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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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靡初道,“白大人是公事公办,真的不疼,姑娘不用担心。”
她娇嗔道,“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叫我小姐,我其实还挺喜欢这称呼的,当一种情趣吧。可是人前你还是一样叫我姑娘,我听着生疏,你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凤靡初笑了笑,含情脉脉。
他知道外边有人偷听,她是故意说得这般大声的。先前她答应与他一起,他命人暗中散布这消息出去,无非是想她身上贴上他的名字,断了某些人的念想。
可如今他又有些后悔,怜惜她的名声,尽管她并不在乎,可他舍不得她背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他轻声的唤,“帝仪。”
景帝仪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有白果炖老鸭,海参烩猪筋,蒸驼峰和鸡笋粥,“皇上准许以后这一日三餐,我来给你送。”把筷子给他,“凤哥哥放心,我来之前进宫见过皇上,皇上也信你是清白的,说不会叫无辜的人受冤枉的。”
凤靡初接过筷子,“我自然信皇上会还我公道。”
景帝仪盘起腿,看着他吃饭,时不时拿起手帕给他擦擦嘴,那白少卿看着,有些分不清凤靡初现在算是戴罪之身,还是换了一处地方享温柔乡的。
景帝仪举筷,她也没吃午膳,自己一边吃,一边夹白果喂他,白果又叫银杏,能敛肺气,保护肝脏,“凤哥哥,你说你要在牢里待多久呢?你不在,没人会特意下了朝还绕远路去给我买好吃的,也没有人为了哄我开心傻乎乎的跑到厨房去学做菜,没有人夜里会给我讲故事哄我睡,也不会有人怕我鞋湿背着我到院里赏梅。”
“白大人他清廉正直,断案入神,定是很快能还我公道。”凤靡初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六字。
“你这些年在朝里,虽是行得正坐得端,可难免是会得罪一些小人。他们逮着机会就暗害于你。唯一庆幸的是当今圣上圣明睿智,没有被蒙蔽听信小人谣言。”景帝仪拉过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外人看来就像男女小情人之间的亲昵举止,毫无异常,就是甜腻得太过,让人看着有些牙酸,“你答应过我的事,从没有食言过。若哪一次食言,我是要罚的。”
凤靡初笑道,“罚什么?”
她抿嘴想了想,俏皮道,“罚你干丫鬟干的活,可是我也舍不得你去做粗活,罚你给我洗衣裳吧。”景帝仪在他手心里写下曹洛二字。
凤靡初点头,“我若做不到就给小姐洗衣裳,洗一辈子。”
一顿午膳,吃了一个时辰,白少卿生怕听漏什么,也足足站了一个时辰。站得腿都酸了,白受了一番罪,只是白站着也就罢了,问题还要看着这小情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说些甜腻的情话。
景帝仪等凤靡初吃完,慢悠悠的把杯子碗筷收拾好,约定了晚上什么时候过来。
走时,景帝仪帮凤靡初整理了衣裳,“凤哥哥,我还记得我当日说过的话,如果到时你没出来,我用我的法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六章 入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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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仪回到凤府,见檐下站着两个丫鬟交头接耳,在为凤靡初出事不知是否会牵连到自己的处境担忧,一见到景帝仪回来她们便不敢再多说了。白雪怕景帝仪不高兴,道,“奴婢这就将她们两赶出凤府。”
景帝仪道,“看着白白净净,以后就挑些担水劈柴风吹日晒的活给她们干吧,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处置她们之前,先和老总管说一声。”
白雪回是。
景帝仪又吩咐,“快过年了,一会儿你去问问总管府里若缺人手就从王府调。你也帮忙清点,看凤府缺什么,及时去采办,别等到了年关才发现还少这少那。今年过年要喜庆些,我不想这显得这太冷清了。”
白雪心想着真不用等凤大人出来再操办么,若是案子一拖就是数月,恐怕这年,凤大人得在大理丞过,而小姐是不会一个人待在凤府的,再张灯结彩,若没了主人,还不一样是冷冷清清……
景帝仪语带玄机,“我是真打算过个热闹的年,这里的人不总说什么意头意头的讨个吉利。布置好了我看着舒服,别人也才会看着舒服,照我说的做吧。还有——曹洛护主不力,让他领五十板子,关柴房去,就关个五日吧。”
那天数像是随口一说,白雪一时摸不透她是否真的要处罚曹洛,又想着曹洛跟着凤靡初日久,也算是忠心,都是忠于主人虽说往日没什么交情,倒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不由说情道,“小姐,曹护卫身手不凡,凤大人落难,小姐少不得要用人,与其重罚,不如让他将功折罪。”
景帝仪笑道,“你平日沉默寡言,难得见你为谁说过这么多好话。这事挑我从王府带过来的人去做,把寒杏也带去,我要他看着像没了半条命。”
看着?白雪反应过来,那确实是需要寒杏一双巧手。
景帝仪吩咐膳房申时前烧好三菜一汤,点的都是凤靡初平日里喜欢吃的菜肴,又回房给凤靡初挑了两件厚衣裳,让丫鬟整理好。在美人塌睡了半个时辰,一如平日作息,不见忧色,睡醒就去大理丞。
轿子行至霓裳居附近,白雪警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正要禀报景帝仪看是否要甩开跟踪的人,却见前方走来一男一女,男的是陈牧笙,女的却不是平乐,而是清芩,白雪愣了愣,唤道,“小姐。”
景帝仪从轿子里探出头来。
陈牧笙停住脚,见到景帝仪朝他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邪笑仿若抓到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清芩让丫鬟接过牧笙手里的丝绸,她朝景帝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陈牧笙才走。
陈牧笙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身旁的茶馆。
景帝仪吩咐落轿,然后对白雪道,“在这等我。”
景帝仪进了茶馆,陈牧笙跟在她身后,让伙计开了二楼一小包间。陈牧笙关上门后,像个小老头子一样背着手,不知该先说什么。
景帝仪瞄了他一眼,“我教导过你做了亏心事,不能露出一点心虚样来,你要表现得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哪怕是被捉奸成双,都要表现得像被冤枉的。”
陈牧笙惯性的不管是否占理,打算辩解之前先认错。尤其娶了平乐在两个女人之间夹缝生存,他先低头用有利于维护家庭和谐。
“娘,是我不……”话说一半,反应过来不对,“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我和那位清芩姑娘什么事也没有,没有私情,更没有什么奸情。”奸情这个词是这么用的么。
景帝仪揭开桌上的茶壶茶盖闻了闻,凤靡初喜欢喝茶,府中备的茶叶都是好的,一般茶馆里的粗茶,她还真看不上了,“你一个有了家室的人,逛街玩乐不是带着你的妻子,而是带一个你明知道她对你有意,对你心怀不轨的女人。这种场面被撞破难免是想入非非的吧。”
陈牧笙有种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的无力感,“我真是清白的。”
景帝仪拍了拍身边的空凳子,陈牧笙头疼的坐下,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脸上是诚意十足的信任,“牧笙,我是很相信你知道自己的斤两,你应付一个平乐已经耗尽你所有的精神了,估计你也腾不出什么精力去金屋藏娇的。可是就为娘一个信你不够啊,你得平乐信你。否则我怕她明日就要挥着刀子追在你身后砍了,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她真做得出的。”
陈牧笙突然认真道,“娘,如果平乐搬出湛王府,你能不能收留她几日。你也知道除了湛王府,她没有其他地方能去。除了我们,她也没谁能依靠。”
景帝仪收起了玩笑,“你和清芩走这么近,是有什么共同的利益么?”
“各为其主,能有什么共同利益。”
“那就是要利用她了。”利用清芩对他的感情,那姑娘虽也精明,但涉及到男女之情理智总容易被蒙蔽。
陈牧笙苦笑,算是间接的承认了,愧疚道,“我这么做实在欠缺磊落,也自觉对不起清芩姑娘。”
“你想听我对你说什么?是想听我说你利用感情确实卑鄙,劝你停手。还是想听这世上都是相互利用,不是我利用你就是你利用我,想成事就不要在意?”
陈牧笙沉默,过了一会儿又担心道,“不知若是平乐知道了,是否会原谅我。”他顿了顿,抬起眸子看她,迷茫时总觉得景帝仪会给他指路,“凤大人和伍夫人的事,你心里真是一点疙瘩也没有吗?”
她托着腮道,“我教过你治病下方得根据病者的体质,哪怕都是头疼发热,病症根源不同方也不同。我不是平乐,你确定拿我做例子参考,能药到病除?”
陈牧笙笑了笑,也是,想他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娘,你不用担心凤大人,他很快会没事的。”
“我从未担心过,他答应会和我守岁。牧笙,我不问你和凤哥哥打算做什么,但是过年时我要吃团圆饭,他和你都得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七章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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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仪转着桌上的杯子玩,她看向牧笙,初入仕途时他还是个固执的书呆子,心机权谋是懂但不擅也不想学,感情之事懵懵懂懂拖拖拉拉不知也不会应付……
“权势财富都是死物,利用了也就利用了。可是情债不同,人是活的。你利用之前得先问问自己是否硬得下心肠。潘琴那笔,有欠有还,我当她还了凤哥哥,此后他们两人算是无拖无欠毫不相干了。可是你,若是清芩有一日向你讨债,你还是不还?她若是到平乐那闹你又怎么处理?”
陈牧笙默然,景帝仪一看就知他是未曾考虑到这一层。
景帝仪又道,“你不是问我会不会计较么?我和他约法三章过,既然选择和我一起,自当要避讳些,世上估计没哪个女的真心大度到容得下心上人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他若是背着我去陪别的女人,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我虽不像平乐会拿刀砍,但一样不会让他好过。”
陈牧笙自己斟了杯茶,他就不用再问凤大人若是行差踏错,景帝仪会使什么手段叫人不好过了,也不知该不该同情凤大人,还是该同情自己,“清芩姑娘和皇上提出两国联姻。”
景帝仪倒像是一早知晓的样子,“你是不是怂恿她从陆府挑人?”
陈牧笙诧异,“娘怎么知道?”
“平乐说了一点,清芩说了一点,我又猜了一点。”这么多一点加起来,就隐隐觉得好像是这样了,“不管做什么,想清楚三点,一是什么对你最重要,二是你这么做了可能会舍弃什么,三是这样的代价你受不受得起。如果受不起就不要做。”
陈牧笙左手握成拳,拇指的指甲在食指的指腹上压出一个半月形的印子。他是她养大的,太了解他的那些小动作了。他犹豫了,但也仅仅是犹豫。
已是箭在弦上,这时候功亏一篑的话,之前他所做的都是徒劳。
景帝仪放下手里的杯子,“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免得哪一日你又说我操纵你的人生。”
陈牧笙见她搬出之前母子吵架时他说的浑话堵他,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知景帝仪并未记恨那日的话,她的脾气气过了就气过了,只是偶尔小性子起来了,会故意捡几句来使坏,因她也清楚他一直懊恼那日的口不择言,“娘……”
景帝仪起身,“我要去看凤哥哥了,过年记得来串门。”
她走出茶馆,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景帝仪无意中扫了一眼,定住,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小姐怎么了?”白雪顺着她的视线看,想知道她是看什么看的这么的入神。
一个小贩担着货从景帝仪眼前经过,目标人物宛若只是她眼花看错,那么一瞬就没了,可景帝仪知道她可不是眼花,她叹气,“看到了一个特别麻烦的人。”
白雪好奇了,就连平乐这等三天闯一小祸,五天闯一大祸的,都未曾见景帝仪这般感慨过,“小姐说的是谁?”
景帝仪道,“看来这帝都今年也是流年不利了。”
……
同一间牢房,倒比她早上来时干净许多,那难闻的霉味也没了。她早上走后,白少卿便让人来把牢房打扫了一遍,明着不好徇私得罪陆家,背地里施些无关紧要,不影响大局的小甜头给凤靡初,也是将两面三刀玩得顺溜的人物。
凤靡初依旧靠墙坐着,看着像无所事事的发呆,这阶下之囚不是颓废沮丧,不是大吼大叫,却是平静得不同寻常。白少卿有嘱咐仔细留意凤靡初举动,所以那狱卒记得好像也是早上景帝仪走后,凤靡初就这么待着,就像老僧入定成了石头动都不动。
只是光是这么坐着,倒是也比其他囚犯坐的安分,坐的好看,这阴暗潮湿的一角像照入月色皎皎明亮不少,真是挡都挡不住这气宇。
狱卒瞧见凤靡初缓缓转过头来,见到景帝仪时笑得暖意融融,暖得都要叫这枝上的花违背时令提前盛开了。
景帝仪问,“要检查食盒么?”
狱卒道,“不敢。”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等到景帝仪进了牢房,揭开食盒的盖子,偷偷瞄了一眼,见都是食物,那狱卒才走开。
凤靡初笑道,“李家烧饼。”
“说对了。”她从食盒里取出佳肴,一样的三菜一汤,烧饼则是刚才绕路买的,拿出一罐豆酱,“沾一点这个更好吃。”景帝仪拿根筷子挑了点豆酱抹到烧饼上。
她拿起烧饼晃了晃,递到他嘴边,他对美食不像她那么热衷,可看她这下了饵要愿者上钩的俏皮样。凤靡初笑了,张口刚想尝一口,她就把饼收回来送进自己的嘴巴里了,“我刚才遇见牧笙了。”
凤靡初眨了眨眼,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起初是想着若牧笙答应行事会方便许多,若不答应他也不会勉强,到底是他把牧笙牵扯进来。
他是在判断她有没有生气吧,景帝仪嚼了两口美味的烧饼,口齿有些含糊,“我若是生气,我会掀桌子砸碗打人。总要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