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反攻记-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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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慕嫣然欢喜的说道:“那我去求二姑母,她肯定会答应我的。”
笑嘻嘻的说着,慕嫣然掰着指头数道:“到时候,我要祈求菩萨保佑我们合家团圆,保佑老太太福寿延年,保佑父亲母亲身体安康,还要保佑哥哥嫂嫂们幸福甜蜜,小侄儿们活泼开朗……嗯,还要保佑绵姐姐找个好夫婿。”
说到最后,慕嫣然的眼中,已含着一丝打趣,陆绵不由的羞红了脸。
“绵姐姐,我们去都城外西山上的五福寺吧?”
慕嫣然扬声问道。
大梁都城外有三座寺庙,五福寺最有名的,却是姻缘线和求子观音。
陆绵心内一动,迟疑着点了点头。
虽不能与自己心中牵念的那个人有所关联,可是有疼爱自己的爹娘,自己的姻缘,定然不会比旁人家的女孩儿差,如是想着,陆绵的心里,半喜半忧。
晚膳时分,柏松堂里欢声笑语,慕老太太被搀扶到了红木大圆桌的上首处,身边,环绕着儿孙们,便连从前不敢奢望能欢聚一堂的两个女儿,也都在身边,老太太的笑容中,愈发透出了一分知足常乐的悠然喜悦。
用罢晚膳,慕昭扬招呼着李云赫和陆鸿山去了书房,李慕氏姐妹二人留在柏松堂陪着慕老太太说话,柳氏便带着儿女们各自回屋了。
“娘,我瞧着绵姐姐有些不大开心呢,明儿您跟二姑母说一声,许了绵姐姐和女儿去五福寺上香祈福吧?再说了,过了那日,女儿就不好再出门了……”
环着柳氏的胳膊软语央求着,慕嫣然说到最后,已带出了一丝扭捏。
大梁的女儿,成亲前一个月,就不能再出门了,整整一个月窝在自己的绣房内,美其名曰待嫁。
点头应着,柳氏话语惋惜的说道:“绵儿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就是时运不好,恰好赶上你二姑夫来都城述职,否则,要是在冀州的话,如今怕是都该当娘了。”
轻轻叹息了一声,慕嫣然不解的问道:“娘,娘瞧着,前次襄王妃来府里的时候,分明极喜欢绵姐姐的,怎么后来就全无消息了呢?”
柳氏对此也一知半解,摇了摇头,一边猜测的说道:“许是觉得你二姑夫只是个三品官,绵儿的身份不大匹配吧?”
想到贺启钧,慕嫣然心口一顿,但愿,此事不要与自己有关。
襄王府朝晖堂内,襄王夫妇一脸震惊的看着儿子问道:“你说什么?”
眉目间尽是不忍,贺启钧一脸歉意的沉声说道:“儿子不孝,本该在父王和母妃身前尽孝,可如今……儿子心意已决,年前便已递了折子上去,西南流寇丛生,那儿的百姓苦不堪言,儿子愿去西南平乱。”
许久,屋内静悄悄的,只偶尔听到外边零丁响起的烟花爆竹声。
襄王妃眼中满是痛楚,看了一眼笔直的跪在面前的儿子,终究什么都没说,缓缓的走进了内屋。
“钧儿,你从小便个性极强,而且一向极有主意,这次的事,为父知道,你定是斟酌了好些日子的。”
目光炯炯的盯着贺启钧,襄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为父也不再拦着你,只一条,凡事三思而后行,多想想为父,和你母妃。”
“儿子谢过父王。”
俯身磕了一个头,贺启钧缓缓的站起了身。
“什么时候出发?”
站起身看着已与自己比肩的儿子,襄王沉声问道。
“过了年,正月二十五启程。”
微蹙着眉头,贺启钧轻声答道。
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襄王朗声笑道:“心里别多想了,我和你母妃,还没到七老八十需要儿女们惦记的岁数呢,再说,有你妹妹在,她可比你贴心多了。”
襄王故作轻松的话语,让贺启钧的心里,没有方才那般沉重了,点了点头,他沉声应道:“父王放心,儿子不会莽撞行事的,此去一年多而已,不会超过两年,儿子便会平安返回都城。儿子不孝,只能等到将来回来了,再加倍孝顺父王和母妃,还望二老保重身体,勿要让儿子牵念。”
点头应着,襄王叹了口气说道:“为父也是从你这个岁数过来的,你心里在想什么,为父心里清楚,好好拼搏,老天爷不会辜负你的。”
说罢,襄王用力的拍了拍儿子,径自进了内屋,去安慰襄王妃了。
顿在地中愣了好一会儿,贺启钧深深的叹了几口气,慢慢的转过身,踏出了朝晖堂。
漆黑的夜空笼罩了大地,空气中,还残留着白日的喧闹,贺启钧缓步走向后院,颀长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愈发孤寂落寞。
“那枝,那枝啊,哎呀,你真笨……”
“要斜着折,这样梅枝插在瓶子里才能多开些日子,像你这日,没几日花就枯了……”
“我喜欢安静的花,就是无论你喜不喜欢它,它永远都是那副模样,任凭白天黑夜,抑或时光流转,它还是它的模样,静静的花开花落,遗世而独立,自成一态。”
……
娇俏的话语声,依稀还在耳边回旋,而佳人,已与自己遥遥不可见,如今,她怕是满心欢喜的等着嫁给他吧?
心内苦涩不堪,贺启钧站在梅林边,只觉得从无有过的颓败。
第二百四十九章 所愿
每到年节,慕府都会比平日里忙碌万分,往年的正月里,柳氏带着何氏招呼来家里做客的内眷,慕嫣然就要跟着招呼那些内眷带来的小姐们,今年,因着婚期即到,来客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慕嫣然,只以为她还躲在屋里绣嫁妆。
正月十五一大早,慕嫣然盛装打扮好,坐着马车去了陆府。
接了陆绵,姐妹俩坐在马车里叽叽喳喳的聊着这些日子的趣事,及至到五福寺下车的时候,两人瞬间换上了一副肃穆庄严的表情,对上彼此如出一辙的板正面容,眼中,俱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五福寺在西山上,为显诚意,来寺里烧香拜佛的人,都是徒步上山,是故,看见五福寺寺门的时候,慕嫣然和陆绵已小口的娇/喘着气了,双面绯红,也愈发显得朝气蓬勃。
“哎哟,可累死老奴了……二小姐,你和表小姐带着丫鬟们进去吧,老奴去厢房里等着你们好了。”
陪着慕嫣然一同来的,是柳氏身边的赵妈妈,老人家此刻面色疲倦,况且她儿孙盈门,既用不着为儿女们求姻缘,也用不着求子,此刻见终于到了寺里,便再也顾不得许多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赵妈妈的话,正合慕嫣然的心意,乖巧的点着头,慕嫣然还吩咐了紫月送赵妈妈去厢房休息,自己则和陆绵带着紫云去了正殿。
五福寺占地不大,寺里请来的菩萨也不多,可百姓们都说这儿的姻缘线和求子观音最是灵验,所以每逢初一十五,这儿的香火都极旺。
天王殿里供奉着弥勒佛祖,笑呵呵的模样,也让一众百姓们纷纷磕头下拜,祈求来年五谷丰登家财兴旺。
慕嫣然和陆绵恭敬的磕了头,又往功德箱里各自投了一枚银锭子,才朝后殿去了。
天王殿后。是怀抱白胖婴儿的送子观音,有婆婆带着媳妇儿来的。有丈夫带着妻子来的,跪在铺垫上磕头的众人,都是满面的虔诚,整个大殿内,透着一股庄严肃穆。
慕嫣然和陆绵只在外双手合十的作了揖。便疾步朝后去了。
姻缘线的殿堂内,供奉着手拿红线的月老,满头银发的老人家,便连笑出的皱纹里。也带着几分和蔼可亲,而大殿内,此时更是人头攒动。
慕嫣然的亲事已定。此刻再拜,也只是祈求月老保佑二人白头偕老,怕陆绵不自在,慕嫣然一派轻松的说道:“绵姐姐,我们去拜月老吧。祈求他老人家保佑我们生活美满。”
说罢,慕嫣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跟在人群后排起了队。
陆绵心中羞赧,仰头看着大殿内仿佛慈爱的看着自己的月老,终究还是深呼了口气。轻移莲步迈进了殿内。
等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如愿跪在蒲团上。慕嫣然双手合十的在心中默默念叨着,陆绵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她一眼,方自诚心祈求起来。
再睁眼看时,便觉得月老脸上尽是宽慰自己的柔和笑容了,陆绵浅浅的笑着,跟在慕嫣然身后站起了身。
“绵姐姐,我们去求签吧……来了五福寺,不求姻缘签,多可惜啊。”
欢喜的挽着陆绵的胳膊,慕嫣然喜滋滋的说道。
出乎慕嫣然的意料,陆绵转过头看了看大殿后解签那儿人满为患的清形,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有所求而不得,才会寄希望于手中的签,无所求,自然不用解,嫣儿,我们走吧。”
陆绵的话,慕嫣然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五福寺。
和赵妈妈约好下山的时辰还未到,慕嫣然和陆绵便带着丫鬟去了五福寺后的山坡上。
此刻将至午时,和煦的阳光倾洒大地,身上的暖意,一点点的渗进了心里,慕嫣然半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那金黄色的晕黄光芒,心中也跟着愉悦起来。
蜿蜒的山路上,还不断的有人往上爬,从山上看去,就像一个个会走动的小圆点,连成了一副会动的图画。
站在高高的山顶上俯瞰大地,心胸也像是一瞬间开阔了一般,说不出的通明,陆绵呆呆的看着远方,满眼的迷茫。
过了片刻,陆绵转过头看着慕嫣然轻声问道:“嫣儿,若是只能许一个愿,你会许什么?”
沉浸在陆绵的问题中,慕嫣然思索了一会儿,方认真的答道:“只愿岁月静好,满室安然。”
喃喃的念着慕嫣然的话,陆绵的嘴角,浮起了一抹通透的笑容,许久,她怅然的说道:“是啊,岁月静好,便是最好的祈愿。”
注意到陆绵的神情变化,知晓她定是心中有所感悟,慕嫣然没再多问,两人站在山坡边,静谧的感受着天地之广阔。
不一会儿,紫月前来唤二人下山了,慕嫣然和陆绵一前一后的走到寺门口,连同赵妈妈,一行几人缓步下了山。
慕府的马车旁,此刻,已静静的候着一人。
雪白的马儿旁边,是一脸浅笑的俊朗青年,慵懒的神情,愈发衬得他风姿挺拔,慕嫣然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陆绵,顿时面若红梅。
“见过宣王殿下……”
俯身给贺启暄行了礼,陆绵转过头看着慕嫣然抿嘴笑了笑,径自钻进了马车。
“可许了愿?”
牵着马走过来,贺启暄看着慕嫣然柔声问道。
点了点头,慕嫣然低声答道:“许了。你呢,和谁一同来的?”
伸出手拍了拍躁动不安的马,贺启暄回过头看着慕嫣然笑道:“本想带你去看花灯的,去慕府找你,门房的老伯说你们来五福寺了,所以我来接你。”
脸上的热意愈发明显,慕嫣然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发了话,贺启暄翻身骑上了马背。
车帘掩下,陆绵不无艳羡的低声说道:“嫣儿,宣王殿下能如此待你,果真是你的福气……”
抿嘴笑着,慕嫣然凑到陆绵耳边低语了几句,顿时,两人笑闹成了一团,书迷们还喜欢看:。
听着马车里传出女孩儿们开怀的清脆笑声,贺启暄的唇角,也不自禁的泛起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先送陆绵回了陆府,及至马车停在慕府门口时,已近午膳时分,贺启暄跳下马,看着慕嫣然轻声答道:“过了今日,明儿开始,我们要有一个月不能见面了,你要好好儿的,知道吗?”
贺启暄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可眼底的深情,却像是夏日的骄阳一般灼热,慕嫣然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不敢直视的低下了头,点着头嘱咐道:“你也是……”
“本来是打算带你去看花灯的,可襄王世子过几日便要带兵去西南了,今儿晚上,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聚聚,所以……等以后,我定然日日陪着你。”
这个以后,二人均心知肚明,慕嫣然一时之间只觉得愈发羞窘,却是连头都不敢再点了,只蚊呐一般的说了句“我知晓了,你少喝些酒”,便急急的转身奔进了府门。
月明星稀,街上沸反盈天,百味轩二楼的雅间内,贺启暄、贺启钧及几个青年男子,均喝的满面潮/红,喧闹的声音,似是能把屋顶都掀翻了一般。
贺启钧饮下碗中的酒,借着如厕的机会,打开雅间的门,到了走廊里。
走廊的尽头,推开窗望去,对面便是天府茶楼,门前的空地上,如去岁一般,仍旧是一个杂耍班子,醉眼朦胧,贺启钧看了半天,仍旧未分辨出来是不是去年那个杂耍班子,可眼前,却仿佛能看到当日的自己和她一般。
那时的她,虽穿着小厮的衣服,可回眸时唇边的梨涡,和眼中的灵动笑意,却比街上的花灯还璀璨,让自己眼中只能看到她一人。
异变突起时,他甚至能看到她眼中的慌乱,和对自己的期盼。
及至最后,那只箭刺入后背时,她的眼里,已是心疼的泪水。
贺启钧从未有一刻,能像当日那刻一般,希望时间永久的停住,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她,也只能看到自己。
“在想什么?”
浑然不觉贺启暄已走到了身后,听到他的问话,贺启钧微惊了一下,便摇头笑道:“在看人群里,有多少娇俏的女儿家,扮作了男儿出来看热闹。”
哧声低笑,贺启暄无奈的摇着头,一边却打趣的说道:“怎么,你还想抢回去做压寨夫人不成?”
回过头来看了贺启暄一眼,贺启钧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我多希望自己是个山大王,能不顾一切的抢她回去,让她只在我身边,眼中,心里,只我一人……”
两人从小到大,这样的玩笑开了不知道有多少,贺启暄朗声笑着,戏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说你今儿去寺里了?可许了什么愿?”
贺启暄随口问道。
摇了摇头,贺启钧叹了口气道:“惟愿岁月静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