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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伐-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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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闳狻8盖祝 
    “汝怎地还是不懂?景国。大晋朝廷因为受到束缚太多,因此毫无作为;汝可以不在意。但是。。。咳咳。。。石青不一样,他不受任何束缚,既有汉人之勇,兼有汉人之智,这种人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汝父依然俯首,汝还不肯俯首么?”
    “不!绝不——”
    “咳咳——好吧,吾不愿阻汝之志,只是吾有一言,汝必得依从。”
    “孩儿愿领父亲教诲。”
    “汝意欲如何,须带吾死后方可施行。吾不忍看汝等自寻死路。。。。”
    “父亲——”
三十章疏而不漏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
    心底一声声的呐喊刺得脑袋嗡嗡作响,不可抑制的杀机在体内汹涌翻滚。石青心无旁骛地盯着那个面具,除了杀死对方再没有其他念头。
    忽然,那个面具动了,从鲜卑军中越出,缓缓靠近过来,似乎有出阵搭话的意思。石青眼中厉光一闪,机会来临之际,他整个人立时清醒过来。
    “雷弱儿!权翼!左敬亭!随我来——”石青不自觉地驱马迎上去,临行前喊上了身手最为高超的三员大将。对方有二十骑重铠甲士护卫,但是,石青相信,只要有机会靠近,他们四人完全可以格杀包括慕容恪在内的二十一名敌骑。
    五里、四里、三里、两里、一里。。。。。。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慕容恪距离本阵已有两里,石青赶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慕容恪停了下来,长枪一指,扬声问道:“石青?”
    石青稳住心神,看似随意地驱马靠近,口中漫不经心地应道:“正是石某。汝可是慕容恪?”
    “大胆!狂妄——”
    “小贼!找死!”
    。。。。。。
    连声呵斥从慕容恪护卫口中呼出,他们怎能容许石青如此无礼地冒犯慕容恪这个尊贵的名字。
    还有两百步。。。。。。
    石青整个心弦都已绷紧,他轻轻抖着马缰缓缓上前,淡淡笑道:“慕容皝给自己第四个儿子起名慕容恪不就是让人叫的么?难不成这名字只能写在牌位上?”
    这话更是无礼,不仅辱及慕容恪。连带慕容皝也给扫了进去。慕容恪护卫俱是大怒,长槊高扬,眼睛望着慕容恪,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去厮杀。
    石青见状大喜,暗自希翼慕容恪也如此般忍受不住侮辱,冲上来厮杀雪辱。
    “三位不要露出声色,待会若是动手,其他人可以不管,只想法助石某诛杀慕容恪,毕此功于一役。”
    石青没有回头,轻声将命令送到身后,他眯着眼,人畜无害地笑视慕容恪,只见对方长枪缓缓举起,然后竖在空中一动不动,却没有向下挥击的意思。
    搞什么鬼?
    石青目光一闪,估计双方大约相距一百步。这点差距,己方轻骑足以在两里内追平对方重骑,但是不一定有时间格杀对手,另外,一旦厮杀起来,对方本阵立马会有接应。慕容恪只须退回一里就算安全了。
    这个距离突袭难以有效,至少在五十步内发动才会有希望。
    石青刚刚算定,却见对方本阵越出三五百重铠甲士,向慕容恪靠了过来。敢情慕容恪举枪不是准备与石青厮杀,而是招唤重铠亲卫。
    这厮也太过谨慎了吧!石青的心思彻底凉了下来。这时候不要说突袭对手,反而要提防对手突袭才是。
    “三位回本阵去吧,小心戒备,谨防对手重铠铁骑。石某单独会会慕容恪。”石青无奈地打发走雷弱儿、权翼、左敬亭,他可不愿让对方钻了空子,趁新义军没有大将坐镇的时候突然袭击。
    慕容恪目光在雷弱儿三骑背影上一扫,暗自冷笑。石青平白无故地侮辱让他意识到对手可能是有意激怒,己方重铠甲士增援而来之时,对方三人撇下石青先行离去,说明他们不是石青的护卫,而是军中悍将。这些能说明什么。“石青。汝果然意欲对某不利!哼。。。”
    石青抛去绮念,距离五六十步外勒住战马,大声笑道:“慕容恪。石某只是好奇,想瞧瞧那张鬼脸下隐藏的是什么?为何见不得人罢了,汝怎地生出这许多龌龊心思。”
    “你!”
    慕容恪钢牙紧咬,任他再是沉稳,也禁不住石青连番挑衅。徐徐吐了口气,慕容恪扬声说道:“石青。实不相瞒,慕容恪天生双面,与人相交便有君子之相,与敌相遇则如恶鬼临凡催其胆魄。此乃天赐神佑。汝焉敢逆天而为,与我大燕为敌!”
    “天赐神佑!哈哈——慕容恪,大言不惭!汝看仔细了,汝头顶之天罩我华夏大地数千年,天地之神护佑我华夏生民无数载。鲜卑慕容犯我华夏,天地神灵只会降怒汝等,岂会福佑与你!”
    石青长枪前指,怒声狂喝,黑雪跟着凑兴,扬蹄嘶鸣;一人一马威风凛凛,傲立数百重铠铁骑阵前,将十几匹初上战阵的鲜卑战马惊得哀鸣着后退。
    “你你你。。。好好好。。。”
    慕容恪气得嘴巴也不利落了,说了半天依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越发地让人羞恼,他索性一使力扯下面具,露出涨得通红的俊秀脸庞,并指指着石青喝道:“石青石云重!好利的口舌。但愿新义军与汝口舌一般犀利,否则,天地虽大,只怕也无汝存生之地。”
    石青双眉一扬,嗤笑道:“新义军是否犀利,枋头蒲洪知道,鲜卑段龛知道,汝么。。。哈哈哈——应该早就知道,所以才未战就走,闻风而逃。算汝识趣,否则,蒲洪、段龛前车之辙就在眼前!”
    慕容恪原本被石青激得火冒三丈,听到段龛、蒲洪的名字后脑袋猛地一清。原来石青这厮是在激将,他不甘心我大燕军就此退走,三番四次挑衅,是想让某留在渤海与他纠缠。哼哼哼。。。某岂能让这等伎俩得逞!
    想明白之后,慕容恪哈哈一笑,心平气和地戴上恶来面具,从容说道:“石青。汝好生瞧仔细了,慕容恪身后不过章武一郡骑兵,新义军即便精锐尽出也奈何不得,又怎能挡我大燕倾国之军?大燕退军北返,乃是方略调整之需,并非因为新义军。实话说罢,新义军在某眼中,不过是只惹人憎厌的蚊虫,距离成为对手还远着呢。呵呵。。。当然,慕容恪不会与蚊虫一般见识,临行之前,有一言相告。汝年华正茂,荣华富贵的日子还长,应善自珍惜,休要做螳臂当车之蠢事,该当顺天识命,早日自缚来降才是。”
    慕容恪快意地还击了一通,不等石青反击,他一勒马向后回转,招呼也不打一个,径直回本阵去了。
    慕容恪说得没错,新义军精锐尽出也没能力进攻章武一郡,甚至于拿眼前的一万多骑兵都没有丝毫办法。如果对方没有三千重铠铁骑,如果以骑射为主的轻骑营参战,石青拼了损耗,也会想办法歼灭这股骑兵,可是,世间的事没有如果。。。与巨无霸一样的慕容氏开战,新义军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地利坚守,进而消耗对方,等待机会击溃对方。只是慕容恪拒战的态度如此坚决,渤海郡战火无论如何是烧不起来了。
    石青是真的没辙了,他怏怏地回到本阵,眼睁睁看着河间郡敌军退到西岸,然后拆去浮桥;眼睁睁看着章武郡敌军步卒渐去渐远,直至没有了踪影;眼睁睁看着慕容恪骑兵本阵开拔,一队队形成整齐的序列北上。。。
    “他*奶*奶*的!太憋气了——回南皮去!”
    石青恼怒地啐了一口,不甘心地盯着鲜卑人的重铠铁骑吼道:“慕容恪!你等着,总有一天,石某也要弄出一支重骑,下次见面时,你给石某小心一些。。。”
    大军回到南皮的时候,天已晚了。大部骑兵在城外驻扎安歇,石青带了一小队骑兵进入城内,他要见见刘准、逢约,商量渤海郡下一步的动向。
    一行人来到城门口之时,王猛、刘准、逢约、贾坚等人一起迎了出来。
    石青跃下马先和刘准、逢约见过礼,陪二人寒暄两句后,他正准备和贾坚、王猛打招呼,王猛身后嗖地一下蹿出一人,扑地跪倒在他面前,扯着公鸭嗓子叩首嚷道:“采风司伍慈拜见石帅——哎呀。。。石帅。好久不见,想死伍慈了。。。”
    石青不用报名,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伍慈。听到“想死伍慈。。。”这句话,他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疙瘩。忍不住一脚踹过去,笑骂道:“滚起来。你伍行云什么时候才有个正经模样。。。”
    伍慈顺势起身,拍拍衣襟,摇头晃脑地说道:“伍慈因想念石帅,这才在石帅面前没正经,在其他人面前,伍慈可是一本正经的。。。”
    “怎么地一本正经?”石青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只笑了两声,他忽然想到伍慈的差事,当下心头一沉,喝问道:“伍行云。汝此来南皮,莫非是因青兖有变么?”
    伍慈任职的采风司正在筹建当中,当前的主要任务也是唯一人物就是监视江左来人。
    石青对江左来人的心思极为复杂,他希翼江左来人能够与新义军同心竭力,将青兖经营成汉人的一片乐土,同时他又很清楚,那种可能极其渺茫,江左来人的来意绝不会单纯。为了青兖的稳定,他希望采风司监察得力,提前发现江左的图谋,同时又怕采风司真的发现了什么新义军不能容忍之事,以至于不得不与江左撕破脸。
    话问出口,石青紧张地盯着伍慈,只见伍慈形容正常,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只听伍慈回道:“石帅。青兖原本可能会出事的,不过,呵呵。。。眼下已消饵于无形。”
    石青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伍慈谄笑道:“启禀石帅。姚弋仲死了。。。”
    “姚弋仲死了?”石青一怔,随即释然下来,姚弋仲年老多病,看那精神,随时都有死的可能,倒也并不为怪。听伍慈继续道:“。。。姚弋仲刚刚火化,姚襄就纠集了一伙羌人试图反叛,他联络上蒲雄、段勤,意欲里应外合,夺取官渡浮桥。。。”
    “蒲雄!他不是死了吗?段勤怎么搅和进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青一阵迷糊。
三十一章需要等级吗
    两个敌探失踪的莫名其妙,让陈留国的义务兵提高了警觉,孙家坞变得戒备森严,以至于蒲雄、段勤好长一段时间只能躲在姚弋仲休养的住所,没法继续西行。
    九月中旬,姚弋仲去世,临死前他把部落酋长之位传给世子姚益,把身边护卫交给了姚襄,并遗命姚襄为部落护军,专事攻之军事。
    姚弋仲的遗命没有引起姚益的反感,却让姚若极为不满;姚益是个憨直武人,管不来部落事物,担任酋长之后,部落大权肯定会落在姚若手上。可这道遗命却将部落中最大、最实在的权利——军权划给了姚襄,这不是割姚若的心头肉么?姚氏部落被石青七拆八拆,零落的只剩千余青壮,这个时候,姚弋仲那两百久经杀阵的亲卫就成了部落最重要的力量。谁掌握了这支力量,谁才是部落真正的主人。
    姚若不甘心。他希望借助新义军的力量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
    石青对姚襄没有好感,姚若知道这点,他希望石青仍像以前,将姚襄招到肥子充当学校教授,如此,姚襄手中的权利自然就得交出。因此,姚若悄悄给‘好友’军帅府采风司伍慈送了份礼,请他帮忙周旋。
    没多久,伍慈从肥子赶到陈留。他是为了在当地招募采风司眼线,以便监视陈留国主事荀蕤一事而来,顺便为姚襄带来一张征调令,收礼的同时为军帅府学部招募一员教授这等一举两得之事,伍慈自然不会迟疑。
    姚襄接到征调令后慌了神。新义军军帅府不是大晋朝廷,没有守孝去职的规矩,教授也不是入仕的职位,仅仅是个普通职务,夺情都没法夺。去泰山当教授意味着什么姚襄很清楚。一旦到了泰山,就意味着虎入樊笼,龙卧浅滩,再难出头了。
    情急之下,姚襄无法沉稳下去,他找到蒲雄、段勤,将新义军主力北上渤海郡迎战鲜卑人、屠军和陆战营西进关中支援麻秋,天骑营戒备豫州方向,司州、枋头守备空虚等等消息一一相告。
    三人密议一夜,最终拿定一个计划:蒲雄、段勤赶回河内,率一支劲旅顺河而下,羌人将派遣一小队人马予以接应,两方水路夹攻,突袭衡水营水寨,最不济也要毁去官渡浮桥,隔断黄河南北两岸交通,以便氐人主力会合张平的并州军趁机夺回枋头。与此同时,姚襄率羌人在陈留起事,裹挟孙家坞青壮人丁,与蒲雄部会合,沿河而上,向西攻司州。羌人占据司州之后,将与对岸的氐人相扶相助,共抗新义军。
    这个计划不仅诱人,而且有很大的可行性,三人很是心动。蒲雄以为,这里面只有一个难点,就是姚襄兄长、现任羌酋姚益是否支持?
    姚襄截然道;襄之大兄虽然憨直,却也明白石青正处心积虑蚕食我滠头部众,若任其继续下去,姚氏部落必定不复存在。他会支持姚襄的。
    姚襄先以这番说辞打消了蒲雄的顾虑,然后去向姚益进言。事实上他对姚益如何决定并没有把握。只是他摸准了姚益的性子,知道对方尚且顾念兄弟情分,于是带了把环刀找到姚益,请姚益在杀死兄弟讨好石青和率部起事占据司州自立之间做出选择。
    一番表演之后,兄弟两人抱头痛哭,姚益答应姚襄所请,率部起事。两人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一直留心姚襄动静的姚若偷偷看在眼里。
    姚若得知事情根由后,一边暗骂姚益愚蠢,新义军这么强的势力不知道依附,却鬼迷心窍地去投穷途末路的蒲洪;一边悄悄找到伍慈,将姚襄意欲起兵叛乱之事相告,中间替姚益说了不少好话,说自己是受大哥所托前来密告,大哥假意答允姚襄,是为了稳住他们,以免狗急跳墙。
    陈留之行,伍慈未能查到正主荀蕤丝毫异动,正自苦恼,没想到误中副车,竟然查获到姚襄反叛之事,喜得他当即将姚若夸了又夸。
    随后,伍慈以军帅府监察部的名义,调集浪荡渠西岸的天骑营、孙家坞义务兵,趁夜突袭羌人聚集区,在姚若的配合下,将姚襄卫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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