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神君一箩筐-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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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昙萝面色苍白的出声,呵,青丘狐帝,说到底不过是只狡猾的狐狸。
“那圣尊以为呢,如若不然,本君为何要煞费苦心的接近你。”
昙萝冷眼看他,声音低哑地喝道:“为了一己私利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这也是修佛之人该有的心性!”
“修佛?”重漓自嘲笑道,“本君在佛陀天苦修数万年,接济苍生,也只是为了弥补当年所犯下的过错,都说因果善报,我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他连声苦笑着,抬起手臂时,一束紫色光华闪入袖中。重漓眉眼温和的低声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走。
见他带着弟弟重缘的元神离开无妄山,昙萝飞身上前拦住去路。
那人看也不看,挥动手中晟天斧,就在斧刃劈落的刹那,昙萝条件反射般抬手反击,这一掌,没有预料中的挡住圣器,反而生生落在了重漓身上。
电光火石间,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千言万语仿佛凝聚在这一眼中,最终化作一缕清风,飘散在鬓间。
她恍若看到那次情意微浓,重漓伏在她身上,眸中柔情缱绻深沉若海。又恍若忆起那日屋前树下,重漓淡然暼来,眸中光辉烁烁无语相望。
只是这次,她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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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二章 你的命是我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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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抵不过一世浮梦。
重漓在受了这一掌后,身体就像断了线的纸鸢般飘向空中。
无数碎石划过身旁,衣衫、脸庞在锋利的棱角下尽数划破,男子如同白玉雕琢的容颜此刻血丝纵横,虽狼狈,却从容。
随着他飘向天际,一块五光十色的石头从掌心脱离,划过天空射向苍穹。
五色石在飞向头顶缺口的瞬间融为一体,半空漂浮的碎石又相继掉落,纷纷砸落地面,一时间尘土飞扬肆虐。
昙萝抬头仰望,这是东岳帝君送来的五色石,由混沌莲心所化,既是天地初开时的圣物自能修补苍穹。
当初他向东岳帝君讨要这物,原来是早有准备,只是天柱已断,天幕倾泻,佛陀天迟早会不复存在,这便是他想要的报复!
可为何她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望着男子眸光明灭的眼,这丝不安迅速弥漫开来,扯着心口,犹如凌迟般痛入心扉。直到他当空抛出了晟天斧,化出一道弧线的同时,重漓闭上双眼越飞越高,唇边挂着释然的笑。
天幕下,衣袂飞卷如云,身体却愈发透明。
天柱本是上古真神以血肉所化,重漓他这是要拿自己的身体来重塑无妄山!
昙萝捂住胸口,心中的钝痛达到顶点,她艰难仰头看着那道瘦削沧桑的身影,视线渐渐模糊。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是抱着求死的决心来骗我!
昙萝避开不断下落的碎石,飞身上前沉声道:“你的命是我的,任谁也不许拿去,包括你,重漓!”
“圣尊。。。。。。”他轻声嗫嚅,眉眼舒展开来含笑看她,再多的眷念与不舍也只能掩埋心底。
重漓转过身去不再看她,这条命本就是弟弟重缘给的,如今不过是让他代替自己活下去,只是,对不起她了。
“重漓,快住手!”身后传来一声疾呼,他快速催动体内灵力,用自身血肉衍化天柱。
忽在此时,鼻端飘来一股异香,血腥气迎面扑来,他诧异扭头,见昙萝从肋下抽出一根神骨,徒手折断抛向天空。
天柱拔地而起,支撑住不断下沉的苍穹,昙萝胸前的红衣血色遍布,摇摇欲坠着,终而从云端跌落。
重漓难以置信地看她,为什么,分明是我骗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男子匆忙跃下,雪青色的衣角在疾风中翻飞鼓动,在指尖触及对方的刹那,一颗巨石轰然砸落,不偏不倚击中了他的后背。
转瞬之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松开手指,看着她面色苍白的紧闭双眼,直直跌落。
重漓只觉得五脏六腑在巨石重创下碾碎般疼,可此等痛苦,怎极她切肤抽骨之痛!
他喉头一甜,咽下满口血腥,在看到昙萝直直摔向地面,红袍旖旎铺展,犹如一朵绮丽绽放的曼珠沙华。
“昙——”他失声喊道,喉中的殷红突然止不住地淌出,顺着光洁的下巴,滴滴洒落在襟前。
重漓身形踉跄着,跪倒在昙萝面前,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伤口,血液殷红透过层层衣衫渗透而出,温热却似乎带着滚烫的热度。
重漓仓惶低头,为何她的气息会这样弱!
随着神骨化作天柱耸入云霄,越来越多的碎石砸落下来,在一颗巨石落向他们的刹那,重漓突然动了,拂袖间空中的石块灰飞烟灭。
他将双眸紧闭的少女小心护在怀中,指尖划过伤口,一遍又一遍的低声轻唤:“为了我这样的人,你何必要救我。。。。。。”
他虽贵为青丘狐帝,却并非真神血脉,更无法让昙萝恢复如初。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在欺骗她、伤害她之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愈发虚弱。
“哪怕耗尽毕生修为,本君也绝不会让你有事。”重漓深深凝望,从紫府丹田强行剥离出金丹,将其置入昙萝的伤口处,灵力源源不断涌入体内。
随着伤口缓慢愈合,重漓最后看了她一眼,恰似累极般闭上眼眸,蜷缩起身体,变回一只银紫色的灵狐。
当尘埃落定,结界散开,无妄山脚下一人一狐,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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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 拈花一笑前缘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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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祖母仙逝,寂灭前赠我一柄佩剑,名曰三思。
弟弟重缘生性耿直,而紫狐族几近绝灭,守护他、成为下一任狐帝是我毕生的心愿。
这日,重缘一大早就跑来扰人清修,缠着我嚷道青丘来了位上古神祇,所有狐族子民争相一睹其尊容,无奈被下令拦在外面,使劲浑身解数也不得而终。
而本君不才,苦心修行上万年,刚刚飞升做了金仙,另外,本君还在狐帝身旁担任长老一职,若是有心想见上那人一面,确实不难。
眼看着这回不依了重缘恐怕难得清静,我只好随他起身出了屋舍,前往宫殿会会那所谓的上古神祇。
我虽终年待在青丘,但也知道能称得上如此名号的只有六界之主,以及久居神界的几位圣尊。而青丘与仙界素来交情不错,这回来的莫非是天帝那尊大神?
带着重缘七弯八拐入了宫殿,人海茫茫中,我只依稀看到层层纱幕后是道纤细的身影。
“你要见的人就在那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为兄再帮你吧。”
“多谢哥。”重缘眯眼笑道,转身化为紫狐溜了进去。
看着他满心好奇的模样,我不禁摇头一笑,神祇长得与我们相差无几,而且论起模样来,狐族的化形应该更胜一筹,也罢,随他去吧。
随意与几位熟识聊了片刻,我瞅向纱幕,那人端坐不语,在满室喧嚣中透出一股宁静致远的韵味。忽然,对方似乎看到什么,动了一下,微微侧身时露出优雅柔美的弧度。
重缘口中的上古神祇,竟然是个女人。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慌忙移开目光,不敢再冒然多看一眼。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狐帝的声音:“诸位都退下吧,有何要事翌日再来商议。”
我毫不迟疑率先踏出宫殿,在朱色雕花门外踟蹰片刻,待人潮散去,依旧不见重缘的身影。
心中生出几分担忧,见狐帝也走了出来,我匆忙上前低声询问:“帝君可有见着一只紫狐?”
狐帝见是重漓,了然一笑:“说来有趣,想不到圣尊竟与你弟投缘,方才从偏殿去了后花园。”
听到这里,我当即想到素闻六界之中,能称作圣尊的女人也只有神女辰歌一人,而弟弟重缘虽化作狐身,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若弟弟在她面前又变作人形,被对方怪罪了下来,岂是我们兄弟两人担当得起。
与狐帝作别后,我当即折返宫殿,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寻到那处花园。眼下正是优昙婆罗三千年一开的花季,世间罕见实乃祥瑞之兆,青丘之境也只有这一片树林。
满园花香氤氲,雪白的花朵像是卷起千堆雪,在清风中柔媚舒展开花瓣,我在树丛中来回穿梭,低声唤着重缘。
忽闻耳边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我心下一惊,此处外人不得随意闯入,来不及细思,只得旋身化作一棵优昙树掩去了气息。
脚步声渐近,一片红色的衣角映入眼帘,在满园春色中格外醒目。
“本尊一眼瞧去,还是你这棵树生得最合眼。”那人轻灵婉转的声音幽幽传来,站在堆雪般的花丛中拈起一朵优昙花。
“懒度庸人意,且拂明镜台。我自拈花笑,清风徐徐来。”那人低吟道。
原来她就是辰歌,我不动声色地望向她身旁,怎不见重缘的身影。正暗自琢磨着,手臂又是一沉,但见她跃上树干顺势倚在我怀中。
我顿时哭笑不得,虽说青丘狐的化形术委实了得,而紫狐一族更是堪称完美,哪怕对方是上古神祇,若不是有心查看,一时间也发现不出,只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这般碰触,只觉得心里闷得慌。
正盼着这尊大神能速速离去,岂料怀中又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我低头望去,见她已静静入睡,明媚的脸庞上挂着几分娴静,倒不似传言中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我此刻是个树身,想必平日里也难以见到她这番尊容,也还好自己是个树身,否则这般亲近的姿态实乃有悖礼教,枉对修行万载的清心寡欲。
枝叶扶疏,点点碎光落脸上,映照得她容颜胜雪。我暗自心念一动,枝头抽出几片嫩叶掩住艳阳的扰人清梦。
罢了,既然你愿栖身在本君这处,也算是你我有缘,不妨让你一眠好梦。
【ps:最近写到佛陀天,喜欢古风的可以听“半壶纱”这个专辑,词美,曲静,带几许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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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四章 情已忘,根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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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萝似乎做了一段很长的梦,当她悠悠转醒,看着身旁躺着一只紫狐,梦境中的一切过往又纷纷回归现实。
原来那年在青丘,她早已与重漓有过一面之缘。
“重漓——”她慌忙起身,却发现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而重漓帝君却因灵力枯竭变回原形。
拾起那颗散发着微光的金丹,昙萝面色一凛,将其送入紫狐体内,眼看着重漓依旧昏迷不醒,她将掌心抵在对方额前试图传送灵力。
“前世为了魔尊,如今又为了救他,圣尊到底是心怀天下还是心中有他?”冷不防,一道突兀的声音响彻耳畔。
她抬眼去看,但见天帝昊珺从貔貅神兽上飞身跃下。
男子一双深邃金眸随意睨来,在看清昙萝身上的伤后脸色大变,几步上前,蹙眉看她:“你非要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昙萝不发一言,继续传送灵力,不料被男子强劲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你疯了!”昊珺冷冽的眸色中带着愠怒,“你刚获神身,前不久耗损大半的修为阻止时空倒流,而后又为了辰方烬用血脉替他续命,现在为了这个男人,甚至不惜自断神骨。你可知道这样下去,即便是你也会承受不住!”
“我知道,但这又如何。”昙萝失声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抚上紫狐。
“快住手!”昊珺拽紧她,忽而一叹,软声道:“本帝可以救他。”
见昙萝诧异抬眸,他扯起一丝冷笑:“不过你得先答应本帝,救回他后,圣尊必须与他了断尘缘。”
“了断吗?”昙萝站在无妄山山脚,清风过境,拂起鬓边一丝墨发,神情隐在阴影中不甚真切。
过了半晌,昊珺听到她若有似无的声音:“也罢,只要他安好,我又有何不舍。”
“待本帝救回他,还请圣尊随我一同回归神界,以你现在的伤势必须有混元珠相助才能完全恢复。”
昙萝思虑片刻,颔首道:“还请天帝不要将此事告知白泽他们,以免徒生担忧。”
昊珺闻言面上一喜,这么说来,她愿意跟他单独相处?
昙萝转开脸庞,时过境迁,哪怕是到今日她仍旧不习惯鬼面门主变得如此。。。热情。
三日后,重漓从沉睡中醒来。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弟弟重缘一脸欣喜的神色。
“哥,你终于醒了!”重缘探指搭上脉门,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重漓躺在冰榻上,环视四周,识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来不及抓住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愣了愣,嗓音带着干涩:“我睡了多久?”
弟弟重缘仍带着少年特有的爽朗,但此时却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轻声道:“也没多久,就睡了三日。”
重漓帝君了然点头,他记得弟弟被镇压在无妄山下,为了救他,方才历了最后一重大劫,幸而也是有惊无险的成功渡过,此生心愿已了再无遗憾。
“你我兄弟二人久别重逢,以后不管发生何事,为兄也绝不许你再冒险!”
“知道了。。。。。。”重缘呐呐开口,又偷偷瞥了他一眼,有些话终于憋在心里不再吱声。
重漓起身穿戴好衣物,径自走到窗前的桌边坐下,随手捧起一本摊开的书卷。
般若经?
他翻了几页书卷,见上面写着几行字体娟秀的随笔,而手边还整齐摆放着一叠纸卷,不难看出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我昏睡期间可有他人来过木屋?”重漓蹙眉问道。
重缘先是拼命摇头,而后在对方质疑的目光下支吾出声:“天帝听闻哥哥伤重,前不久来屋里探望过一番,他随行时还带了名女子,或许是那名女子无意中动了这些经书。”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为何,这次醒来总觉得心中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