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条龙-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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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华脸色愈加苍白,紧抿的薄唇翕动,不愿让跪在地上的这个凡人发现他已心痛如绞。
“我连跪了三天,让你去杀了那妖妇,你置若罔闻。”璟华缓缓道:“今天你来跪我,却是为了她,想要我死。”
他凄楚地笑了笑,脸色惨淡如雪。
纣王依旧跪在那里,却抬起头,大着胆子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叔是个大忠臣,就不该贪生怕死。”
璟华点点头,唇角勾出末日的凄凉,心如死灰。
这一幕,何其相似!
他再三警告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但还是忍不住想了。
他没有办法忘掉,那次父君特意潜入他的梦里,要他答应,放弃胤龙翼。
父君说的虽与这荒淫残暴的人间帝王不同,却一样令他痛彻心扉。
那是父君千百年来,头一次对他露了笑容,慈爱地夸他是识大体的孩子,要他学着像母妃那样,深明大义,慷慨赴死。
父君说,璟儿,父君会为你骄傲,你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父君定会代你做到。
哈哈!哈哈哈哈!
是不是只要自己答应去死,一切就都好说?
来之前,沫沫还和自己大吵了一架,说要让自己看清楚,当忠臣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和大哥一定是想以此来警告自己,他们以为自己还没看透,料不到父君的无情,料不到自己可能会有的悲怆结局。
但其实,沫沫,我早就知道了!
我拿不到胤龙翼,就像比干逃不过剜心的命运!
也好,死就死吧!
这心在腔子里如此痛法,就算不死,又还能撑几天?
比干拿起纣王放于桌案上的匕首,朝自己心口猛地插去!
蒄瑶连念了三个法咒,才打开那个藏于她梳妆台里的暗格。
许久未开,差点连咒语都忘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拿出里头的那副天水滴。那翠玉依旧莹润,触手生暖,就像自己年轻时候的岁月,安静纯良。
哦,年轻的岁月?
蒄瑶被自己的这个说法惹得笑了。她望了眼镜中的美人,姿妍秀丽,容若桃李。相比出嫁前,如今的自己肌肤更莹润,唇色更艳红,即便不描妆黛,也比少女时更添妩媚。
看上去,倒是并没有老。
可是,为什么想起从前的那些事来,仿佛已经隔了几千年,甚至那些曾刻骨铭心的人,现今已模糊到连面孔都记不起来。
蒄瑶凝视着这副天水滴。
若不是那天陪琛华去无妄海处理静安的尸体,看到静安戴着,她都已经几乎忘了,自己也有着这么一副。
那好像是璟华送过她的唯一一件首饰。他不像琛华那样会哄人,很少送她东西。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副耳坠叫她念念不忘。
那时她误会,以为静安那副也是璟华送的,醋海生波,险些将它扔去,幸亏被琛华给拦着。
啊,那个时候,他们只是一群不识愁滋味的孩子,九重天,使些小性子,耍点小脾气。
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嫁给璟华,好好爱他。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想。
时间喜怒无常,总是将无忧无虑的人们慢慢推向一个完全无法预估的方向。
蒄瑶慢慢地,除下了原先的耳坠,将那副天水滴戴上。对着铜镜,仔细打量。
这副坠子,除了璟华替她试戴的那次,她自己从没戴过。她总是想留个特别的日子,戴了给他看,叫他欢喜。
等来等去,等到自己被指给了太子。
出阁那日,她将这副坠子锁了起来,上了很复杂的法咒,藏得很深。
如今,她又拿了出来。因为她觉得若再不戴一戴,自己好像已经要记不清璟华的样子来。
她对着铜镜打量一番,却觉得,好像并不好看。
唔,是,太朴素,太单调了一些。
那么黯淡,配不起她雾鬓风鬟、珠兰玉翠!那么质朴,配不起她明媚之姿、雍雅之态!那么粗陋,更配不起她云缎霓裳、霞色翩跹!
蒄瑶没来由的感到生气,忿忿地摘了下来,再一次狠狠朝地上扔去!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想哭。
为什么戴起来不好看了呢?自己曾经那么喜欢它,将它藏得那么深,那么牢,甚至连戴一戴都舍不得。可为什么,真的戴上了,竟觉得一点都不觉得好看呢?
她吸了口气,翘着鎏金护甲轻轻地拭了拭眼角。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不会允许自己出现如此不理智的情绪。而且,即便以前,她也一向隐忍。
她走过去,蹲下身子去捡。
抬起头,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玉立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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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乞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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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华替她拾起那副耳坠,轻飘飘地笑道:“怎么了?我不在,我的蒄瑶是睹物思人了吗?”
他假装拿起天水滴仔细瞧了瞧,“哦,好像又自作多情了呢,蒄瑶想的人,原来并不是我。”
蒄瑶脸色变了变,“琛华,你误会了。”
琛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往床榻上一推,恨恨道:“果真是个贱人!只要你喜欢,比这名贵千百倍的首饰,我一箱箱地送你!你到现在却还是对我二哥念念不忘!”
“琛华,你弄痛我了!”蒄瑶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床脚上,花容失色。
琛华毫不留情,将那副天水滴于掌心轻轻一搓。他的魔功已大成,那坚硬的碧玉立时便化成了齑粉,扬起一阵轻微的白烟。
琛华走近她,又一把将她从床上拎起来,双眸赤红,怒吼道:“我最后说一次,不许喜欢别的男人,特别是我二哥!这世上,只有我喜欢你,我全新全意地对你!你也只可以爱我一个,听到没有!”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蒄瑶被他捏着的地方,纤纤玉腕早已皮开肉绽,甚至冒起嗤嗤的白烟。
蒄瑶早已痛得泪水涟涟,哀呼道:“琛华,你疯了!我……我早就不爱他了!你……快放手!”
“你不爱他?”
琛华勾起邪魅的唇角,冷冷地笑着,赤红的魔眼早已有怒火熊熊燃烧,“为什么还藏着这对破石头!你把他藏得这么好,他转身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忘了吗?那次在古越楼相见,他身边就已经有了西海的那个丫头!那时候你们分手才多久?才一年不到!”
蒄瑶被他弄得痛不欲生,变出两根藤蔓紧紧缠住琛华手腕,逼他撤手。琛华哼了一声,向后一步。
蒄瑶脸都白了,只觉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她绝美的妆容上两行清泪滚落,神色凄楚,自嘲道:“我是什么样的货色,我自己清楚,不用劳烦三殿下来提醒!
你们轩辕家是九天至尊,我不过就是你们手里的一颗棋子,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大哥要立我为妃,你二哥要另结新欢,我除了接受外,我还能怎样!”
她用那美艳的瞳眸毫无畏惧地望着他,冷漠却又极尽挑衅:“就像三殿下你今天要我,或许明天又不要我,你觉得,我又能选择吗?”
“我不会不要你,我永远不会!”琛华又开始咆哮,身后三千白发飞舞,随着他心中不安,疯狂挣扎。
他突然一把抱起蒄瑶,没头没脑地朝她脖颈处吻下去,重重地喘着粗气,大声的,却含糊不清道:“蒄瑶,我不会不要你!你是我的,听到没有?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他吻了不知道多久,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像是怕她突然逃走似的,他把她抱得很紧,紧到她几乎要窒息,要眩晕!而他更是早已经神志不清,她甚至听到他埋在她的胸前轻轻啜泣。
“蒄瑶,不要想我二哥,求你!我爱你,我只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永远都爱我……”
他不再是那么嚣张霸道,他温柔地舔着她手腕上的伤口,酥*痒,不一会儿就用法力彻底治愈了她。蒄瑶看到他脸上兀自挂着泪,却还是像孩子似的,讨好而害羞地朝她笑。
这个笑容却比腕上的伤口叫蒄瑶更为心痛,她鼻子一酸,泪水又溢了出来。可她却浑然不觉,只顾取出锦帕替琛华去擦他面颊上的泪,哽咽道:“我自然是爱你的。不爱你,我还能爱谁?谁又还会来爱我?”
睡到半夜,琛华偷偷地起身。
蒄瑶本是极其惊醒的一个人,但琛华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她一直就很懂人心。
天阶夜色凉如水,琛华走出拂嫣宫,望着四下无人,往北天门走去。这里是天庭的另一个出口,但比南天门要小得多,高马大车几乎走不进来,所以向来冷僻,守夜的天兵也少得多。
他远远地过去,看到有个人影孤零零地蹲在天门下。
风很大,那人缩着身子,百无聊赖地打着盹。
“东渊!”琛华站住,叫了他一声。
东渊猛地惊醒,小跑着过来,谄媚道:“大帅,呵呵,您来了?”
这个东渊,是北斗七星君中天玑的孙子,上次在兵部和长宁互怼了下,被他解了围,自此后就大帅前大帅后地跟着自己。
琛华看不起这个人,但又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他要时刻自省,从前他就是这样的一滩烂泥。
他这个想法,东渊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这声大帅喊得掏心掏肺,热乎劲儿十足,好像自己真的就是琛华的心腹。
“东渊,有新情况?”琛华蹙眉,往后退了一步,东渊方才不知去干了什么活,身上脏兮兮的。
东渊没察觉到琛华的嫌弃,反而更凑近了,神秘而得意道:“回大帅,今天傍晚,我瞧见天帝隐身出了北天门!”
琛华眸色一凛,“你可瞧清楚了?真的是天帝!”
“卑职敢用脑袋打赌,千真万确!”东渊得意道。他别的本事没有,却天生一个能耐,能看穿所有的隐身术,这也是琛华看中他的一个原因。
“长宁去了冥界,现在连父君也去了!呵呵,看来冥界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琛华唇角上扬,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像是在问他,更像自言自语,“东渊,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呢?父君和哥哥们都在,是不是我也应该去看看我二哥,最后送送他?”
东渊其实并不明白琛华所言,但见琛华开口询问,显然很把自己的意见当回事,赶紧点头,自作聪明道:“听闻二殿下向来鞠躬尽瘁,又体恤下属,如果要走,自然该去送……”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就被琛华捏住了喉咙,眼神阴鹜无情,恨恨道:“他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好?好到没有任何缺点吗?你也不过刚来兵部,你怎么就知道!说不定他很凶,很蠢,又很怕死呢!”
东渊被他逼到天门下,只觉得眼前发黑,脖子就快断了。他是个聪明人,虽然又惊又怕,但还是立马看出来这三殿下似乎并不爱听哥哥的好话,立即调转枪头道:“二殿下……贪生怕死,又鲁莽激进,枉顾……枉顾属下性命,比起大帅您,差得……”
和上次一样,东渊依旧没有能够把这句话说完。
他的脑袋歪在一边,眼珠翻斜,已经被生生扭断了脖子!
“见风使舵的小人!”琛华嫌鄙道。
他踢了一脚,将东渊的尸身踢得俯卧在地上,这样可以不用去看那张死状恶心的脸孔,冷冷道:“他是我二哥,没有人可以说他不好,知道么?”
除了我。
玹华心急火燎,横穿三界,从九重天一路奔回冥界。
第十殿外,并没有人。
玹华吁了口气,还好,璟华和阿沫化凡并未回来。
九重天上,他已布置稳妥。青澜是与他同去的,但却并未同归。他安排青澜留在了那里,毕竟兵部的事情,他更熟悉,也更有把握。
路过回廊的时候,他见到了一衡。那个小东西,尾巴上已经有超过一半的琉璃之色了,显见璟华他们这次化凡也很成功,快回来了。
快走到第十殿的时候,玹华放慢了脚步。他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兴奋的是苦寻了一千五百年之久的胤龙翼终于要重见天日,紧张的是他必须与那个人放手一搏!
那个人,是他的父君!
害死母妃,害残妙沅,又害得璟华差点送命的人!
而如今,如果他还想再做出什么来继续伤害璟华的话,他决不会原谅他!
第十殿的门开了,阿沫一个人,垂头丧气走出来。
“阿沫姑娘,璟华呢?他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回来?”玹华疾步迎上去,不死心地又往那黑漆漆的甬道里张望。
阿沫气极,咬了咬唇,大声道:“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回来!他是天下最傻的傻瓜!明知道纣王要杀比干,竟还傻乎乎地自己剖了心乖乖送上!玹华大哥,难道你叫我留下来,眼睁睁看他死!”
玹华一怔,“二弟他……真的剖了心?”
化凡剖心,对他们本身的仙体其实无任何妨碍,玹华担心的自然不是这个。
他只是感慨,璟华竟固执至此,宁可剖心摧肝也不肯违拗君王之令!
那如果父君也无情地回绝了二弟要胤龙翼的请求呢?至少,在自己面前,父君就已经明明白白地拒绝过两回。
尽管父君清楚,那对二弟来说,意味着什么。
二弟会不会又默默忍受下来,就像当年母妃那样,牺牲了自己,来成就他的天下霸业?
玹华亦担心,这样固执的璟华,如果一旦得知自己和青澜现在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反而大发脾气,宁死也要护着那个人呢?
他实在没有把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安慰犹在生着闷气的阿沫,“别生气了,那个是比干嘛。我们璟华不会这样,他还是明事理的。”
阿沫昂着脖子,倔强道:“我才不生气!我已经跟他说了,胤龙翼我志在必得,谁要敢打主意,我遇神杀神,遇佛*!”
玹华微微吃了一惊,一直都晓得阿沫胆子大,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