仍旧喋喋不休的老臣。

    刚刚在殿上大家吵的很凶,最后给宇文佑一掌拍下方都噤声,为的是西北的胡族人几次犯境,驻守在那里的夏知问或退或守,以他的兵力应该狠狠的还击胡族人才是,他这样怠惰,大家都觉着都是皇上太过宽政所致,所以建议宇文佑罢免夏知问的官职,召他回京,该砍头就砍头给蹲大牢蹲大牢。

    夏知问为何一次次贻误战机宇文佑最清楚,他想封王,宇文佑不给,这之间还是公输拓负责调停的,其实宇文佑心里更明白公输拓是怎么调停的,总之经过公输拓的说服之后,夏知问倒是老实了很多,就是一味的吃喝玩乐不管公务,宇文佑隐隐觉着不安。

    终于他的不安变成了现实,探子来报,公输拓利用给母亲做丧事的机会,召集了很多人在祠堂秘密集会,方才上朝宇文佑心不在焉,夏知问只是个小蝼蚁,公输拓才是大猛兽,防了他多少年,还是没能防住,所以宇文佑决定今晚突袭公输家的祠堂。

    至上书房门口发现楚皇后立在那里,晓得是等他,便问:“皇后有事?”

    楚皇后点了下头,瞧着宇文佑身侧都是大臣,就没有言语。

    宇文佑见她欲言又止,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那些大臣在门口候着,他喊楚皇后遂他进了上书房。

    张贵玉最近身子骨不济,换了他的徒弟魏五近身服侍宇文佑,魏五是个机灵鬼,腾腾几步先宇文佑到了龙书案后,用拂尘掸了掸椅子,方扶着宇文佑把椅子上坐下。

    诸事不顺,宇文佑身心俱疲,漫不经心的问楚皇后:“有什么事么?”

    楚皇后靠近龙书案,发现宇文佑蹙着眉头,知道大概朝上有什么烦心事,三缄其口,半晌给宇文佑催促,她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还不是春盛,她也侍寝了,而今连个名分都没有,皇上说这算怎么回事,旁人嚼舌头我是不怕的,我怕的是春盛年轻身子骨又好,一看就是个容易生养的,一旦她怀了皇上的骨肉,可是连个名分都没有,臣妾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料理这件事,所以想听皇上的圣裁。”

    宇文佑拿了本折子在看,是云南布政使庞水生八百里加急递来的,南边夷人越闹越凶,他几次剿袭,不过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夷人不闹了,寻常百姓又开始闹,说要官府解除马政,否则负担太重。

    宇文佑看着看着哼的一声冷笑,公输拓主动请缨帮着把夷人之事摆平了,看着是像那么回事,可是南边的夷人和百姓越来越不消停,宇文佑突然怀疑这又是公输拓在搞鬼。

    楚皇后这个时候提及春盛的名分,宇文佑有些不耐烦:“朕想给她名分的,她自己不肯要。”

    楚皇后知道这个,这也正是她奇怪的,按说后宫的女子成天价的勾心斗角还不是为了一个名分,可是春盛不肯要,这有悖常理,所以楚皇后觉着春盛或是有苦衷,或是有阴谋,总之在宜妃那么个妖孽身边,春盛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她越是不想要,就越要给她,倒要看看她藏着什么心机。

    楚皇后这样一想,抬出太后来道:“春盛之事闹得沸反盈天,太后总是觉着臣妾主理六宫无能,所以皇上还是给春盛个名分,用以堵住后宫那些人的嘴,臣妾不至于落个无能的罪名。”

    宇文佑晓得她是想说堵住太后的嘴,朝堂之上有皇帝,后宫之中有皇后,能力超群的太后突然给架空了权力,难免会有点失落,把气撒在皇后身上就属正当,后院起火他在前头也不安生,宇文佑随意的拂拂手:“行了,皇后觉着该给春盛个什么名分。”

    楚皇后想了想:“已经侍寝,至少是个常在。”

    一个名分而已,宇文佑点了头。

    楚皇后得了旨意也不耽误宇文佑办正事,离开上书房回了坤寜宫,静静的等着,不多时圣旨下到六宫,册春盛为七品常在,楚皇后与高琼玉对视一番,淡淡道:“传本宫懿旨,春常在搬至岫烟宫居住,一应用物,拿了本宫的牌子去领取。”

    高琼玉意味深长的一笑,喊过一个女官名芳萍的,要她去栖兰宫去传皇后懿旨。

    本是大喜的事,春盛却如临大敌,只等那传旨的公公喊她:“春常在还不领旨谢恩。”

    春盛如梦方醒似的回过神来,伏地叩头,谢皇上隆恩。

    旁边陪着她接旨的兰宜见那公公离开,突然甩过一条帕子,怒斥:“你不是说不会接受皇上的封赏么,你不是说依旧留在栖兰宫服侍本宫么。”

    有了位分,虽然极低,那也不是宫女了,春盛欲哭无泪状:“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当初皇上给我位分我拒绝的,可是方才那情形娘娘也瞧见了,这是圣旨,我拒绝不得。”

    兰宜使劲啐了口:“本宫如何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肠,入宫你真不想要,皇上为何非得册你位分,你真以为你是苏银狐么。”

    话出口方知自己失言了,气急败坏的挥手打在婵娟脸上:“都给本宫滚出去!”

    婵娟捂着脸跑了,杜鹃等宫女见势不妙也跑了,可是春盛仍旧跪在地上。

    老奸巨猾的芳葵在栖兰宫一直给春盛压着,今个总算得了机会,撵走春盛她才能成为真正的掌事,所以春盛册了位分她心里非常高兴,狗仗人势的指着春盛:“春常在,如今你是小主了,你还赖在这里作何。”

    有了位分,虽然低,不会有以她为主位的宫室,但也决计不会再于栖兰宫居住。

    春盛愣愣的不知所措呢,这时候又来了芳萍,她道:“春常在,今天开始你搬去岫烟宫住了。”

    岫烟宫,那不是胡七儿的地儿,兰宜心口突突乱跳,一个胡七儿已经难以对付,加上春盛,自己以后可有的饥荒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14章 帮本宫一件事,在太后身边买通一个人。

    (全本小说网,。)

    傍晚时分,天便有些阴沉了,风也不吹,还格外的暖,一切征兆表明,将有一场雨要来。

    兰猗偕同秋落站在偏殿门口,看着芳萍带领一干宫女为春盛搬家,虽然位分低,也还是主子身份,所以春盛可以坐轿子,也有了自己使唤的宫女。

    秋落嗤声一笑:“春盛还以为她真是时来运转了,殊不知这是二小姐的计谋。”

    兰猗竖起食指放在嘴巴上:“嘘!”

    秋落吐了下舌头:“奴婢忘记这是在宫里头。”

    兰猗叮嘱她:“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也时时要防隔墙有耳。”

    秋落乖顺的答应着,看春盛上了轿子离开了栖兰宫,回眸的刹那,秋落发现春盛的目光半点都没有高兴之意,倒是含着无尽的惶恐和焦灼,秋落不解,小声嘀咕:“春盛好像不开心呢。”

    兰猗一转身,率先回了房内,外头给阳光照射了一天,连那地上青砖都温温的,房内就非常清冷,兰猗上了炕,双手抄在袖子里将自己缩成一团,等秋落给她捧来了滚热的茶,她双手捂着茶杯,眼睛盯着氤氲水汽,自嘲一笑:“我本不是宫内人,却掺和着宫里头的事,实属无奈,若想掣肘姐姐,非得砍掉的她的臂膀春盛不可,幸好你消息灵通,这在宫里头才几日,就打听出春盛已经侍寝却没要位分的事,我就利用上了,不曾想那些嫔妃耳根子真软,我使你出去一说,她们就传了开去,最后楚皇后知道了,出面向皇上给春盛要了位分,总算,我没有白费心机。”

    说完,垂头抿了口茶,有点烫,继续捂着,不知为何,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不豫之事或是将有什么不豫之事要发生,此时眼皮又跳得厉害,她人在宫里头,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公输拓,最近加快了复仇的步伐,兰猗就恐他太着急会疏忽什么。

    正惶然,宇文偲来了,因为高崇的事传到岳山王耳中了,老王爷便找到宇文偲,过了几十年,他自己都忘记当时的儿子什么样貌,更忘记儿子到底是如何走丢的,所以管宇文偲要了卷宗看,又询问了高崇的情况,一听下,发现高崇与自己儿子各处都贴合,遂要见高崇一面。

    为此宇文偲忙了一整天,傍晚才得了空闲来给兰猗做聆训。

    一步迈入栖兰宫,就碰见出来的兰宜,宇文偲忙躬身:“宜妃娘娘出去么?”

    兰宜是要出去,她要去找宇文佑说说春盛的事,当然不是制止春盛成为春常在,皇上圣旨下,谁能阻止得了,她是要在宇文佑面前讨个好,春盛可是自己的婢女,还是从娘家带来的,而今敬献给皇上了,她怎么说都有点功劳的。

    见宇文偲来了,兰宜迟疑下,道:“刚用过晚膳,出来消消食,王爷今个怎么这时辰才来?”

    宇文偲只敷衍道:“宗人府事多走不开。”

    随后便侧身进了去,留个兰宜一个玉树般清峻的背影。

    兰宜有些恍惚,都因为宇文偲的气质几分像宇文佑,这当然只是看背影,若看眼睛,宇文偲像是从书画中走出来的诗人画家歌咏者,而宇文佑却像是从古墓里拓下来的某个影像,虽然俊雅,却带着阴曹地府的阴冷之气。

    兰宜心里感慨,同是先帝的儿子,为何做皇上可以是宇文佑而不是宇文偲,这还不是长幼之分,却不一定是能力之别。

    这个念头一出,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这是大逆不道,这是蓄意谋反,这是可以株连九族的大罪,顿时抚着心口暗自庆幸自己的这个想法只是在心里而已。

    重新返回来,脚不自然的就迈向了西侧殿,里头的宇文偲问着兰猗:“宜妃娘娘落胎之后,公输少夫人给宜妃娘娘宣进宫来,那么公输少夫人当时看到了什么?”

    都是随意之言,估算着距离放兰猗的十天半月差不多到了,所以就问了几句最后该问的话。

    兰猗回想那一场景……她低眉一叹,姐姐是可恨,但作为母亲的姐姐那时却是非常可怜,于是道:“我看到姐姐万念俱灭的样子。”

    宇文偲一怔,他是会功夫的,听力就超常,感觉到背后有压抑的喘息声,猛地回头,即看见兰宜满是泪水的一张脸。

    “娘娘……”宇文偲想安慰什么,却到底是囿于君臣、男女之别,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留下一个省略。

    然,就是这个意犹未尽的省略,让兰宜恍然感觉到他在关心自己,内心的委屈像山洪暴发,扭身回了正殿,扑倒在炕上哭个昏天黑地。

    婵娟和杜鹃等宫女就在旁边看着也不敢劝,谁都怕她间歇性的暴脾气。

    只等卞连顺从外头回来了,上前问明情况,好言劝着:“娘娘一味的哭不法子,若想在这宫里头好好的活下去,娘娘必须再次怀上龙嗣才行。”

    再次怀孕?

    兰宜仍旧伏在炕上,苦笑再次怀孕谈何容易,首先皇上许久不来栖兰宫了,另外,皇上害了那个孩子,怎知不会害另外的孩子,到底皇上为何如此残忍,她实在想知道,这种事打听不出来,那就只能偷听。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她止住了哭,屏退了婵娟和杜鹃等宫女,喊过卞连顺:“帮本宫一件事,在太后身边买通一个人。”

    随后细细的交代了卞连顺该如何做,娘娘吩咐,卞连顺不得不依从,横竖买通一个人需要钱财,自己也可以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卞连顺得了兰宜的令离开着手去办,好在他是老宫人,各处的太监宫女差不多都认识,想着买通太后身边的哪一个好呢,想了想,想到了夏莲,于是,他拿着从兰宜那里得到的珠宝首饰就往寿康宫去,刚好见宇文偲从西侧殿出来,兰猗送他至门口,彼此告别,兰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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