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反攻记-第50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到景熙帝说完话,瑜哥儿亲热的凑过去说了句悄悄话,景熙帝颔首浅笑着拍了拍瑜哥儿的头,瑜哥儿便起身走回了慕嫣然身边
肇哥儿早已依偎在乳母的怀里睡得香甜·蕾儿也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唯有珠儿和瑜哥儿,还精神的说着话
慕嫣然将蕾儿抱在身边让她靠着自己·转而看向上首处
少顷,音乐渐渐回落,直至终结,蝴蝶般翩翩作舞的舞者们脚步轻盈的退出了正殿
景熙帝站起身说了几句话,端午宴便结束了
看着他和皇后桥两位公主出了大殿,贺启暄和慕嫣然,也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
到了内宫门处,贺启暄将慕嫣然母子几人送上马车·自己翻身上了马·一行人朝宫外疾驰而去
马车铺的厚软,颠簸了一会儿·珠儿和蕾儿便各自东倒西歪的靠在车厢一角里睡着了,唯有瑜哥儿·还神采奕奕的絮叨着些什么
慕嫣然打了会儿盹,估摸着快到王府了,才坐正身子
下一瞬,瑜哥儿偎过来凑在慕嫣然耳边低声说道:“娘,我看到皇伯父咳嗽时咳出血了呢”
面色一惊,慕嫣然面色素正的转过头嘱咐着儿子,“不许胡说,听到吗?”
睁大了眼睛看着慕嫣然,瑜哥儿辩解道:“儿子看的清清楚楚,娘,我没有胡说”
虽早已猜到景熙帝的身体有状况,可却没想到会有咳血这么严重,慕嫣然当即就敛了神色,将瑜哥儿抱过来偎在身边问道:“你以前可曾瞧见过?可有和别人说过?”
摇了摇头,瑜哥儿一脸回忆的说道:“从前在乾安殿时,皇伯父也常咳嗽的,不过每回我问起,他都说是感了风寒,不碍事可是,却从未见御医去给皇伯父瞧过病方才咳嗽,皇伯父拿帕子覆着的,后来,帕子从袖子里掉在了地上,我便捡起来还给了皇伯父,然后就看见上面有血妓不过,我装作没看见,皇伯父也没发现······”
皇上咳血,这已经是非诚重的事情
而景熙帝此举,似是还有意瞒着
结合从前的猜测,慕嫣然愈发知晓,这其中,怕是没那么简单
转过头看着瑜哥儿,慕嫣然仔细的叮嘱道:“瑜哥儿,这件事,从你脑袋里忘掉,就当从来都没瞧见过,知道了吗?从此以后,再也不可在旁人面前提起,记住了吗?”
瑜哥儿的印象里,便是自己做错了事受责罚,母亲也不会这般严肃
是故,知晓此事非同寻常,瑜哥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母子二人说完话,马车缓缓的退下来,车帘掀开,慕嫣然搭着白薇的手下了马车,又抱下了瑜哥儿
肇哥儿已经由乳母抱着回屋去而珠儿和蕾儿,还在车厢里睡得东倒西歪,贺启暄和慕嫣然各自抱了一个,一家人在夜色中回了一心堂
安置好几个孩子,又各自沐浴梳洗完,及至躺在床上,慕嫣然才和贺启暄说起方才瑜哥儿跟自己说过的事
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贺启暄低声说道:“后/宫子嗣不旺·你我早就猜到是皇上的身子出了问题,如今看来,远比咱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啊”
“你说,皇上自己知晓吗?”
情不自禁的拽住了贺启暄的衣袖,慕嫣然紧张的问道
沉吟了片刻,贺启暄低声叹道:“估摸着,是知道的”
“那为何,瑜哥儿说从未见御医在乾安殿出现过?”
慕嫣然不解的问道
“瑜哥儿未见,也只是这一两年的事情罢了······”
沉声说着·贺启暄的眸色,愈发深沉
而慕嫣然,则陡然心惊不止
按着贺启暄的说法,那就是说,景熙帝的身体是早就出了状况,而他自己也早就知晓了的,所以,才刻意的瞒过了太医院的人
“皇上如此,便是说明太医院的人不可信,那大皇子出事的时候·被乾斩首的那十几名太医,便都是有问题的,对不对?”
虽是问询,可话一出口,慕嫣然已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觉得一颗心直如坠入了冰窖一般的寒冷
“皇上,可是讳疾忌医,才导致了现在的后果?”
慕嫣然沉声问道
摇了摇头,贺启暄久久都未出声,内屋里·罩上了一层让人心悸的沉默
床畔摇曳的灯火,在墙壁上显出了水波一般柔和的涟漪,而贺启暄和慕嫣然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是夜,不能平静的人,远不止这几人
宾州焕王府书房内,焕王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似是颇有些气愤
深呼了几口气,焕王的面色渐渐转换,被一抹笑容所取而代之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们本就是庐王兄的幕僚·如今庐王要去麟州,你们愿意忠心跟随·自然是好事,本王哪里有不放人的道理?”
焕王话语柔和的说道
见焕王面色稍霁·书桌前站着的那几人彼此对视一眼,心中暗呼了几口气
领头的那中年谋士拱手一拜,缓声说道:“我家王爷也是一心帮衬焕王爷,所以,才派了在下四人前来相助,这一年多,王爷厚待我等,我们的心里,都是感念着王爷的恩德的可是,旧主难舍,如今莫说我家王爷是去了麟州,便是去个贫瘠不堪的地方,我等也是一心追随的,所以,只能拜别焕王爷”
说罢,那四人齐齐拜道:“在下预祝焕王爷大事得成”
摆了摆手,示意那四人退下,焕王的眼中,顿时多了几分阴鸷
“主上,庐王此举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麟州虽地势荒寂,可却是军事要塞,他日若是做出政绩,在军中也有了一定的地位,那时那刻,庐王的地位,自是现在所不能比拟的可他从前应承过主上的话,尽数都要落空了不成?”
书房内安静了一会儿,便有幕僚不忿的叫嚣起来
焕王抬眼扫了那人一眼,摆了摆手道:“如今,还不是与庐王翻脸的时候,毕竟,如今的他,和咱们还是站在一处的”
“主上,那这四人怎么办?他们的手里,可攥着许多咱们的生意进项和机密事宜呢”
另有幕僚疾声问道
“不碍事……”
心中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焕王一手摩挲着下巴上有些扎手的胡茬,径自思忖着说道:“那些生意,都是当日从长乐手里经手过来的,以庐王的能耐,便是本王什么都不动,他也没有能力一口吞下再说了,眼看他就要动身前往麟州,麟州军营里,不是还有咱们的人吗?所以,那四个人,先不动,观望一阵子再说,若是有异动······”
剩下的半句话,焕王未往下说,可一众幕僚,却是尽数都明白了
“主上,若是皇上真打算过继并肩王膝下的那个孩子,小皇子的处境,怕是就大为不妙-了啊”
有幕僚的的问道
似是也颇为头疼,焕王皱了皱眉道:“确实错失了最好的时机……宣王依旨将各处的军营都做了调度,原先咱们安排好的人手,都被打乱了,如今却是最要小心的时机,免得咱们费劲了心思才说服的人手,再起了变数”
“主上,其实依在下之见,宣王这般动作,对咱们,也不一定全是坏处”
一直坐在角落里未出声的一个幕僚说道
“哦?吴先生但说无妨……”
焕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看向那男子问道
被焕王尊称的这位吴先生,便是时常出入乐园和遗珠园的吴世安
“都城内,如今唯有京畿大营中有八万兵马,再往远处些,通州大营里,有五万左右,其他的兵马,都分布在大梁其他各处的军营里也就是说,一旦都城有变,皇上手中能用的兵马,只有十五万左右”
吴世安沉声说道
“十五万……”
喃喃的说着,焕王的脸上,溢出了一抹笑容,“如今,我手里已经有了三十万兵马,只要阻断都城和外头的联系,三十万对十五万,胜负,怕是极容易分出的吧”
!
第七百八十五章 忌医
五月十二日是淑敬皇后的忌日,从前在云都城时,贺启暄粞慕嫣然都会去城外的寺里听主持师傅讲一篇经文,然后,两人静下心来在寺里抄录几遍
然后回到王府,再去静心阁静坐一会儿,以慰思念之情
而此番回到都城,贺启暄和慕嫣然自然要去帝陵拜祭
前一日已经告了假,不用去早朝,天一亮,贺启暄和慕嫣然便带着孩子们出了府,马车疾驰着朝城外的帝陵而去
那年,淑敬皇后刚刚薨逝,贺启暄在帝陵守了三个月的墓,如今再回来,看着干净整洁如斯的墓碑,贺启暄却觉得仿佛一切都是昨日才发生过的事情一般贵女反攻记785
心里的难过,就那么涌了出来
“母妃,儿子来看您了,带着嫣儿,带着您的孙子孙女们···…”
坚毅的脸上,溢满了浓浓的眷恋深情,贺启暄跪在石碑前,摩挲着上面的字迹,轻声呢喃着
瑜哥儿和肇哥儿,马车里的时候,还在争先恐后的探头到车外,想要跟着贺启暄骑马,可自打进了帝陵的大门,两个小家伙却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乖巧的跟着慕嫣然
此刻听贺启暄这般说,瑜哥儿转过头问道:“娘,这里葬着祖母,对吗?”
点了点头,慕嫣然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柔声说道:“祖母是最疼你们的,来,给祖母磕头”
珠儿已经大了,虽然模糊的记忆中对宛贵妃已经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可每年一到五月十二和六月初八那两日,父亲和母亲,都会去静心阁坐一会儿,珠儿便知晓,他们是在怀念一个很重要的人
及至大些,珠儿便知,静心阁里供着的牌位,是她的祖母
冲蕾儿和瑜哥儿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珠儿桥肇哥儿,一行四人齐齐拜倒在贺启暄身后,冲石碑磕起了头
东升的旭日,缓缓升至半空,和煦的阳光洒照在众人身上,心里,也渐渐的多了一份暖意
围墙外的高大树木上,叽叽喳喳的退许多只飞过的小鸟,看着跪在墓碑前的一家六口,没一会儿·便连小鸟,也似是懂人心思一般的静谧了下来
耳边,唯有缕缕清风,浅浅飘过
及至再从帝陵出来,已近午时,贺启暄将肇哥儿从马背上递回到马车上慕嫣然的怀里,出主意一般的说道:“反正回去也晚了,不如今日就带你们在城郊玩一日,如何?”
慕嫣然还未答话,一旁的几个孩子已欢呼雀跃眼巴巴的张望着她·慕嫣然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
车帘复又放下,径直朝东大街的百位轩驶去
再回到王府,天色已暗
进了一心堂的院门·便见小贵子面带急色的在廊檐下踱来踱去,贺启暄面色轻变,回过头让慕嫣然带着孩子们先进屋,方看着奔过来的小贵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爷,早朝时分,皇上脸色便极是不好,散了朝,召集了几位大人过去议事·便眼前发黑的晕厥过去了”
小贵子低声答道贵女反攻记785
“可宣了御医?”
朝前走着的脚步瞬间便顿住了·贺启暄转过头盯着小贵子问道
点了点头,小贵子的话语愈发低沉·“主子,奇怪就奇怪在这儿……太医院几位院史大人都过去了·把了脉,瞧了症状,却无人能诊出皇上患了何病而那位柳大人,更是讳莫如深,无论太皇太后和太后等人怎么追问,他都说自己医术不精,着实不知皇上晕厥所为何故”
小贵子的话,让贺启暄本就急躁的心,更是如煮沸的水一般躁动了起来
“你去备马,我这便更衣入宫……”
摞下一句话,贺启暄便大步的奔进了一心堂,不一会儿,一阵风一般的掠出了王府
及至奔到乾安殿门口,一阵微风吹过,贺启暄才顿时冷静下来
倘若景熙帝真患了铂以贺启暄和慕嫣然的揣测,他必定心内已经有了计较,是故,如今的他,怕是不消任何人对他的病情有质疑,抑或是猜测的
而自己,听到传来的消息,便不管不顾的冲进宫来,落在旁人眼中,怕是原本险急三分的铂也要生生变成险急七分了
胡乱思忖间,便见小林子疾步跑来,“王爷,皇上宣您进去呢”
颔首应下,贺启暄缓步进了偏殿
一身暗棕色的便衣长袍,景熙帝斜倚在软榻上,手里还拿着一份奏章看着
“臣有罪,还请皇上降罪”
贺启暄跪倒请罪
放下手里的奏章,景熙帝坐起身,虽面色平静,可眼眸中,却有一丝淡淡的喜意,“你初到消息的震惊,和入了宫之后的冷静,朕,都很欣慰…
“皇上?”
看着面色蜡黄的景熙帝,贺启暄一脸的不解
“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平身吧,起来说话”
摆了摆手,景熙帝示意小路子带着殿内的宫婢都退下,一边看了贺启暄一眼,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朕还记得,十几岁那次,咱们兄弟四人摆兵对阵那时候,朕和庐王各自为一方的将军,你和焕王,各自为随身副将,身后,是我们的二十名侍卫……”
眼神看着窗外,景熙帝的心思,似是已经飞到了若干年前的青涩往事中
那时的贺启暄,还不到十岁贵女反攻记785
庐王沉稳,焕王奸诈,太子仁厚
兄长们的排斥,以及亲生母妃的漠视和宫人的不敬,让幼时的贺启暄心中虽有不满,更多的,却是不在乎,不计较
终于被太子皇兄点为随身副将,那一刻的他,不是不欣喜的
可对方到底是年龄相近的庐王和焕王,太子即便兵术得法,身后的侍卫们又不敢真把面前的几位皇子如何,是故,当庐王和焕王默契对视后,奔着擒贼先擒王的宗旨合力前来对付太子时,却被贺启暄拼命的护住了
也就是在那个关键的时刻,太子险中求胜,指挥着身后的士兵拿下了焕王
虽是一场游戏,可游戏中的几个人,都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最终,胜负已定
如同十几年之后的夺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