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妃入瓮,戾王替宠下堂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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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鬼斧神工的面上挂着一层冰霜,脸颊上的红印也已经被人擦干净了,负手而立,身后还站着一排排的年轻男子。
靳凝兮看见这架势有些受宠若惊,心情又有些好,不禁打趣道“主子怎么在等我吗?”
一侧的沈良之忍不住笑了笑,就在刚刚,他已经知道了靳凝兮就是眼前这个丑姑娘,不过靳凝兮也算是整君洛整的够狠,她这么丑,还给了君洛那么大的厚嘴唇子,害他一时之间都以为君洛的品味失常。
君洛冷眼睨了一眼沈良之,沉声道“你去哪了?”
靳凝兮嘿嘿一笑“刚刚奴婢跟人打架去了,打得好生痛快。”
话音刚落,翠辽一行人包括萍玉都已经追了上来,翠辽脸蛋还有些通红,她本就生得比较好看,如今到有些惹人怜“公子,请你为民女做主啊。”
君洛一见靳凝兮不过是出去了一趟竟惹了麻烦回来,皱紧了眉头,看向靳凝兮“你又怎么了?”
靳凝兮双手掐腰“什么我又怎么了,她们说奴婢亲你,说奴婢是贱种,可那也是奴婢的无心之失,萍玉上来帮奴婢说了两句话,萍玉就被人踢了一脚,谁都知道女子的肚子怎能随便踢?奴婢气不过就抡了她一巴掌!”
身后的壮汉有些不悦“那姑娘说打就打?”
靳凝兮冷笑“怎么,你心疼?邻里乡亲的虽然说不上要和亲和睦,但是也不至于这般欺负人家萍玉。谁都不瞎,这萍玉看起来是村子里的老实人,肚子踹出个好歹生不了娃,你养她一辈子不成!”
“这!”壮汉一噎“那你伤了女儿家的脸,让她如何是好。”
靳凝兮眯眼,直接扯了她的胳膊“我不过是扇了她一巴掌,还扇出花来了不成!?瞧你是个会疼人的,不如你干脆娶了她得了,以貌取人的家伙。”
说着她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看向君洛“我要回去了。你结束了吗?”
君洛神色缓了缓,见到靳凝兮浑身都是土,模样还有些狼狈,眉眼才稍微缓和了些“恩,走吧,”
所有人突地瞪大了眸子,除了知情的沈良之,但是他的眸色也暗淡几分,看来君洛现在对靳凝兮还是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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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内,靳凝兮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衣袖里的小药包还被她藏着,君洛看着她的模样片刻“今日之事,你可受了委屈?”
靳凝兮抬眼对上他高深的眸子“怎么?”
君洛正色道“我没想到会这般。”
沈良之在一侧被这微妙的气氛渲染,笑道:“不过王妃你可真行,还能跟人家打起来。”
靳凝兮邪睨了他一眼“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话你没听过?”
沈良之沉思片刻“那你不觉得跟那种人打有***份吗?”
靳凝兮嗤笑“那以后沈太尉被人打的时候麻烦你跟个圣洁之人一般佁然不动,免得有损自己的身份。”
沈良之吃瘪,再不多言了。
君洛看着她娇俏的侧脸,奈何粗壮的眉毛和黑黄的肌肤影响了美观,她一双纯净的眼睛也不被影响分毫,看了片刻,他缓缓开口“此次计划要是成了,本王可以允你一件事。”
靳凝兮对上他:“什么都可以?”
君洛点头。
她直起身子,认真道“我想回靳府一趟。”
君洛与沈良之皆是一愣,沈良之忍不住问道“为何?”
”妾身想回家,还有什么为什么吗?”她目光没有离开君洛审视的眸子半刻“恕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妾身家父与家母对妾身疼爱有加,妾身却不能时常回去探望,是妾身不孝顺。”
“那你可知,靳府如今已经被封,事关重大,又怎能容得你这般儿女情肠?”沈良之又言,这才对上靳凝兮的眼。
“妾身不过是想回家而已。”说着她似是红了眼眶“妾身知道,靳家事关重大,惨遭灭门,但是妾身却也不能这般绝情,毕竟。。。。他们是我的父母。。。难不成,若是你们换成妾身,就能狠下心连烧纸钱都不肯了?”
她低声啜泣,身子微微发颤,蜷缩成一团,像是个被人放弃的小猫,莫名的在二人心上踏下一地柔软。
“准备何时?”君洛冷道。
靳凝兮错愕的抬头,脸上的黑黄也有些花了,露出一部分的白瓷肌肤“你答应了?”
君洛凌眸看向她“恩。”
靳凝兮有些惊讶,收回自己掐着大腿内侧的手“再过七日就是你生日,不如就明日吧。”
沈良之看看君洛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能让靳凝兮回去?靳府不是——只在一瞬,君洛高深的眸子看上他的,沈良之才收了收样子,恢复了常态。
回了靳府,沈良之随着君洛下了马车,靳凝兮也是浑身都是汗,面上又是一片黄泥“妾身先告辞。”
说着她就随着迎出来的树儿朝着霓兮阁走去,沈良之看着她的背影,小声的道了一句“君洛,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下得去手吗?”
君洛讳莫如深,“本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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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凝兮泡在浴桶里,闭着眼感受着树儿往她的身上撒着花瓣。
“树儿,明日,我们就要回王府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头顶的房梁“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回家了。”
树儿莫名觉着鼻尖一酸“王妃,咱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靳凝兮直起身子,身上的鞭痕浅浅淡淡的交错在她的娇躯,树儿拿来锦绸细细擦拭她的身体“刚刚明儿已经下葬了。”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靳凝兮跨出浴桶,一层里衣包裹上,树儿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奴婢觉着蓉姑娘变了好多,像是变得更加温和稳重了,应该是觉得王妃厉害,不敢再多做什么了吧?”
做不做什么,还得等着这药验出来才是。
靳凝兮眯起眼,瞧上被她藏在抽屉里的药包“树儿,我们还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奴婢了?”
树儿一愣,咬唇摇摇头“王妃,您知道的,这王府中,您的陪嫁丫鬟只有树儿一个,其余的奴才,树儿不说,王妃也知道。”
着了鹅黄暖宫纱,靳凝兮赤脚靠上一侧的贵妃榻;一番思绪重新冒出她的脑海。
“树儿,有件事,我想交给你去办。”
。。。
次日清晨,芙蓉站在王府花园,着了一身白色丧衣,眼睛还有些红肿。
靳凝兮走在小路上,离老远就见到芙蓉面无表情地站在荷塘边,她面容消瘦,悲伤难掩。
世事难料,她来到这里之后,所有事情都在潜移默化的变化,靳凝兮的身份,芙蓉在王府的分量,万俟笙的存在,君洛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林嫣若的身孕。
曾经意气风发的白莲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这算报应吗?
她没有多言,错过她施施然离去,芙蓉瞧见靳凝兮从她面前走过,忍不住开了口“王妃安好。”
靳凝兮顿住脚步,扭头看着她“蓉姑娘。”
芙蓉走近,一双杏眼通红:“听闻王妃要回家看看?”靳凝兮颔首,瞧了她一身丧服,不知该不该说节哀二字。
“王妃保重。”
靳凝兮眉心轻蹙,又是这四个字,上次芙蓉说这个四个字的时候,她差点被她砍了命门。
她未再多言,拂袖而去,身上的翩蝶似要展翅飞去,芙蓉看着靳凝兮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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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繁华的靳府像是一座死城,靳凝兮踏在每一块石砖上都觉得过去如一阵阵缥缈的烟一刻一刻的清晰印在眼前,她站在正堂门口,微微昂首。
君洛看着她的背影,一向是严肃的面上隐约多了些琢磨不透的情绪“有没有什么想带走的?”
“我想要的,已经没有了。”靳凝兮自嘲的笑了笑,靳府的一切金银都已经充入国库,父母双亡,就向来最疼爱她的管家也遭难而死,靳凝兮心中极为憋闷,她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和真正的靳凝兮融为一体了。
靳凝兮抿唇,转身走向自己的闺房,身后的御林军身上的剑鞘随着动作细微的响,她推开房门,一阵灰尘扑鼻而来。
对上她视线的,是画着自己的那幅画。
靳凝兮踏步而去,看着那画有片刻的失神,画上的女子艳若桃花,撑着伞看着远处的大雁,姿色倾城,笑得也十分幸福美艳。
她记得这幅画,这是皇城最有名的画家在她出嫁之前画的。
“就拿走这幅画吧。”话毕,身后的侍卫恭敬上前将画地递到她面前,她一手攥过画轴,却感觉到两边有一边有些松动。
一阵酥麻贯穿她的身体,靳凝兮将手中的画卷攥紧,转身面色如常“这幅画当初还是皇城最有名的画家画的,妾身还站了好一会呢,如今继续挂在墙头好了。”
君洛那如墨的眸子高深的看了她片刻,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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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靳凝兮十分不在意的将画卷丢到一旁,君洛瞧上她略带疲惫的脸:“你的丫鬟怎么没跟着你。”
“树儿吗?”靳凝兮挑眉“她最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我已经让她去看大夫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二。章:禁地欲引蛇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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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禁地欲引蛇入洞
君洛蹙眉“那为何没有传太医?”靳凝兮闻言不禁有些无语“我的侍女还传太医的话,那太后岂不是更讨厌我了?”
君洛冷哼,没回话。
靳凝兮也显得无聊,朝着君洛凑近了几分“太后那么不喜欢我,有没有让你纳个小妾什么的?”
君洛好看的眉毛拢成一团“与你何干?”
靳凝兮撇撇嘴“其实吧,咱们俩现在也算是挂牌夫妻,如果你有什么喜欢的姑娘,不如,你说了,我帮你看看,实在不行,你给我一栋房子,我自己出去住也行。”说着她眼底还有些晶亮,君洛怒瞪她一眼“怎么?急着走了?”
靳凝兮笑眯了眼“怎会?”
君洛阖眸:"你出的主意甚好,已经开始实施了,后日璃国公主会来,太后要你明日就去,说是要好好赏你一番。"
靳凝兮挑眉“太后要赏我?”
“你现在算是我们羽国的功臣,记着,在太后面前,要有分寸。”君洛邪睨了她一眼,靳凝兮眉心微拢“可是,那王爷你的生辰呢?”
君洛一愣,抿唇不去看她“那无妨。”
靳凝兮放松下身子,靠上马车,也未再多言。
就凭她家太后最近经历的事情,儿媳不孝,儿子又死了,这靳凝兮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说赏她就赏她?
靳凝兮暗暗咬唇,余光瞥向了那貌似被她不精心看管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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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王府已经是正午,靳凝兮攥着画卷回去的时候,树儿已经面色难看的在门口候着了。
“可有结果?”靳凝兮斜眼睨了她一眼,进屋子就将画卷摆在了床榻上,还慎重的放下了帐梨纱。
树儿很是为难“大夫说过,这药似乎成分很多,所以要后日才能有结果,我已经将该说的都跟他说了,他是万万慎重的。”
靳凝兮颔首,一手握上卷轴的一侧,用力一拧,卷轴的一端就这样被打开了来。
树儿眸子突地瞪大了:“王妃这是。”
靳凝兮拿起卷轴里的东西,摊开掌心,赫然是一个已经有些脏兮兮的荷包。
大婚那日,她就坐在画卷的下面,等着喜轿来接她,而靳母当时红着眼睛过来同她说了一句话。
“凝兮,很多东西,越不起眼,越是要重视。”说着她目光瞄上墙壁,只是当时的靳凝兮过于蠢笨,却没有发觉这里面的深意。
靳凝兮自然没有将这句话当回事,这种无用的记忆也就被大脑抛之脑后,而就在今天,她看见这画卷的时候,莫名的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她真的没想到东西就在靳凝兮的房里,一直以为靳凝兮过于蠢笨,靳父就算是再怎么宠爱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放进靳凝兮的房里,却也没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手心的荷包一针一线缝的精巧,她捏了捏这荷包一会,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剪子。”
树儿一愣,慌忙递上剪子,可奈何靳凝兮怎么剪也剪不破这东西,有些焦灼“这东西是什么做的?”
树儿在一旁瞧着忽然想起来“当年小姐嫁妆里,老爷还送了小姐一把辟邪剪呢,王妃可要试试?”
“拿来!”
树儿翻箱倒柜一番,从柜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来,靳凝兮轻轻一剪,毫不费力的就剪开了荷包一角,她扒开一瞧,里面赫然有着一张牛皮纸。
她朱唇微勾,绝艳的面上划过一丝诡谲。
找到了。
已入深夜,芙蓉浑身武装得紧,进了地牢之内见那些侍卫已经被迷。药迷得沉了,她小步的走上那个牢房对面,将钥匙递给了他。
“计划有变。”
左烬挑眉,将钥匙收在怀里“怎么?”
芙蓉冷笑“上面有命令改了。事成之后,还会给你更多报酬。”
左烬对上她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而与此同时,慈宁宫内,凤晚晴正卸下手指上的朱蔻,凤眼邪睨了身旁的明心一眼:“如何了?”
明心拿下她头顶沉重的金冠“已经派人将禁地的侍卫撤了,明日就可以引蛇入洞。”
凤晚晴舒服的眯起眼,嘴角吊着“她林潋滟再聪明又何妨?这江山,这凤位,终究是我凤晚晴的。她那个女儿最不成气候,还敢来送死。”
头顶的珠翠已卸,凤晚晴透过铜镜中的脸,一张面孔虽是带着些美艳,表情稍微有些狰狞“再过几日,哀家就可以,真正的享受这羽国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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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靳凝兮着了一身白色宫服,头顶金色珠翠,在一阵阵车轱辘声中缓缓的进了皇宫。
同上次不同,树儿已经被她排到下人房里装病等着那药的结果,而她,将会单独面临皇宫中的豺狼野兽。
缓缓从衣袖里拿出牛皮纸,上面浅浅带着路线的地图,她眸光一抹幽深,将牛皮纸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君洛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