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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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玫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便全部泡在了上面。整天抱着图书馆借来的书,再对着电脑上无数或真或假的案例,看得头昏脑胀。术语很好理解,案例也没什么难的,可是创意的灵光仍然没有闪出来,不知呆在头脑中哪个马海沟里沉睡。
唯一令她欣慰的是,有时候累得眼前青蝶飞舞,她会去卖场转一圈。回来后,偶尔会在电脑旁发现一些没见过的商场记录,又或者一杯咖啡、一本专业书籍——虽然商场记录字迹潦草得看不懂,冷咖啡喝得她胃痛,专业书籍因为浸水而脏得一片灰暗——可是这种暗中支持,却能让她暗自微笑,浑身是劲。
只不过她如果正式道谢,却会被同事们嘲笑,这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杨梅或者何欣在,就会敏锐地指出,这是因为同事们害羞了,而她是绝对不会明白的。
星期六的炎热夏天,尚玫吃完午饭,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欲睡。老式窗机嗡嗡的声音钻入耳朵,令她的眼皮不住往下掉去。正当周公准备和她大跳贴面舞时,手机的铃声大作,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抱怨声。她从瞌睡中惊醒过来,迅速从抽屉里摸出手机跑去里间接听。
打电话来的是何欣,听起来正在地铁站,手机里传来地铁报时的声音:“玫玫,你在哪啊?”说完不等她回话,何欣又接着自言自语道,“不对,你肯定在上班。纽约之秋怎么样啊?这会儿人多吗?”
“不多。”
“热不热啊,你吃过了没?”
“吃过了,不热。你……”
“你吃的是昨天的剩菜?杨梅又烧什么好菜了?啊,我也想搬去和你们一起住了,老妈老爸唠叨死了,好烦啊。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我都长这么大了,他们还是拿我当小孩子看……”
“何欣!”尚玫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何欣,如果不这样做,恐怕她就得被迫听上以小时为单位的东拉西扯,“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何欣这才吱吱唔唔地道:“呃,我是来找你讲衣服的事。”
“衣服?”尚玫反问道,随即反应过来,“你说新贵的衣服?”
“对啊。”何欣的语气迟疑起来,“我知道说这个有点不合适,不过你那衣服是不是残次品啊?”
她看了眼外间,悄悄把门带了起来,压低声音说:“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那个买衣服的同事,就是那个科长的女儿啦,今天非要跟我退衣服,说衣服穿着不合身,布料里面感觉有东西。我今天一看,哪里有什么不合身。当着她的面把衣服从上到下顺了一遍,根本没什么问题。她还是罗里罗唆的,非说衣服不好。我……我又不好跟她说什么,毕竟是科长的女儿嘛。你也知道的,我这人胆子小,虽然嘴上有劲,真动起手来就没用了。所以……所以我就给她退了……你那里没关系吧。”
尚玫听着何欣一付胆怯可怜的语调,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她插手的余地,全是何欣一手决定,她根本不会在意。她更注意的倒是那个“衣服布料里有东西咯着”的话。
她安慰了慌张的何欣几句,话锋一转问道:“你有问她是哪里咯着吗?是怎样咯着的感觉?”
“我哪里知道啊。”说到这里,何欣愤怒了起来,“明显是她找碴!我把衣服头到脚摸了一遍,不要说东西咯着了,连一个线头也没有。我看她是皮肤过敏,睡不着觉怪床歪!”
从何欣这里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尚玫便在闺蜜大呼小叫的声音中挂了电话,转头直奔新贵专柜而去。一找到傅燕,她劈头就说:“衣服的质量有问题。”
傅燕闻言一怔,反问:“哪里有问题?”
她复述何欣的话说:“有人穿了说是布料里面咯得慌。”
傅燕用笔点着柜台上的本了,沉吟了几分钟。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也大概明白尚玫是个什么性格,对于尚玫在纽约之秋的“名声”也略有小闻。这些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不去理会最好。可是尚玫这种性格,她不想理会也不行。谁叫她们目前还在合作中呢。
尚玫这种说好听了是天然纯良,说难听了是大傻的性格,对于傅燕来说实在令她很烦恼。倒不是说她与这性格不合,而是这种缺少圆滑与滋润的性格,令她这种执着于人与人之间完美交往礼仪的人很不适应。
比如今天这事,她觉得尚玫完全可以拣个婉转的方法,比如从“你们衣服的返厂率如何”这样的话题下手,就是个很适合的方法。像现在这样开门见山地说出来,她就不得不花上几秒钟好好思索一下,才能继续思路。
“有没有进一步的说明?是觉得皮肤咯着了,还是皮肤受伤了?是夏天的衣服吧,是上衣还是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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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裙,具体问题我也不知道。”这些问题何欣没说,尚玫只有实话实说,“是我朋友卖出去的那件衣服,现在被退了回来。我还没有拿到衣服,所以没办法知道实情到底是怎样,衣服拿回来后,我会带来和你再研究一下。我来问你主要是想知道,以前有没有相同的投诉?”
傅燕仔细想了片刻,脸上的神情从平静渐渐转变成惊奇。再抬起脸来时,她就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还真有相同的事情。”
尚玫继续洗耳恭听她说:“不过不是投诉,而是跟衣服里有东西相关的事情。你知道我们的衣服都是手工缝制的,当年……实际上也不知道是哪一年,根本没有正式记录,车间里有个缝纫工下班时发现订婚的钻石戒指没有了。一开始她以为是被偷了,后来找了半天没找到,在工厂的摄像中发现她是吃饭时脱下来放在了桌子上,莫名其妙就不见了。有人就猜测是缝进了衣服里,不过到底还是没找到。后来时间久了,像我们这些后进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个玩笑,‘出厂衣服仔细检查,也许你就能找到那颗钻石,会有好运’。不过这些事情现在都不可考了,没有证据了。”
尚玫认真听完后,侧着脑袋想了片刻才说:“这个故事有着很多漏洞。首先,她缝制的衣服有记录,完全可以依据记录找回来。其次,订婚戒指会很大吧,衣服出厂检查时肯定会发现。第三,就算找回了这颗戒指,也只能说还给那位女工,按照我国法律规定,是不可以给发现者的,顶多只有一定的酬谢金额。第四,找到钻石戒指是个概率问题,与运气这种心理现象并无关联。”
她说完之后,傅燕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总之,这件事完全没有根据,没有任何记录,我们也是当玩笑来讲的。你不用太认真。”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等衣服回来后,我来和你一起检查。”她转身离开时,并没有看见傅燕一付松了口气的模样。显然与她交往,实在令这位专柜负责人颇有心力憔悴之感。
当她返回办公室,在闲聊中与同事们提起这件事,便被三个人齐齐追问。听完之后,同事们就钻戒要多大才能在一件衣服中不被摸出来这个问题,进行了热烈又激动的探讨。看着她们三个人靠在一块吱吱喳喳地模样,尚玫托着脑袋,开始有些困倦。
当睡意袭来势不可挡时,她的脑中像是划过了一片闪电。蓝色的灵感之光照亮了干涸的思想之泉,她猛地站了起来,对着闻椅子声转过头来的同事们喊道:“有了!”
蒋凤嘴里的饼干掉了地,圆瞪着眼睛说:“你怀上了?”
第三章 扶着青云低头望(12)
“在价格与质量优势相同的基础上,如果买下这件衣服会有额外的奖励,那么70%的消费者将会选择有额外奖励的卖方。如果我们能够为新贵增添除了基础买卖之外的额外奖励,那么预计在本来吸引力的基础上,将增加不少购买者。”
蒋凤、江竹和赵蓉三人把板凳排成一排,每人手里抱着一袋薯条,一边吃一边听站在前方的尚玫解释她的计划。
“我说的这部分额外奖励,就是傅燕所说的这个故事。衣服里被缝了一颗钻戒,也许钻戒本身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可是如果附加上‘捡到者有好运’这样的心理战术,就会有很大的价值了。这个故事本身很有吸引力,你们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又有更明显的附加价值,易于传播,所以我觉得这是这次病毒式营销最好的载体!”
尚玫在上面说得慷慨激昂,同事们在下面吃得唾沫横飞。等她一讲完,江竹与赵蓉一起咬着薯片袋,装模作样地鼓起掌来。办公室里笑声一片,唯有蒋凤皱着眉头,咔嘣咔嘣咬着薯片,一言不发。
“有什么问题吗?”尚玫捕捉到了蒋凤的表现,追问道,“你不同意吗?”
“不,我觉得这个方法不好。”蒋凤往嘴里扔了一大把薯片,“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尚玫有些不明白。以往她做的事虽然看起来冲动,但最终总是能取得最好的结果,蒋凤也一直采取不支持,也不闻不问的做法。这次看起来计划周全,并且安全保险的事情,为什么蒋凤会直接出言反对?
“为什么?我做的不好吗?”她并没有察觉出自己的语气里有着几不可察的焦急。
“不是,只是我觉得这样不好。暂时还想不出什么来,可是我觉得不要这样做的好。”蒋凤说,“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放弃这个计划,当什么也没想过。”
“可是我不明白……”
尚玫的话讲到一半被打断了,傅燕的声音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敲门的声音,办公室的大门虽然看起来厚重,可是隔音效果实在不咋地。
“有人在吗?”傅燕叫道。
尚玫叫来了傅燕,是为了与她商量病毒式营销这件事情。她把计划讲完之后,傅燕眨了眨眼睛,吐出两个字眼:“哇哦。”
“哇哦?”她重复道,“这是表示你很惊奇吗?”
“不,我只是说,你居然能想到这上面。”傅燕依在桌子上,沉吟片刻后说,“不过我觉得还需要改进。比如,用来装饰用的钻石原石混进了纽扣堆里之类的?”
傅燕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瞥向蒋凤,尚玫也跟着望过去,带着恳求的眼神。赵蓉和江竹也看过去,办公室里一时沉默得令人窒息。
也不知是尚玫的恳求打动了蒋凤,还是全办公室里的气势太过强盛,在叹了口气后,她仿佛是放弃了争论般懒洋洋地应道:“哪个厂会把钻石原石混进纽扣堆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会觉得这家厂管理混乱,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厂家。还不如就用那个缝纫工的故事好,在货源数量上也要控制一下,不能太久远了,不然别人尽去买旧衣服了。而且也不要说女工,要说是管理层或者领导之类的人。就说厂家虽然已经赔偿了那个的钻石戒指,但是掉戒指的人觉得结婚戒指掉了太晦气了,很想买回去,出个悬赏什么的。”
尚玫看傅燕听得连连点头,越发觉得蒋凤确实是有真才实学之人。虽然不太清楚傅燕的心理活动,可是她也清楚,与傅燕交往时,对方似乎有所保留。而傅燕与蒋凤交谈时,却像个小学生,言谈举止之类带着隐隐的尊敬。
她考虑片刻后补充道:“我们也可以通过这传闻来进行宣传,突出衣服是高级手工缝制的特点,每件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还可以突出新贵厂家有着别家所不同的人性关怀,这些都是令人有好感的地方。既然在基础衣物价值上并没有突破点,那不如从这方面突破。”
傅燕接口补充道:“还要强调找到的人会有好运的特点。比如讲那位丢了戒指的女士,在这之后,爱情运一直不顺啦之类的,所以才要找回戒指。”
“我还是觉得运气这种事情难以令人理解。那不过是以概率和人类个性形成的数学巧合而已。为什么人们会对这种事情那么执着呢?”
尚玫看着同事们都用某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盯着她,片刻之后,齐齐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她撇了撇嘴角,大声道:“那我们就这么订了?我来制订计划书,制订完成后大家一起修正?”
这条提议被无条件通过了,傅燕为此很是惊奇。她觉得尚玫以新进人员的身份,怎么样也只是提提意见,说说话而已。真正制订计划,署名这种“好事”,哪里轮到她来做。令她惊异地是,尚玫的同事没有说半个字,就同意了这样的做法,真是不可思议。
从讲话的方式、以及内容上来看,怎么看,她所知的第一行销策划部的头儿蒋凤——这也是她应答之间带着尊敬含义的原因——都要比尚玫更重要。前面她也为行销策划部只派个新进员工来接触而私下里愤愤不平。她哪里知道,苏红虽然给她的话是“与第一行销策划部合作”,可是真正派给的却是尚玫。在这里,尚玫才是唯一会“做些什么”的人,其他的人,可懒得去与她争这顶长满了荆棘的“权力皇冠”。
计划书的制订非常顺利,尚玫的执行力和行动力相当强,并且有效。第二天她就制订了完整的计划书,包括各人做的任务,以及最有效的散播消息渠道。对她来说,要计算出怎样能够最有效的达成计划,不过是几个方程式的问题。
令她高兴的事,这次的计划就连苏红也没有反对。她才把计划书放到苏红宽敞的办公桌上,便顺利地得到了签字。傅燕看到她拿来签过字的计划书时,也是一脸惊奇地问道:“你拿到签字了?”
“是啊。”
“没有改动?”
她奇怪地反问:“为什么会要改动?”
傅燕耸了耸肩膀:“我只是有点……因为上级一般来说都会改动点东西的。你明白不,老板的趣味。”看着尚玫眨巴着眼睛,一付不理解的表情,这位专柜负责人也只好放弃给她灌输一些“奇怪”事情的念头,转了话题,“我给上级报了这个计划,主管们都很感兴趣。他们愿意提供资金,把这个小宣传做成大的计划,宣传说,如果有人在衣服里找到这枚戒指,并且交还,我们将会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