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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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颖寿不解,“我不知道她为何总是针对我,从前我与她也是相安无事的。”她以为就算胡氏回来了,前两日闹一下,后面也还会变回从前的时候,即便不能融洽的相处最坏也不过是各过各的。
景帝仪给她分析分析她如今处境,“从前崔护的妾多,相互争宠相互斗艳,你这个主母性格温顺不理事,她们自然把你晾在一边,没把你当做首要的威胁。可如今偌大的崔府就你和她,她不和你斗和谁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估计你为了‘以和为贵’这四字,好吃好喝的先给她一份,穿戴的容她先选,这哪像是对妾,比较像是供菩萨,自然养得她更嚣张几分以为你怕她,你要记得,人都是欺善怕恶的。”
连她都是欺善怕恶的,只不过世上比她奸险狡诈比她还“恶”的没几个罢了。
景帝仪问,“那胡氏自回了崔府后,有出过门么?”
“陆夫人送帖子来想请我去饮茶,胡氏知道后倒十分感兴趣,主动说要代我去,这两日就往外走得勤些。你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看哪里动手方便。”方颖寿错愕,以为景帝仪要为她杀人,脸色吓得苍白,景帝仪笑,“骗你的,你不是说要和她谈么,我帮你和她谈保准劝她回头是岸。只是这毕竟是你的家务事,我也不好明着插手,下一回她再出门你差人来告诉我一声。”
“我不想麻烦你。”
“不麻烦。”不过就是个贪婪自私的女人还称不上麻烦,比叫音音乖乖听话半日容易多了。
方颖寿没应。
景帝仪觉得有时方颖寿还真是顽固,明明只要接受她的好意再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她也是头一回见到被道德捆绑约束得这么紧的一个人,哪怕自己利益受损也要坚持从善和底线。
自从干爹来了十分乐意的要帮她带孩子后,她是头一回能悠闲的自己一个人出门,不必手里拖着一个,每每走到孩子感兴趣而她不想久待的地方,比如那些她看腻的杂耍,还拖不动。
带孩子出门总叫她头疼,她是许久没这么自由了,景帝仪心情不错,不错到跟着她出门的阳春和寒杏看中了宝翠楼的一对珍珠耳环,她也买来送她们两了。
伙计找来两个木盒,要将耳环包好,让她们稍等。
景帝仪见柜上摆了一只银制的臂钏,款式简单盘拢成圈,她身旁站了人,出声道,“伙计,把那臂钏拿给我看看。”
景帝仪瞥了一眼,夏淑静身边跟着一个打扮艳丽,艳得略显俗气的女人。
夏淑静笑道,“凤夫人。”
那女人听到夏淑静的称呼,吃惊的看着景帝仪,景帝仪对她原是没什么印象了,可是见她嘴巴张大,眼珠子微凸,倒记起这副表情也曾大大取悦过她的。就在崔府,她诓崔护两个小妾要殉葬时,当时其中一个就是这模样。
那应该就是方颖寿说的胡氏了,“陆夫人好记性,你我也不过是在东华寺见过一面。”
伙计将臂钏拿下递给夏淑静,帝都的女人大多生得瘦弱,夏淑静胳膊纤细,那臂钏套到她手臂上还足足大了一圈。
胡氏本是想讨好,也没仔细瞧柜前站着的是谁,若知道是景帝仪先看上的,定不会出声得罪,谁人不知凤靡初权势熏天,胡氏想着补救,便道,“我看这臂钏陆夫人戴着不太合适,不如还是挑镯子吧。”
夏淑静突然就黑了脸,“谁说不合适的,我瞧着就是喜欢,都说千金难卖心头好,哪怕我戴不上,买回去送给梦怜也是可以的。再说我见凤夫人方才一直瞧着,凤夫人是皇室贵胄见识不凡,她看上的也一定是好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七章 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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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想着这位陆夫人莫名其妙的是发哪门子的火,方才那番话里带刺显然就是冲着她们家夫人的,“陆夫人说得对,我们家夫人出身富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铺子里的首饰是衬不上我们夫人的,不过是夫人善待我们这些下人买了赠我们,这里的耳环镯子什么的,也就我们府里的下人戴戴。”
夏淑静还未见过这般伶牙俐齿的丫鬟,当着景帝仪又不好发火。胡氏狐假虎威道,“不过是个下人,也不端好自己身份,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景帝仪道,“她是我陪嫁的丫鬟,是有些不知分寸,只是我说得,别人说我就不乐意了。”
夏淑静道,“凤夫人也太过护短了吧。”
“我不是护短,是提醒她说别人不懂身份之前也该先想想自己,崔府的当家夫人是方颖寿,那我该如何称呼她呢?”
胡氏哑口无言,景帝仪这是拐着弯讥讽她不过是妾,可她确实也就是个妾,回了崔府侯爷却不搭理她,她这才想着给自己找靠山,想搭上夏淑静。
景帝仪敲了敲柜台,“这里最贵的首饰是哪一件?拿出来。”
伙计闻言,知道大生意来了,进内堂去取了一支镶满各色宝石的錾花。那支錾花在景帝仪看来艳俗得很,五颜六色的宝石拼凑在一起不伦不类,估计也就是为了凸显它的贵重吧,帝都的贵妇倒是很喜欢用这显摆身份。
景帝仪见胡氏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这支吧,一块结账。”伙计要把錾花包好,景帝仪摇头,“不必了。”她把錾花拿在手上,对夏淑静笑道,“二位慢慢挑。”
寒杏伺候景帝仪梳妆自认为拿捏得准主子对首饰妆容的喜好,走出店门道,“这錾花不像是夫人会喜欢款式。”
景帝仪越看手里的錾花越觉得难看,倒想问一问这簪子是谁打制的,以后专叫这人打制些难看的簪子送给她讨厌的人,“确实不喜欢,插这个还不如插一根桃枝高雅,就算拿回去估计也是束之高阁的,里头也就那只臂钏我看得上眼。”
阳春道,“夫人喜欢那臂钏为什么刚才不和她们争?做生意的无非是价高者得,夫人若是给两倍的银子,人家肯定卖给我们。”
“一只臂钏而已,若当真很喜欢喜欢到要占有不可的自然要争,不争那就是还没喜欢到那种地步,可有可无。”买回去也是图新鲜,戴两日也会扔到一旁了吧,何况她看夏淑静对那只臂钏同样不是出自于喜欢才买的,以本伤人便宜的是别人。
寒杏不解,“夫人不喜欢錾花为何要买?”
“大部分的男人喜欢权势,就像大部分的女人喜欢首饰,买它自然不是为了把它带回去。”她还记得她曾经在这用海蓝宝的瑶簪“换走”过康怡的猫眼石簪子,只要见了更好的更贵重的,人都是贪心的,也就会抛掉次之的廉价的。
“我知道。”阳春自作聪明道,“肯定是她们抢夫人的,夫人就抢她们的。”
景帝仪笑。
“凤夫人。”胡氏追了出来,庆幸景帝仪她们没走,她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夏淑静还没出来,“刚才得罪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和凤夫人作对,我知道凤大人和我们家侯爷交情深厚。”
景帝仪嘲讽道,“你知道我相公和你家侯爷交情深厚,还跑来巴结陆府的夫人,你倒是懂得给自己打算,怎么,在陆夫人那讨到了好处,又不想得罪我,这天底下可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凤夫人说话何必这么难听。”想当初若不是景帝仪说侯爷快熬不住了,她也不会连夜收拾包袱逃跑,这些年让方颖寿独占恩宠,稳固了地位,如今回来哪还有她站的地方,她为自己打算何错之有,“我有今日还是拜夫人所赐,我都不与夫人计较了。”
景帝仪装糊涂,“你说何事?与我计较,我有欠你什么么?”
“是你说侯爷要死了,也是你说侯爷死后要人陪葬。”
景帝仪装作记不太清,努力的回想,“你是说崔护病危那次吧,他确实一只脚踩进鬼门关了,那是御医说的,至于陪葬,我也是和下人闲聊,好像没和你说吧,你偷听啊。”
胡氏气结,这明摆着是不认账了,“你就不怕我告诉侯爷。”
“你说啊,我又没封住你的嘴。可是你说得清楚么,说你只能和崔护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只能同生不能共死,你好意思说么?”景帝仪反问。
“你……”那看死了她只能吃着哑巴亏,再恨也只能打断牙和血咽下烂肚子里的表情,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景帝仪道,“你走了这么多年,没了崔护不也活得挺好么,又何必再回来犯众怒呢。”
胡氏见硬的不行,便以帕掩面梗咽道,“我在外颠沛流离,风吹日晒三餐不继,为了活吃了多少苦,凤夫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不过是想有个栖身之所有瓦遮头,夫人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么。”
这些话还是拿去骗方颖寿和崔护吧,“三餐不继还能把自己养得珠圆玉润,风吹日晒怎么还能这么白,且我看你这双手可不像是为了活吃尽苦头的女人该有的手。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你觉得这句话用你身上合适么?”
胡氏见被拆穿所幸也不装了,抬起头来哪有一滴泪。阳春和寒杏可是强忍着才没笑出声,这一句句就和片烤鸭的刀一样锋利,刺得胡氏一句都回不上。
景帝仪笑道,“好了,聊完了,你还是继续回陆夫人身边陪她看首饰吧。不必来巴结我,我也没那么好巴结。”景帝仪转身时故意把錾花扔下。
胡氏以为是她掉的,起了据为己有的贪念,也不提醒,故意等景帝仪走远,才蹲下捡起来塞进衣袖里。景帝仪对阳春道,“等我们回到凤府,你就让人去报官说我錾花被人偷了,就让她进牢里待个四五日再出来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八章 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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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胡氏因盗窃入狱。”凤靡初道。
崔护因胡氏的事心烦,下朝后本想拉他去酒馆的,只是听到了消息,又急忙赶回府里了。
景帝仪翘着二郎腿,吃一口零嘴,翻两页书,看的就是他买回来的杂记。她今日逛得可尽兴了,一屋子的战利品堆在桌上凳上,坐的地方都没了,凤靡初把凳上的东西拿走,“是不是该叫丫鬟先进来收拾一下。”
景帝仪头也不抬的道,“我买了一包饼,可是分不清包的是哪包了,一会儿我都拆了看看,找到了再叫人收拾。至于那胡氏,若是物归原主也没有这牢狱之灾了。你说我要不要叫人放两只耗子进牢房里,这耗子可是会咬人的,要是一不小心在牢里染了病死了,那也是你们这边说的天意。”
“胡氏确实该受些教训,但毕竟是崔府的家务……”
景帝仪斜他一眼,“我知道,凤哥哥自然觉得内宅里女人争风吃醋那些都属小事。你觉得没有必要理,否则也不会崔护娶了那么多女人,你也没有规劝。你是不是骨子里也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应该的?”
这可是极敏感的话题,凤靡初想可得小心答,唯恐景帝仪一个不满意,他夜里得去书房过,“小姐明鉴,我从未这么想过,可以对天发誓。”
景帝仪挑眉,“没这么想过那是最好的,不过就算你曾经这么想过,我大肚,只要凤哥哥你往后安分不生这样的念头,我保证凤府一定是家宅安乐。对了,除了你那位曾经的未婚妻,没什么风流债是我不知道的吧,若有一日也突然有个女的说是你红颜知己上门求我收留,我是留还是赶呢。”
凤靡初只想着说话果真是需要谨慎,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倒引出这三堂会审了,“绝无隐瞒。”
景帝仪威胁道,“没隐瞒就好,我厨艺是不好,可是刀工那可是绝活,手起刀落也就是片刻之间的事,凤哥哥你见过的。”
凤靡初失笑。
这大包小包的估计有一半以上是吃的,她的食量渐长,朝夕相对好像除了休息,实在想不起来她的嘴巴什么时候有停过,他把景帝仪抱到膝上,“似乎重了?”
“怎么,胖了就嫌弃了?”
“给我天大的胆子都不敢。”
景帝仪冲他眨了眨眼,“要不你猜猜,我身上哪长肉了,若是猜对了,有赏。”凤靡初仔细的看,面依旧,未增一分未减一分,手也是……景帝仪见他瞧了许久也没瞧出来,提示道,“我不是说我大肚了么,凤哥哥,你是不是越来越笨了。”
他呆愣许久,将手贴到她的肚子上,微微的弧度与他的掌心完美的贴合,然后是一阵笑,“多久了?”
本来还想等他自己发现的,只是他事事观察入微,唯独某方面迟钝了些,就算做了爹,还是一样迟钝,“三个多月,得更顺着我,我打由着我打,我骂由着我骂。”
凤靡初极高兴,眼都笑成缝了,“为夫不是向来如此委曲求全么。”
“夫人。”银樱在外禀报,“陈府来人了,说平乐腹痛,想请夫人过府去帮看看。”
景帝仪道,“让陈牧笙去找大夫。”
“说是请过,都束手无策。”
凤靡初说情,“不是说过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么,再恼平乐都好,看在牧笙的面上,走这一趟吧,平乐若出什么事,最难过的是牧笙。”景帝仪不语,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知道她气是消了大半了的,只是需要人在后边推一推,“我去给小姐提药箱。”
……
平乐面色苍白,觉得自己的肚子像哪吒闹东海闹了一晚上也没消停,她已经跑茅房跑了七回,都破了她从前拉肚子的记录,现在已两腿发软,再这么下去她估计得死在茅厕里吧。景帝仪在给她诊脉,平乐问,“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毒,快死了?”
景帝仪回头瞪陈牧笙一眼,后者心虚的避开了目光,平乐只是吃坏了肚子,他出此下策,把景帝仪骗来,也是想让婆媳和好。
平乐想着自己还这么年轻,孩子都没生呢,就得见阎王了,悲从中来,大哭道,“牧笙,我要是死了,你要记得我一直用的碗筷枕头你都拿来给我陪葬,我怕在底下用不惯其他的。你可以纳妾,可是你得给我守丧守二十年,守完了再纳。”
景帝仪道,“就她这脑子,治好了也是浪费我